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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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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查尔星的时候,天色阴沉沉地。风很大,扬起漫天的沙子,钻在机械关节的接缝里,酸酸地痛。
“叶落归根……真想再看一看塞伯顿的落日啊……”
战争终于结束了,战败者没有生活在母星的权利。而查尔星作为狂派战犯们唯一被准许的居住地,生存环境却一天比一天恶劣。这原本就是一颗荒芜了太久的星球,历年的狂博大战更严重地毁坏了星球的生机。
能量……当年的狂派战士,为了生存只有抹去自己的派系,混迹在博派的外星球开发区里做苦力,以换取那么一点点作为恩赐赏下来的可怜能量。
就算如此,查尔星能供给狂派们居住的空间也越来越小。这星球沙漠化得厉害,永久性的沙暴对机械生命而言,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背后的基地大门轰然关上,声波轻轻拂去肩上的沙子,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
他是少数几个仍在胸前佩戴着霸天虎标志的老狂派之一。
史前5百万年余年之前的内战时期,当威震天这个传奇的名字,还在用铁腕锻造霸天虎无上的荣光时,他就已是核心的成员了。时光飞逝如水,一代又一代的领袖,一场接一场的战争。从最初的为了平等为了生存,到后来的争夺最高统治权,再到后来的追求宇宙霸权,有喜悦,有悲伤,有成功,也有失败。近千万年过去了,所有人才发现,一切兜兜转转地,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现在的狂派,所最希望求得的,又仅仅只是生存了。
他也是最后一个离开查尔星的老狂派战士,当然,除了被他强留在基地里的那几个磁带老伙计外。近一千万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和他们分别。或许,这将是真正的永别了吧?
这么多年里,离别已经是最习以为常的事。从那个噩梦般的2005年开始,威震天离开了,惊天雷离开了,闹翻天离开了,然后是红蜘蛛。宇宙大帝来了,就连振荡波,这个霸天虎中最沉默的战士,也永远地化作了母星的尘埃,洒落在母星的土地上……
惊破天的狂暴,在地球的冰山上凝固成遥远的回忆。六面兽,这来历如谜,却无由地和自己有些投缘的忍者,在撒克巨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排挤之下,也失踪了太久太久。在追随大恐龙的战斗岁月里,传说博派的新领袖六面骑士就是六面兽的化身。不过,他声波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传言,他只是笑笑。
六面兽怎么会投向博派呢?六面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孤独,永远的孤独。
六面兽有过地球朋友那又怎么样呢?振荡波也曾对这些柔弱的生命着迷过。但是,他声波没有过,从来没有。因为他早已知道这些有机生命,这些弱小得一拳就可以被击碎的小小生命,是凭着什么吸引了这几个强大而完美的战士。
六面兽也好,振荡波也好,他们需要的其实不是朋友,更不是友情。他们只是在羡慕,羡慕地球生命的柔弱,羡慕那种随时会被毁灭的炫美……
“我们的生命接近永恒,我们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可以主宰一切。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无休止地战斗呢?明明知道,这种战斗几乎没有可能彻底分出胜负?明明知道,这种战斗的后果,或许是金刚世界永远的寂灭?”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在地球的一个夜晚。地球上的星空很美,地球的音乐也很动人。那时惊破天已经不在了,六面兽刚刚认识了那个地球小男孩。他似乎自己也很困惑,那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了这么多话,说出了这么多不符合逻辑电路运算的问题。
“我们战斗,是因为我们孤独。毁灭,或许才是我们真正的期翼。”
声波记得自己没有说出这个答案,虽然这句话在他的心中已翻腾了很久,他也确定,这个,也正是六面兽和地球人产生不合乎狂派作风的友谊的真正原因:六面兽也在羡慕着地球生命的短暂啊!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个人走在绝望的深渊中,已经足够了。象六面兽这样珍藏着友谊而生活,岂不也很好吗?
查尔星的基地无法供应太多的狂派居住,为了生存,有机组合进化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路。就象当年那些博派,已经成为号称巨无霸的全新生命体,幸存的狂派们,也研究出一种进化成所谓原始兽的技术了。
声波也是参与研究者之一,这项技术,甚至赋予了他那些磁带朋友全新的生活。这几个小朋友,因为火种先天性的缺陷,只能以磁带的形式躲在他的播放仓里,相互扶持着渡过了无数的岁月。而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有机组合进化之后,他们和自己已一般无二,甚至,比现在的自己更加强大和适应新的世界。
离开的时候到了。趁着他们还躺在改造仓里,趁他们还不知道是用自己放弃研究者先行进化的代价,才换来了大委员会同意让他们参与改造并继续留在查尔星基地的机会。
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千万年的友谊,也终于到了该道别的一天了。
驾驶着这架老旧的飞船,他不知道该向何处而去。离开查尔星的狂派只有两条出路,一是流浪,象野狗一样在宇宙中无休止地飘流。一是去当苦力,按照塞伯顿的法令,旧狂派成员只能在边远的矿山中从事体力劳动谋生。
但无由地,他却非常非常地怀念起落日来,塞伯顿的落日……或者,地球的也行。
查尔星是没有落日可看的,漫天的风沙吞噬了一切,天地之间永远是灰蒙蒙地。而地球的夕阳是火红火红色的,连红蜘蛛一向引以为豪的红色身影也为之逊色。地球人的血液也是红色的,他总莫名其妙地认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反正,当落日的余辉洒遍大地,将天地都笼罩在似血的妖艳之中时,那种美,让人感动得想哭。
哭……
飞船中的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这个词,是地球人的专利啊。机械生命体是不太明白的。他曾下载过很多地球的文字资料,分析了半天也没弄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是,他很喜欢这个词,哭泣。或许,能哭泣也是一种解脱吧?
他随手翻着星际导航资料。这些资料,几乎都是他当年亲手收集绘制的。说起来那些战斗着的岁月也还真值得怀念,起码,不用象现在这样,连生存的目标都不复存在了。
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这个熟悉的坐标突然眺入他的传感器里。好熟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才突然想起,阿尔法星……这就是塞伯顿的太阳啊!离开得太久了,久得连这太阳都分外地陌生了起来。
他突然很想再亲眼看看这颗星球,站在塞伯顿金属的大地上,认认真真地欣赏一次塞伯顿的夕阳。
繁星闪烁的夜空在能量罩上闪烁着,瑰美而壮观。这个小卫星是刚刚完工的防卫性基地,有了它,塞伯顿的天空就严密得连一颗宇宙尘埃都飞不进去了。
“如果在塞伯顿,也是该黄昏的时候了。夜耶拉酒吧正好开业,那里的能量鸡尾酒,啧啧,您两位老人家大约从来没尝过吧!”
说话的是激射,一个黄蓝相间的年轻战士。他属于战后出生的一代,热情,奔放,乐观。这次主动要求来小卫星驻防一段日子,主要是因为听说有两位参加过内战的老博派战士会来检查监控系统。参加过内战的战士!那可是他最崇敬的偶象了。
果然,如愿以偿地,他认识了传感器和录音机。而更令他喜出望外的是,这两位老战士一点也没有老前辈的派头,传感器还略带些科学家特有的严谨,而录音机,简直就和他那些一起喝酒追女孩子的朋友一般无二,张扬而充满活力。
“能量鸡尾酒?那还是我们从地球上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儿呢!小家伙,甭吹牛,哪会有我们没品尝过的好酒?”
录音机一边放着一首轻快的新流行音乐,一边得意地反驳着激射的话。
激射笑道:“那可不一定,塞伯顿现在的新玩意儿多着呢。就连我们,每次轮值回去后,都有好多地方找不到北,您两位,还是算了,不打击你们的信心了!”
他利索地紧上最后一颗镙丝,说道,“好了,感知器老哥,监控系统可以启动了!”
感知器应声按下开关,落地的立体仿真屏幕闪过几道杂波,卫星所负责的九号区域便完整地呈现在指挥室里了。
“成功了!”激射兴冲冲地拍着手,叫道,“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去!对不对?”
感知器却奇怪地咦了一声,录音机猛地停下音乐,上前盯着屏幕,看样子也非常惊讶。
“怎么了?”激射莫名其妙地问。
“你看,那会是谁?”感知器说道。
“这么擅长于找寻防卫系统的扫瞄死角,又能在我们这颗卫星刚启动几秒钟内,准确地发现并改变飞行路线摆脱追踪显示。”录音机的声音里,忽然便没有了激射听惯了的那种欢愉口气,他严肃地说道,“如果问我,那我只有一个答案。”
感知器轻轻点点头。
“通知总部。”感知器对激射说,“有个多年前的老朋友返回塞伯顿了,让安全部门立刻开启全球监控!记住,是全球全方位立体监控。”
激射吃惊得张大口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全球监控是怎么回事:这是博派很久前就完工了的大型防卫系统,给每个在星球上的生命体,无论是居民还是暂访的来客,都要配带一个小小的电子识别卡,而全球监控系统可以根据这个识别卡找出任何一个想找的人来。当然,偷渡入境的更不在话下——没有识别卡片的,会被监控系统当成敌意人员优先报告的。
唯一的缺点是太浪费能量,所以在和平年代,已经很少开启了。
他紧急联系了总部,感知器和录音机两人都是安全部门的高级长官,总部连为什么都没问便立刻执行。
等他报告完毕转过头来时,录音机和感知器已进了远程飞行器中,准备返回地面。
“等等!”激射伸手拦住他们,有些可怜地问,“我能不能跟你们去开开眼界?”
“你?”感知器愣了愣,他却立刻挤了进去,陪着笑脸道:“卫星防卫也不少我一个,两位老哥,给我个机会学习学习嘛!”
塞伯顿的防卫,已真的无懈可击。声波在终于确认这一点之后,也只能轻叹一声,无由觉到几分失落。
以前那样一人一鸟一狗,在博派基地大摇大摆地进出自如、潜伏自如的岁月,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这种立体监控装置,他和振荡波也曾研究过。可惜无休止的战争,从来没给予自己专心科研的机会,而振荡波留守的那些岁月,大停顿,能量贫乏,博派的破坏……比起袍泽们在地球的沉睡,只有更困难,也更辛苦。
振荡波曾挽救过崩溃边缘的母星,最终又用生命来捍卫了母星的尊严,霸天虎的荣耀。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幻,塞伯顿上已找不出一丝狂派曾经存在的痕迹。
他离开了飞船,缓慢飞行在塞伯顿的天空中,就象很多很多年前一样。将落的阿尔法星是奇异的金黄色,和地球的夕阳不太一样,但同样的绚美动人。金色晚辉洒在金属地面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远方林立的大厦危桥,穿梭往来不止的自动轨道……
有几辆飞天车就贴着他身边飞过去,里面的人向他猛吹了一通口哨,却没一个人想起来置疑他的身份。甚至有个模样古怪的巨无霸跟着他飞了老远,问:“从哪儿找出这么古老、这么酷的霸天虎标志?转卖给我怎么样?随你开价怎么样?”
荒诞!
声波突然很想大笑一场。
他贴近地面慢慢地飞行着,一群博派和进化后的巨无博们聚集在广场上,狂乱的重金属音乐震得连附近的空气为之颤抖。能量液被他们当成美味的烈酒痛饮着,间或相互抛洒打闹。而不远处一条阴暗的地沟里,几个锈迹斑斑的老机械人,正为一块滚落沟里的过期能量块大打出手。
随处可见的是擎天柱大型的雕塑,还有补天士、福特等等历任领袖。
有个雄浑的声音,在另一个广场以布道的口气向一群金刚训示:
“在至高的神的指引下,博派的先祖们敬畏神,服从神,才将我们从五面怪的奴役下解救出来。妖魔化身于军品之中,以狂派的邪恶来引诱大众,于是大众背叛了神,服从于邪恶。神的震怒,引发了大停顿惩罚邪恶的妖魔,又是我们伟大的博派先祖,勇敢地终结了大停顿,并挫败了邪恶的狂派永久毁灭母星的企图……”
毁灭母星?博派的先祖终结了大停顿?
振荡波,你漂离于宇宙的火种听到了没有?在母星上,有人用最荒谬的言语编造着最荒谬的历史!
金属建筑被一栋栋抛向身后,他渐渐加快了飞行速度。虽然在查尔星上渡过了太久的所谓和平岁月,战斗的本能仍没有被忘却。他明显感觉到了母星的监控系统已牢牢地锁定了自己。
母星的风拂在金属的身体上,连长久来无法治愈的旧伤都不复疼痛了。阿尔法的余晖更让他的感应器觉到了难得的舒适与放松。生于斯,长于斯啊!回家的感觉,期翼已久的解脱……
天际一只远程飞行器疾掠而过,他的传感器突然闪过一丝警报,多年的谍报工作养成的习惯让他原地猛地倒退着飞出,一道灼热的激光贴着他左肩飞过,将不远处一座铁桥击溶了一大块。
“果然是你!”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飞行器中传出,“我就猜到是你这个阴谋家!”
声波不动声色地在一个巨大的建筑顶上降落。落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大博物馆顶楼,前方树着高大的博派先祖A3的铜像,铜像基座上的铭文,连这么远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世界的拯救者,他用他的双手砸碎了所有变形金刚的囚牢”。
声波觉得自己又有些想笑了。
他这一天想笑的次数,比过去近千万年加起来还要多!
“声波。”
一个红色的机械人从飞行器里走了下来,叫着他的名字。
“感知器?”
“是我。”那个人站在他对面,轻轻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
“还有我。”
原先那个声音又响起,但声波不用去看那是谁,他和这个人之间,已太过熟悉了。
“又见面了,录音机。看来,我选择回来的日子还真是不错!”
那道激光点击便是录音机射出来的。但不知为什么,现在,枪在他手里,枪口已对准了这个深蓝色的身影,他的中央处理器,却无端地拒绝了扣下扳机的命令,虽然,他的逻辑电路一而再,再而三地强烈要求着这一点。
他们是天生的宿命敌人。
同样对声音异常敏感,坠落地球后同样被改造成与音乐有关的卡式机,同样有着一些相依为命的磁带伙伴。或许,唯一不同的,就是声波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和身为情报指挥特有的沉默低调吧!
录音机却是个非常爱炫的家伙。
张狂的音乐,重金属的爵士是他的最爱。他无法从事情报工作,他宁愿放弃自己的天份,去作为一个战士在枪淋弹雨中奋力搏杀。
他们之间的对决已不知有过多少次,最后,在北极几乎同归于尽。
但是,那只是战士的对决,作为情报参谋的声波,从来没有输给过博派的任何一个人。
不过这一次是例外的了,在整个母星布下了无垠的电子天网时,一个孤单地自投罗网的狂派前参谋,又哪能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呢?
激射是最后一个走下飞行器的,他的枪在手里都被攥得发热了,牢牢地锁住声波。
“一个狂派!”他心中惊奇地想着,“我居然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狂派!”
录音机打开胸仓,发条,钢钳,犀牛,喷射一一跃出变形。“轰隆隆他们呢?召他们来帮你!”录音机大声叫道。处理器仍不同意逻辑电路开枪射击的建议,他也只有怒气冲冲地叫嚷着。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发现自己见到这个敌对了近千万年的老对手时,竟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塞伯顿,毕竟是太平了太久了,太平得几乎让所有人都忘了,战斗本身,就是最激动人心的圆舞曲啊。
声波没有去碰自己右臂上的激光枪机括。查尔星的风沙和几百年能量贫乏的恶劣生存条件,已使他引以为傲的武器,已成了完全的摆饰。不过,这并不重要。
他有些沉醉地四顾着塞伯顿的风光,倾听着金属的撞击声,和那熟悉的母星语言——这都是查尔星,或那些苦力矿厂所无法领略到的。
真的是久违了!
“感知器。”他转过身去,遥遥地望向A3那高大的塑像,突如其来地说道,“是A3用他的双手,砸碎了所有变形金刚的囚牢吗?”
感知器一震。激射莫名其怪地看了他一下,大声道:“当然,历史就是历史,博派为了塞伯顿付出了一切,而你们,就只会阴谋和破坏!”
“是吗?”
声波仍是平时那种独特的金属声音,这听在激射的耳中分外的别扭。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射出一道光弹,叫道:“是吗?本来就是!”
声波没有躲开。这个年轻人举枪的幼稚只让他感到好笑,但他不想躲,因为没有必要。
阿尔法星很快就要完全沉没了,再好的夕阳,也终究有沉没的时候啊!
一切,也都该结束了吧?其实……在威震天被掷向茫茫宇宙的那时起,这一切,是不是就已注定要如此终结了呢?
胸口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炙热穿过,播放仓被击得粉碎。他踉跄了一下,却终于站稳。录音机的那四个磁带战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他只是轻轻地一笑。
“命运铸就的钢铁烈鸟,
不羁地在天空滑翔。
浑浊的空气预示着,
眼中所看不到的邪恶。”
他低声地唱起这首刻骨铭心的战歌来,对面的录音机空然大叫了一声,抬起手中枪,对空中吐出一道长长的火舌。
这歌词,多久没有听过了?那些战火纷飞的往昔……
“折磨铸就的飞翔利器,
锐利地穿透天体。
巨岩喷勃的时刻,
带着终极的恐惧!
霸天虎的铁腕,
霸主的利器。
它是暴力的喷发物,
剥夺生存的点滴!
这是实在的危难,
没有时间计算。
毁灭于永久的黑暗,
直到每一丝力量耗干!
这一刻像梦魇的终结,
决死之战暴风雨般扫荡。
炮火中一切尘埃落定,
飞舞在灰烬中变形! ”
远处,翩翩来迟的塞伯顿安全队终于到了。武装整齐的装甲战船,拿着中子远射枪的卫兵,夹杂着凄厉的警报声。
“不要!”感知器突然说道,他手里的枪竟有些颤抖,“不要……”
“真的是A3用他的双手,砸碎了所有变形金刚的囚牢吗?”
声波淡淡地反问他一句,然后转身,以霸天虎标准的起飞动作,破空而起,向前方严阵以待的卫队冲了过去。
“等等!”
录音机失声叫了声来,但他的话音被一片震耳欲聋的密集枪弹爆炸声所淹没,了无痕迹。
感知器也在低声说着些什么,但就连在他身边的激射都无法听懂,只依稀分辨出他在不停地重复着:
“还有军品……声波,还有军品……”
阿尔法星的余晖终于敌不过宇宙深邃不可测的黑暗,初升的新月,在塞伯顿上洒下了冷冷的清辉。录音机楞楞地看着这片刚刚猛烈爆炸后的天空,突然觉得,原来塞伯顿最美的时候,居然就只是那落日的无垠余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