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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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酷克制着自己，听他把话说完：“也就是你的制约，并没能拯救你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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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
我忍不住出声，西索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所以你设定的条件应该改为不能有伤害窟卢塔人的念头，而不止是实质行为。”
小酷一愣，恶毒的表情僵住了，“你……”
“我是说，你一会儿在用锁链拴住我心脏的时候，定下的条件应该是不能抱有伤害窟卢塔人的念头，而不是不能伤害他们，因为杀人并不一定要我亲自动手啊，以前我没有教过你吗？”
“………”
这是……现场教学？
化为一个冷笑，小酷手一撩，貌似直接把锁链刺了过去，带着一种赌气。
而装模作样的库洛洛真的没有躲，小酷这时才表露出吃惊，库洛洛说：“原来是这种感觉，你的制约条件呢？不马上说吗？”因为小酷根本没想到他会站在那里，“条件是……”醒过神来，像库洛洛刚刚说的那样，更改了“条件”的内容，誓约成立的同时，我不禁松口气，“小酷……”
现在你该相信他了吧？我以为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库洛洛说他愿意接受戒律之链的束缚时，别说小酷，连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打着什么算盘，小酷颓然立在那里，望着天空，好似大仇得报，无所适从，内心失去寄托，正在重新构塑自我，重新认识这个生活了十七年的世界。
他的亲人都在天上看着他，嘴角上扬，露出微笑，“现在我终于可以……送你去死了。”我看着短刀从库洛洛后背透出来，“………”红色的那些，是血？男人被少年的力道带倒在地。
“用念具现化出的武器更加强力，你这么想，你的对手也这么想，不如一上来就被认定派不上用场的实刃出其不意……”无动于衷的理性口吻：“和你说的一样，库洛洛，这就是证据。”
我曾幻想过他被小酷拿剑指着，然后他一把抓住剑，对准自己的喉咙，说：“你要杀就杀吧！”
“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说完，永远地闭上眼睛，小酷痛呼：“不！”然后双双殉情，这种狗血，我是幻想过的啊，可我从来不觉得它会发生！我幻想它的意义是想说“别逗了！他俩怎么可能干这事？”可是它竟然真的发生了，库洛洛真的对小酷说：“杀了我吧，别犹豫。”
温热的血淌了一手，小酷手有些握不住短刀了，想要逃走地颤抖起来，被库洛洛抚住。
他了解的小酷，内心软弱，只要有迷惘，迟疑，就前功尽弃。
但报仇就是杀人，不能拖泥带水，要心无旁骛，目光坚定，没有道德包袱地扫清障碍。
必要的时候，可以再告诉自己一遍，他们都是作恶多端该死的人。
但小酷根本不想杀库洛洛，封闭情感做着违背本心的事，全靠一股气撑着不去想这样做的后果，他一旦停下来，开始思考，情绪就会决堤，男人见状，轻轻叹气，交代侠客：“他不是杀死团长的凶手，按新成员对待他……”听他还在为自己着想，小酷终于爆发出来：“给我住口！”
“住口！”喝止他：“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有杀人的觉悟……”感情充沛的人，往往是受伤更多的一方，库洛洛的配合加速了剧情，消耗光了小酷预先的剧本，一步步地逼他做决断。
“你是不是有病……”我和西索听到小酷喊出这句话都愣了，他竟然不再绷着了？
库洛洛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让人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有病吗！傻站在那里不动给人杀？我杀的人是库洛洛吗！你还是库洛洛吗！”
“堂堂正正的对决，你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吗？”
小酷眼瞳恢复常色，喊着喊着就把眼泪喊出来了，库洛洛：“堂堂正正？用锁链？”被小酷拽起来：“害怕呢？恐惧呢？惊慌失措呢？我是来找你报仇的，我是来杀你的！死也无所谓吗？总是！总是！总是这幅态度……你……”小酷仇恨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可是眼泪不断掉下来。
“你……”无懈可击的声音裂开来了，“你……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发帘划落下来，盖住了面容。
“哥……”库洛洛眼眸微颤，“我的族人……都死了……我的父母……我一个人……很害怕……我恨你……”他心里又似乎清楚那不是“这个”库洛洛干的，但又迈不过去，内心受着煎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时候当库洛洛是哥哥，向他诉说，有时候又认出这是仇人。
他杀不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不能再欺骗自己，对着天空哭泣……
应该下一场大雨，来匹配这样的悲伤。
然后，真的下雨了。
“并不是在用死打发你，我只是缺乏耐性，想满足你的心愿……”
“想你快点杀死我，然后让我看到那个我想见的小酷……”
男人叹气，把少年拉进怀里，抱着他，雨声盖过了一切，叫人说不出来的难受。
“所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忘了蜘蛛们还在这里，他们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地交头接耳，被他们的团长搞迷糊了，侠客轻松总结：“团长背叛了我们，就是这样，要怎么办呢？”
“她就是？”
雨中走来一个人，但身上却没淋湿，好像周身有一层保护。
我才看清，原来那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身材太猥琐佝偻了导致我没第一时间发现，但这个人却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的，“混蛋！”他闪过我加速度飞踹过去的一脚，舔着脸夸道：“几天不见，武功大有长进啊！”我掐住他：“混蛋！快送我回去！”他指着旁边的人求饶：“你看……”
我放开他，他咳咳咳：“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神秘地给我使眼色，喜形于色，我才看看那人，黄头发，标准男主的颜值，貌不惊人，但可以很帅……那种，“黑崎一护？二阶堂？”
他都摇头，我没心思跟他打哑谜：“是个漫画里就有这么个角色，你快送我……”
然后这个人说了一句话，让我认出了他。
他说：“杂修，见识浅薄的下等牲畜，连世界的主宰者都不认识，真该去死。”
我深吸口气，掐住那仙痞：“你把金闪闪给我带来干什么！！”他要穿那身金闪闪的铠甲我肯定认识，问题就是他现在的这身平民打扮，所以说：“这是FZ里的金闪闪还是FNS里的金闪闪啊？”
我记得只有FNS里的他才为了融入凡人的生活，从二逼青年打扮回了普通青年。
忽然被拽到另一个地方，只有我和那仙痞两个人，我狰狞地扑过去：“快给我送回去！”卡住他一通猛摇，混蛋就是混蛋，知道我不敢怎么样他，随便我发泄，反正最后占便宜的人是他，让我揍几下又不会掉块肉，我无奈：“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送我回去。”他乐道：“想通了？”
“乐乐，你是我手里现有的，最好的监护人！”
少来这套地看着他，“真的，你也许不相信自己混得这么好！”
“你不在的这段期间，你知道多少人向我打听你吗？”
“你简直是那些弱小监护人们的精神领袖，刚被任命的小孩都来问你这位世外高人的事迹。”
“虽然你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流传着你的传说！”
“以前你只是低调，但几个月不露面，世道又那么乱，他们纷纷猜测你可能已经遇害了。”
“他们把你看作是最后一座坚守的堡垒，黑暗侵占光明前最后一道防线！”
“有人发帖说如果你死了，那么这是就神话的终结，巨星的陨落，你之后，再无监护人。”
“称你是神一样的大人！”
我：“别扯淡。”
他舔着脸：“是吧，死亡崇拜要不得啊……”
“当然，组织在这上面也稍微帮忙宣传了一下，打造这样一个人，对你我都有好处嘛！”
我：“送我回去！”
他叹气，掏心窝子状：“真的，现如今唯一没死过人的家庭，只有你家，不论我把什么吊炸天的人物送给你，你都能把虎给我训成猪，杀生丸走之前竟然问我甄嬛传的结局是什么……”
我想起来这茬事，他不喜欢幼子继位的剧情，偏宠幼子什么的也不喜欢，“那你告诉他没有？”
“这个嘛，你知道剧透一时爽，全家火葬场，不过……我还是告诉他了！嬛嬛把皇上掐死了，然后自己做了皇上，我来回看好几遍呢，那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咂巴着嘴回味。
我：“……没事，你这不算剧透。”
“乐乐。”他回想当初，“我还以为找你做监护人会成为我一生的错误……”我呸：“就你？也配用一生这种词？你那顶多也就是一疙瘩！”他理亏着，嬉皮笑脸道：“你太没大没小了啊！”
看我真生气了，哄我说：“我是说真的！”
“当时上面看中的是你弟弟，我那天没吃早饭就出来办事，领了库洛洛就过去了，看屋里就你一个人，以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也没多想就把库洛洛交给你了，后来发现搞错人了，但监护人和人物间的羁绊已经形成，系统也已经承认了你监护人的身份，我只好将错就错……”
我哼哼道：“是这样吗？将错就错？不是你怕被人追责，修改的系统吧？”
他尴尬地赔笑，“怎么会呢！”绝对是！
“但之后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选择你不但不是我一生的污点，还是我引以为傲的事！”竖三根手指，信誓旦旦，“你知道你为什么独树一帜吗？因为你的价值观和其他监护人不一样，他们面对偶像人物，做不到冷静平等地对待，盼望他们展现漫画中的风采，具备超凡的力量。”
“而你只是想他们活着，很简单，不去争什么最强监护人，成为大家畏惧的存在，结果反而歪打正着，在第一次大规模监护人混斗……现在被后世评为上古战争的战役中，你居然什么都没干，就白捡了个前辈名头，当时硕果仅存的几个监护人，除你之外，个个都是重量级的！”
“那个什么伏地萧，手里有佐助，麻仓好，一方通行……你和人家实力没的比，但单论资历，你也算能够得上他肩膀，乐乐，别人都关心他们飞得够不够高，只有你关心他们飞得累不累。”
我：“别扯淡。”
“唉，你真是的！你知道为什么不看漫画的你，反而做得不错吗？”
“为什么？”
他收敛了不正经，肃然道：“因为你俗！”
我：“………”
“你俗！”重要的事要说两遍。
“你就是那芸芸大众中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兢兢业业地生活，一不小心被我拉来，当了幻想至上的二次元代言人，可你的脑子里还是家长里短，被俗不可耐的普世价值观塞得满满的。”
“看到浪漫想的也是便利店的薯片半价，别人做不到把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当寻常人对待。当宠物，当男神女神，叫他们大人，那是他们与梦想的连接，可你却把他们当隔壁家老王！”
痛心疾首后，又说：“也许，说不定……我们恰恰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来中和过剩的激燃……”
“我刚见你的时候，我就说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这小丫头连库洛洛都不认识啊，眼睛居然只盯着我看！”
“………”家里突然多出两个人！我当然是先怀疑丑的那个！
“经历了上一次监护人大战，我们总结了经验教训，是我们在监护人的选择上出了错误，我们只挑那些喜爱动漫的人，以为他们才能真心对人物们好，但忽略了他们的想象力，说白了就是中二，唉……虽说我一把年纪了，但干这份差，和他们接触久了我也不自觉中二了……”
“中二……”品了一下这词，笑眯眯地打量我：“乐乐，虽然太中二了不好，但你就是太不中二了你知道吗？那些人物啊，你讨厌的那些人，侠客啊库洛洛啊，不能用坏人来形容……”
“他们只是……注定一辈子的少年。”
“凶狠残暴，但剥开外壳，只是一些热血大男孩……”
“因为画他们出来的漫画家们都是大中二啊！”
“不管他们画的题材是批判现实，讽刺现象，还是干脆就是少年热血漫，他们都是心中有梦想，宁愿啃硬面包就自来水也要朝梦想努力的中二，笔下的人物是他们用梦想浇灌出来的。”
“阴谋啊，诡计啊，只是剧情，这些人物手染鲜血，其实是最干净的，因为他们为中二而生。”
“他们从出生到死亡，只有两个字，从始至终贯穿生命，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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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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