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惊天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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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看到这一幕，心差点跳出胸腔。
谢元娘毕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托着一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人，难免有托不住的时候，她一个失手，差点将人掉进水里，小菊赶紧过去，帮她合力把人拉上去。
谢元娘探了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有救，用力掐住她的人中，小丫鬟大力咳了几下，醒过来，不到片刻又晕过去。
人总算救过来了，谢元娘松了一口气，吩咐小菊悄悄把人带回去，不要被别人发现。
天很黑，四周很静，夜里的谢府只有几个仆人在四下巡视而已，再加上谢元娘她们两个尽量避开巡视的人，所以没人发现她们。
到了院子后，谢元娘赶紧把人放到小菊的房间内，嘱咐她不能对院子里的人提起。小菊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转眼看到谢元娘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低呼一声:“小姐，我去帮你拿件干净的衣服，小心别着凉了。”
小菊拿来两套干爽的衣服，一套是谢元娘的，一套是为那个丫鬟准备的，谢元娘三两下子把衣服换好，又帮着小菊把丫鬟的衣服扒下来，换上干净的。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两人才敢把心完全放下来。
小菊端来两碗姜汤，谢元娘喝了一碗，又给丫鬟灌下去一碗。如此折腾了一晚上，小丫鬟的状况好些了后，谢元娘回到自己屋子里，小菊则留在那里照顾那丫鬟。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元娘便醒了，这时候丫鬟们应该都还在睡觉，院子里很静，没人过来伺候她，她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披了件衣裳，挽了个发髻，就一个人往小菊所在的房间走去。
那小丫鬟已经醒了，此时正躺在床头，吃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想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连吃白粥也有点急了。
小菊担心她被烫着，在旁边轻声细语地说:“慢点，小心躺着，别急，没人和你抢。”
昨晚匆匆忙忙，谢元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丫鬟的样子，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丫头五官精细，鹅蛋脸，挺直小巧的鼻子，略有干涩的嘴唇没有血色，脸也是苍白的，却给人另一番楚楚可怜的味道。
由此可见将来的容貌就算不算绝佳，也算是上成了，只是可惜了她空有容色，却无法保护自己，甚至差点送了命。
正神游间，小菊已经注意到了谢元娘的到来，忙上前搀扶着她，“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醒来怎么不唤我去伺候您。”
小丫鬟见着了来人，不敢再在床上待着，掀起被子，想要下床，不料身子太虚，一个不稳，咕噜着滚下了床，摔在地上。
“哎呀！”小菊低呼一声，赶紧过去搀扶她，“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小姐不会怪你的。”
那丫鬟却不起来，与其说是跪着，还不如说坐在地上比较恰当，她勉强用手支撑着身体，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蓄满了泪水，“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她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似乎想用这个方式来表达她的感激之意。
谢元娘行至她面前，示意小菊搀扶起她，“你若是要感激我，就好好调理身体，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费那么大的劲救回你之后因你不爱惜自己又丢了性命。”
她的话不算严厉，周身上下却有一股威严，令那丫鬟不由得顺着她的话点头，再由小菊搀扶起来。
谢元娘行到椅子上坐下，伸手接过小菊递来的茶盏，用茶盖拨着里面的茶梗，轻轻地吹气，碧绿的茶叶随着茶水浮动，沉沉浮浮，如同那丫鬟一颗起伏不定的心。
她咬着牙，欲言又止，几次三番，很多次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似是想说，又怕说出口又遭来杀身之祸。
谢元娘对她的反应全看在眼底，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目平静，根本无法看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丫鬟一时不敢断定她的心思，不敢轻易说话。
小菊则受不了这份缄默，小姐还没用早饭，再这样下去，饿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小姐我去帮你准备早饭。”
尾音刚落，那丫鬟扑通一声跪下，颤着声说道:“小姐，奴婢有事禀告。”那样子，像是犹豫了好久。
小菊大惊，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手疾眼快地跑窗边看看有没有人过来，然后关上窗户和门，一副怕被第四个人知晓了一般。
谢元娘不出所料地笑了，轻啐了一口茶水，“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她昨晚想了一下，一个丫鬟的命再不值钱，二姨娘也不会无缘无故命人除掉一个活生生的人，除非，这个人听到了什么秘密，不得不除。
那丫鬟轻咬了下嘴唇，眼神是真真切切的悲痛，她向谢元娘重重地磕了个头，说道:“奴婢是三小姐院子里的粗使丫鬟，若云。”
原来是谢婉香院子里的粗使丫鬟，粗使丫鬟一般都只待在院子里，很少能四处走动，难怪她见她面生得很。
“昨天傍晚，二姨娘亲自去三小姐院子里找她，奴婢当时就觉得奇怪，二姨娘很少会到三小姐那里走动，更别提亲自去找三小姐了，却也没多想。后来，二姨娘遣走了院子里的一干人，因墨玉姐姐突然不舒服，于是让我送茶水给屋里的二姨娘和三小姐，没想到……”说到这里，若云顿住，一双眼睛哀切地看着谢元娘。
小菊背后的衣裳已被汗水浸湿，透心的凉，却辨不清究竟是身体的凉，还是心凉，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再往下想。
谢元娘面上始终没多大的变化，神情却一分一分地冷下去，谢婉香和二姨娘合谋想给娘下毒，应该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若云只停了一会儿，便继续说下去:“……奴婢听到了二姨娘想要三小姐对夫人下毒，还看到了二姨娘送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说里面是胭脂，用这个送给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没人会怀疑到胭脂上面去，更何况三小姐一向深得夫人的信任，此物由她去送，再合适不过，倘若夫人不舍得用，送给了大小姐，也是好的。”
好恶毒的心思，小菊银牙暗咬，手心紧紧握住，那样子，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扑到二姨娘和谢婉香的院子里，将她们碎尸万段。
谢元娘顺着若云的话说下去，“接着你就被她们发现，她们唯恐事情败露，所以就派人杀你灭口，对么？”
其实不用问，事情一定是这样子的。若云点点头，“我因听着心惊，发出了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三小姐，二姨娘怕我泄露了她们的秘密，不顾我的求饶，叫两个妈妈将我拖到荷塘里淹死。”
小菊恨恨道:“小姐，二姨娘和三小姐太过分，太恶毒了，我们这就去告诉老夫人，派人去抓她们。”
谢元娘有些好笑地睇她一眼，“哦，证据呢？”
小菊天真地道:“若云不就是人证么？再把那两个妈妈抓起来，一逼，她们肯定招。”
谢元娘摇头，小菊想得太天真了，单单只有人证，是无法证明她们的罪行的，二姨娘和谢婉香要是咬紧牙关不承认，她又能拿她们怎么样。
谢元娘问:“倘若是你，你会怎么应对？”
“当然是打死都不承认。”话一出口，小菊便自知想法太天真了，咬咬牙，她还是不服气地嘀咕:“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她们吗？任由她们毒害夫人和小姐您。”
当然不能任由她们胡作非为。谢元娘道:“要打击敌人，首先要找对方法，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急，特别是当敌人很强大的时候，你更要慢慢谋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菊还太年轻了些。
小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小姐，原来你早就知道二姨娘和三小姐有所图谋，开始谋划了。”难怪小姐对二姨娘她们的态度有所改变，连夫人那里都严加防范，一切似乎是小姐生病醒来后才开始的，可是，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小菊又被难倒了。
谢元娘似笑非笑地说:“你总算学聪明了一点。”
小菊不满地撅着嘴，“小姐是在嫌弃我不够聪明吗？那也要怪您一直瞒着不告诉我。”一直对她藏着掖着，她怎么会明白。
谢元娘看着这样的小菊，并未立刻解释，她该怎么和她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又该怎么和她说她对二姨娘，谢月和谢婉香的怨恨。别说小菊不相信，就是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真的告诉了小菊这件事，她怕是会认为她是胡言乱语，被邪灵附体了。
“小菊。”谢元娘道:“瞒着你有我的原因，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按理说，她是小姐，她是丫鬟，她并不用和她解释什么，可小菊不同，小菊不仅是她的贴身丫鬟，待她也真心，她不希望小菊因为这事而对她心生间隙，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这其中，也包括有她对她的愧疚。
“小姐，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不是真的怪您。”小菊有点不好意思，她刚才的反应有点激动了，“我没别的意思，是我的反应太大了，您别怪我就好。”
谢元娘轻轻地拍了她的手，柔声道:“我没有怪你，以后只要我们主仆一条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事我心里早就有了计较，你只要照办就好。”
小菊点点头，表示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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