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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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晨阳闷闷独地坐在集团办公室里。实习两天以来，除了复印资料、收发文件、接电话，他就没做过其它事了。果然，理想和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还不小，难道我以后正式毕业了也要做这些工作吗？一辈子就这样在文件堆里、在文山会海中终老吗？雷晨阳有些郁闷地想道。
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其它同学，看看其它人的工作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无聊，想到这，他站起身就往外走去。刚到门口，就和一个匆匆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
“对不起呀，撞疼没有。咦，怎么是你，何影，你匆匆忙忙地干什么？”
“哎呀，雷晨阳，遇到你太好了。”被撞得疼弯了腰的何影一见雷晨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他，急急说道：“你们办公室马主任呢？”
“去工地上了。”
“那李总呢？”
“一起去了。”
“坏了坏了。”
“怎么了，何影，出什么事了？”雷晨阳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李总他们下午２点要和一家房地产营销公司签份合作协议，可刚刚我们营销部发现，我们上午交给李总的合同里有错误。马主任的电话打不通，李总的助理杨峰又出差了，估计他们离开工地后就会直接去签协议了，不再回总部了，怎么办呢？”
“那李总的电话呢？”
“你傻啊，大老板的电话我们怎么会有，平时有事都是打给马主任或杨助理的。”
“那，这样吧，我知道他们去了哪个工地了，反正我也没啥事，我帮你跑一趟，把协议送过去吧。”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啊。”
“没事，不就跑个腿嘛。”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雷晨阳心想。
雷晨阳一跑进凤凰城二期的建设工地，马上就看见了被一帮人簇拥着的李总和马主任。
“马主任。”雷晨阳一边喊着慢慢远去的人群，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上前去。
李容海听到喊声和马主任一起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地耀眼。李容海微微咪了咪眼，终于看清了来人，怎么会是他，李容海眼中光芒一闪随即隐去。
雷晨阳跑到面前，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马主任，抹着汗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李容海站在旁边一边凝神听着，一边打量着面前的男孩。
男孩因为一路小跑过来，原本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挺直的鼻梁上冒出一层薄汗，眼睛却是格外地有神和清亮。
雷晨阳把事情说完后，轻轻一甩被汗水打湿了的卷发，抿了抿嘴，看看李容海和马主任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笑笑说：“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欲走。
李容海正有些神情恍惚，直到男孩的酒涡出现到脸上，听到男孩说的话，才惊醒过来，脸上尽量淡然地说：“你也跟着来。”
雷晨阳戴上安全帽，跟在李容海和马主任的身后向工地内走去。一名技术人员手上拿着一大堆图纸走了过来，一边在纸上比划着，一边向李容海解释着什么。雷晨阳对此是十窍通了九窍，虽然是百无聊赖但却也不敢走开，只得好奇地东张西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上方正在施工中的楼顶突然传来“咣当”一声，接着听到几名工人惊恐的叫声，所有人一时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场。
雷晨阳凭着多年运动生涯的直觉发现了不对劲，抬头一看一个物体正以自由落体方式迅速朝着人群落下，他大喝一声：“小心。”接着一个虎跃扑过去，狠狠地将李容海和那名技术员向旁边一推。
一根不长但够粗钢管呼啸着与雷晨阳的肩膀擦肩而过，重重地落到地上，激起漫天的灰尘。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暗叹一声：“好险！”
工地的负责人和楼上闯了大祸的工人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跑过来围着李容海，战战兢兢地道歉。
李容海扫了眼孤零零站在一边皱着眉揉肩膀的雷晨阳，把嘴一努，说：“我没事，多亏了小雷了，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一帮人立时又围向了雷晨阳开始嘘寒问暖，雷晨阳连声说：“没事，真的没事。”但还是没扭过马主任的执着，把上衣脱了下来检查。
雷晨阳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坦胸露怀，心里有些不自然。他与那些一到了夏天就喜欢打着赤膊抱着膀子四处晃荡的大学男生不同，即使是再炎热的天气，即使是打篮球打得汗如雨下，他的身上至少也穿着一件运动背心，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此时此刻，在众目睽睽下，雷晨阳飞快地脱去了外套和毛衣，当只剩下一件衬衣的时候动作犹豫地停了下来。旁边的马主任以为是他脱衣服的时候弄疼伤处了，小心地扶着他的手，准备帮他解扣子。雷晨阳的脸不禁红了，连忙侧过身，说：“我自己来。”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句，不就是脱个上衣嘛，又不是老娘们，扭扭捏捏的干嘛。咬咬牙，一气把扣子解开，褪下半边袖子，众人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男孩的左臂明显被擦伤了，原本小麦色的漂亮肌肤上有一大块青紫的淤伤，看上去是格外的触目惊心。
李容海的目光只在雷晨阳的左臂上一扫就转过去了，看看男孩有些发红的脸庞，他开始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男孩半裸的上身。
男孩的身体修长而不纤细，结实而不生猛，胸大肌和腹部的肌肉因为长期的运动而显得十分突出。双肩很宽阔，感觉蕴含了无穷的力量，而优美的富有曲线的腰部却细得如女人般只有盈盈一握。
李容海在一边静静地欣赏着，直到男孩一边说：“一点小伤而已，没关系的。”一边匆匆忙忙套上衣服时，才略感遗憾地收回目光。
马主任坚持要送雷晨阳去医院看伤，雷晨阳更坚持地推辞了：“我打篮球的时候比这重得多的伤都受过，没关系的，回去擦点药酒就行了。”
两个人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容海，李容海思索了一下，说：“那就随便小雷吧。不过，小雷如果到了明天还疼得厉害的话就一定要去医院看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接着说到：“马主任，我们走吧，小雷和我们一起去。”
上车后，照例是司机老刘开车，马主任坐在副驾，李容海坐在主驾的后面，雷晨阳坐在他旁边。
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又和老板挨得那么近，雷晨阳觉得全身不自在起来，听着李容海与马主任一句句讨论着一会儿要签的协议，只得扭过头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
李容海说着说着突然转过头来，问道：“小雷，你有什么建议吗？”
“什么？”雷晨阳茫然地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
“你先看看这些。”李容海把雷晨阳辛苦送过来的协议递了过来。
雷晨阳接过来，速度很快但也很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雷晨阳合上了资料，抬起了头看着李容海。
“看完了？”李容海惊讶地问道，看到雷晨阳点了点头，眼里带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接着问道：“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雷晨阳又沉默了半分钟的样子，整理了一下思绪，一条一条陈述起自己的建议和想法，一共说了七条。
李容海和马主任都没有插言，静静地听他讲解。李容海默默地打量着正说得神采飞扬的男孩，男孩的眼里满是自信、骄傲和对未来的期望。等雷晨阳说完后，李容海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就这些？”但是他眼睛里的神色，已经从玩味转为了赞赏。
下午的活动应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虽然由于李容海临时提出要加一些条款而最终没能在当天签成协议，而李容海要求加的四条条款基本上都是半小时前雷晨阳在车上提出来的。
一番折腾后回到办公室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李容海看看差不多也快到下班时间就让马主任和雷晨阳先回去了。
独自走进宽大的总裁办，李容海给自己倒了怀酒，半躺到老板椅上细细品了起来。
此时，李容海的心情十分混乱。
今天下午在工地上，雷晨阳奋不顾身冲过来推开他的情景和他在车上侃侃而谈的样子交替着出现在他的面前。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事，即使说不上是救命之恩，至少，也是一个极大的人情，何况，雷晨阳还为此受了伤。李容海向来自认为是个顶天立地、恩怨分明的男子汉，可如今，他确实是迷惑了。
“确实是个人才，而且，也算是欠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李容海轻轻抿了一口酒，感概道：“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现在，计划究竟还要不要继续执行下去呢？或者，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和郑雨菲离婚？不行，如果这样，只会让那对奸夫淫妇背地里笑破肚子，认为他是个受欺骗的可怜的傻瓜。不过，原先的计划恐怕要作调整了，有怨我会报怨，有恩我也要报恩，小小地给年青人一个惩罚也就行了，“不用太过火了吧”。李容海自言自语道。
不知不觉中，半瓶酒下了肚，李容海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一事，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了电话机，拔出了一串电话号码：“小六吗？我李容海，今天夫人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出门？”
“海哥，今天夫人只去了趟市二医院，没去其它地方，也没见什么人。”
“医院？”李容海不禁皱了皱眉，雨菲她，病了吗？毕竟是三年的夫妻了，说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什么病？”
“不知道，夫人说她要看妇科，不让我们进去。”
“我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原来准备离开的李容海又坐了下来，右手的手指一边轻敲着桌面，一边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再次拿起了电话：“刘院长吗？您好您好，我李容海······哪里哪里，你才是大忙人······嘿嘿，今天您值班吗？有件事请你帮忙，是这样的······麻烦您查一下，查到后给我打过来？好的好的。”
李容海挂了电话，索性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细条慢理地品了起来，一杯酒还没喝完，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您好，刘院长······查到了······对对，是叫郑雨菲······什么？怀孕两个月！”最后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般使李容海怔在当场，直到话筒里传来“喂喂”的声音，才使他清醒过来，极力克制住自己与对方道谢收线。
李容海放下电话，拿起面前的酒瓶朝前方砸了出去，“怀孕两个月”这五个字重重地敲打着他，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在半年前就和郑雨菲分居了，那么这个孩子·····如果说上次接到郑雨菲与情人在宾馆开房幽会的报告，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说并没有捉奸在床的证据，那么这次，无疑是在他的脸上打了个响亮的耳光。
“雷晨阳，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会付出代价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李容海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仇恨，两眼充血，发出仿佛要把人吞噬了似的骇人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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