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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章 八面交锋(五) ...
妮萨·斯托克比她弟弟年长六岁。虽然出身旁系外支,却有着惊人的美貌,性格强势、护短、天资横溢,一度让家族着重栽培。然而,这名天才少女在未满十七岁时就已折翼,结局是意料之中的凄凉惨淡。
是的,凄惨。
妮萨在一次外派任务中负伤,在治疗过程中又出现意外事故,致使能力急骤退化,自此不再具备出战资格。这仅仅是不幸的开始,以少女往昔的光环和容姿作对比,接踵而来的厄运不言而喻。
妮萨的遭遇多有蹊跷之处,她的天赋潜力令太多人心惊,如若再给她几年的发展空间,说不定整个家族都将无人能够扼制她。而少女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背后的原因不外乎是嫉妒、是觊觎。是有人不愿意看见她一飞冲天,也是由于在这个动荡残酷的年代,总会有人想将所谓的天才踩入泥地,肆意折辱。
那些权势低微的人或许只能意淫和肖想,拥有足够力量与权柄的大人物却非如此。他们有这份耐心去等待机会,制造机会,以及用手中的筹码和利益去交换机会!玩弄那些容貌与实力兼备的能力者,总是能够给人带去无上的乐趣,也是炫耀的资本与另类的勋章,而且在很多时候都不分性别。此外更有数不清的人,将会乐意为有心染指某个对象的上位者提供一点小小的便利。
从一开始,就没有谁来支持这对姐弟。
他们的母亲则早在父亲离开之后,就经常性的陷入癫狂状态,鲜少转为正常。也许,正是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即使早年生出过流亡荒野的想法,妮萨和季伽图也无法付诸现实。
被暗算出卖后所将承受的一切,对于少女来说不啻于噩梦。妮萨太过年轻,也太过骄傲,以往拒绝了太多次来自各方的保护与招揽,而到了这时,她已经丧失了拒绝的权利。
少年则在长达七年的安分守己中,只知道自己的姐姐依旧活着。如今看来,他的应对方式实是大智若愚,低调和装傻,虽为权宜之计,却又是当时最好的自保手段。甚至在更早之前,他就一贯以被姐姐庇护的傻瓜形象出现在人前,也不知是妮萨的叮嘱,还是他本身的主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女顽强地活了下去,为了不令自己的弟弟面临毁灭,也为了在他心中积累更多的戾气。不过,无论将妮萨的这种坚持视为愚蠢,还是归结于剑走偏锋的阴毒,终归都是有其极限的。
七年后,妮萨不知以何种方式骗过了看守逃脱出来,在自己弟弟的成年礼上公然露面,并当着他的面射杀了两人的生身母亲,最后饮弹自尽。同日,季伽图迟迟不被通过的入伍申请终于得到了批准。
这倒不是有谁良心发现,才撤销了对他前途的封杀,而是始作俑者们需要一个正当借口,不为人诟病地拔除这颗留之无用的钉子,否则因做得太明显而受到指控,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尽管在他们眼中,这颗钉子基本上造不成威胁。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季伽图的上升势头与当年的“堇翼”之妮萨完全无法比拟,却在悄然之间生根发芽、韬光养晦,旁人再也难以将其看透,又或者从未有人看清过他。这个人太狡猾,太无情,也太过阳奉阴违,但这恰恰令他不论何种危机都能安然度过。
因而时至今日,他也未曾令那些人称心如意。
“你猜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对姐姐说了什么吗?我只跟她说了一句,‘我很希望送你下地狱,只是不愿让自己的手太快沾血。’”季伽图笑意不变,神态中带上了些许安宁的味道。
可是他的声音在贺拉斯听来,却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桀骜阴沉,“然后她就真的安心去死了,还带着生下我们的那个疯女人一起下了地狱。妮萨果然是个好姐姐,对不对?这下可真是省了我许多功夫!所以……作为回报,但凡有人欠她的,我都会一个个讨回来。”
“十二年前的陈年旧事,与我何干?”贺拉斯面上一片木然。
“你是没那个能耐参与进去,但别忘了你欠我的啊。何况那件事你也是知情的,怎么能撇得一干二净呢?对了,你知道费尔芒多是怎么被俘的吗?”
直至此时,贺拉斯的目光才陡然锐利,愤怒道:“是你?”
“当然不会是我!这种出卖自己人利益的事情,不一向都是你们才会干的吗?这该问你自己才对,他究竟犯了什么忌讳,又有谁想卸掉你的亲信随扈?”
季伽图话锋一转,道:“好了,我说得够多了!现在,该是你偿还利息的时候了。放心,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让他们一个不落……全都来陪你的。”
他右拳缓缓提起,提到一半时又忽然停下!有人正从丛林深处疾奔而来,沿途惊起一双双夜栖的腐鸦,一点也没有掩饰急速接近的意图。
季伽图面色稍沉,但当他回过身后,眉头立即舒展开来,说:“你来得比我想象的快多了,我原以为你会更迟一些才会到。”
柯蒙转瞬间已冲入空旷的荒地,立在不远处望着他们,微笑道:“我觉得你似乎有些失望,该不会是盼我脱不了身吧?”
他看了看贺拉斯剩下的五名拥趸,视线定在战力未损的三人身上,带着点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说,这样的情势下应该束手待毙吗?”
贺拉斯撑着巨盾站起身,过重的伤势让他步履不太稳,但还是尽量与季伽图拉开一点距离,并且仍保持着高门子弟的风范,徐徐说:“首先,他对我出手已经违反了规则……”
柯蒙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中校!这是你们自己的内务,我不会也不可能插手。你别说话,我不想听。”
贺拉斯表情陡然一滞,眼角也不由跳了一下,可惜当前情势不利,唯有将这口气咽下去。这种时候再控制不好脾气,就真的是自绝生路了。
柯蒙随即转向季伽图,平静而机械地说:“我和你接到的是同一个任务,但现在并不符合狙杀目标的前提。可以的话,不要让我为难。”
“好吧。”季伽图点点头,表示理解,又玩笑似的说,“可如果我执意这么做呢?”
“我不会阻止你。但那样的话,就只能连那边几个人一起杀了。”柯蒙向前走出几步,语气好似有了一丝起伏。
季伽图的目光紧随着对方缓缓移动。他注视着那双铅灰色的眼睛,却只看到一片纯净透澈,除此之外竟什么都没有,这是不可思议且又有违常理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说:“我都不知道你是在麻痹我,还是真心这么想的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柯蒙与季伽图刚巧擦肩而过。
几乎就是这一刹那,时间仿佛被突然停止!两人之间蓦地激荡起无声而骇人的气浪,一刀一剑在夜空下各自划出一道轨迹,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一下!然而刀身不见血气和蓝焰缭绕升腾,长剑也并无湛碧光华流转生灭,只像最普通的利器那样相互试探了一记,便就此作罢。
双方的身影旋即错开。
柯蒙只当一切都未发生过,继续向贺拉斯行去,季伽图则同样是面色如常,手持佩剑目送着对方的背影。至于刚才一秒钟都不满的纯战斗技艺比拼,究竟是何种结果,只有他们自己心底才真正清楚。
如若偏要指出有什么异样,就是两个人的虎口都开始了缓慢的渗血,丝丝血线顺着指缝悠悠淌下,给手中的长刃镀上了一点刺目鲜红。
时间终于从凝滞的黑暗中挣脱出来,恢复了恒速不变的走动。
柯蒙走到贺拉斯身边,侦测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歪了歪头说:“还等什么,你们是要我把他扶回去吗?”
随即立刻有两名拥趸跑了过来,一人接过极重的巨盾,另一人搀住行走都稍显勉强的贺拉斯,而剩下的一个还能正常活动的战士,则在反应过来后去为重伤的同僚进行初步的战地救治。
“看来比起得罪斯托克主家,你更愿意选择我作为敌人。”季伽图并未再发难,只是不无遗憾地说,“新人,记得来日方长。”这句话暗含着他多年养成的隐忍深沉,但更将其睚眦必报的一面展露无遗。
柯蒙无谓地一笑,“既然来日方长,只防你一个岂不是更轻松?”
贺拉斯总算缓了口气,对柯蒙道:“你还算知道作出正确的选择。否则我一旦身死,家族必会迁怒于你。无论他事后转让给你多少利益,你都是得不偿失。”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要不要考虑为我的家族做事?以你的条件,必然能够获得很好的待遇。”
“贺拉斯,别拿家族名义糊弄人。你顶多代表自己那一系,合作还可以,附庸就不像话了。”季伽图不温不火地拆对方的台。
柯蒙也开口回绝,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脱身之前遇到了一个人,据我对梵城的一点粗浅了解,其中能够对得上号的……好像只有一个黄泉隐?”
谁知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在场每个人都是脸色一变!就连季伽图都不禁抬手捂住了脸,喃喃说了句:“你不早说!那我走了,你们慢慢玩。”说罢再不做停留,转身迅速离去。
贺拉斯猛地剧烈咳嗽起来,显然被这消息刺激得够呛,半晌才说:“这里不能多呆了!原来他们的战斗早就开始了吗,那么现在可能已经结束了……距离战圈太远也是个问题啊。”
柯蒙对他们的反应有些不解:“再怎么说,他也不该是你们的敌人吧?”
“这个原因不太好说……但一般来讲,只要不是决死鹰派的人,都会想要避开那位大人的。”一名拥趸为难地解释道,“不过就算是决死鹰派的人,也未必是每个都受得起他的。”
另一人脸色不太好地说:“战事结束后,黄泉隐阁下说不定会有兴趣过来看看。万一被他撞见的话,大概会发生很糟糕的事。”
“换作那个叫幽红的女人赢了,才是真正糟糕吧。”柯蒙无意中说了一句。
孰料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极为古怪。包括贺拉斯在内,每个人心中都徘徊着同一个想法,居然两个煞星都给他碰上了,而且还没有被碾成渣渣,这小子的运气到底有多变态?
眼见没什么状况了,柯蒙并未与他们同路,而是告辞后独自离开。虽然一行人的回归之地相同,但出于谨慎和必要的风险规避,所选的路线都各自岔开。柯蒙顺道还试着去找了找那个女孩,只不过直到穿出了呼兰森林的地界,也没有发现少女的半点踪影,此事只得无疾而终。
※ ※ ※ ※
笼罩着大半天幕的浓云渐渐散开,露出一轮染着浓郁血色的月晕,抬头望去,宛然如一颗半睁开的滴血眼珠。
这不是月星本来的颜色,却能反映出夜天下漂浮着无数侵染了灾厄物质的微尘。这些无处不在的微尘其实是无色的,但又往往能折射出多种色彩,随着气象的变幻而聚散不定。
巨大的阴影从低空掠过,俨然是结队飞行的变异蝙蝠群。这一大团有生命的阴影并不喧杂,反而带来一种可怖无形的压力。
幽红在深林中时缓时快地穿梭着,在身后拖出一缕缕暗红焰影。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打开一只便携式终端,连通了其中一个频道。屏幕上瞬时闪烁出千万道光芒,在空中投射出一位气质端庄、素颜皎洁的女性半身影像。
美丽的女人挽了挽自己的金发,温婉地笑了下,问候道:“你的任务结束了,战果如何?”
“我打输了。”幽红淡淡说了句。
光屏那端的女人惊讶地叫了一声,又立马用双手捂住嘴巴,“哎呀,那可真是遗憾!这次不能恭喜你了,但你看起来状态还不差。”
幽红两手一摊,说:“我只是去阻截黄泉隐而已,给对方多添一点伤势就达到目的了,要是两败俱亡就没意思了!他倒是真想置我于死地,可我才不打算奉陪下去。娜奥米,你这个时候骚扰我有要紧事吗?”
娜奥米·莫迪默打了个呵欠,一双纯蓝色的眼眸泛起迷蒙的水雾,于是温柔成熟的形象登时崩塌,变得更像个睡不醒的小女孩。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说:“没事,就是关心一下你的情况。另外我这边刚收到消息,杰曼·黑锋已经被成功接应,错失了时机,黄泉隐就杀不了他了,所以应该会打道回府……咦,你怎么心情都没变糟?”
“我输得又不冤,东陆还是有真正的强者的,何况……我这次另有收获!”说到这个,幽红的神情明显起了些变化。
“怎么,是有关帕米钥的下落吗?”娜奥米关切地问。
“才不是呢!”幽红挥了挥手,“她出走时虽然还不是能力者,不过身为安托瓦妮特殿下的妹妹,毕竟还是有些手段隐藏身份的。我所说的收获,是碰到了一个絮果兰的小家伙。”
“絮果兰……”娜奥米念叨了一遍,骤然打了个激灵,惊叫道:“絮果兰?!”
她眼底的雾气霎时消失,噼里啪啦地连声质问,“你招惹他们干什么!那个顶级豪族的名声有多糟,难道你不清楚?血十字殿和墨色机关相安无事那么久,为什么会突然开战?别人不知道内情就算了,可你会不知道?那个出身北支狮心的絮果兰,不就是最初的导火索吗!”
幽红直接对她翻了个白眼,哼道:“装什么装啊?有机会要仿效殿主勾搭一个絮果兰,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和他们的毁灭与战争之名并列的,是恪守承诺、敬重女人以及情圣典型。还有,那场战事虽然和系潘阁下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也很受罪的好不好。归根结底,还是黯淡之瞳那个女人妒忌心太强,非要跟我们殿主抢男人不可。”
“真没劲,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我一个人做戏很没劲的。”娜奥米表情一垮,然而即使是这副神态,也被她演绎得魅力四射。
接着她叹息一声,眉宇间透出几分动人的忧郁,“是啊,可谁让黯淡之瞳偏偏是深渊议会的议长,墨色机关的最高决策者呢?而我们的那位殿主也是分毫不让的,这下可好,单只为了面子也不得不打了。”
幽红的心情似乎更靓丽了,两根手指如蝶翼般轻柔地拂过嘴唇,轻描淡写地道:“那又怎样?系潘阁下完全站在血十字殿这边,最终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伟大的安托瓦妮特殿下!真令人羡慕啊,能在死敌面前赢得最大的胜利……”
娜奥米换了个姿势,左手支腮,蓝宝石般的双瞳凝视着自己的好友,说:“幽红,还是谈谈正事吧。讨论殿下的八卦是很有意思,但找到她出走的妹妹也同样重要。”
幽红神色悠然,“我们不是已经可以动用麒麟裔的力量了吗?但考虑到亚希罗的现状,帕米钥小姐既然不在侈营,那就很可能身在暮色战旗所属的势力范围,反正她是不会躲到荒野里去的。我当初就劝你加入暮色战旗了,是你这家伙不听,非要跟我一起到这里来。”
“喂,这可是为了避免和你在战场上相遇!到时候我们是打呢,还是不打呢?要避免这种乌龙发生,除非你和我一同加入,可是这行得通吗?就算暮色战旗敢要你,你会受得了那边盛行的天敌论才怪。”娜奥米的表情变得很有几分无奈,“对了,你遇上的那个絮果兰怎么样?”
“潜力卓著!除了真阶次位的能力有点说不过去。我们经过弗莱尔风时不也见过一些絮果兰吗?那些血脉稀薄的旁系可以无视,但只要出身五大近支,还未成年就晋升谛阶的比比皆是。而我遇到的这个小家伙,单看刺青和外貌就知道他的絮果兰之血绝对纯正,哈哈哈!真是太意外了,再看他的年纪,说不定就是传闻里降级的那个……”
娜奥米面容一肃,说:“打住!这个话题不能聊,你还是快点回来吧。”
“那再见。”幽红冲她抛了个飞吻,随即切断了通讯。
《卷一:鲜血与谜样之旅》(完)
下一卷主线剧情正式开启,主角和弟弟双线切换,卷名「天国尽头,炼狱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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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章 八面交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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