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樱紫琉纱

49、月3P线·命运的齿轮（上）

　　——月3P线——
　　[注：本文的月3P是以月院步为夹心的三人西皮锥生零X牧野月院步X架院晓。]

　　看完从隔壁织右千濑里家拷贝来的《吸血鬼骑士》的TV版和漫画，牧野月院步家的三只（包括她自己）都比较安静。

　　最淡定的是牧野月院步本人。

　　她什么都没有说了，只是悠悠地站起身，然后不以为意地开口：“我去冲咖啡，你们要不要？”

　　本以为蹲在电脑前看了这么久的两个人应该会觉得困。

　　但实际上，两个人都很困，只是都没有应声。

　　牧野月院步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晃了晃，脑袋差点就要撞到电脑上，被锥生零给扶住了。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牧野月院步就看了他一眼，然后稳了稳身子走向了厨房。

　　条件反射过后的锥生零，看了看她的背影，依旧在愣神。

　　架院晓则是在一边苦笑且沉思。

　　牧野月院步一边轻车熟路地把咖啡粉倒入杯子里，一边回想着刚刚在电脑上所看到的一些东西。

　　嘛，怎么说呢，在没有去到吸血鬼骑士的世界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在意。

　　毕竟那时候，认为这些都只不过是二次元人物。喜欢，也只是浅浅的喜欢。

　　哪怕喜爱，也还是虚幻的。她比较现实主义吧，没那么不着实际。

　　可真正当她喜欢上了这两个人之后，她却觉得意外地苦涩——

　　嫉妒。她好嫉妒。明明她自己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嫉妒黑主优姬，嫉妒早园琉佳，嫉妒原著里的那些她所爱之人给予别人的深爱……

　　嫉妒得都快要疯掉。

　　咦……爱？

　　所幸她有着一张面瘫脸，并且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

　　她啊，是真的还害怕，害怕他们责怪她，为什么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最初到达那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改变那里的命运。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证明自己。

　　可是到最后，她们都落入了感情的陷阱里。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但，这些根本就是不足为惧的吧。

　　是的，她又想，自己已经拥有了他们，为何还来的这种心思。

　　所以说，她才是最为自私的那一个吧。

　　抿了抿刚刚泡好的咖啡，没有加糖，这种不做任何修饰的纯净才是她的最爱。

　　牧野月院步弯了弯唇角。

　　那味道已经并不苦涩，只是，已然习惯。

　　******

　　锥生零的心思现在很复杂，是的，很复杂。这辈子他还没有这么复杂过。

　　可以看得出来牧野月院步到底改变了多少东西，让他的命运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偏折。

　　而他一直以来所厌恶的进化体LEVEL B，竟是她花费那么多心思与血液才得以换来。

　　而，没有牧野月院步出现的世界里，这样的一个过程，直接用去了锥生一缕的生命。

　　尽管锥生一缕现在也早已经安葬于地下。

　　更让他觉得想杀人的是，没有牧野月院步所在的世界里——

　　“他”，“锥生零”，爱上的，是玖兰优姬。并且，玖兰优姬与玖兰枢欢|爱后所得到的孩子，“他”竟然能够接纳。

　　并且，还与玖兰优姬生下了另一个孩子。他不能够理解，那个爱着玖兰优姬的，“锥生零”的心情。

　　他只知道，现在他所在的两个世界里，都没有“那个锥生零”的影子了。只是，看着这些东西，还是会觉得难过。

　　相信牧野月院步应该也是很难过吧。牧野月院步耗费了多少血液和心思，才能让现在的他连玖兰优姬的血液一滴都没吸食过。

　　不过也能难怪她那么了解自己，那么清楚自己在什么时候会需要她。每一次，是的，每一次，都是这样。

　　只要是他想要的时候，只要是她有的时候，每一次都没有落下。

　　现在想起来锥生零终于体会到牧野月院步应该是多么的疲惫。

　　但她从未说过。哪怕一次也好，锥生零印象极深的，她从未说过。永远都把她最为光鲜的一面展示给他。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正视牧野月院步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不堪。

　　而她，淡泊如水，清泠如月，影子，被拉得很长，遮住他瞳孔底部的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在堕落的边缘挣扎，最终，却是说着冰冷而僵硬的话语，口不对心地让他吸血。

　　那是他第一次吸到血，他变成LEVEL D之后，忍了四年，第一次所吸食的血液，感觉是那样甜美。但是，那时候的他不敢承认，只能厌恶。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放纵，牧野月院步的手段从来就没有变过，锥生零想要的时候，她都会给。不会让他去招惹玖兰优姬，去重蹈覆辙。

　　也就是那样的血液淌在了锥生零的身体里，他感觉到里面的苦涩、隐忍和压抑。

　　起初，他以为那是他的错觉，但，这一切都只是他自欺欺人。

　　但是，随着一次次的自我放纵和堕落，然后又被救赎，那样的感情，来自于别人的感情，都被他尽数接纳，一点一滴，毫不多余。

　　他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的这个心甘情愿被他吸血的吸血鬼，从血液里可以知道她很多从未言说的事情，比如记忆，比如身世。

　　牧野月院步来自于哪里，牧野月院步的真名不叫做架院月院步。这些，其实锥生零一早就是知道的。

　　只是，他尽量装作，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血液，也只得到了那些血液。

　　不要再拖欠更多的东西了。那时候的他害怕偿还不了这一切的负债，却没有想过，他最应该偿还的东西，就是他毕生的爱恋。

　　在地牢里的时候，锥生零感觉到了牧野月院步那迅速变得虚弱的身体，气息也似乎在无形间，趋向消散了。

　　他很害怕，是的，那时候的锥生零，很害怕，非常害怕。

　　那个人，那个一直以来都在救赎他的人，现在是要死去了吗？

　　锥生零记得那时候自己都无法动弹，没有完成进化过程的他，体内的因子并不安稳。

　　而在锥生一缕死去的时候，他也终于将牧野月院步的记忆与感情全盘接纳。

　　直到他全部都知道了之后，他才知道，他之前所接收到的，不过是小小的部分罢了。也难怪她未曾发觉。

　　锥生零此前一直认为在黑主学园里，他才是背负得最多的那一个，关于这一点，直到锥生一缕死前的最后一秒钟还这么觉得。

　　但其实他发现他错得很离谱。后来的他深知，背负得最多的人是牧野月院步，没有之一。

　　她带着一身的秘密从异次元抵达了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然后又一声不吭地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她将她心中所有的感动、痛苦和侥幸都强压在心底，带着对每一个人的愧意将自己最冰冷的一面展现给世人。

　　她把所有的野心都寄托在了血液的羁绊上，以及对于纯血君的那些莫名的景仰，不是出自她身为架院月院步的身份。

　　那是出自，一个人类对纯血君的景仰。她是不同的，她能够理解所有的纯血种。也就难怪架院晓会他们说纯血君们给她的评价会那么高。

　　此先就算牧野月院步再怎么对锥生零解释，或许锥生零也只会对这种可笑的憧憬感到讽刺。

　　可知道有一天，他完完全全地了解了牧野月院步眼中的纯血君们的模样，与他眼中的罪孽者们，完全不一样。

　　他开始缄默地去理解这一切。

　　牧野月院步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死去，比如说锥生一缕，比如说玖兰李土。

　　为了他们，也为了她自己，同时也为了她想要守护的记忆、想要守护的人与感情。

　　如果牧野月院步不来招惹他锥生零的话，她其实会过得很安稳的吧。

　　而他也会顺理成章地喜欢上玖兰优姬，架院晓也会一如既往地深爱早园琉佳，并且一切也将如他们刚刚所看的黑白印画般重蹈覆辙。

　　可是，牧野月院步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淡然。这一点，在忽略掉那发红得刺目的眼睛之后的确是如此。

　　他很想说一句“阿月你的眼睛都红了是需要吸血了吗”来缓解下气氛。但无奈，他似乎，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样的他，究竟曾让牧野月院步怀了多少苦涩在心间，来一次次地拯救，一次次地堕落的啊？

　　锥生零不知道。

　　他想他如果没有选择同意架院晓的提议而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锥生零想起好几次，牧野月院步在他睡眠中的靠近，在他脆弱时候的靠近。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起，就产生了莫名的依赖感。依赖着这种不管出了什么大事都有人顶着的感觉。

　　牧野月院步对他好，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一直以来都在讨厌她，只是身份上，不得不顾忌。

　　牧野月院步对架院晓，他是知道她什么时候喜欢上架院晓的。

　　正如牧野月院步常常看着锥生零的紫眸一样，在牧野月院步看不到的地方，锥生零也常常看着她墨绿色的瞳孔。

　　而有一天，他看见那里面牧野月院步对于架院晓已经无法掩饰的喜欢的时候，感觉到的无力远远超过于恼怒。

　　怕捅破那扇窗，也怕从此失去这样一个所爱的人。

　　还有前些日子的时候，锥生零在厨房准备晚餐，突然间，牧野月院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今天不是去办事了么？回来了？”锥生零关了火，转过身去搂住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低头问道：“累了？”

　　锥生零抚了抚她特意留长的黑发，只见她再次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说：“啊，累了。”

　　“怎么回事？”牧野月院步这番模样有些反常，锥生零原本温和的面庞不免变得冷峻起来。

　　察觉到细微的变化，牧野月院步苦涩地弯了弯唇，抬手抚上了锥生零的五官，“别这么严肃，我还是更喜欢那个温柔的零。”

　　“那些老奸巨猾的东西太放肆了，基本上是口无遮拦。”牧野月院步垂眸道：“是说你和晓的，有些话，很难听。”

　　“晓还没有回来，我记得他说是和蓝堂……打网球去了吧，也好……嗯，也好。”她又说。话里有些难免的苦涩。

　　牧野月院步不像织右千濑里，她之前的家世高得出奇，难免有更多的人圈子里的关注。

　　“因为现在的人口比例的原因，一妻多夫这种计划政府也在细细掂量，但有些固执的人还是看得异常反感。”

　　“别说了，”锥生零低下头，细碎的额发搭下来，“阿月，我想吻你。”

　　牧野月院步也不做作，仰着头，感觉到冰凉温软的薄唇覆盖上来。

　　锥生零吻得深情。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

　　阿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在如山沉重的命运的压榨下逆天而行。

　　他觉得眼眶酸涩，有点儿胀痛。

　　就是这样的他，在一次次堕落的时候能够被她救赎，就是这样的他……

　　能够被她，爱。

　　******

　　架院晓静静地看着牧野月院步离开，然后看着锥生零的眼眶出现丝丝晶莹。

　　啊，他的心情好像也大抵如此。架院晓走到阳台上看着天空，看哪，比他原先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天空好看多了。

　　苦涩、不甘、悔恨的种种心情交织在他的心间。纵然他表面看上去是最为淡然自若地那一个。

　　他不知道原来在另一个没有牧野月院步的次元中，情景会是这个样子的。他真的不知道啊。

　　架院晓以前的确喜欢早园琉佳，这点在牧野月院步未去到那个世界的时候的确如此。

　　而那时候的他也深知，他追求到早园琉佳的几率是很大的。

　　因为玖兰枢对早园琉佳基本没有感觉，而早园琉佳身为LEVEL B与玖兰枢婚配的几率几乎为0%。

　　所以说，他就是那之后离早园琉佳最近的人了。所以，他从来都不曾心急，他一向是个沉稳的人。

　　但这一切，都随着牧野月院步到达那个世界，悄悄地发生了改变，然后，大大地偏离了结局。

　　架院晓最初对牧野月院步是愧疚的。他最初发现她在他家的院子里的时候，只是想把她当成架院家的血奴罢了。

　　但，因为第二天晚上黄梨殿下的光顾，让她的命运瞬间改变。

　　那时候的牧野月院步没见过黄梨释，准确地来说，她在这个世界的《吸血鬼骑士》TV和漫画里都没见过。

　　所以她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马上就会遭殃然后去领便当的纯血种，但实际上，她错了。架院晓后来从她口中得知。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有着牧野月院步和织右千濑里的那个世界，黄梨释成为了一个造物主原创的大人物。

　　黄梨释光临了架院家，并且牧野月院步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她知道的“剧情”就顶撞了黄梨释。

　　结果当然是被几近残暴地吸了血。架院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毕竟，那个少女的眼神，真的很好看。

　　吸血鬼一向喜欢极端的东西，架院晓并不例外。那个时候，架院晓其实是很欣赏牧野月院步绝望的表情的。

　　那时候的架院晓以为，被纯血君弄成那样应该是会死的吧。毕竟尖利的爪扎进了肩头，不论是手上还是身体，都全是血。

　　脖颈上像是恶意的一般，被咬出了好几个伤口。但那时候的牧野月院步仍然活着。

　　他感觉到莫名的心疼，因为她的坚强。他此前从未觉得哪个人类有牧野月院步这样特别的。

　　该说她是吸不死的人还是什么，但架院晓无心开玩笑了。然后，毋庸赘言的，牧野月院步成为了一只LEVEL D。

　　那时候架院由理也就是架院晓的母亲出面了，请求饶过牧野月院步。

　　“黄梨殿下，请……手下留情。”

　　架院晓当时知道架院由理肯定是想起了她那惨死在玖兰李土爪下的姐姐，那时候也是一个女子，也有着不屈的眼神。

　　只可惜，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那个女子遇上的是玖兰李土，而不是黄梨释。

　　“哈哈……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一向优雅的“纯血贵公子”黄梨释大笑了两声，随后依然微笑地恢复了原状。

　　“她，很对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