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以杀死畜生的名义，制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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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一共有三个！第一，不合理的餐桌布置；第二，不合美学的装饰；第三，急救时的奇怪举动。你们观察一下死者的餐桌和边上普通顾客的餐桌，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
众人再次审视对比起来。“是他们开了的葡萄酒？”轻微的摇了摇头。
“菜上齐了却没动过？”依旧摇头以对。
“他们比别人多点了甜品。”直觉逆天的逗比小警察。
“恩，差不多了。”流予以了肯定，“明显这桌人还未用餐，即使美式餐厅导致上菜顺序，比起正统法式餐厅不那么苛求，前菜主菜会一起上。但是，甜点不论如何一定是最后上桌。桌上的这份融化的冰淇淋，就明显出现的不合常理。”
“可是，它还没被吃过，怎么毒害死者。”确实玻璃器皿底部不少白色和褐色的液体混合着，还漂浮着一些果仁碎粒，冰淇淋球虽然融化了不少，但不难看出依旧是个小小的完整球体，勺子也是银亮干净。
“如果只是被挖掉了一小口。”流抱臂站在一旁解释，“那在冰淇淋受热融化后，这个小小的缺口就不再看得出来……而且，甜品周围的几个热菜正好加速了它的融化”
“不对啊，这份食物我们并没有在里面检测出有毒物质，而且勺子没用过，他拿什么吃，如果是事后替换了勺子未免风险太大了。”Anderson警官终于发现自己的用武之地。
“因为有毒的那块已经被吃掉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
“这个稍后再解释。之前我就说过这位死者是磷化锌类的有毒物中毒，而这种物质的毒发时间一般10--15分钟就足够了。餐厅的其他客人并没有中毒，说明食材本身并没有问题，而是在食物加工完成后才被下毒。而冰淇淋这种食物的不易保存，使得从投毒到食用的时间间隔相当短。这就意味着……”流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相关人员，“在死者毒发前10—20分钟内没有完整不在场证明的人，嫌疑相当大”
听到这话，Anderson立马拿出了之前记录的嫌疑人笔录翻看起来；“就目前的信息来看，死者的弟弟Brown的嫌疑最小，他当时还在赶过来的路上，因此并不存在作案时间。”
“但如果他提前到了但是躲在附近，乘大家都不在的时机下毒也有可能啊。”小警员一如既往的和自家老大作对。
“恩……咳咳，这个一会儿我们派人去交警支队调一下这个路口的监控就可以确认了。”Anderson继续翻阅笔录，“与死者洽谈的Clark当时因为一通电话出去了一会儿，但根据服务员的供词，当时那份甜点已经上桌，所以他依旧有这个时间下毒。我极度怀疑那通电话就是你实现安排好，给自己充当不在场证明的。而且，Clark先生，根据我们的采证，你的公司正是由于他一些不正当的商业操作而面临破产，所以才被他成功的低价并购，想必内心也是很不甘心的吧。”
“请你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警察先生，不然我可以考虑告你诬陷。”Clark阴沉着脸，根本就懒得去辩驳。
“……”Anderson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说着，“助理David虽然帮死者出去买小吃并不在现场，但是他依旧有可能在之前查出有毒物的玉桂面包里做点手脚，让原本一刻钟毒发的药物，延迟融化进入人体的时间。把毒物放入小的装饰性糖球内部等都是不错的方法。”多年的办案经验还是让他想出了可行的方案。
白伊扶了扶帽檐开口：“严谨的分析，先生，可是，我很好奇作为同样被留下作为重点嫌疑人的餐厅人员，你为什么不曾分析。”
“拜托，店员和死者无冤无仇又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去杀他，而且他们如何确保死者会毫不怀疑的第一时间先吃甜点。作案动机，手法，他们都不具备。”Anderson专业地给出了理由，“他们除了拥有可以掌控每一份食物的去向，方便途中下毒之外，没有任何优势。而且老鼠药并不是常见毒药，所以这一定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因此，与死者有着利益、纠纷往来的亲人、朋友、工作伙伴等才是更合理的嫌疑人。”尽管看上去吊儿郎当，但不得不说专业性上Anderson还是靠谱的。
“警察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家店的所有店员的发音都带着英国口音，而你去看死者的手上，有一串非常有地方特色的链子。”随着Anderson抬起死者的手腕，一串挂着小鱼的银质手链露了出来。
“fish……& chips？哦，毫无疑问这一定是个英国佬，你根本不能指望他们的世界有除了fish & chips以外的任何美食。好吧，那也许店员中有一个会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曾经和死者有过一段渊源。”作为一个地道的美国人Anderson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英国人的机会，“既然你们花了这么大精力将这些店员拉下水，我是否可以推测，其实真正的犯人在这些‘平凡’的店员里？”
“不错，其实事情的真相并没有那么复杂，作为一起由食物中毒引发的凶案，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厨师。”
文质彬彬的厨师长闻言并没有多么的愤怒与激动，只是宽容的冲大家笑了笑：“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你们这么笃定，麻烦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毕竟按之前警察先生的调查看，我们每个人的嫌疑均等。”
流接过话头开始了和嫌疑人的对峙：“首先，请大家观察一下餐厅的半开放厨房。厨房料理台上的厨具毛巾锅碗都摆放的无比整齐，而柜子里的调料……”白伊配合的跑进去打开了橱柜，“按照颗粒大小和使用量无比严格的摆放好，这一切都显示了，我们的厨师长有着严重的强迫症。也许在平时这只是一个个人的心理问题，但在此案中你却因为这个而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绽。”
说着流走到一张餐桌边，打开一份餐单展示给大家看：“毫无疑问，这家餐厅的每一道餐点都高低疏密错落有致，配色讲究，再次印证了我之前的观点，在这些事上，厨师长Evan有自己的坚持。但是大家看死者桌上的甜点，仅仅是冰淇淋球加上果仁碎屑和巧克力谷物球，使整体造型沉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平时去的甜品店会装点有水果，蛋卷或者装饰伞。这个基础搭配的错误显然不应出自你手，那就意味着在之前死者已经吃掉了这部分，而恰恰是这一部分含有磷化锌。而被死者吃掉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蛋卷。相信很多人在吃甜品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先吃掉蛋卷，并且……喜欢蘸上一小块冰淇淋一起吃。”下意识地向某个人那儿扫了一眼：“因而，凶手之前就在蛋卷里放上剧毒的老鼠药，然后用一小块冰淇淋封住底部。这样就完美保证死者吃下足以致死量的老鼠药，却又不在剩下的甜品中留下痕迹。而洒在边上的巧克力谷物球让死者忽视了蛋卷里奇异口感的有毒物。同时为了进一步不让人发现毒是被下在甜品中，厨师长大人看准了时间，在死者刚吃完蛋卷时，就打了一通电话，引死者出门接电话，未被使用的勺子也给了大家这样的暗示。而身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任何一次谈话，哪怕是电话前，他都会先喝一口水或者饮品清洁口腔，所以死者口内不会有大量蛋卷碎屑，微量的残余也可以推到之前吃的点心上。而在此之前离开去为死者买点心的助手David和因为一通电话而出门接了一个电话的Clark，想来是厨师长Evan支开以免他们发现死者吃了甜品。不得不说，这样一来每个人都有一定作案时间与机会，却又似乎谁都不可能犯罪。这些微妙的巧合更是让警方将视线集中在明显与死者有利害关系的嫌疑人身上，厨师长Evan的嫌疑自然小了。而之前我们也提到了，为了掩盖冰淇淋被挖去的小小一角，厨师长特意将甜品放在了热菜附近，从上菜到警察现场拍照侦测的时间足以使那个小小的痕迹消失。”
并不给厨师长Evan争辩的机会，白伊接过话：“不得不说Evan先生，你的缜密和冷静让人心惊。这一切看似完美的巧合，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比如为了让助手David成为重大嫌疑，同时使死者的口腔中有微量甜食合理化，那么死者让其助手在此之前买吃的就成为必然。虽然这个决定乍一看完全是死者的一念，然而却可以进行人为的诱导。”说着白伊走向餐厅边上的书架，拿起一本放在最显眼处的当地旅游攻略，随意一翻，“哗啦”一声停在了折角的一页，将它展示给众人，“事先将书折角，在书上不经意地在几个点心店和景点划线标记，虽然不曾说一个字，可是在如此明显的标记和印象下，从未来过这里的死者就容易受到暗示，在想要观光时习惯性地记起这几家店。而且，如果我们的推论正确，和死者曾经有过交集的你一定知道他的一些喜好，比如喜好甜食什么的。”
Anderson警探第一个反应过来：“理论上这一切确实可行，可是孩子，我们是警察不是侦探，我们需要证据。”难得的一本正经。
厨师长Evan似乎并不着急，好脾气地一笑：“好了孩子们，侦探游戏结束了，我们不要再妨碍警察先生们破案了。”
“证据，证据，证据……”小警员碎碎念着，突然一个一直被大家忽视的线索划过脑海，下意思地惊叹道，“那个玉桂面包！那个面包上的毒还没有合理的解释。”
“不错，这个面包就是关键。之前警察先生就有在面包上检测出有毒物，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遇到当中的类似于谷物球的老鼠药，所以凶手一定是将其碾成粉末，一方面便于在死者死后偷偷撒上，同时附着力比颗粒状更好更适合栽赃。相信厨师长一定已经在事后洗过手了，不会留有痕迹，但是……你装粉末的容器呢？相信虽然死者到访纽约的计划你事先并不知晓，但在发现将这里当做工作洽谈地之后，你已经有预谋的设计了这钞盛宴’。那么碾碎老鼠药一定事前早已准备好，鉴于餐厅任何一个垃圾桶，嫌疑人随身物品都会经过严格检查，以你的谨慎并不会将粉末放在纸中，再去设法销毁纸张，而是藏叶于林，将它堂而皇之地放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躲过搜查。”
听到流的一番言论，厨师长Evan皱了皱眉头，烦躁地卷起袖子：“哦？是吗。那我洗耳恭听。”
“嘿，小子，别卖关子了，快点找出证据。”Anderson恢复了之前的不正经，拍着流的肩膀。
流领着众人进了厨房：“人在藏东西时，尤其是害怕被人发现的东西时，喜欢把它藏在自己面前可以看到的地方，这让人有一种它在自己控制下的心理安慰。”说着一把打开柜子门露出里面密密麻麻摆放整齐规律的瓶瓶罐罐，“Anderson警官，相信只要你们耐心点就能在这些罐子中找到想要的有毒物，并且……由于做菜时一般不带手套，我相信你们可以在罐子上找到厨师长Evan的指纹。”
“混蛋！谁要你们多管闲事。”一直冷静的Evan突然暴起似乎想要一把将那些罐子毁了，小警员和Anderson反应迅速地反手一拧，顺带铐上了手铐。
“还想垂死挣扎，恩？”Anderson按住Evan的肩膀。
白伊听到这充满了霸道总裁气质的一个“恩”实在忍不住笑了
这突然转换的画风是怎么回事啊，不要随便吧自己的属性从流氓攻变成总裁攻啊。
白伊一边笑着吐槽，一边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厨房，直到看到凶手不远处的厨房刀具，在厨房的灯光下折射着寒光，才头皮一阵发麻，恐惧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感受到耳朵鼓膜处血液加速流动的咚咚声，太阳穴处的血管也一跳一跳的发胀。刚才那个可是极度冷静地筹划了一次谋杀的凶手，这里可是现实社会，自己不是推理剧的主角，可没有什么好运，而刚才自己毫无防备心地就这么和一个刚认识的少年毫无顾忌地在那里推理，带着人进厨房找证据，心里还欣喜着自己的聪明。如果……如果刚才失控的凶手不是想着毁了证据而是报复揭穿他的他们俩呢，话务防备加上力量上的差距，毫无悬念……白伊闭眼深呼一口气，尽力将刚才涌起的恐惧压下心底。
刚才，还是得意了。幸好，幸好没出什么事，还真像个孩子似的沾沾自喜……冷静，冷静。
被制服的厨师长自我讽刺般地笑着：“呵，还以为这个手法能混过去呢，居然被这么小的孩子识破了。能说说什么地方露破绽了吗。”
流看了还在愣是的白伊一眼，开口：“最早是因为你的一个举动觉得有些奇怪……”
【回忆】
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终于开口：“那好，你先说说他们的情感变化。”
白伊无奈地凑到流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会儿。
“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在我们为死者做急救处理的时候厨师长的行为。你还记得吗，他当时作为主厨赶过来查看情况本来很正常，但是他却是一边拍着死者的肚子，一边呼唤的。通常情况下我们会选择拍人肩膀或者轻轻拍打面部吧。”白伊双手抱臂，食指不停敲击着，“有趣的是，磷化锌类的有毒物有个特性，它可以通过触摸而中毒。在农村，误事或自杀吃了老鼠药和农药的人不能直接用手接触，还要用水冲洗皮肤也是这个原因。所以……”
“所以你怀疑这个厨师长不用手拍肩膀或者脸颊是担心死者突然呕吐，而他知道这种毒沾上也会中毒。”流用了陈述句而非疑问。
“没错，尽管毒性不再那么强烈，但人总是有下意识的恐惧和弊害本能。”
“恩，这个厨师长确实需要重点怀疑。”
听到流清冷的声音冷静地叙述着，白伊也回过神补充：“而且你从案件开始的情绪就有问题，尤其是在我们怀疑你以后。你太冷静，太理智了。而就是这份冷静，表面你在说谎。任何一个普通人，在自己餐厅死人，自己被怀疑的时候会紧张，愤怒，而不是你所保持的冷静理智。当一个人面对怀疑诬陷的时候，如果第一反应是冷静，只能说明你在试图让自己思路清晰地去编织谎言。你接下来的每一个谎言和举动都需要你去思考，去推敲会不会出错，所以你需要逻辑上的冷静理智。”
“原来这么早就……”厨师长Evan喃喃自语，“恐怕唯一让你们困惑的就是我的动机吧。愿意听听一个失败者的自述吗，这啊，是个很长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以杀死畜生的名义，制裁【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