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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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已捉虫
又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正是社团活动的时间，校园里各处都是活力满满的学生，显得生机勃勃。
越前龙马抱着一摞书脚步匆匆地往图书馆走去。刚才在路上耽搁了一下，为了赶上等下的练习，越前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走上了图书馆的台阶，越前突然停了下来。
又来了，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越前狐疑地扭过头，视线里猛地出现了一双湛蓝的眼睛。越前一愣。湛蓝的眼睛弯了起来，笑意像海波一般荡漾开来，银色纤长的眼睫乖巧地伸展着，衬得漂亮的蓝色愈发通透，像极了珍贵的蓝宝石。接着越前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说：
“Hi，越前君。”
“你是……”越前后退一步，看着面前也抱着一摞书的银发少年。
“我是夏佐·格林，和你一样是网球部的部员。”夏佐说。
“哦。我知道。”越前点点头，不自觉地暗暗比较了下自己和他的身高……1厘米？
“不进来吗？”上前几步推开图书馆的门，夏佐轻声提醒越前。
“进。”越前回过神，跟在夏佐身后进去了。
还好书，又做完了登记，越前夏佐一前一后走出了图书馆。
“呐，夏佐，你也是图书委员？”
“不是啊。”夏佐回头露出一个微笑，“我们班的图书委员下楼梯不小心扭到了脚，去校医室了，我只是替他还下书。”夏佐顿了一下，又说：“我还是第一次去图书馆呢，差点迷路。还好后来看到了越前君。看你手里也拿着书，猜你大概也是去图书馆的，就跟着你走了一段。”
“哦……”难道刚才盯我的是他？应该不会吧……越前暗自猜测，扭头看了一眼夏佐。下午的阳光带着暖暖的黄，在夏佐银色的头发上撒了一层浅浅的金色，随着他的步伐轻轻的流动着。
1厘米啊……看着夏佐的头顶，越前想。
“怎么了？”夏佐回头。
“没什么。”越前移开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那个啊……”夏佐说着伸手指了指他身后右侧的矮树丛，“在那里吧。”
越前定睛一看，果然发现青翠的树叶后面隐约有人影晃动，“……看见了。”
树丛里的“侦探”发现自己暴露了，忙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越前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更加无语了。
“哈哈。”夏佐忍不住笑了出来，“嘛嘛，别介意，最近学校多了好多这样的不明人士，好像都是冲着网球部来的。”
“网球部？”越前不解。
“嗯。现在东京都大会的入围名单出来了吧。青学网球部这样的强劲对手肯定会被重点观察啊。”夏佐说着凑进了越前，“还有，你身后8点钟方向有3个，7点钟方向有1个，5点钟方向1个，刚才路过的那个路口的树后面也藏着1个。加上跑掉的那个7个了，都是来观察你的吧。”
“7个？！”越前被震惊了，“有这么多吗？”
“嗯。”夏佐说，“很惊讶吗？我之前跟在你后面的时候，你周围有9个呢。”
“……”越前不知道自己是该惊讶围观自己的人这么多，还是该惊讶夏佐居然能发现这些人……总之，“挺惊讶的。”越前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网球部，正选球员正在训练，一年级的新生在场地周围捡球。
球场的外面，此时也多了好多陌生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手中不是拿着相机就是拿着笔记本。
“真热闹啊最近。”结束了一轮对决的桃城走到一边，擦着汗说，“被这么围观，就算是我也会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啊……”
“是吗？”不二笑眯眯的，“每一年都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有点不自在。”
“咦？真假？不二前辈也会不自在吗？”
“这是当然的吧。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河村紧张得拍子都找不到呢。”
“噗！”桃城忍不住喷了。
不过，手冢好像一直以来都很淡定呢。不二看向手冢。
“怎么？”手冢用余光捕捉到了不二的视线。
“没什么。”不二笑了笑。
夕阳渐斜，网球部的训练结束了。部员们三三两两，陆续离开了学校。
更衣室里，独坐的手冢国光握着一个网球，静静地思考着，半晌，他站起来，拿起了自己的网球拍，跨出更衣室的同时在心里做下了一个决定。
走到球场附近，手冢听到有人在说话，细听下发现原来是那人在用英语数数。随着手冢走近，声音也清晰起来。转过拐角，只见空无一人的球场上，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年正一下一下地挥着球拍。
这个少年手冢不陌生，他也是网球部的，好像是叫夏佐，夏佐·格林。刚开学就请了一个月的病假的部员，手冢想不记得都不行。只是手冢没想到，这么瘦弱的人，挥拍的动作却干脆利落得很，就是动作有些不太标准。
“……1778，1779，1780……”
夏佐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附近看着自己。他正专心地尝试、体会一种新的挥拍方式。然而随着挥拍次数的增加，他的动作却变得僵硬了起来。
夏佐渐渐觉得别扭，原来记忆中的那种感觉突然找不到了。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再次回想今天下午看到的菊丸英二的那个击球，试图重新抓住那一瞬间的感觉。
“好像是……这样的……”夏佐自言自语着，手里的球拍挥动着比划了几下。“不太对啊。……怎么回事？刚才还记得的……”夏佐不停地尝试着，甚至拿过来一筐网球，试图打出菊丸的那个击球。
一次一次的失败后，夏佐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小球，果然一个人不行啊……得有个人打出那样高速的一个侧旋球过来才行……还是回去再试吧，唉，希望到时候自己不会连现在这点感觉都忘光。
“Bang！”
清脆的击球声让夏佐瞬间抬起了头，脚步反射性的滑动了起来，然后——挥拍！
一声闷响后，黄色的小球飞出了球场，撞到了护栏网的上方。
夏佐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手冢……部长？”
“再来。”手冢捡起一只球，拍了拍，对夏佐说。
“好。”夏佐摆好了准备姿势，“来吧。”
手冢国光之前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看出了他大概是在练习接侧旋球。所以打出去的每一球都是侧旋的。
夏佐也发现了，感激的同时心底也暗暗钦佩了起来。这样好的控球能力，真不愧是青学NO.1啊。
有了这样好的对手喂球，夏佐练习起来事半功倍。十几个回合下来，他终于用菊丸英二的击球方式，把一个侧旋球打到了手冢的空当处。
“Good job！”夏佐忍不住欢呼了一声。果然有个人喂球要比自己空想好多了！
看着对面雀跃的男孩，手冢有些惊讶：刚才那球……他是在模仿菊丸？虽然击球动作很奇怪，但这一球的威力和菊丸竟然不相上下！
“前辈，接下来加强点旋转！”夏佐冲手冢喊道，明蓝的眸子里兴奋的情绪让人一眼就能捕捉到。
“好！”手冢也来了兴致。
夕阳收起了橙红的裙摆。球场灯的清辉笼罩着球场，场上的两个人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一个喂球，一个接球，渐渐的竟也有了一点默契。
最开始的时候，手冢主动上前帮助夏佐，一方面是因为他是自己的部员，另一方面只是因为看到了他眼中的专注和执着。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连挥拍的动作都不太标准甚至很有些笨拙的小孩，几乎能接住自己所有的球，——用他不标准的动作和诡异的步法。
尽管夏佐打出的球时常触网或者出线，控球能力在手冢看来差的一塌糊涂，击球的力度速度都只能算是一般，但手冢却不敢轻视他。不仅是因为他让人难以捉摸的打球风格，更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压迫感！
这实在是种奇妙的感觉！手冢自打网球以来，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也遇到过不少能给人压迫感的网球高手。但像夏佐这样，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让人觉得矛盾的对手，手冢还是头次遇到。
不管怎样，手冢国光认真了起来，击出的侧旋球也越发变化莫测。
手冢的变化夏佐完全没有察觉，虽然飞来的球力度越来越大，旋转越来越强，角度也更加刁钻，但这一切都不能影响夏佐。
他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大脑一片空白，似乎不能够再思考，但身体却像是凭着本能，行云流水地，酣畅淋漓地将球一个一个地击回。
太棒了，这种感觉！夏佐的瞳孔在灯光下亮的慑人。再一次，再一次！不要停下！
“嘭！”
飞驰而来的小球砸在了手冢的身前，很快又从他的耳旁擦过。
手冢怔住了：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他的那一击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模仿的菊丸英二，那么刚才那一球，已经脱离了菊丸的影子，变成了他自己的打法！他的击球动作依然“不标准”，但在一次一次的锻炼中，从最开始的笨拙僵硬变得流畅自然了，让人看起来觉得非常舒服。
天才。手冢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词。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青学帝王鉴定为天才的夏佐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无数的汗水在身下汇集，打湿了场地。夏佐双眼无神地看着深沉而遥远的天空，费力地喘息着，右手完全没有了力气。特别定制的网球拍安静地躺在不远处，直到一个修长的手拾起他。
“你还好吧?”
夏佐挣扎着扭过头，却被一只黄色的小球挡住了视线。他闭上了眼睛，歇了一会儿，等到缓过气来了，才用左手缓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这一个动作就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拒绝了手冢的搀扶，夏佐兀自坐在那里，汗水从湿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上滑落，啪嗒啪嗒地摔碎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夏佐咽了口唾沫，说：“部长，能帮我把那边的网球包拿过来吗？”
“给。”手冢很快将他要的包拿了过来，放在了他身边，顺便拉开了拉链。
“多谢。”夏佐低下头，凝在眼睫上的汗水颤动了一下，落到了他正在包里翻动的手背上。等到夏佐把手拿出来，他的手上多了一部银色的手机。夏佐有些艰难地拨打了一个号码：“A。网球部，来接我。”
“好的少爷，请您稍等！”
手冢目送被自称是管家的男子扶走了的夏佐离开，视线落在了手上断了两根拍弦带有X标志的球拍上，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