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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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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殊的马车是不需要车夫的,所以可以日夜赶路。
赶路的方向是西南!
可是东离国在东边!
关于这一点,荔菲曾经问过他,得到的回答是,“回家!”
家在哪里?
东离国的祭司难道不住在东离?
关于这一点,莹殊没有回答!
好吧,荔菲知道,至少在这个时空,不想回答问题的能人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回答,即使你在他面前剖腹或者剖他的腹……当然,现实是前者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后者!
这个时空的西南和前一个时空的大致相同,都是深山密林!
战乱的烟火显然没有烧到这样的地方,地形的原因。这个时空没有飞机大炮,也没有远程导弹,一切的争端只有武力也就是人力解决,基本上就是个一把大刀杀出个天下的状态。平原地区,腿脚施展的开,碰上这种上山下坡的,等追到敌人已是满头大汗,气还没喘匀,敌人的埋伏出来了,半个敌人没杀,自己先丢了脑袋!
在荔菲的祖国,抗战时期,西南地区鲜受外敌涂炭也是这个原因!
在某个行业,地段最重要,而在战争中,地理位置更加重要,分分钟都是要命的事!
不知道该说荔菲运气好还是莹殊运气不好,经过一个寨子的时候,遇上了寨里办喜事!
山里人,热情是本性,好客是本能,山路不好走,不大出山,好容易遇到进山的人,还不都拉了去喝喜酒?
那种来自骨血里的热情好客,惊住了莹殊以及四花这等宅男宅女,瞧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样子,荔菲忍住肚疼(笑的),一个跨步走出,谨代表家兄家妹感谢大家伙儿的盛情相邀了!
那声音,抑扬顿挫的荔菲觉得自己都快唱起来了!
回头再看四花的脸,比锅底还黑!
嗯——嗯——
荔菲点头微笑,模样像极了学堂里的老夫子般摇头晃脑,有一种多年郁气终得疏解的感觉。
舒服啊!
让他更舒服的是,莹殊居然笑了起来,还笑出了声!
犹如融雪的阳光,那一缕笑,耀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
山民们痴痴呆呆,连动作都不大利索了!
但荔菲更在意的是,作为公子控的四花那耷拉下来的脑袋以及咬牙切齿却拿他没半点办法的小样儿!
他还真不是个好人呐,荔菲嘿嘿偷笑!
山民们淳朴,拿出最好的食物,光是摆上桌就有三米多长。
在这里吃饭都是传着吃,好东西要大家分享。
天人一样的莹殊更是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似的就没有主动动过筷子,荔菲再一次挺身而出扮演起“侍女”,不光是服侍祭司大人,还有四朵鲜花!
什么叫成就感?这就是成就感!
一个个手握苍生性命的人物,吃一次流水席就把他们震住了,虽然累是累点,但荔菲此时的成就感爆棚啊!
山民们喜欢荔菲这样的,几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和他称兄道弟!
“兄弟,好酒量!”
“兄弟,好胃口!”
“兄弟,好俊!”
“兄弟,不如干脆留下来不走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能干!”
没有贤惠!
山民们不崇尚贤惠,贤惠那是迂腐文人虚拟出来的完美,亲近自然的人,崇尚力量与美,还有勤劳与勇敢!
所以,这才多大一会儿,就从兄弟要变成亲人!
荔菲哈哈大笑,虽然他喜欢的是男人,但美丽的事物也懂得欣赏,山里的姑娘脸上透着太阳的红,身上藏着大地的劲,眼里含着泉水的净,谁要是娶了他们,不会大富大贵,却会幸福美满!
可惜他无福消受啊!
荔菲摇着已经有点昏沉沉的脑袋,去拉莹殊当挡箭牌,“找他,找他,他比我俊,他比我俊!”
可不是吗?
那是该住在天上的天人,怎么能不俊?
但山民们不傻,知道那是高攀不起的人物,打着哈哈扬着酒杯散开了!
人家这是知进退。
可偏偏有些人不懂,作为公子控的四花立马不乐意了,抓住别人就要说个一二三四!
缠的山里汉子也脸红。
荔菲哭笑不得,拉了一个到旁边低语,“难道你们还真想你家公子娶一个就留在这里了?”
是哦!
四花恍然大悟,纷纷退回,不但不感激,末了还恶狠狠的瞪了荔菲一眼!
今天开心,荔菲大人不计小人过,摇了摇头,一头栽进了菜盆里!
怎么了?
彻底醉了!
怎么回房的,荔菲不知道,谁把他弄回房的,荔菲也不知道,荔菲知道的是,今夜是他逃跑的大好机会!
既然要逃跑,干嘛还喝那么多酒,不怕真醉了?
怕,可不真醉,又怎么骗得过莹殊这样的人!
荔菲是真的醉了!
但最了解荔菲自己的就是他自己,醉了的荔菲半夜一定会闹肚子,肠胃不好。
闹肚子的荔菲为了保持清醒,方便完后,把肚子上刚好的伤口又撕开了!
一段时间的和谐相处并没有令他忘记自己的处境,不论莹殊到底要干什么,都不是他愿意的,要是好事,干嘛不直说,第一次用超强功能的迷药,第二次干脆趁迦叶不在劫人,怎么想都是凶多吉少。
不逃?不逃是傻的!
捂着伤口,荔菲伏低前进,潜行在山野当中。
快要入冬的季节,草丛里依然各种虫鸣!
这不是难题,难题是山里的草锋利,割在身上那叫一个痛,痛完之后就开始痒,痒的想把皮都揭掉!
荔菲有毅力重新撕开伤口,可忍受不了那种痛和痒!
慢慢的,悄无声息的逃跑就开始发出声音,怎么忍,怎么忍都忍不住!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追过来!
远处,山寨里萤火点点,那不是熬夜的烛火,而是防兽的篝火!
一大堆的篝火从他这里看过去已经变成小小的一团,这证明他已经逃了够远!
够安全了吧?
荔菲对自己说,忍耐也到了极限,噌地跳起来就开始撒丫子狂奔!
早点跑出这片草丛早点结束痛苦,最好能遇到山泉,就算是多流点血他也一定要把自己浸个透心凉,否则不足以平复那火辣辣的痒!
然而,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当然不会!
就在荔菲狂奔了一会儿之后,砰的一声,倒地!
那种感觉,那种痛,绝对是迎头撞上一面墙!
可荔菲又不傻,看到墙了还直接撞啊?
荔菲当然不傻,但那是一面看不见的墙!
撞的头晕眼花的荔菲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眼中看到的东西才慢慢没了重影,他心里已经有数,但仍然爬起来摸了摸——
一面墙,无形的墙!
他摸着墙走了很久都没找到边沿!
后来,他放弃了!
跌坐进草丛里欲哭无泪!
以为别人傻,其实最傻的是他自己!
莹殊是什么人?莹殊没有人类正常的感情,可并不表示他没有人类正常的智慧,相反,那个人,从第一次扮成琴师的事来看,那绝对是个相当有谋略的人,那一次,他想要避开和试探的也是迦叶吧!
突然,荔菲想起了迦叶的一句话。
“他是唯一能成为我敌人的人!”
好吧,对莹殊玩心机,荔菲同志,你小子还嫩了点!
不是不丧气的,可丧气又怎么样?还能去死不成?
荔菲站起来,拍拍屁股,回去吧!
回到山寨,果然在房间门口看见了莹殊!
站在月光下的祭司,无悲无喜的看着他!
荔菲摆摆手,“hi,起床尿/尿啊,那边位置不错!”
根本不在乎莹殊会有什么反应,荔菲回到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他太累了,肚子上的伤口也顾不上管就睡了过去。
真的太累了!
一切,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