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lv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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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蓝”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全黑，但沈汐莫名地感到疲倦。司机尽责地把车开过来替她打开车门，沈汐坐进去，闭上眼低低地吩咐：“回去吧。”
“是。”中年的司机恭顺地点头。他已经不是沈家的司机而是独属于沈汐的，他很感谢沈汐能够留下他，为此勤勤勉勉，却不知他将在不久之后丢失这个工作。
车子在一栋高级公寓外停下，沈汐看一眼夜色中装点着霓虹的高楼，神色寂寥，下车前吩咐司机：“明天，提前一个小时过来。”
司机愣了愣，这么早？却还是应下了，食君之禄，终君之事，他懂自己的职责，不该问的决不问。
沈汐“嗯”了一声走进那栋高大的建筑。她从沈宅搬出来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比起那个乌烟瘴气的别墅，这里安静地让人心冷。沈汐轻轻地叹口气，明天去把“她”接回来，然后离开这里，永远。
商佳月正望着一床的衣服愣怔。之前收到了苏寒天的短信，明明之前这样的事再发生过很多次，但是一样的内容现在看来却总觉得……暧昧？感觉一个晚上什么都变了。
商佳月想过要不要拒绝，似乎没有理由，而且私心里她不想拒绝，甚至觉得，很想见他，很想马上见到他。然后在一种半迷茫半飘忽还有一点害羞的状况下她开始换衣服。
不在状态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丢了满床的衣服，自己身上还是家居服……商佳月捂脸，还好没有人看到，真是太丢人了，傻傻地一件件换衣服什么的。
商佳月下楼的时候苏寒天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了。虽然商佳月有车，但对于实际上刚拿到驾照不到一年，除了在驾校根本再没碰过方向盘的她来说，，在人满为患常年堵车的南城，去开一辆写满了“我很贵”的车实在很挑战她的心脏。
为此她宁愿每次出门挤地铁，坚决把车留在车库生灰。苏寒天对她这种做法很痛心疾首，但无奈根本扳不过来，不想她次次挤地铁，只好每次过来接她。
看见商佳月的时候，苏寒天的眼睛亮了亮：“很好看。”
商佳月有点别扭地捏了捏手里的包：“是吗，谢谢。”十几分钟前，她丧气地把一堆衣服一股脑儿塞回衣橱，然后开始发呆。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柜子边上一个小小的袋子，脑子里忽然就开始烟花闪闪。那是上次跟沈汐逛街的时候买的一条裙子，嫩粉色，她试穿的时候觉得太粉嫩太公主了，沈汐却说很称她。
买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那个袋子，那件裙子让她觉得就像一个灰姑娘的梦，穿上去会遇见王子，但是午夜之后南瓜马车最终还是会消失。
她也曾在年少的梦里幻想过灰姑娘的故事，成为这里的商佳月几乎有点梦想成真的感觉，有钱有貌，只是原来的“商佳月”却过得不开心。商佳月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换上了这件裙子，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苏寒天已经打电话过来说他在楼下了。
“这条裙子很好看。”苏寒天看了眼副驾驶上进入发呆状态的商佳月，忍不住把她的思维扯回来。
“嗯。”商佳月低头看了看粉色的裙子，确实很好看，就是有点不像自己了。
“很少见你穿裙子呢。”苏寒天装作不在意地回过头，语气平淡。是特意穿的裙子吗？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他现在心跳完全不正常得快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车速表上那个比平时高了一点的数字完全出卖了他。
商佳月不自在地把头转向车窗：“因为夏天快要过去了啊，再不穿就来不及了。”所以根本就是珍惜时节的原因，不掺杂任何其他杂质！
“嗯，知道。”苏寒天依旧波澜不惊，只是车速在一瞬间快了那么一丢丢，下一秒又恢复如常。
商佳月有点气恼，干嘛说什么都信啊。别过脸继续观赏路边风景，虽然只能看到梧桐干巴巴的主干。
车子在熟悉的地方慢慢降低速度，商佳月看一眼热闹的烧烤店，别扭地扭头：“不要吃烤肉！”
苏寒天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又开始哼哼了，但作为完美男友，他自然要考虑女士意见：“那么吃什么？”
“西餐！”商佳月的脑子里冒出两根摇曳的蜡烛，然后红酒，餐盘，还有桌子上的花……猛一个机灵，节奏太不对了！
苏寒天看着说完有扭过头，脸颊微红的商佳月，很是无奈，小丫头这是哪里不对了。一边腾出一只手来发短信，这个点，要定一家不错的西餐厅也不容易啊。好在还有客户愿意帮忙，苏寒天看着爽快的回信，感叹当个律师还是很好的。
西餐厅的环境很好，位置也很好，半封闭的小隔间，头顶是暖黄色的小吊灯，光线很温暖又不显暗淡。商佳月坐下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插的一束玫瑰花，迟疑了几秒把眼神转开了。
服务生小哥眼尖的看见商佳月的眼神，殷勤地介绍：“这是我们餐厅的特色，务必使每位客人感受到浪漫的氛围。”
“哦。”商佳月心不在焉地拨弄了一下衣袖上的蕾丝，反应平淡。
服务生小哥碰了一鼻子灰，摸摸鼻子，不再多话，点完单后默默走了。
苏寒天看着服务生走远，唇角挑起一抹暧昧的笑容：“嗯，每个桌子上都有的，真的不是我送的。”
“我当然知道。”商佳月愤愤，她只是觉得那花很好看多看了两眼，至于一个两个都跟她强调一下吗。
苏寒天没在意商佳月的态度，伸出手指抚了抚花瓣：“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天天送，不过我总认为花太脆弱，太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说完这些，苏寒天定定地看向对面的人，“你觉得呢？”
商佳月的脸腾地一下烧的通红，当做没听见前半段花，左顾右盼：“花的生命本来就不长啊，不过他的存在不就是为了结果吗。”说完恨不得咬掉舌头，开花结果什么的……
“嗯，开花结果，很美好呢。”苏寒天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窘的商佳月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苏寒天还想说什么，服务生的酒已经先端上来了，只好先打住。商佳月轻轻舒了口气，一起吃饭那么多次了，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跟苏寒天一起吃饭好亚历山大。
深红色的液体慢慢流进透明的高脚杯中，商佳月看着看着有点出神，美丽的诱惑的颜色，怪不得招人喜欢。
此刻，餐厅里有一个人和她的想法一样。陆菲萤看着云霁霖端着红酒一脸迷醉的表情，微微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复杂的心情。
云霁霖轻轻抿了一口，Barolo浓郁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开，细腻又绵长，配着鲜嫩的牛排，让人欲罢不能。晃了晃酒杯，看着对面的女生低着头，他的脸色微愠：“送你的花，不喜欢吗？”
陆菲萤的身子抖了一下，看着摆在一旁的一大捧红玫瑰，软着声音点头：“我很喜欢。”
“尝一尝，味道很不错。”云霁霖用眼神示意她尝一下杯中的红酒，他难得有一个喜欢的情人，也愿意跟她分享美好的食物。
对陆菲萤来说，那种眼神却不是鼓励，而是压迫，她的手轻微颤了一下，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几乎没有在嘴里停留就咽了下去。她不爱红酒，这种颜色总让她联想到另一种红色的液体，而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多次见到那种鲜红。
“哪有你这样喝红酒的。”云霁霖不满，真是暴殄天物，不过想起她的出身，“算了。”
陆菲萤如释重负地搁下杯子，这种颜色她一点也不喜欢，同样的，她也不喜欢那样娇艳鲜红的玫瑰，她厌恶这种明丽的颜色。不用再喝酒，陆菲萤的眼神无目的地飘忽，然后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娇俏的身影，巧笑宴宴。她的目光沉了沉，眼神里一霎那的恨意，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商佳月莫名觉得背后一凉，茫然地转头看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苏寒天疑惑地看着商佳月的动作。
“好像有人盯着我。”商佳月不确定地说，刚才一瞬间，她明确感受到了很强烈地被注视感，如果不是被盯着，哪来那么强的存在感。
“是吗？”苏寒天轻轻皱眉，顺着刚刚商佳月的目光看过去。
商佳月有点不好意思：“大概是我神经过敏了，你不要介意。”毕竟来这里都是吃饭的，谁有空一直盯着她啊。
苏寒天却没有松开眉头，当律师久了，各式各样的案子也接触不少。有时候人的直觉很准，你觉得是错觉往往是真实的，但是却被轻易忽略过去了。
苏寒天扫了一圈没看见奇怪的人，只是觉得有个座位边放着大束玫瑰的女孩子有点眼熟，但那姑娘看上去娇娇弱弱的，他也没在意。收回了目光，但苏寒天的心理还是有点介意，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商佳月的错觉。
因为光线和角度的关系，他没有看见云霁霖，就如同刚刚商佳月没有看到那两人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lv2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