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易》晴川

45、第 45 章

　　一回头，冷秋韦帅望唐三多都在身后呢。
　　冷不易咧嘴，我擦，坏了！
　　乐庸眨着眼睛，无辜状：“我们同冷如琢开个玩笑……”
　　大家都没说话。
　　冷如琢欠欠身：“不是玩笑，白剑是你们的。”转身就走。

　　冷不易小脸惨白，我擦，这家伙真坏……
　　韦帅望终于笑了：“嗯，不易，咱们得好好谈谈了。”
　　乐庸急了：“纳兰姥姥说过，要是有人欺负雪琅，我们要帮着雪琅！”
　　韦帅望摸一会儿下巴，犹豫片刻：“这回把姥姥搬出来也没用了。把你妈搬出来，也没用。你给我老实找个墙角呆着，别让我想起你来，没准你能免了这顿打。你小叔爷是挨揍挨定了。”

　　冷不易倔犟地：“我哪里做错了！不是你说的，赢了就是赢了，耍赖也可以。”
　　韦帅望道：“我是说，别人耍赖赢了你，你也得认，我没说你可以耍赖赢别人啊！”
　　冷不易气了个跟头：“凭什么啊？为啥别人可以我不可以！你觉得你这叫公平吗？”
　　韦帅望苦笑，对，我师父就这样，别人可以你不可以，所以老子反了。微微叹气：“别人家咋教育孩子，我管不着啊。你觉得你做得对吗？”
　　冷不易气愤地：“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这就是以直报怨！”
　　韦帅望道：“我是不是说过你不许在冷家山上放虫子咬人？”
　　冷不易怒道：“我没有放虫子咬人，我就吓一下他！”
　　韦帅望气结。
　　冷秋道：“直接揍，废什么话。”
　　韦帅望犹豫：“不好吧……”
　　乐庸小声说：“爹你让我们讲理，你得先讲理。”
　　挺气人的事，韦帅望就忍不住笑了，笑得冷秋想揍他。
　　韦帅望笑：“你们以直报怨了，那我也报一下吧，小校场抽五十鞭子。”
　　呃……
　　大家都安静了。

　　然后韩宇就跪了：“掌门手下留情，小孩子淘气，教训一下就好，不能真动刑罚啊！”
　　帅望道：“冷不易捉弄参赛选手，等我教训完，带着他去给冷如琢道歉。你别在这儿掺合了，回去跪下求你们家冷如琢把白剑好好接了，抢了我大侄子的白剑就算了，再要把我晾台上，我就真火了。他要不接，我就让冷不易捧着白剑到你们门口跪着去，啥时接了，啥时起来，一直不接，就让他跪死吧。听见没？”
　　韩宇听着韦帅望好象有点真动气了，当即低头：“是！”不敢再说。

　　韦帅望轻松地：“咱们吃饭去，惹事的小孩儿回家跪着去吧。”
　　冷秋忍不住，喃喃：“好象，重了点。”
　　韦帅望道：“重点，那就再加二十吧。”
　　冷秋不吭声了，他妈重了点跟重点不是一个意思……不过他算是明白韦帅望的意思了，那意思就是这事这么定了，谁也别拦我。
　　乐庸轻声：“是我的主意。”吓抖了。
　　韦帅望道：“他居然听一个蠢货小孩儿的主意，那应该再加二十。”
　　冷秋瞪眼，我擦，那不抽死了吗？混小子，你不带这样的！
　　乐庸当即就泪下了：“是他自己的主意。”呜呜……为啥我爹居然是最难胡弄的人！
　　韦帅望看看一脸眼泪的儿子：“好吧，那就不用再加了二十了。本来出主意的人，也应该一起打的，既然你没出主意，就算了。”
　　乐庸大哭，扑过来抱住韦帅望：“爹，你不要打哥哥，哥哥只是生气他们欺负雪琅，哥哥只是想替雪琅出口气，你别打他……”
　　韦帅望叹气：“就你小叔爷那点功夫吧，他不弄虫子还好，弄个虫子，人家一急了，就直接把他砍死了。虫子咬人，再剧毒，倒下来的时间也够冷如琢砍死你小叔爷的。我就不揍他没事惹事了，没事找死，这得教育一下。”
　　乐庸哭泣：“那就骂两句呗……”
　　韦帅望道：“印象不深刻啊！”
　　乐庸嚎叫：“不要不要，我们再也不敢了，爹爹不要打。”
　　韦帅望道：“滚，再撒泼，打双份。”
　　冷秋考虑一下，嗯，也对，这孩子这虎劲，给他个深刻点的印象也没错。我家兰丫头就是差人给她两鞭子才一直这么虎。

　　冷不易脸色惨白地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可能是忽然间回忆起小时候挨那一下了。
　　韦帅望笑：“咱们吃饭去。吃饱了我才有劲打人。”
　　冷秋很无奈，儿子我救不了你了，再出声，我同韦掌门都要没面子了，你忍着吧。
　　把你狂得，你师父笑嘻嘻你就当他是面人了，他说不准放虫子，你非得放，他要给仁德家面子，你非去铲一脚。那你就见识下你师父的真面目吧。

　　不过小韦吃饭还挺有胃口，冷秋这个气啊。
　　我们家今天好倒霉，我外孙子丢了白剑还差点没命，当面被人欺了，我脸上灰灰的。我儿子去出口气，还挨顿鞭子，我脸上更灰灰的，死小韦你敢吃这么香。
　　韦帅望还一直笑嘻嘻地。
　　韦行看看师父脸色，实在忍不住：“帅望，你真要打不易。”
　　韦帅望道：“是啊，爹觉得他不该揍吗？”
　　韦行心想，我也觉得该。我师父看起来不太乐意。嗯，五十鞭子，是我想的那种吗？那还真有点重。望天，当然你小时候我也……可是……
　　韦帅望道：“你小时候要这么干，你师父肯定也揍你，我要这么干，你也得揍我啊，咱们这不是教育一贯性嘛。”
　　韦行想，对，所以我小时候从来没这么主动去惹事过。你小子那是活该，从来不冤。
　　冷秋气得，啊啊！敢情你那愉快的表情！你是报仇来了？
　　韦帅望吃会饭，闷头笑，然后说：“挺解气的，是不？”
　　韦行呆了，啥东西挺解气啊？
　　冷秋怒目，臭小子，你再说一个！
　　韦帅望闷笑：“虫子，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不过，这事挺气人，老子做掌门，居然有人敢欺负我们家孩子，是该收拾一下。我又不好出手……”抬头：“你们不觉得吗？”
　　两位长辈那个奇特的眼神，我去，根子在这儿呢！就是这种奇妙师父教出的这种混蛋孩子！

　　冷秋支着头，我是觉得，没错，我外孙居然当我面被人给欺负了。这口气我是早晚要找补回来的，不过我是希望在别的事上找回来，我没想让我儿子出手啊！这狗屎韦帅望，他当然不介意我儿子去惹事，反正不是他儿子，他打起来也不心痛。
　　韦帅望再乐：“小家伙还一本正经去教育别人，哈哈哈……”
　　冷秋面无表情，哈哈你妈啊！
　　韦帅望看一眼他：“嗯，不过你儿子这么英勇，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揍一顿就老实了。师爷你别偏心自己儿子，看我爹都吃醋了。”
　　韦行噎了一口，瞪眼。
　　冷秋沉默一会儿：“我没意见。”其实你小时候挨揍，我看到了，我都是拦着的吧？至于你爹……唉。求情的话说不出口，真堵心。
　　韦行默默看韦帅望一会儿：“你就是欠揍！”
　　帅望道：“师爷，我是不可能把仁德家那两个小崽子弄死的，咱师门传统嘛。那就只能试着安抚，特别照顾点，化解仇恨吧。所以，咱不能先出手给人不公。如果怎么都收伏不了，反正我做到仁至义尽就好。我是照我师父的指示，宽宏大量过了，宽完了，有人愿意和好，咱就好朋友好兄弟，有人反给我一刀，这事儿我也习惯了，给我一刀我就按律处置。所以，师爷先忍忍。”
　　冷秋点点头，没再反对。
　　是的，小韦越来越温柔厚道了，不过，下不去手这回事，也慢慢改了。紫蒙第一战，那是朋友敌人全放走，丐帮跟玩游戏一样巡场，然后全身而退。紫蒙第二战，也只是死几个头领了事。紫蒙第三战时，伏尸千里，血流成河，所有有战斗力的敌对帮派，不管是朋友故交还是同他有暧昧的女人，几乎就是团灭了。小草如果不立刻就表示服了，后果估计也一样。
　　所以，有啥反对的，韦帅望是把他师父那套有原则的温厚，学到家了。就是……估计我儿子挺不好消化这原则的。可是，韦帅望就这德性，我儿子还是早点习惯的好，毕竟我也罩不了他一辈子了，他最好习惯罩他的哈巴样的师父是有原则的。

　　吃着饭，冷如切就来报告了：“掌门，冷成海吐血，认输了。”
　　韦帅望一愣：“不至于吧？”
　　冷如切道：“倒不象是累的，承幄问他伤势如何，我看他本来硬挺着，泄了那口气就吐血了。他当时可能旧伤发作，承幄就停手了，他这是不好意思再打下去，就认输了。”
　　帅望道：“这俩孩子倒不错。你坐下一起吃点吧。”
　　冷如切道：“还要布置下会场。”然后低头：“掌门，如琢确实功夫不敌冷雪琅，这个白剑……”
　　韦帅望道：“那你给排个一二三名，按你排的名次给剑？”
　　冷如切低头沉默，半晌：“我知道了。”
　　帅望道：“现场反应也是考查项目之一，如琢这个战术制定得很好，如果真是战场上相见，雪琅确实是轻敌而死了。替我谢你弟弟手下留情。”
　　冷如切低着头：“掌门救命之恩，我兄弟不敢忘。我会教训如琢。”
　　帅望道：“给他讲讲道理，如果能给子静家道个歉就更好了。虽然你们去道歉，他们也不会原谅，但是，这件事，你们有过失，应该表个态。当然，这事你们自己考虑得失。去的时候，让韩氏兄弟照应点，别吃了亏。”
　　冷如切声音哽咽：“是。我，对不起掌门。”
　　帅望看看冷秋，你看，我能咋办，老大这么厚道，咱只能忍了。
　　想了想：“如切，刚才不易捉弄你弟弟了，你回去替我道个歉，原谅他小孩子不懂事，晚些时候，公事办完，我带他过去道歉。”
　　冷如切一愣：“出了什么事？”
　　帅望道：“不易弄了些虫子吓唬你弟弟。幸好无人受伤，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如琢念他是个小孩儿，别记恨这事儿。”
　　冷如切道：“他不会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站起来，走到外面，半晌：“我知道你弟弟心里……可能觉得雪琅直入八强不公，我自己是认为这事有先例，如果别人家孩子，双目失明还能功夫精进若此，我也会这样安排。但是，确实对竞争者可能不太公平。所以，他这个反应，你还是同他讲讲道理，我看他好象也有点后悔的意思，我是觉得，如果这样，他能少一点敌意，愿意尽弃前嫌，这样就很好。你要是责备得太过了，我怕反而会小孩子产生隔阂。你体谅他年纪小，凡事不可能想得周全，好好劝解。”
　　冷如切愣一会儿：“掌门……”你看出来了？
　　韦帅望点点头：“如琢肯手下留情，你就别怪他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不惹事的。”
　　冷如切沉默。
　　帅望道：“去吧。”

　　冷如切指挥布置完毕。
　　韦帅望与观众们来到现场，第一眼：“你弟弟呢？”
　　冷如切回头一看，我去，白剑领取人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