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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一次叛乱始末（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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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溟城主无法离开矩木核心，而矩木核心既然是神殿重地，并非所有人想来就来的地方，因此城主不便处理事务。或真或假的表演，沈夜这边不露痕迹地释放出了一个信息：
城主被大祭司软禁，无法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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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寿诞之日，城主的那批直属祭司果然对沈夜发动了刺杀。却不料沈夜的法术受到神血加持之后，威力大的出乎意料，因此意料之中地，他们失败了。高阶祭司中的钉子也被沈夜一举拔出了大半。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城主一系的势力千年以来在流月城之内的地位根深蒂固，又是何等强势，一击失利之后，原本准备里应外合攻陷神殿的城主旧部失去了内部的大部分人手之后，仍旧控制了大半座流月城与沈夜一系的人马展开了拉锯战。
大祭司寝殿之内，沈夜正与华月下五子棋。
“我说过，这件事情不必再扩大了。想不到仍旧被你闹到这个地步。如今局势已是骑虎难下，你打算如何收场？”
“大祭司是不满属下的处理方法吗？阿夜，匕首只有仍在鞘中，弓箭满弦而未射，毒蛇在洞中蓄势待发之时，才是它们最强大的时候。引蛇出洞、该斩草除根的时候，就不应该心软。”
“阿月，这些都是我烈山部的子民。”
面对黑色的双瞳之中酝酿已久的怒意，华月支着下巴不为所动。“权势争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哪怕只是这小小的流月城。若是主人败了，我们的下场不会比死更好一点。放出了这条毒蛇，就是不打算让主人日后行事再被它所掣肘。”
“哪怕开战之后会牵累无辜？”
“大祭司这是迁怒吗？开战并非属下所愿，事已至此，属下也只能竭尽全力减小损失。”
“你……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说句实话，主人，我愿意做你手中的利剑与护盾，却不想做你的匕首。”
“为什么？”
“不喜欢。”华月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就个人而言，我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事方法。”
实际上，华月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在沈夜身边自己的定位应当如何。原本的剧情她没看过不怎么了解，不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对这个内心挺温柔的闷骚少年颇有好感。
做他的管家倒也不错。至于做特务头子或者幕僚的工作？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本座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你若能独当一面，倒是能让本座省去不少心力。”
“你最信任的人不应该是我。”
“哦？”沈夜挑了挑眉毛。
“也不会是沧溟。”
“你是在妄加揣度本座的心思？”
“如果有一日沧溟选择坚持站在你的对立面，你会怎样？”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如果二字，不过是失败者用于自我安慰的谎言。”
“你会杀了她，或是软禁她，取而代之。阿夜，自从做了这个大祭司之后，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
“够了。华月，本座是太过纵容你了，才会将你宠的如此无法无天。”
“看我不爽你可以杀我。”
“若有一日你威胁到了烈山部的利益，本座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很好。”华月笑吟吟地翘着腿，好像完全没有骨头一样地蹭到沈夜的椅子扶手上，一只手揽着椅背。大半个人几乎贴在沈夜的身上。这个姿势最初也曾让沈夜十分不习惯。
后来？后来就习惯了。反正现在沉思之间内没有第三人。
“也就是说，只要我对整个烈山部的用处大于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哪怕我放肆一些，你也不会杀我。”
“行了。那件事情是整个计划的核心，至关重要。你没有亲自去做，是交给谁了？”
“不过是收官的一步，没什么难度。”华月笑嘻嘻地从椅子扶手上滑了下来。“交给小曦练练口才。”
“你说什么？！”沈夜怒气翻涌之间灵力爆发，早有准备的华月依旧被掀飞了出去两三丈，这才在被印上墙壁做成挂画之前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嘴角却已经流淌出了鲜血猩红的色彩。华月受的内伤不轻，忍着痛楚，依旧牵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她说她要帮你。她想学，我就教。她做不到那就死了呗。反正染了那种绝症她也没两年好活了。与其全身溃烂死在床上，不如干净利落地死在刀剑之下，也少几分辗转痛楚。”
“华月，不要试探本座的底线，不要试图挑起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你发怒的时候，至少还像一个人。而不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华月擦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迹，心里想着阿夜自从获得神血庇护之后实力突飞猛进，实力的提高每天都能看得到，早就把她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后了。现在若是认真打起来，华月还真不是沈夜的一合之敌。唉，阿夜越来越不可爱，当真不如当年那个傲娇正太那样软萌好欺负了。
“放心，这一趟就算是失败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小曦的身份本身就是一道保命符。反而可以让她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乖乖地当她的花瓶就好。”看着面前被掀了的棋盘，华月一脸的遗憾。“刚才那一局我还可以复盘，我们继续。”
武力上打不过只好在棋盘上欺负一下阿夜了。不过照他这突飞猛进的进步速度来看，估计棋盘上的优势也是时日无多了。
“不用了。本座没心情。”
“主人，你真无趣。”
“本座只闻有下属穷尽手段取悦其主人的，不曾有闻主人有取悦其下属的职责。”与华月斗嘴多年，沈夜的嘴也是越来越毒了。还我那个不善言辞的死傲娇黑孔雀啊。
这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吧。
“阿月，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张嘴上。”沈夜总结道。
“如果有那一天，阿夜会伤心吗？”
“不会。”
“真是令属下悲痛欲绝。”
“如果有那一天，我会亲自为你复仇。”
华月蓦然抬起头，望向沈夜。随即，嘴角晕染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
“去找瞳修复一下身体吧。”沈夜漠然了挥手，转过了身去。便如之前的那句尚有些温情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一般。
华月转身离开了神殿。应该庆幸的是，至少现在的沈夜，还不是游戏剧情发展到后期之后，那个心冷如铁的男子。气炸毛之后，顶多揍她一顿，而不是干脆对她动刀子。感觉到身后那道似有似无的目光，华月故意装作伤重无力踉跄了一下，整个身形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一道柔和的灵力将她托起。华月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整个心情都愉悦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