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西叶）云归》影涯雪

42、第 42 章

　　有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的地方大概真是不会平静，两人斗嘴的兴致极高，互有胜负的结果让两人都有扳回一局的念头，再有一个叶孤鸿在旁边拨火，素来安宁清静的城主府哪还像平日里的样子？
　　听见外间传来的喧闹声，叶孤城看着手边最后一本文书，揉了揉太阳穴走了出去。莫隐就是叶孤城的消息在城主府里只有那日赶去救驾的侍卫知道，连府里的总管都毫不知情。不过白云城主的担子并未因此而由叶孤鸿担着，而是落在叶孤城的肩上。每日的文书都由叶孤鸿转交给了叶孤城，由叶孤城看后再指点叶孤鸿如何处理。所以外面的人看着做主白云城的人是叶孤鸿，在文书上留下的笔迹也是叶孤鸿亲笔所书，不过事实上的白云城主是叶孤城。
　　在外间斗嘴斗得正热闹的两人一看见从屏风后转出的白色身影立时闭了嘴，相视了一眼，陆小凤伸手把玩着一缕头发，司空摘星往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躲在陆小凤身后。
　　叶孤城的目光扫过两人又收回，落在本来歪着身子坐在椅子里看热闹的叶孤鸿身上。
　　发觉叶孤城出来时叶孤鸿赶忙坐直了身体，见叶孤城又看向他便点点头，乖巧地跟着进到里间。不用想也知道叶孤城让自己跟着进来有什么事，他直接坐到了书案后，拿起一封文书，很快地看了一遍，就抬头看着叶孤城。
　　这下外间的两人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不过要这两人不说话也是难事，司空摘星便压低了声音叽叽咕咕地说道，“陆小凤，你说下一任白云城主会不会是叶孤鸿？”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一定。天底下想嫁进白云城当城主夫人的女孩子太多了，只要叶孤城愿意，什么样的姑娘他都能娶到，有了嫡子，下一任城主人选还用愁吗？”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和中原的皇位一样，白云城主的位置当然也是传子不传弟。司空摘星深以为然，“那你说叶孤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叶孤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个问题的答案陆小凤可不知道。陆小凤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漂亮、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冷傲也好热情也罢，有一手酿酒的本事…似乎并没有特定的标准，他也讨各种类型女孩子的欢心。但这只是喜欢，若是要找一位携手一生的伴侣，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人。他的心中有一个人，他知道花满楼的心中也有一个人，也许司空摘星的心里也有一个人。那叶孤城的心里呢？会不会同样有一个人？那个人又会是谁？
　　若是和花满楼说起这个问题，陆小凤会说自己不知道。但现在是和司空摘星说这事，陆小凤可不会说自己不知道。他有模有样地想了一想，“白云城主就是南海之上的皇帝。皇帝要册立皇后，会选什么样的女子？家世要好，模样要好，性格要好，最后一点就是剑法要好！”
　　司空摘星愣愣地点点头，“看你这说的，这在白云城当城主夫人比在皇宫里当皇后还难…”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吓了一跳，两人说得兴起，竟都没有发觉西门吹雪来了。
　　“我们在说叶孤城会选什么样的女子做城主夫人…”司空摘星想也没想就答道，突然被陆小凤拉了一下袖子，“陆小凤，你拉我做什么？”
　　陆小凤也不回答司空摘星，对着西门吹雪一手捂着嘴，一面干笑了一声。因为是和司空摘星说话，他那时也没想太多。叶孤城是什么样的人？是和西门吹雪相似的人。那西门吹雪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他曾经娶了孙秀青，但孙秀青早已离开了万梅山庄，两人并没有携手走下去。这是其一，其二，叶孤城这样的人如何会允许他人议论自己的婚事？想到这里陆小凤不禁在心里暗骂那只老猴子，谈论这种事也不晓得换个地方，也不知道里间的叶孤城听到了多少。他又偷偷看了西门吹雪一眼，瞥到那张神情冰冷的脸，陆小凤连忙收回目光，一只手指了指里间，“西门，叶城主在里面，正和叶孤鸿说事呢。”说着他就拉着司空摘星逃命似地溜了。
　　司空摘星可不知道陆小凤在想什么，被拉着跑得很不舒服，他瞪着陆小凤要他松手，“陆小鸡你跑什么呀？西门吹雪又没刮你的胡子！”
　　“你不但是只老猴子，还是一只蠢猴子！再呆下去西门吹雪八成要出剑了，叶孤城的那柄剑！你信不信试试？”
　　“西门吹雪为什么要出剑？我们在说叶孤城又没说他。他要是出剑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叶孤城，不许叶孤城娶亲成家！你说，这种事情可能吗？我知道你喜欢花满楼，但这不代表西门吹雪就喜欢叶孤城吧。”
　　“你在这里大声嚷嚷什么？”陆小凤赶紧捂着司空摘星的嘴，看司空摘星忙不迭地点头才松开手，皱皱眉，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西门吹雪喜欢叶孤城？司空摘星的话让他愣了。
　　这些话西门吹雪没有听到，他也没有理会匆匆离去的两人。进到里间，他放轻了脚步声没有打扰那两人，只抱着剑看着他们。
　　叶孤鸿正照着叶孤城的意思在文书上留下批文，完全没留心到有人进来。倒是叶孤城抬起眼来看了西门吹雪，微微点了一下头。
　　西门吹雪也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话，看着在批阅文书的叶孤鸿，听着叶孤城在旁边指点堂弟说的话，直到叶孤鸿将所有文书批阅完才走过去。
　　“西门庄主？”叶孤鸿搁下笔，有些意外地看着来者，“你来找大哥吗？”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叶孤鸿也没在意，笑了笑就拿着那叠文书出去了。走到门口他又转过头来，“哥，我让人给你送些点心来。你也累着了，歇一会儿吧。”
　　叶孤城点了点头。
　　一会儿就有下人送来了几盘点心和一壶清水。叶孤城选了一块芝麻酥饼，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又喝了点水，这才又看向西门吹雪，“庄主找我有事？”
　　西门吹雪也拿了一块芝麻酥饼，咽下后也喝了一点水，没急着回答叶孤城的问题。
　　叶孤城也不以为意，“我本以为庄主会选择这种奶白色的软糕，没想到庄主也会选芝麻酥饼。”
　　西门吹雪看了叶孤城一眼，就拿了一块叶孤城所说的软糕吃了，“那城主为何不选别的，而要选这种芝麻酥饼？”
　　“没什么，随意选的。庄主不要介意，当我没问。”
　　西门吹雪又拣了一块芝麻酥饼，咬了一口又搁下了，“城主如此费心指点令弟，可是打算将来以白云城相托？”
　　“过去的孤鸿不适合，所以我将白云城托付给庄主和陆小凤。如今我看他已是长大了，虽然还不能让我完全满意，但已是我的一个选择，假以时日应该是一位合格的白云城主。”
　　“城主知不知道其实白云城只认一位城主？”
　　叶孤城点了点头，“我听孤鸿说过。庄主如今是誉满江湖的剑神，我想问问庄主认为自己究竟是人还是神？”
　　西门吹雪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人，有时会认为自己是一柄剑，但从来没有当自己是神。
　　不需西门吹雪回答，叶孤城又接着说道，“我终有真正离去的一日，谁也改变不了。而来世，说不准我还会生在白云城。”
　　西门吹雪罕见地迟疑了一瞬。生命往复轮回乃是天道，他无法摆脱，叶孤城也同样如此。但他也无法不去想，真到了那一日，叶孤城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重返人间。
　　白云城只有一位城主。有没有可能，这不是一个妄想？
　　如果，如果叶孤城可以回来，那他西门吹雪是不是也能够回来？傲视天下的剑客是不是可以永远站在人世的巅峰？
　　也罢，不管怎样，有些事绝不会因为叶孤城的离去而改变。
　　“城主如今可还在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