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拯救谁I——绿下树荫》罪加罪

10、第九章 邀请

　　可怜她就连寒假都不得安生。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言默调整好面部表情，换上应该可以算是微笑的表情走过去问道。
　　谁叫顾客就是上帝呢？
　　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校花游之音。
　　言默心想我是不是获得第一手八卦咨讯了？
　　南宫原脱去校服后的样子越发英俊帅气，整个人也显得比在学校时成熟了些。黑色的高领毛衣外是一件纯白的棉风衣，黑色的毛线围巾随意地围绕在脖子上，这极端的颜色搭配让他整个显得特别耀眼，让人很轻易就能看到他，深色的牛仔裤配上ADDIAS珍藏版白色板鞋，真的无可挑剔。
　　他的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有些漫不经心，拿着玻璃杯正在喝水。只不过，当言默微笑着走过去询问时，很不幸的他惊讶，或是惊吓得把还没来得及下咽的水全数喷到对面美女的脸上和身上。
　　游之音手足无措地长大了嘴巴一副欲哭无泪的楚楚可怜样，她恐怕万万想到和校草出来约会会是这么个状况。
　　而南宫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好像不认识言默似地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言默当然是以需要帮助的客人优先，她跳过南宫原的问话，礼貌地对游之音说：“请稍等，我这就拿面巾纸过来。”
　　“不用了。”
　　游之音看到言默也有些吃惊，但眼神却有些戒备地看着这个上次帮她“开脱”的女孩。不过她现在心里更有些火大，碍于自己今天芭比的淑女形象绝对不能在王子面前失态，于是好教养地自己拿出纸巾擦拭了起来。
　　言默见状，又转回一开始的话题：“请问两位要点些什么？”
　　“你，在这儿打工吗？”
　　南宫原看着一身店员打扮的言默又问了句。
　　“本店新推出了情人节情侣套餐，这种新推出的“浪漫咖啡”口感非常幼滑香浓，而且在活动期间可以免费续杯。套餐的甜点也是由本店高级面点师全新推出的品种，十分可口，甜而不腻。两位想要点一份吗？”言默自然地把菜单放到桌子上，流利地介绍着餐点，语气柔和平稳，态度落落大方。而南宫原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在学校总是低头沉默的女生，现在竟然一口气介绍了这么多，其实她都说了什么南宫原倒也没注意听。他注意的是她的脸上不是面无表情，而是面带微笑，虽然嘴角的弧度有多大有待考究。
　　游之音打理完毕之后，看见对面的南宫原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左言默的脸，心里的火气又多了些许。自己被他喷了满脸他连句对不起都没说。现在，还盯着这个丑女一脸惊奇地看，真是不把她这个校花放在眼里。
　　“原，我们就吃这个吧。”游之音甜甜的声音终于让南宫原暂时把视线转回。
　　“啊？噢，好的。”南宫原又看向言默说，“来两份这个套餐吧。”
　　“那么，请稍等。”收起菜单，言默对六号桌的两位点点头，没有看南宫原一眼，离开。
　　言默不知道南宫原和游之音为什么会在寒假里在校外而且实在情侣多的咖啡店约会，如果要解释的话，那就是“校花校草是一家”，两人已经在交往了。
　　上个学期听嫣然的版本是这么说的：校花游之音对校草南宫原一见钟情，眼神交汇的刹那就坠入爱河，于是，千方百计向王子明示暗示，表其芳心，据说已经初见端倪，南宫王子已经主动和她打过招呼，说过话。
　　但是小雅的版本却是这么说的：校花游之音和校草南宫原隶属校学生会文艺部和体育部。在学生会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于是乎，游之音美女逐渐倾心于各方面都出类拔萃，无可挑剔的王子殿下。私下里已经和南宫王子约会数次。
　　当然各种版本流传甚多，这里就不一一例举。
　　六号桌的两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游之音在那儿不停地说着什么，看上去面色红润、笑不露齿，南宫原则有时候说上两句，大多数时候在那儿吃东西。言默心想果然任何消息都不会空穴来风，今天终于眼见为实，学校里两大宝终于聚在一起了。不过，言默毕竟不是那些“长舌妇”，所以没有想要“宣传”的想法。
　　不过，出乎言默的意料的是南宫原和游之音这一餐吃得格外迅速。大概不到十五分钟，南宫原就示意买单。
　　“您好，总共一百四十八元整，谢谢。”言默把帐单放到桌上，静候在一旁。
　　言默悄悄看了眼游之音，却发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脸上的粉底让她看上去反而有种病态的苍白，翻找钱包的动作有些慌乱。南宫原呢，面色如常，举止泰然，他从皮夹里抽出两张一百的递给言默，对游之音说：“这顿我请。”
　　“请稍等。”言默接过钱说。
　　“不用了，我跟你去拿。”
　　言默看看他，点点头。
　　“那好。”
　　回到柜台，找出五十二块钱给南宫原，随即再微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
　　“你笑的时候肌肉太僵硬了。”南宫原趁着拿钱的时候，轻轻地故意地凑近了些说道，而脸上又是那邪邪的笑容，眼睛里闪着不可名状的精光。
　　言默现在表情才叫僵硬，不知道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浆糊做的，还是被门挤坏了。连卫生球都懒得扔给他，言默又对他身后不声不响的游之音说：“欢迎下次光临。”
　　游之音神色古怪地盯着言默的脸瞧了会，也没多说什么，就简单点了下头，然后就跟着南宫原出去了。
　　虽然立春了，但是天气依然寒冷，咖啡店会因为它诱人的飘香和温暖的氛围而吸引行人驻足小憩，再加上现在是情人节期间，热恋的或是温情的情侣都喜欢在这种浪漫的地方品杯“浪漫”的咖啡说些浪漫的话，这是何等浪漫的事？
　　不过在言默眼里，这就一点都不浪漫了。因为人越多，她的工作量就越大。一刻不停地忙到傍晚交接班的时候，言默匆忙换下衣服和店里的姐妹告别，马不停蹄地向酒吧赶去。因为，咖啡店离酒吧的路程有点远，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所以言默必须动作快一些。
　　只是，言默还没离开咖啡店十米远，一个黑白交错的身影从路边小巷突然窜到她面前，言默超级发达的敏感神经瞬间做出反应——举起右手一掌挥了过去。
　　“啪”
　　异常清脆的巴掌声。
　　南宫原白皙的脸第一时间出现了五条红色的手指印。他用手捂着脸颊不敢相信地看着言默。
　　言默也呆住了，她的右手还在那麻麻地发烫，想必刚才那一掌绝对不轻。
　　路上的行人放缓了脚步有些奇怪地看着这对男女。
　　“左言默，你犯得着使那么大劲吗？”南宫原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竟然当街被女生赏了个巴掌，还是特带劲的那种。
　　“那你躲在巷子里干什么，做什么事犯得着这么鬼鬼祟祟的？”言默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掌，不满地嘀咕着，“不把你当色狼才怪。”
　　“什么？色狼？你说我是色狼？”南宫原的声音升高了八度，他觉得自己多年来树造的王子形象就要毁在左言默手里了，听听，多么可笑的言词，这女人竟然说第一校草是色狼。
　　看着南宫原大手打击地瞪大眼不服气的小孩子模样，言默不知怎的有种热热的气流淌过心底。
　　“那你要干嘛？”
　　南宫原又揉了揉脸颊，整了整围巾，再树了树衣领，平复了下心情，最后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言默说：“鉴于你送我了一把小提琴，我想请你吃顿饭。”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不用了。我说了，这把琴送你是应该的。”言默再一次重复了遍她当初的话。
　　“话不可以这么说，毕竟这不是小东西，再来，”南宫原观察着言默的表情，眼神游移了下，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没有解除，也应该说说清楚了。”
　　听完南宫原的话，言默状似思考了会，南宫原略带紧张地等着她的回答。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一真的没有必要，二我不觉得有什么误会需要解决。那么，请让一下，我要走了。”言默想好后很认真地答复了南宫原。
　　“左同学，没必要这么不通情达理吧。只不过是一顿饭，反正你都要吃晚饭的，跟我吃也一样啊。”南宫原见言默这么坚持，马上改变战术，嘴角勾起一抹笑纹，和言默套着近乎，想用“软”招取得突破。
　　谁知道左言默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人。
　　她放下脸，冷冷地说：“南宫同学，我还有事，请让开。”
　　王子殿下见自己在言默着没有一点魅力可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很快的，嗯，我们就在这附近吃吧，那的面馆怎么样？”
　　鸡同鸭讲。
　　言默不管还在那“苦口婆心”劝说她的南宫原，绕道继续径直向前走。
　　“左言默，你就连一顿饭都不肯跟我吃吗？”
　　南宫原看着言默无动于衷地走开，甚至连他的话都没听完，终于沉不住气了，冲着她的背影有些动怒地喊了一句。
　　言默并没有因为他的喊声停下脚步。
　　“喂，左言默！”南宫原不死心地再叫了一声。
　　言默始终没有回头。
　　南宫原站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动一步。
　　他觉得自己血压正在极速上升，愤怒、失落、不甘，种种负面情绪海浪般拍打着他得心脏。
　　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寒风像是疯了似的死命地往他心里灌，而他好像是被硬生生折了翼的飞鸟，急速坠入谷底深渊。
　　自己在寒风里站着等了她足足四个小时，喝足了西北风，可是换来的却是她不冷不热的回答。还，打了他一巴掌。从小到大，连他父母都舍不得打他。这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了他一巴掌。
　　左言默啊左言默，你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