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成双》君**叶

40、殿试（1）

　　四月的殿试很快就到了。沈文心先是接到了通知，去宫里参加殿试前的复试。
　　看来古代防止作弊代考果然严格，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纰漏——就比如说，沈文心能用双胞胎这个理由蒙混过，也是因为这方面。

　　复试在紫禁城内的保和殿进行，这也是沈文心第一次进宫。
　　当然他们没资格从正门进去，只是走的一个偏门而已，即使是这样，皇宫的华丽威严还是让他们震惊。

　　占地长安城三分之一土地面积的皇城，什么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间绝对不是夸张。
　　整个长安城共用五重城墙，从外到内依次是，外城、内城、皇城、宫城：

　　外城是普通百姓和汉族官员居住地。
　　内城主要驻扎军队布防。
　　而皇城里设有西苑和社稷坛、太庙，其他居住的人主要是满清宗室的亲王、郡王、公主……一般人是不会居住在这个区域的。

　　最核心的宫城紫禁城里，居住的只有皇帝和他的嫔妃及各类服务人员。

　　沈文心等考生一路从外城走到保和殿，说实话也是很长的一段路，可是连官员王侯都不能在宫中骑马坐车，他们这些凡人又有什么资格呢。

　　因为拍摄的原因，沈文心倒是在故宫里呆过很一段时间，但是在故宫里拍摄的收费可不便宜，所以他也没能好好逛逛。
　　但比起那些从来没有进过皇宫的平常百姓，他的反应倒显得更加成熟冷静，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是哪位大家公子——不然怎么会进了皇宫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但其实，沈文心内心还是很震惊的。他记忆中的故宫，是那么辉煌却孤独，即使每天有大量的游客充斥着它，依旧掩盖不了那历史逝去的苍凉。
　　可现在呢，这座皇宫还是活的，它威严，它有无法泯灭的骄傲。它矗立在天地间，像个永远不会倒下的巨人。
　　身着铁甲的士兵站在各个港口，守护着这座宫殿。身着彩衣的宫女往来于此，像蝴蝶一样穿梭不停。

　　沈文心拍了很多古装剧，但这一次，他真正地站在了这个曾经的舞台上。
　　那些欢身笑语，酸甜苦辣，终于不再是苍白的剧情了。

　　沈文心深呼一口气，踏入了保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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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试完毕之后，四月二十一日，一百位贡生正式参加殿试，地点也在保和殿。
　　殿试只考策问，考题由皇上亲自拟定。应试者自黎明进入考场，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题目并不多，却考的更加精细。一般为时务策一道，题长达五、六百字，甚至千字左右。而所答策文则不限长短，全看个人能力及习惯。

　　精简未必是坏事，繁长也必须把握好时间和度。

　　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

　　此时，人时已尽，全听天命了。

　　杨晗捎了沈文心一程，将他带回了杜府。沈文心回到房间后，累瘫在了床上。
　　总算考完了，他这“一大把”年纪还要经历这么高强度的考试，说实话心累啊。要他再来一次的话，他可不会再答应了。

　　沈文心好好放纵了自己一天，就像每部戏杀青后一样，睡的天昏地暗一样。然后就过起了今天去听听小曲，明天去看王武打架的休闲生活。

　　与此同时，忙碌的可就是那些阅卷评卷的考官们了。
　　被收存的考卷。分交读卷官8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各加“○”、“△”、“\”、“1”、“×”五种记号，得“○”最多者为佳卷，而后就所有卷中，佯最多的十本进呈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侧重和喜好，能同时得到八个“○”的寥寥无几，如果真出现了一个八圈的满分卷，这就意味着这篇文章近乎完美，8个资历颇深的读卷官都没能找到弱点。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看，书法往往比文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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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试后第三天，榜单还没有公布，却有人上门送来了引见的通知书。沈文心很幸运的，拿到了十个名额之一：皇帝会阅读所呈前10名试卷。钦定名次后，引见前10名。

　　留下口信后，沈文心便跟随引见官进了宫。
　　在大殿上，沈文心看到了杨晗。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打招呼。大殿之上，可不容喧哗。

　　年轻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指尖敲打着扶手，打量着他们。
　　十人恭敬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为什么朕越想励精图治，但后果却是官僚的更加腐化，法令的更加松懈？这其中的原因，是在于朕缺乏仁民爱物的精神，还是在于优柔寡断？你们，一个一个回答。”上方，传来了皇帝威严的声音。

　　十人立马开始思考，很多人都冒了汗。他们以为是来听宣读名次的，没想到皇帝竟然还要加试，这可是很少有的。
　　题目本身就很复杂，更别提在朝廷这个，周围站满了所有文武官员的，敏感的地方上表达自己的立场了。

　　周将军势力越来越大目无王法不是什么秘密了，皇帝此言指桑骂槐暗指的绝对是周将军。他这是硬逼他们要摆明立场啊。
　　十个人当中自然有周家扶持的人或是已经投奔周家的，他们难做，那些中立派和其他派系就更加为难了。

　　“皇上怕是优柔寡断了，”杨晗站得前面，此时便第一个出来答了题目。
　　众臣都看着他，杨大人更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皱了皱眉眉头。

　　杨晗却毫不在意，继续朗声说道：“知法犯法，理当重罚。皇上有想法和有做法是两个方面，没有做法空有想法无济于事。如果皇上能将想法都付诸行动，或许才能看到效果。”
　　杨晗背后代表杨家势力，自然不用考虑周家。但杨晗的话依旧很重，竟然隐隐有指责皇帝过于胆小懦弱之意。

　　“哈哈哈哈。”皇上听后便笑了：“好一个出生牛犊不怕虎，敢当面说我优柔寡断的，你还是头一个！”说完看向了下面站着的杨三郎杨大人，夸赞道：“杨尚书，你养了个好儿子！”

　　随后几位胆大的也一一说了自己的答案，大部分保持了中立，有人干脆放弃了。

　　轮到沈文心时，沈文心站了起来，说出了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