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斐夜

52、煎熬的感情

　　他不耐烦的起身，慕野趁机将手机捡起来，拉开门出去了。

　　“喂，王希，什么事儿，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快来接我下。”电话那端王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有些醉熏。

　　乔涵是知道的，今天京都有个音乐节盛会，王希肯定也参加演出了，估摸着这会儿是聚场脱不开身了。

　　两人以前走的近，彼此之间朋友都认识不少，也有过这样的‘救场’行为。就拿上次乔涵喝醉那回来说，如果那时候没有跟慕野在一起，不是刘青去接，就会叫王希去接。

　　“滚滚滚，让你二哥去接你。”乔涵嘴上说着，动作却麻利的走进浴室。

　　“别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哥的性格。他看我喝醉肯定以为别人是故意灌我，不闹事才怪。而且他一个在军营摸爬打滚的，哪里能跟这些音乐界的朋友搭上话，到时候谁的脸面都不太好看。”

　　“行行行，知道了，地址发给我。”

　　乔涵跟王希的关系就是这样奇怪，甚至有点患难与共的意味，两人所在的圈子，都或多或少有所交集，加上几年前两人走得很近，对彼此的交际圈也都非常了解。

　　很多跟别人不太好说的事情，两人之间都能毫无顾忌的说开。

　　好似暧昧，却又清清白白。

　　慕野接完电话，乔涵也洗好了澡，正在穿衣服。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没办法，狐朋狗友太多。”乔涵扯过一根领带。

　　慕野从他手里接过，为男人系上，皱眉道：“穿的这么正式，是去哪？”

　　“反正不是去鬼混。”乔涵压着慕野的后脑热吻一番：“你先睡，今晚我不回来了，咱们明晚再战。”

　　“……路上注意安全。”

　　黑夜里，慕野注视着车影离去，静驻良久，才转身回房。

　　***

　　乔涵赶到音乐节演出地附近的会场时，一路上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在会场内碰到了不少面熟的人，很多都是之前跟王希接触过的。

　　会场最显眼的一处环形沙发里，坐着十几个跟王希或多或少关系比较友好的音乐界才子，有男有女，大多数都是老外。

　　王希靠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衣冠楚楚，举止优雅，但其实已经醉的差不多了。这个人喝醉了也不耍酒疯，反而是安安静静的倒床睡觉。

　　酒品还是很不错的。如果很差，乔涵可是懒得找折腾的。

　　大家兴致勃勃的聊着一些关于本次音乐节盛典的感慨，乔涵上前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对方起哄道：“哟，这不是艺术界赫赫有名的乔公子吗？”

　　“乔公子是来接王先生的？”有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几眼，毫不掩饰八卦的目光：“一直有传闻说钢琴王子与艺术界的乔公子两人是一对儿……今日一见，好像传言不假呢。”

　　乔涵不作解释，淡笑道：“我与王希相识多年，是很好的朋友，而传言也仅止步于传言，我想大家没必要去求证真伪吧？”

　　“乔公子与王先生感情很好呢……这么晚了还专程跑一趟……”

　　“呵呵，没办法，他酒品不太好，免费坏了大家的兴致。”

　　寒暄了会儿，乔涵架起王希离开了会场。

　　“你，你来的……还挺快。”王希躺在后座上眼皮打盹儿，晕晕乎乎的掏了掏口袋，舌头打结：“我，我在附近订了酒店，房，房卡在我口袋里……”

　　乔涵捏了捏眉心，忍住把王希扔下车的冲动，这家伙是早有准备啊！知道自己今天脱不开身会喝醉，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妈的，这是早已驽定他会来当牛做马啊！

　　路上乔涵买了点催吐的药，又打包了一点儿养胃的粥汤，装在保温盒里打算等王希醒了喝。

　　架着一个醉鬼去卫生间大吐，又帮人冲了个澡，虽然王希酒品不错不闹腾，但也实在不好伺候，喝醉的人都太重了，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凌晨四点了，他也累的满头大汗精疲力尽了。

　　***

　　王轩今天本准备回部队报道了，临走之前得跟三弟道个别。昨天三弟在参加京都的音乐节盛典，他就没去叨扰。

　　给慕野打了个电话，让他待会儿送自己一趟。

　　“小希哥电话还是打不通？”慕野开车，顺嘴问了句：“咱们往哪走？”

　　王轩眉头紧皱，那副焦虑烦心的模样，好像生怕有不怀好意之人把他三弟拐跑了似的。

　　“等下，我再打打看。”

　　一连拨了十几通电话，终于接通了。

　　王轩扯着嗓子急道：“小希！你电话怎么关机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哥要回部队了。”

　　“喂？小希？说话！”

　　拿错了手机的乔涵：“……”

　　王轩火气上来了，但又不能冲三弟发火，只能压着火气说：“王希！哥在跟你说话！你知不知道哥有多担心你，夜不归宿，你现在到底在哪！”

　　乔涵折腾了一宿，扛了王希的骨头都快累的散架了，再接到这么一个非常不待见之人的电话，尽放马后炮。

　　这么担心王希他妈的昨晚去哪里了！

　　乔涵口气恶劣：“滚——”

　　“……”王轩一怔，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咬牙切齿要吃人：“操/你/妈乔涵！！！你把我弟弟弄哪儿去了！！！”

　　“我把他上了，你能怎么样？”乔涵火上浇油，把王轩气的肺都炸了：“我告诉你，王轩。老子平时不跟你计较是看在王希的面子上，不好让他难做，你别以为是老子怕了你，三番两次让你得了便宜！”

　　王轩暴怒：“——姓乔的！！！你敢动我弟弟试试！我！”

　　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王轩大骂一声，气的狠狠摔了电话。

　　“阿野，去，去乔涵那里！我弟弟在他那！”

　　慕野也是一脸的惊讶，脱口而出：“王希不在他那。”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漏了嘴，好在王轩正气头上，没顾得上追问他话里的驽定之意。

　　“妈的！阿野手机借我。我要查他们的位置！”

　　慕野默了默，“我知道他们在哪。”

　　随即，点开了手机上隐蔽的追踪软件。

　　半小时后，奔驰车停在了酒店车库里，而旁边车位上，就是那辆被乔涵赢来的新车。

　　王轩整个人都已经处在狂暴状态，他对他弟弟的在乎早已超出想象，心中一直不愿意承认，所以迟迟没有敢表现的太明显。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了，但他的保护欲就是这样强烈，仍旧被人诟病。

　　而乔涵无疑是一个定时-炸-弹，早些年就已经埋在了他肚子里，却被‘亲兄弟’这一层桎梏紧紧禁锢在深处，见不得光，硬生生塞在肚子里憋了这多年无法排解。

　　王希与乔涵两人之间，那无缘由的信任与亲密无间的相处，是他多年来渴望而不得的，他不敢让王希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可他这份见不得光的心思，又是那样真挚。

　　可乔涵算什么东西？一个花心大少而已！

　　凭什么三弟就这样信任他？跟他走的这样近？即便两人当初没在一起，却还是亲密的好似爱人！

　　他对乔涵已经不仅仅是感到威胁，随着自己日渐增长的那些煎熬扭曲的感情，乔涵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三弟随时可能会跟另一个人在一起。

　　即便这个人不是乔涵，也会是其他男女。

　　这让他无时无刻都在备受煎熬，担惊受怕。乔涵就是这致命的导-火-索！

　　同性之间的感情本已让世人难以接受，而他与王希之间更是血缘亲情，不为任何人所容。

　　***

　　乔涵昨晚的衣服熏得满是酒气，难闻至极，所以只围了层浴巾，王希的更是没法穿了，全部扔在了卫生间里，已经打过客房电话让买两套便服送上来。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压根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门。

　　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带风的拳头直击下颚，乔涵防不胜防，被一拳撂倒在地，重重咬破的舌头涌出浓稠的血腥味。

　　“——乔涵！！！”王轩一眼扫过床上未醒的三弟，再一看乔涵满身亲热的痕迹，身体里埋藏多年的那颗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

　　“你真的动了他！！！”

　　王轩眼底一片赤红，扑上去压在乔涵身上往死里揍，他的手劲真不是开玩笑的，乔涵脑子都被打懵了一瞬。

　　“操/你/妈王轩！！！”

　　乔涵回过神，大怒，挣扎着还击，手里也不知勾到了什么东西，狠狠砸在王轩的头上。

　　‘哗啦——’一声，破碎的玻璃杯碎片落了一地，血顺着王轩的额头流淌过脸侧，衬的他表情越发狰狞。

　　乔涵趁他眩晕之际，一把掀开身上的男人，爬起来狠狠踹了几脚，口不择言大骂道：“你真他妈把老子当发泄包了吧。你个孬种，谁不知道你他妈心底那点儿龌龊的心思，就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神经病，王希会看上你才怪！！”

　　这一下简直戳中了王轩那不为人知的痛处，他暴喝一声跳起来，乔涵见状不妙，立马拖了把折叠椅先下手为强。

　　折叠椅带着劲风挥出去，就在即将砸到王轩背上时，被一只极为有力的臂膀给挡了下来，慕野怒道：“你们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