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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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喜欢喝酒，却不嗜酒，一杯就够了，而且只点红色的。
迹部办完事儿回自家酒吧找忍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忍足一反常态在那儿一杯接一杯地灌着，一桌子的红色，Bloody Mary、Negroni、Stoli Blue Cran……甚至连Shirley Temple、Pink Lady之类的都点了，迹部一把夺过忍足手里的酒杯就泼他脸上，艳丽的红色顺着忍足完美的脸部线条滴坠而下，美得凄惨。忍足抹了把脸说哟~~迹部大少爷发威了？怕我付不起酒钱么？迹部一巴掌就甩忍足脸上，他说你清醒没有？忍足侑士你就这么矫情吗？这么点儿事就抗不住了？混酒容易醉你不知道吗？啊？！岳人他现在都成这样子了你还在这儿给我颓废，干脆你们俩都给本大爷去死吧！
忍足低声笑着，理干净了衣服和脸，他说迹部你较什么真，我不就多喝几杯酒么，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迹部哼了一声说那样就最好，然后就在忍足对面坐下了，迹部说岳人已经以我的名义转入东京最好的医院了，而且这家医院和你们家没有一点点的关联和交情。你放心吧，请的是最权威的专家医师，住的是最好的加护病房，岳人父母那边我也会搞定他们，忍足你记住在医院要低调些知道么，去看他时拖上几个打掩护的，如果你不想在能独立前就被赶出家门，如果你不想再害岳人的话。另外诊断结果我去看了，岳人他大概，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忍足望着桌上的一堆红色，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他抬头问迹部为什么？伤得最重的不是腿吗？难道现在粉碎性骨折都会引起脑死并发症了吗？岳人脑部没有受重伤，也没有颅内出血什么的，只不过是轻微脑震荡，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为什么啊？
迹部差点想再甩他一巴掌，迹部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六角那十万个为什么了啊？还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多了啊！医生说岳人可能是受了什么过重的精神刺激，所以大脑就在震荡后陷入了一种自我保护状态，完全对外界封闭了，这是由病人的潜意识来控制的，也就是说他可能很快醒来，也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醒来。我说忍足，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毕业旅行之后，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忍足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说迹部，我要订婚了。
迹部说这么急？你才高一怎么家里就急着让你订婚了？哪家的？
忍足说很简单，因为我和岳人的事情传到关西老家去了，虽然他们认为我是年少冲动好玩所以不干涉太多，但还是急着想要栓住我，对方是许斐集团的二小姐。迹部你知道么，说起来这事儿就邪门得很，那女人跟岳人长得没八分也有七分像，虽然小岳人比她可爱多了，也不知道我们家老头子怎么找来这个女人的。总之那个女人跑到东京来找岳人了，对岳人说我从小就喜欢她了，并且都已经订婚了，说我跟岳人在一起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她，所以就把岳人当替代品，玩玩的，天知道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
迹部抬眼，所以呢？岳人就信了？
忍足说没，一开始不信的，你知道岳人那孩子自信得很的。但后来我妈夺命连环拷催着说人家第一次到东京，叫我陪着到处逛逛，然后就恶俗狗血得很，她跌倒扑我怀里，又双眼朦胧看着我，跟我刚刚对她做过什么似的，结果这样子就被岳人看到了，然后他就跟我说分手吧，他喜欢的人是日吉，甚至都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走了。迹部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简直就是一出八点档的肥皂剧。
迹部说这是你的问题，你让岳人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就证明了你的失败。
忍足说得了你就别损我了，我已经够烦的了，快帮我想个招结了这事儿吧。
迹部抚着脸侧轻笑，手指间的泪痣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他说，这还不简单。
第二天，医院，特别加护病房。
岳人静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那些管子连着呼吸机和数台不知名的仪器，那些仪器维持着岳人的生命，而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则都被记录成了折线图，方便医生随时了解情况，床边还有两个吊针同时挂着，液体一滴一滴，慢慢滴入到他的血管里。
门突然被打开，值班医生领着两名和服女子走了进来。黑长发的女孩容貌气质举止皆属上乘，只可惜冰冷的眼神总让人觉得缺了什么；而另一名酒红色长发的女孩显然要比前一位开朗活泼得多，猫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生动可爱。
值班医生一脸恭敬说许斐小姐，这间病房就是向日岳人的。然后轻声掩门离去。
红发女孩蹦跳着走到病床前，圆圆的眼睛来回扫视着岳人身上的管子，她说姐姐你快来看，这个就是向日岳人，你看他跟我长得很像吧，我刚见到他时都吓了一大跳呢，还在想是不是很多年前失散过一个哥哥哪。
舞子锁上了门，然后慢慢踱步而来，伸出手抚摸着岳人的脸，声音如她的眼神一样冰冷，她说好像是有点儿像，皮肤很好，发质也不错，这双眼睛如果睁开的话，该是怎样的一张脸呢？能把忍足家的大少爷迷成这个样子，该比凉子你漂亮得多吧。
凉子噘嘴表示不满，她说姐姐你怎么这样说嘛，好歹我也是你妹妹唉……反正他再漂亮也是男的，侑士是不会和他结婚的！
舞子笑得很冷，她说有自信固然好，但也别自信过头了，我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她的手抚上了岳人的供氧管，手指在上面流连，她说这个东西可真碍眼，不如我把它拔了，然后我们一起好好欣赏这个妖精的脸，凉子你说怎么样？
凉子慌忙抓住她姐姐的手，她说姐姐不可以啊，那样他会死的啊！
舞子白了她一眼，冷笑出了声，哼，死了不更好？只有他死了，忍足侑士的心才会完完全全属于你不是么。
凉子摇着头，说不要啊姐姐，这是杀人，杀人是犯法的啊！
放开我！许斐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软弱无能的废物？！有爸爸的财力关系在，什么事情摆不平？死个小小的植物人算什么？！
不要啊姐姐！住手吧！
放开！快点放开我！！
姐姐！！
就在姐妹俩争执间，有人将门撞开了，撞门的是忍足，后面跟着的是迹部和观月。
忍足一冲进去就跑到岳人旁边，然后小心地检查着岳人有没有被不怀好意的人动手脚，在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算舒了口气，转过身时他的眼睛里带着鄙视和厌恶，他说许斐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们想对岳人做什么？
凉子躲在舞子身后，说不出一句话。
而舞子则从容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和服，微笑说我们只不过是来看看向日君，听说他这次受伤昏迷，舍妹这里面也有一定的关系和责任，所以我们感到很不安。
忍足说许斐小姐你好像对这供氧管挺感兴趣啊，如果我们晚到一步，怕见到的就是岳人的尸体了吧。
舞子掩口轻笑，眼神无辜得很，她说忍足君，我母亲家好歹也是医生世家，医学常识我还是有的，何况这里是医院哪，是救人的地方，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做什么奇怪的事呢？而且我以为忍足君你也应该懂的呢，对于植物人来讲，拔除气管插管可是为了今后能更好更快的治疗，还能减少感染、死亡率和并发症的出现。
忍足的拳头捏得死死的，他说滚吧你！在我面前班什么门弄什么斧，给我哪儿凉快滚哪儿去！他要是出了问题我要你们许斐家陪葬！
舞子的眼神税利起来，她说忍足侑士，凭你就想搞垮我们许斐家？再等个几十年吧。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未来许斐家女婿的份上，我就把你这句话告诉你们家老爷子了，你看以后忍足家的产业老爷子是会给你还是给你堂弟谦也。
一旁的观月见状便插话进来缓和气氛，他优雅地笑着，问是凉子小姐么？在获得确认（其实早就调查好情报了）后，观月握起凉子的手行了一个贵族式的吻手礼，然后是舞子，他说能见到两位小姐是我的荣幸，在下观月初，这位是我们的朋友迹部景吾。
凉子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她说诶？观月初？山形观月家的那个观月初？我爸爸那时也提到过你诶~~不过因为听说是一个在教会学校长大所以古板严肃得跟修道士苦行僧有得一拼的奇怪的男人，所以我才没敢跟你见面的。还有迹部景吾~~我听说你是一个喜欢打扮得跟孔雀似的，然后整天带着大猩猩到处跑的人啊。奇怪了，爸爸给的资料都有问题吗？
迹部黑线三条，他轻蔑一笑，说传话的人以为这样说就能掩盖掉本大爷的光芒么，太天真了。随后就抱胳膊坐在了一边静静看着。
观月也是黑线三条，脸上却笑容不变，他说不错，就是我，那现在凉子小姐所见的观月初，是否如你所听的传言呢？
凉子笑了，她摇了摇头说完全不像呢，观月君你简直就是中世纪的美少年骑士，帅呆了！
观月说凉子小姐的名字我也曾听过，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可爱。
一旁的舞子轻咳了一声，她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三位再见。
凉子吐了下舌头说观月君~~以后有空时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观月回了一个笑容说当然，欢迎至致。
等那俩人走了之后忍足拍手说观月你的临场发挥演技真不错，弄得跟真的似的。
迹部在那儿笑，他说忍足你就等着吧，初再加把劲儿你就解脱了，只要那女的移情别恋责任就不在你身上了，说到底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对白马王子什么的抗拒力是很低的。
观月说放心吧，鱼儿肯定会上钩，剧本也勾勒出大概了，一切会按照我的构想进行下去，哼哼哼……对了岳人没事吧？
忍足回头看着表情安详的岳人，轻轻地用手理着他的头发，忍足叹了一口气说还好我们运气好，岳人没事，不过我还真有点儿后怕，这两个疯子要是再对岳人做什么我该怎么办，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让我们撞上吧。对了，你得查查是谁放她们进来的，看我薄面，立马把这个王八羔子炒了。
迹部说放心吧，谅她们也不敢！平时有岳人家里人看护着，我再拨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我倒不信她们能在我的手心里玩出什么花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