《[戚顾]假面的告白》Mr.DC

3、第三章

　　戚少商带着顾惜朝来到一间风格典雅的茶室，在包房坐定后，戚少商摘下了用来遮黑眼圈的墨镜。

　　明亮的灯光下，看到对方脸上的乌青非常明显，顾惜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害你晚上还要戴着墨镜出门。”

　　“没关系，就算没有这个，”戚少商指了指自己的乌眼青，“我还是得戴墨镜，谁叫我这么出名呢！”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在开玩笑。

　　这次顾惜朝也听出来了，微微勾起了嘴角。

　　随后，两人一起商量着（其实是由顾惜朝提议、戚少商无条件赞成）点了一壶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比较适合这个时段、不会影响之后睡眠的水果茶，又因为戚少商要保持体形，所以只点了一份甜点给顾惜朝。

　　“你喜欢喝水果茶？”服务生离开后，戚少商笑着问。

　　“其实，谈不上喜欢，”顾惜朝有点尴尬的如实回答，“平时我只喝白水。”

　　戚少商仍然笑着，完全不介意迁就了对方的选择，又随口问道：“为了健康？”

　　顾惜朝摇摇头，“习惯而已。”接着又以询问的语气说：“嗯，我想给四乱他们发个短信。”

　　戚少商比了个“请”的手势，同时想：这孩子虽然时不时有点脱线，倒是挺有礼貌的。

　　顾惜朝拿出一款曾经风靡全球、现在只能归类为古董的非智能手机，给四乱中的张乱法发了一条短信。

　　期间，戚少商也趁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因为刚才他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震动。在看完赫连春水发给他的信息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感激自己的好友帮上了大忙，让他可以有机会和眼前这个特别（让自己感兴趣）的化妆师单独相处一会儿，不过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对这个特别（让自己感兴趣）的化妆师有非分之想！咳咳。

　　“小顾，我刚才是认真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参与我的新专辑录制。”等顾惜朝发完信息，戚少商再次发出诚挚的邀请，并附赠一个可以匹敌雨后太阳的灿烂笑脸。

　　顾惜朝觉得对方的笑容既诚恳又温暖，所以即使并没答应的打算，却也不忍心直接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嗯，我会考虑的。”

　　现在能获得这样的答案就已经足够了，戚少商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和顾惜朝一起进录音棚录制新专辑。

　　没多久，水果茶和点心送来了，它们都比顾惜朝想象中的更清甜美味，非常对他的胃口。习惯性的，他舔了一下嘴唇，微眯起眼睛，身体极小幅度的晃了晃。

　　看到顾惜朝在分别品尝过水果茶和甜点后露出大猫一样满足的表情和颇为稚气的小动作，戚少商不禁再次在心里大呼：OMG，太可爱了！

　　当然，表面上戚少商仍维持着大明星应有的绅士风度，把手里的水果茶当美酒在品尝，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想喝点真正含酒精的东西，而不是这么孩子气的水果茶，即使他才刚从酒吧里出来没多长时间。

　　现在，整间包房里都飘散着甜而不腻的水果茶味道，如果忽略这里的消费水平和已经接近午夜的时间，此时正（不自觉）宠溺的看着某化妆师的戚少商和一心品尝美食而忽略某大明星的顾惜朝，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正在约会的小情侣（而且还是初恋的那种）。

　　好吧，收回最后一句，因为大明星戚少商先生已经强调很多次了——他没有调戏某化妆师，也没有对某化妆师心存非分之想！

　　话说回来，不管怎么样，现在包房里的气氛非常不错，尽管自从茶点端上来以后，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减少了（因为顾惜朝的嘴正忙于除了说话以为的另一个主要功能，而戚少商不想让他呛到），可是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感觉，反而十分的和谐。

　　直到四乱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和谐。

　　看到比预计提早出现的四乱，顾惜朝咽下一口甜点，纳闷的问：“你们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啦？”

　　四乱先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顾惜朝（确认他完好无损），然后转向他对面的戚少商（重新戴上了墨镜）。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乱认出了那个他们本以为是心怀不轨拐带顾惜朝的大坏蛋，竟然就是他们的偶像之一，大明星戚少商！

　　“你是戚少商？！”

　　“你是戚少商吧？”

　　“OMG，你千万别否认！”

　　“你就是戚少商！”

　　面对如此激动的四乱，戚少商自动把他们归类为自己的粉丝，同时也为稍早前表示自己与四乱相识松了一口气——看，他们确实认识我！

　　戚少商放下茶杯，站起来对四乱友好的笑着说：“我当然是戚少商，如假包换！”

　　而顾惜朝仍有些不明状况的看了看戚少商，又看了看激动得猴子一样原地直蹦的四乱，心想：他们不是认识吗？为什么四乱表现得这么激动？难道他们很久没见面了吗？嗯，也对，不然我应该早就有机会听说戚少商这个人。

　　这边四乱一听戚少商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更是开心不已，又见到他和顾惜朝似乎很熟的样子，便没什么顾忌的一起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小顾哥，我们担心你对这附近不熟悉（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提前收场来找你。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位大明星（戚少商）的？怎么不早说？”坐在顾惜朝左边的霍乱步先是回答了之前的问题，接着又提出了两个问题。

　　顾惜朝想说“我们今天才认识啊”，可是戚少商抢先打断了他。

　　“我们刚才在说关于我新专辑录制的事情，我想请小顾帮忙，你们快帮我劝劝他吧！”戚少商再次把话题引到新专辑上，一方面可以趁机让四乱劝说顾惜朝，另一方面还可以制造自己跟每个人都很熟的假象。

　　虽说是假象，但效果令戚少商很满意。四乱一听说顾惜朝有机会参与戚少商新专辑的录制，马上一面倒的支持戚少商，开始天花乱坠的试图说服顾惜朝。

　　顾惜朝有点不太开心：明明已经答应会考虑了，为什么还要把四乱扯进来？

　　事实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顾惜朝总是很难拒绝四乱提出的各种要求，否则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躺在家里那张舒服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这一次也没能例外，顾惜朝最终双手捂着耳朵，皱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点了点头。

　　四乱没有见好就收，趁戚少商因为顾惜朝答应了他的请求而心情大好时，提出了一个请求——请戚少商帮忙推荐他们进唱片公司。

　　这让顾惜朝非常尴尬，毕竟他才刚刚认识戚少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呢！他急忙用眼神制止了四乱的无礼行为，四乱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顾惜朝的表情后便安静了下来。

　　戚少商倒是并不介意，仍笑呵呵的对顾惜朝说：“不要紧。我觉得他们唱得不错，很有特色，也许会有公司对他们感兴趣。”停顿了一下，又说：“或许，他们可以试着参加一些选秀节目，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才华。”

　　四乱互相看了看，然后集体看向顾惜朝。

　　顾惜朝不解的问：“你们看我干嘛？”

　　“小顾哥，”宋乱水迟疑着开口，“你同意我们去参加选秀节目吗？”

　　顾惜朝眨了眨眼睛，反问：“我为什么要反对？”

　　其实宋乱水和其他三乱担心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顾惜朝曾暗恋的女孩子就是因为参加了一项选秀类节目，结果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他们很担心那给顾惜朝留下了心理阴影。

　　戚少商不明所以，有些好奇的看着两外五个人，当然重点是顾惜朝的反应。

　　顾惜朝忽然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也明白了四乱在担心什么，于是回道：“你们不用考虑我，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在意的，如果你们有信心就去参加吧。”

　　四乱这才松了口气，又集体转向戚少商，用热烈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戚少商见四乱的态度十分认真，也仔细想了想才开口：“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节目组，但是能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还要看你们的实力。”

　　张乱法立即问：“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一份最精彩的现场录像，还有你们的个人简历。”

　　“没问题！”

　　接下来，戚少商和四乱一起讨论了时下最热门的几个选秀节目，并最终选定了《唱响CHN》。而且等到讨论结束时，四乱对戚少商的称呼已经由“大明星”变成了“戚大哥”。

　　顾惜朝托着下巴，有点无语的看着另外几个人，尤其是时不时冲他眨眼睛的戚少商，心想：我被骗了，这家伙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四乱！不过，看在他为人挺热情友善的，嗯，可以考虑原谅他。

　　戚少商并不知道顾惜朝具体在想什么，但是既然没有生气的表情出现，那就一切都好说。

　　本来之前顾惜朝和四乱约好了去吃宵夜，结果他们只是又点了一些配茶的小点心，热热闹闹（不含之前在走神、现在已经打瞌睡的顾惜朝）的继续研究应该唱哪首歌才能展现出最佳状态，从而引起节目组的兴趣。

　　特异功能似的、一直把三分之二专注力放在顾惜朝身上的戚少商，自然很快就发现他开始打瞌睡了，于是提议道：“你们准备一下，尽快把视频发给我，今晚就先到这里吧！”

　　四乱仍然很兴奋，但是看到顾惜朝头一点一点的，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结账的时候，顾惜朝稍微恢复了一下清醒，坚持要由自己付钱，戚少商耸了耸肩，意思是“我让着这小孩”。

　　收银员见过很多大明星，也不是第一次见戚少商，所以对他半夜戴墨镜并不感到奇怪，但是多少有些好奇他身边这个外表不输给任何大明星的年轻男人。好在她非常专业，除了多看两眼，并没有其它不当举动。

　　出了茶室，戚少商主动提出送他们回家（其实主要是想送顾惜朝），但是顾惜朝和四乱都礼貌的拒绝了。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四乱围着顾惜朝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戚少商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转身坐进他的那辆SUV。

　　☆ ☆ ☆

　　第二天，戚少商像每个没有通告的日子一样，早上起来去跑步、游泳、洗澡、吃早餐。

　　他才刚把面包送进嘴里，门铃忽然了响起来，门外站着一脸寒霜的经纪人阮明正。

　　哦，不要看名字这么爷们，其实阮明正是个不择不扣的女人，而且长得还很漂亮，甚至不输给戚少商的前女友——影后息红泪。

　　“啪”的一声响，阮明正把一叠报纸摔在了戚少商面前。

　　“怎么了？”戚少商一边嚼着嘴里的面包，一边看向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发脾气的经纪人——难怪有人说“有的女人一生下来就更年期”，看来还是挺有道理的。

　　阮明正单手叉腰，一手指着桌上的报纸，呈茶壶状吼道：“看看你昨晚干的好事！”

　　戚少商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报纸，看到朝上的正是娱乐版面，标题暂且略过，配图是戚少商昨晚在酒吧里，被那个女粉丝熊抱的画面。不过不知情的人，比较容易把那个画面解读成戚少商在约会秘密情人，事实上这也正是这段花边新闻的副标题。

　　一瞬间，戚少商脑子里冒出两个想法：一是狗仔拍照的角度不错，刚好展现出了最近令他很满意的背肌和肱二头肌；二是赫连春水不亏是乌鸦嘴，酒吧里还真有狗仔！

　　显然戚少商的脑电波和阮明正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而戚少商无所谓的态度更激怒了阮明正，她继续吼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戚少商抬了抬眉毛，“一个粉丝而已。”言外之意就是阮明正太小题大作了。

　　“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粉丝，但是记者只会看图说话！你又不是新人，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既然是看图说话，他们不会写太过分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最近的绯闻实在太多了！”

　　“那也是经过你批准的。”

　　是的，如果对方经纪公司想借戚少商出名，礼貌上应该先知会阮明正一声。

　　阮明正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我答应的都是那种无伤大雅的，而且那些有助于你新专辑的预热。但是最近这两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必须跟我解释清楚！”

　　“你不是一直认为绯闻有助于我的新专辑宣传吗？怎么突然改变态度了？”戚少商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吃早餐。

　　阮明正张了张嘴，吃惊的瞪大眼睛，隔了一会儿才问：“你是故意的吧？”

　　戚少商耸了耸肩。

　　阮明正咬牙切齿的说：“你就是故意的！因为你不赞同我用绯闻帮你做宣传，所以你就故意搞破坏！”

　　戚少商再次耸了耸肩。

　　阮明正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我承认利用绯闻做宣传不是个好主意，以后不会了。”

　　戚少商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有更好的方法宣传我的新专辑。”

　　“什么？”

　　“最好的声音，最动听的音乐。”

　　“你能红，完全是靠运气，你知道吗？”

　　“不对，我能红，完全是靠我的实力！”

　　阮明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OK，现在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声音，跟我很搭，我想请他加入我的新专辑创作。”

　　“是已经出道的歌手吗？”

　　“不是。是半个圈内人，化妆师，顾惜朝。”

　　“有点耳熟啊！”

　　“正常，他就是我马上要进组的那部电影《月圆》里的化妆师。”

　　“原来如此。他答应了吗？”

　　“当然。另外我想问问你，以前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吗？”

　　“没有，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

　　阮明正狐疑的看着他，还是有点不明白他怎么会找一个化妆师加入新专辑录制。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不能轻易跟戚少商唱反调，尤其不能跟他正面冲突，不然后果就会像这次的绯闻事件一样，以向他妥协告终。

　　☆ ☆ ☆

　　电影正式开机第一天。

　　恐怖片拍摄基地，1号大厅，独立化妆间。

　　不用多想，能享受独立化妆间待遇的就只有戚少商，就连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也只能呆在自己的保姆车里，或者去挤大休息室。

　　“谢谢你。”顾惜朝一边给戚少商上妆，一边诚恳的说。

　　“谢我什么？”戚少商笑眯眯的明知故问。

　　“哦，别笑，会不均匀的。”

　　戚少商立即收起笑容，但是炯亮的大眼睛里还是浸满了笑意。

　　“早上四乱跟我说，他们已经顺利报名了，多亏你把他们的表演视频拿给节目组看。”

　　“这没什么，不过你真想谢我的话，就请我吃顿饭吧！”

　　工作中依旧把自己伪装起来的顾惜朝点了点头：“好啊，你想吃什么？”

　　见他答应的痛快，戚少商再次忍不住笑起来，“我想想，等今天的戏份结束再告诉你。”

　　顾惜朝刚想回答，忽然听到外面出来了一阵吵闹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