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Bl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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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Ｓｅｒｖａｎｔ？
阿尔托莉雅一惊，瞳孔微缩，暂时将倒在地上呻．吟的那几人放在一边，开始思索这两名英灵的身份。她知道其中有一个是迪卢木多，另一个是谁？
阿尔托莉雅皱起了眉，心中升起了危机感。
不再是英灵的阿尔托莉雅除了保留记忆和能力外，失去了所有英灵所拥有的特权。
面对面的时候阿尔托莉雅能利用Ｍａｓｔｅｒ的特权看到对方Ｓｅｒｖａｎｔ的属性，但是却失去了身为英灵时那宽广的感知域。可是这并不是理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除了这些隐藏在她视角之外的黑暗，竟然还隐藏着其他敌人。她这个王当得也未免太过失职。
自责。愧疚。警惕。
种种情绪混杂在阿尔托莉雅的心中，她的眼神无比复杂，下意识地向桂薇看去。和紧张的阿尔托莉雅不同，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阿尔托莉雅的桂薇看起来却颇为轻松。她似乎也一点也不为新多出来的这位敌人而感到烦恼，反而饶有兴致的跟之前叫价的几位商人攀谈起来。从天南谈到海北，从那几个不敢离开的混混身份谈到市场的秩序，从赋税谈到拜山头的保护费，从一袋米的价格谈到这个城市的最贵的奢侈品店里的商品值多少钱。
在桂薇的可以结交下，原本还愁眉苦脸的几位商人脸上的愁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便称兄道弟起来。
当然，这这段过程中也不是没有人产生疑惑，奇怪桂薇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问题。
面对这些疑惑，桂薇则是气定神闲的以“想要和未婚妻一起安定下来不再过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在之前就听闻亚瑟王的大名与事迹，内心十分向往，于是来到卡美洛看是否适合定居。”这个早就准备好的万能借口搪塞了回去。
鉴于她之前表现出来的实力，这个在阿尔托莉雅听来十分扯淡的借口竟然意外的受用。
这么强大的人怎么会说谎呢？人未婚妻还在身后站着呢！
对此，桂薇口中的未婚妻阿尔托莉雅小姐只有两个字：呵呵。
看来作为王，她做的还真是远远不够。
她的视线总是放在入侵的外敌身上，却在不经意间忽视了自己的臣民。
在王都竟然发生了臣民被压迫的事情不说，这些人也未免太好糊弄了吧？
自从发现了这一点内心便十分郁悴的阿尔托莉雅无比沉默的站在桂薇身边，一直以来的礼仪教导让她无法强行打断桂薇与那些商人的交谈，静静的站在一边旁听。
听着听着，从一开始的着急，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力渐渐被对话吸引。不再是单纯的倾听，阿尔托莉雅开始思考两人对话中透露的信息，碰到不明白的和感兴趣的偶尔也会插一两句盘根问底。
以王角度，以普通人的角度。
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并行对比，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理解桂薇的话了。
人们信仰她、爱戴她、尊敬她，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拥有和她同等的觉悟。
他们感激她为这片土地带来和平，赶走了从北方来的侵略者，但是却也对王常年在外征战产生了抱怨。
在第一次听到抱怨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想要为自己辩解，如果不去理会那些渡海而来的撒克逊人，那么得之不易的和平则会被再次打破，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却看不到这一点，他们眼中只有在外奔波征战的王。嗅觉敏锐的商人或能察觉一二，不过他们更关心贸易的通道是否稳定，国王是否会因为战争而再一次抬高商业税，战争是否能为他们创造新的利润。
有人说，或许王在娶了王后后，便会安定下来，减少征战的次数。
但这个设想很快被击破，理由也是相当充分：在与现在的王后订婚以后，国王便立刻组建了圆桌骑士团，广招勇武与智慧并重之人加入；最近的粮价涨的太过离谱，显然是国王在筹备粮草。
听到第二个理由，在心虚的同时阿尔托莉雅也深深体会到了自己臣民点错方向的智慧，通过粮价的增长就能推断出她在筹备粮草，准备出征……真是简直了。励精图治的王努力的记下了反驳之人的名字和面孔，决定一回宫就派人寻找。
但在那之前，还是得先处理好今日巡逻的骑士为好。
——没错，阿尔托莉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有一群人，以敲．诈为生汲取着其他人的血液是有理由的。
作为王，阿尔托莉雅怎么会忘记安排人在城中巡逻呢？在有骑士巡逻的情况下还发生着狗苟的交易，才是令阿尔托莉雅感到震惊和愤怒的事情。她决定记下今天负责这边的几个骑士的面孔，等回到王宫解除伪装便把他们叫到跟前来仔细询问，一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
注意到逐渐靠过来的身影，那几个被桂薇修理一顿的人神色反而安定了下来。
将这份态度转变看在眼里的桂薇轻轻“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叹道：“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威风。倒不知道你们背后的是哪位大人了。”
这话一出，那个小个子的脸色再一次转白：“什么大人！我就是这片地区的老大！！”
桂薇微笑：“你不用勉强自己，等人来了我就明白了。”
小个子的脸色再一次变化，在骑士们跃过人群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站在前面那位骑士的大腿，大喊道：“大人！我错了，我不该扰乱市场秩序，不该讹诈，不该私自收取保护费！！”
桂薇：“……”
阿尔托莉雅：“……”
围观群众：“……”
这个发展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明真相的群众向桂薇投来感激的眼神，拍手称快，然而被感激的对象却感受到了挫败。
这种主动自首的行为，无异于一种信号，提醒来着对方已经看清了一切就差顺藤摸瓜摸出背后之人，就算他们与巡逻队勾结，背后存在着猫腻，也不会在此地显露出来。相反，根据主动自首罪行减半的规定，本来顺着他们挖出背后之人再从容的为民除害的计谋也不再适用，只是看着他们罚一笔钱后进监狱接受再教育。
这种惩罚几乎等同于无。
像这种坏到骨子里的人，就算说再多也不可能悔改。
但这些话无论是桂薇还是阿尔托莉雅都不可能说出来，她们能做的也只有顺着那个小个子的话，将之前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为这些人进监狱尽绵薄之力。
因为有许多人证可以证明是这些人主动挑衅，外乡来的打算来此地养老的不知名英雄·桂薇张开双臂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携带任务武器，以正当防卫为由逃脱了在城内械斗的罪名。并义正言辞的说自己受到侮．辱，拒绝配合之后的调查，拉着未婚妻愤而离开。
全程围观交涉的阿尔托莉雅：６６６６６６
一路被桂薇拉着出了城，确定身后没有其他追兵，阿尔托莉雅忽然又想起了之前桂薇的汇报，于是问道：“之前你说，城内还有一位Ｓｅｒｖａｎｔ是——？”
“嗯。”桂薇转过身来，看着阿尔托莉雅，轻轻点了点头。“在与迪卢木多相反的方向，大约两公里，感觉时隐时现，大概是Ａｓｓａｓｓｉｎ或者具有气息隔断能力的英雄吧。”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用来掩饰的眼镜，桂薇微微地笑了起来：“因为被您召唤的太过急切，我好像还保留了一部分身为Ｒｕｌｅｒ时的特权，所以才能隐约察觉到。不过这不是重点，请您做好战斗准备。”
不知何时，桂薇的手中多出了一本精美的书。金色的纹络勾勒着白底，围绕着中封页中心的十字。
桂薇转过身看向来时的方向，宛若咏叹一般的叹息：“请您务必防备好光辉之貌先生的「爱之痣」哦。”
……总觉得被小瞧了呢。
阿尔托莉雅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辩驳：“再怎么说我也有龙的因子啊！”
“龙啊……”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桂薇的语气中带着怀念，湖蓝色的目光闪了闪，在念着这两个字的时候，显得温柔无比。
“既然这样的话——”
桂薇合上了手中的书，闭上双眼咏唱起来。
和之前使用的所有语言都不一样——
这一次的咏唱沉重而又充满威严。仅仅数个音节，周遭的天色便暗了下来。雷声阵阵，空中卷起了乌云，却不见有雨落下，反而刮起了大风，卷起细细绵绵的水珠，空中升起薄雾，将周围环境遮盖。然而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中，阿尔托莉雅却觉得自己的状态好到了极点，魔力无比充盈不说，身体似乎也因为刚才那几个短促的音节变得兴奋起来，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在这种状态下，阿尔托莉雅顺势用魔力编织出铠甲，从腰侧拔出了长剑，站到了桂薇身前。
“来了。”
桂薇睁开了双眼，不知为何，她双眼里的蓝色比平常更淡一些，宛若晴空下的冰原，眼中的温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寒雪一样的冷，又如利剑一样锋利。她紧紧地盯着某一处，不多时，那卷起的风沙破了一个缺口，一个藏青色的人影缓缓走来。
桂薇笑了起来，不是惯常的温柔悲悯，而是属于战士的笑容，带着对敌人的期待与挑衅。
这个笑容令来人瞬间锁定了目标。他的视线越过阿尔托莉雅落到了桂薇身上：“终于不再隐藏了吗？”
轻轻点头，桂薇解放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气势，锁定着自己的目标，看到对方脸色一变，桂薇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手中的书，以无比熟络的语气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是吗？”迪卢木多的手中多出一长一短、色彩不同的两柄长木仓。这是他的宝具。
红色的长木仓名字是破魔的红蔷薇（Ｇａｅ·Ｄｅａｒｇ），能够无视魔力编织、刺破本身；黄．色的短木仓叫做必灭的黄蔷薇（Ｇａｅ·Ｂｕｉｄｈｅ），一旦被刺中将受到伤口无可愈合的诅咒。这两柄武器都是常驻型宝具，无需解放真名即可使用。
对于这两样宝具，保留着上次战争记忆的桂薇与阿尔托莉雅无论是名字还是效果都已知晓。尤其是曾经吃了这两柄武器亏的阿尔托莉雅，更是对两柄宝具的效果万分熟悉。①
“千真万确。”注视着迪卢木多的双眼，桂薇的语气无比诚恳。“但是，”话锋一转，桂薇后退几步，让出了身旁立着的阿尔托莉雅，“今天你的对手不是我。”
“好久不见，Ｌａｎｃｅｒ。”
“你是……”迪卢木多眯起眼，“亚瑟王？”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爽快承认：“是我。”
“我真没想到您竟然是女人。”
迪卢木多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无比复杂。
在这一刻他想了许多，比如最近为王后操碎了心的御主，比如那些流传在城中的流言。
他恨不得狂奔回去，站在城市中心对着每个大不列颠的人民大喊：你们瞎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吗？”
“不……”迪卢木多诚恳的摇了摇头，显然还未从推开新世界大门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语气因犹豫而显得吞吞吐吐：“我只是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并无冒犯之意……不过你是骑士王的话，那么站在你身边的是王后殿下？”
桂薇笑而不答，指尖停留在某一页书册，将在启动圆桌时给阿尔托莉雅加持的状态激发。
早在离开城内与阿尔托莉雅讲的第一句话，桂薇便不再用腹腔发声，改用自己的喉嗓，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当下也被认出来完全在意料之中。
阿尔托莉雅却爽快的应承了下来：“是又如何？
就算迪卢木多说并无冒犯之意，阿尔托莉雅还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被勾起了一整天的火。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肯定，迪卢木多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伊莲憔悴的侧影。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心中涌现出无名的愤怒。
红色的长木仓在空中划入如火焰一般的痕迹，迪卢木多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向着阿尔托莉雅冲来。
“砰——”
——剑与枪在空中相遇了。
零星的火花因为这份遇见，在摩擦中迸射。
战争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Bless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