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中章③口香糖似的关系我绝不会稀罕 ...
-
及川彻和鹿江透，原本这俩人除去名字相同外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尽管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到国三为止两人一点交流都没有。就连从和鹿江比较熟的岩泉那里，及川也没有听到什么这个女生什么特别之处。
原本岩泉也不喜欢八卦。及川对毫无交集的女生也没有丝毫的兴趣。
和其他女生一样，终于有一天，鹿江也积极的来接近及川了。
「……你为什么要哭。」
第一次说话，女生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只是站在距离及川几米处，轻微歪着头盯住在体育馆门前呆坐的及川。
及川将头抬起来，有些发愣。
「诶？我哭了吗。」
「……废话。」
头发及肩的女生轻轻嘟囔一句，看样子仿佛是在鄙视及川的迟钝和迷茫。
及川慢慢的抬起头，摸上脸庞——液体的触感。他果真哭了。
及川没反应过来，他放下手好一儿会儿，手指上的泪珠缓慢滑落下来。直到滴在了地上。
「你看，这不是哭了么。」
女生又补充一句，她走前几步。指了指地上的液体。
及川挤出个笑容。很勉强的笑容。
「……是啊。我哭了。」他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很逊啦。超级逊的。」
「确实。我都被吓了一跳。」
哎？及川偷偷瞄向她的脸，刘海阴影稍微挡住了，但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哪里被吓一跳了。
不过接下来轮到及川被吓了一大跳。
女生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淌下了一行泪水。
眼眶也在几秒后红了起来。
「等等？！你、你你你哭什么？」
虽然不是没有看过女孩子哭，但是如此没理由的哭泣真心让及川慌了手脚。
换个角度，一个女人在路灯的阴暗衬托下面无表情的哭出来，是谁都会被吓一跳。
许久没得到回应，及川心开始有点发毛。
「……那、那个……？」
对方猛地瞪了过来。
「你，刚刚心里在想我是不是女鬼吧。」
「咦！不不、没有，我没有。怎么会呢。」
「你的想法全写脸上了。」
「胡说，我明明在哭。」
好累。及川眼神发直，和这个女人说话好累。
……还有个问题，她是谁啊？
就这么站在及川面前，女生一动不动，先是给及川抛来白眼，后来又使劲擦了擦眼泪。
最后，她小声的说了一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哭的样子，我很伤心。」
……诶？
还没回过神来，女生直接掉头走了。干脆利落的就像刚刚没和及川说过话一样。
那是发生在及川刚刚升上国三，在一次重要的比赛上输给白鸟泽之后的事情。
※※
回忆到此结束。
及川咳了咳，喝了一口保健室提供的矿泉水。接着咧嘴露出个不像笑容的笑容。
「我说完了，小鹿你有何感想。」
我两眼无神。喉咙发干的开口说道。
「……好恶心。」
「诶诶！」
「及川好恶心，过去的我也好恶心。」
「什么啊，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哦。」
「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听起来就很恶心。」
我转过头，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让这个故事成为回忆吧？如何，及川同学。」
及川嘟起嘴。
「这个本来就是回忆，还有别叫我及川同学，怪别扭的。」
「……你叫我「小鹿」就不别扭了么？」
「哎呀那是因为名字一样啊。」及川一拍胸口，乐滋滋道「要是叫你透感觉就像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样。而且小鹿也很好听。」
……看来他从国三就叫我「小鹿」。
刚刚我不小心向及川道出国三末尾，我在女子更衣室踩到内衣摔倒失忆的事实。
结果及川压根不知道这点。听我说了后用一副我不太想认识你的表情看住我。
我一气之下差点想用枕头砸及川赶他走，后来他赔笑厚脸皮留了下来，还给我讲了我俩初次相遇的故事。
由于故事太恶心，我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捡都捡不完。
「所以，从那之后，我和你就变成口香糖关系？」
及川扑哧笑了一下。
「这比喻有点可爱，谁和你说的？小岩？」
「别管，快回答我。」
「……也不是像口香糖那样啦。」他的双眼注视着我，嘴角笑意掩藏不住。
「只是稍微……关系好一点而已。」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忍住。抖了几下。
及川的眼神太过热切，怎么形容……对，就像是我妈妈看见帅哥那般的眼神。我别过脸躲过他的视线，有些心虚。
「那、那是什么样的关系好呢。」
「…………」
及川沉默一会儿，考虑什么，嗯一声抬起头。
「已经好到了你追着我去男厕所。」
「……真的？！你别、别骗我！」
「我永远都忘不了你站在男厕门口对我喊「及川你快出来」的模样。」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噗，骗你的。」
我没有说话，放在被褥里的手默默竖起一根中指。
「不过说实话……」及川心情很好的摇晃身体「那个时候尽管我受到了较大的打击，在排球上……不过你总是在关键时候骂我。就连那次，你知道我对小飞雄……不，这事不重要。」
小飞雄？谁，你的旧女友？
听了一阵，我终于也相信。
我和及川，在国中有一段时期确实很靠近。
——直至我失忆。从此我和他在高中无缘。
……不过这不是刚好吗！此人如此恶心，我如此讨厌他，刚好以后谁都不欠谁，各走各路各找各妈。
「既然如此，及——」
「不行。」
他打断我，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像是看透我心思。
「小鹿你为何在女子更衣室里摔倒，原因不想知道吗？」
我捏住拳头。这男人，他知道我摔倒的原因吗。
……可恶，这下子不能轻易撇清关系了。
「你说说看。」努力让表面看起来不动摇，我装作冷淡的问了一句。结果及川慢悠悠回答「诶，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可以按死他吗？
「好啦好啦，别再瞪我了。感觉有些心碎……我告诉你原因。」
他又喝了一口水。
「国中的女子更衣室，窗户边有一棵树……」「我去你丫的，挑重点的讲。」
及川一愣，小声说了句「嗯……就是那个，我、我想要找一样东西，所以进了女子更衣室。」
「…………」
「不要把我当变态了。那个时候更衣室里没人，而且我只找你的衣柜。」
「…………」
「都说不要朝我竖中指了，我好难过诶。后来你忽然进来，看见我后吓了一跳。」
「啊，」我淡淡道「随后我报了警，你被警察抓了是吗。」
「没有啊。」及川摆摆手「被抓去了我现在也不会活蹦乱跳。及川大爷的人生道路上没有污点。」
你进女子更衣室找东西就是人生巨大污点了。足够被叫去教头办公室进行人生相谈。
「那之后怎么样了。」
「你帮了我。当时你说之后会有女生来，随后让我赶紧从窗户逃走。」
……怪不得及川一开始要说窗户外有一棵大树。
「我还是不太死心，问你东西藏哪里了。结果你打开自己的柜子，很愤怒扒给我看——那里没有我想要寻找的东西。于是我顺着窗户旁的树逃出了女子更衣室了。」
「……挺、挺戏剧啊。」
「我也没有料到。」
及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在那之后，我就听说你在更衣室里滑倒，脑袋撞到了衣柜。再后来也没来上学。结果到了高中——」
他微微苦笑起来。
「——你就变得不认识我了，小鹿。」
我捂住脸，脑袋一片空白。
好久后才挤出一句话。
「你刚刚说的，不是在编故事吧？」
「是真的。」
也就是说——
脑袋空白的我刹那变得极其愤怒，抓起枕头狠狠朝他扔过去。
边用最猛的力气扔过去边吼出了今日第三次脏话。
「——去你丫的！也就是说我失忆的原因，就是你害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中章③口香糖似的关系我绝不会稀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