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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二十二章 远征队 ...

  •   事实上,别西卜不是无缘无故做出加入佣兵团队除去女妖这个决定的。
      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恢复自己的实力。灵核的破损暂时无法处理,腹中的饥饿可以通过进食达成解决的情况下,能够处理掉左臂的石化就是相对不错的结果。如果治疗手段做不到除掉,他能做的就只有除掉女妖。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确实也有点缺钱。
      这样想着,别西卜跟着柜员走进了一幢金碧辉煌的别墅。
      根据柜员的介绍,丹尼尔是一名受国王册封的骑士,别西卜一边想着这里也有国王啊,一边却半点也不觉得奇怪——一个拥有北辰圣辉的人类竟没有被册封,那这个国家离完蛋也不远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丹尼尔正坐在书架前看书。尽管别西卜眼尖地看到他的书拿倒了,但他并没有揭穿这件事。
      听说他是来应募的,丹尼尔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冷淡地挥了挥手,说道:“跟我去角斗场试一试。”
      而后这个拿鼻孔看人的勇士就满脸平静地提起他放在架子上的大剑,转身留给别西卜一个背影。
      别西卜转头,看见柜员像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他们很快跟着丹尼尔的脚步来到了角斗场,后者走到对面,随随便便摆出了一个姿势,对着别西卜说道:“只要你能击中我的防御,就算你赢。”
      别西卜看见他身上亮起了一抹薄薄的北辰圣辉,立刻意识到他给自己加持了防御。
      他不由得在心里哂笑了一声——这也太小瞧他暴食魔王了。但这也正合他意,他本就不打算在这里消耗掉珍贵的曜力,于是只是单手拔出了一支枪,瞄准了丹尼尔。
      被枪瞄准的那一瞬间,这位战士眼神一变,立刻开始了之字形走位,他的身姿在常人看来眼花缭乱,但别西卜却始终端着枪,一颗子弹没射出。
      丹尼尔的影子在他冷静的红瞳中倒映了出来。
      长久的寂静让丹尼尔都有些焦躁。他本以为对方会立刻射击,然后他就可以挥剑挡掉这些子弹,但他没想到对方如此沉得住气。
      他努力地奔走着,北辰圣辉也随之掠出光影,让对方完全捕捉不到他的举动,但这样长时间的奔跑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他想着,略微慢一点,即使对方射来子弹,他也可以挡去它。
      但就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枪响响起了。
      子弹叮地一声撞上了北辰圣辉的防御,三秒之后,整个防护罩破裂了,子弹也落到了地上。
      别西卜垂下了枪,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这一下之后,他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
      丹尼尔微微一愣,停在了原地,低头看了看那子弹,又抬头看了看别西卜。
      事实上,别西卜挑选的时机并不是对常人来说最好的,却是最适合他的——他留意到了丹尼尔的分神,知道倘若他在走神,那么反应力势必会减弱,就趁着这一瞬间射出了这枚子弹。
      丹尼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在一时的寂静之后,他轻咳了一声,淡淡说道:“你通过了。”
      然后便提起长剑,不再理会别西卜和旁观的、一脸惊叹的柜员,转身就走。
      却在这时,他被叫住了。
      “等等,我有一个要求。”
      丹尼尔止步,有些不耐烦地回头望向别西卜。
      “请给我预支报酬。”别西卜却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了他的要求。
      丹尼尔想了想,干脆地说道:“可以,但是一旦你违约退出队伍,将遭到佣兵协会全员的追杀。”
      “这不是问题。”别西卜咧开嘴笑了。

      很快,别西卜从丹尼尔那里得到了他的报酬。他和柜员两个人踏上了回程的路,柜员满脸赞叹地说道:“您真厉害,我都没看清那一枪是怎么开的!”
      基本功罢了,别西卜心想,但他没有回答,只是随口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预支报酬。”
      “您缺钱吗?”柜员好奇地问道。
      别西卜点了点头。
      “那您现在可不缺了。”柜员笑了。
      但别西卜却又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我更担心我的报酬会因为这些药剂和食物而被用光。”
      柜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此时他尚且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别西卜拉着他去往餐馆,当着他的面吃掉了第一千碗面。
      餐馆老板已经紧急去调用市场中的库存,却才将将供上别西卜的进食速度,而他无底洞一般的胃就像是传说中能吸进一切星光的玄召星,无论是汤水、肉类、主食都会旋风一般地卷进去。
      粗略估算,他已经在食物上花费了将近四千个金拉菲了。
      柜员一开始还只是傻愣住,到了后来他人都麻木到面无表情,只知道结账了。要不是有他在,保证了这个家伙确实有资本结账,餐馆老板甚至会请佣兵将别西卜打出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别西卜一共吃掉了一千零三十碗面,三百盘烤肉,四百碗浓汤——他心想这可不能怪他,灵核完全不再起作用,他的食物不仅要支援这段时间消耗的能量,还要支援灵核的自我修复。
      诚然,这导致他食量大了点,但毕竟他有钱嘛。
      有钱比什么都强。
      吃饱喝足的他跟着柜员在治疗者协会里买了二十管基础治疗药剂,八千金拉菲就只剩下不到一百枚。
      掂量着手里分量不重的钱袋,别西卜干脆地把它全部扔给了柜员,“这些给你了,帮我打听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柜员一头雾水地问道。
      别西卜沉默了一下,而后开口,“我想找……一个银发金瞳的骑士的下落,还有一名身穿白裙,胸口有饰带,黑发褐瞳的十八岁女孩的下落,他们都是陌生人,出现在这里应该只有一两天的时间。”
      柜员认真记下后露出了苦笑,“先生,这两类人在海牙城每天都很常见。”治疗者身着的都是白衣白裙,而金瞳的骑士虽然有些稀少,但也不是没有。
      别西卜轻啧了一声,只是说道:“那你总能收集到他们的名字吧?”
      “这倒是问题不大,我去各工会问一问就知道了。”
      别西卜满意地点了点头。
      柜员犹豫地望了望别西卜,在后者不善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八卦的表情,“别西卜先生……”
      “叫我别西卜就行,不用加‘先生’。”别西卜打断了他。这个称呼总让他想起绫正芳。
      “哦,好好……我是说,你是怎么从美杜莎手底下逃出来的?”
      别西卜轻啧了一声。他不能说自己身怀魔王的力量,对这种魔法石化有一定抗性,于是只是说道:“只要不看她的眼睛就可以了。”
      柜员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正想多追问几句,别西卜却大手一挥,说道:“你回去吧,我找个地方住下,你刚才也听到了,你们的丹尼尔阁下约我三天后清晨在他的别墅碰面,我可要好好休息一番。”
      这让柜员不由得有点失望。
      但现在别西卜也算一号大人物了,他也不敢有所得罪,只得喏喏地应声,磨磨蹭蹭地赶回去了。

      三天之后,别西卜如约前往了丹尼尔的别墅。
      清晨的海牙城下着一丝一丝的小雨,那是延续昨晚的雷暴雨而来的雨水,这也导致一路上,他是淌着积水走过去的。
      路边的泥土上生出了含羞草,细碎的叶片在雨水的击打下瑟缩着,显得好不可怜,高大的金合欢树则盛放着成片如粉云的花朵,它们被打落在地面上,看起来像是片片破碎的蝴蝶。
      在丹尼尔的别墅门口,聚集着四个人。除去丹尼尔本人以外,还有一名穿着紧身衣、嘴巴一直在不停说话的年轻人,一位沉着稳重、身着白袍头戴软帽的中年男性,以及一位手持法杖、身段玲珑的女士。
      见他终于到来,丹尼尔冷冷地说道:“你迟到了,先生。”
      别西卜无所谓地将嘴中的草叶吐了出来,心想女妖又不会因为他早到而更好解决,但考虑到这是一个团队,他还是平静地展现出了他的“歉意”,“那还真是抱歉。”
      丹尼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嘴上虽然说着抱歉,却看起来没有任何歉意,但鉴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丹尼尔也没有再计较。
      他伸手指着穿着紧身衣的年轻人说道:“我们的刺客,西奈。”
      然后指着中年男人,“治疗者,阿比尔。”
      最后是年轻女性,“法师,拉蒂。”
      他转头望着三人,声音微微抬高了,“这是我们招募到的射击手同伴,名字叫别西卜。”
      西奈满面惊奇地看了看别西卜,又看了看丹尼尔,“说实话,我没想到我们居然能招到人,丹尼尔,他真的通过了你的测试?”
      丹尼尔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比起莱克斯怎么样,如果不是他去往圣树之泉作长期旅行,我们根本没必要招募,对吧?”西奈喋喋不休地说道。
      女性法师拉蒂也皱起了眉头,“既然莱克斯不在,我们就不该这么莽撞,我早说了不要去惹海穴女妖——”
      “好了,拉蒂,”丹尼尔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们的打赌内容可是如果我能招到人,我们就去猎杀美杜莎,现在我成功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拉蒂一时噎住了。
      别西卜这才意识到,当时丹尼尔的测试之所以那么简单,是为了尽快招到一个炮灰,好尽快前往猎杀海穴女妖美杜莎,完成这个任务,以提升他的名望。
      但这不禁让他心里好笑不已。
      好在他也没有全然指望这些队友,只期待着他们能够牵制住美杜莎,让自己完成射击就可以。
      一行人简单熟悉了一下彼此的武器,西奈舞动了几下他的双手刺剑,拉蒂释放了几个火系和冰系法术,展示出自己是个难得的火冰双系法师,阿比尔吟咏了几道木系治疗咒语之后,他们便出发去往位于山崖那一边的海穴了。
      事实上,丹尼尔也并不是全无能力的庸才,他之所以选择清晨,正是因为他们抵达海穴大约是在中午,刚好是太阳能量最炽烈的时候,即使因为是阴雨天,但星辰的曜力不会因为地面上的影响而有所削弱,而这对于许多深居于黑暗海穴中的生物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但除了这点之外,他的表现就不怎么样了。
      别西卜隐晦地提出,所有人在见过美杜莎之后都变成了石像,那岂不是说她身上汇聚有神奇的魔法元素。但丹尼尔却说,他有北辰圣辉,可以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别西卜心想,你有北辰圣辉,也没见你解开那些石化者们的石化啊。
      但考虑到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可靠的帮手,他也就没说什么了——要不是因为灵核破裂,他又何必如此麻烦呢?
      于是就这样,一行人穿过楹树林,爬上山脉,很快抵达了海穴附近。
      丹尼尔开始郑重地分配任务,“西奈,你下去把美杜莎引上来,拉蒂,做好准备模拟太阳,阿比尔,准备支援所有人,别西卜,你和我来做主攻手,我们等女妖离开洞口的那一瞬间袭击她,如果她没死,就在太阳光下围杀她。”
      别西卜皱了皱眉,认真地说道:“我们为什么不下去,在黑暗中杀死她?”
      西奈险些没笑出声,“那岂不是以我们的短处攻击女妖的长处?”
      别西卜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出他和女妖遭遇的事,来说服这些人,忽然间丹尼尔却眉眼一肃,厉声说道:“警戒,有东西来了!”
      别西卜的话语一哽,他眼看着几人摆开了战斗的姿势。
      丛林的风和煦微凉,只有雨丝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像是帷幕一样笼罩在天地之间。
      忽然间,这沙沙声中多了些杂音。
      那声音一声一声,像脚步敲击一样,由远及近,又弥散在四面八方,像帘幕轻擦过舞台,又像魔怪沙哑的怪笑。
      但别西卜却在瞬息之间辨认出了这是什么声音。
      是蛇在爬行!
      他立刻抬头望向头顶,赫然看见一条漆黑的巨蟒正盘桓在几人的上方,嘶嘶地吐着蛇信,冰冷的双眼似乎在衡量着该如何吞食他们。
      其余人显然也发现了异常,拉蒂惊叫了一声,一个火球砸向了地面上爬向她的蛇,西奈利落地挥舞起了双剑,很快他周身一片血花纷飞,众多蛇头被斩落在地。
      丹尼尔没有任何的大意,给所有人都加持了北辰圣辉的防御结界,阿比尔也做好了准备,随时给其余人补充曜力或治疗伤势。
      别西卜毫不犹豫地抽出枪,看也没看朝着蟒蛇射了两枪,一枚命中它的眉心,一枚命中它的心脏,在玄召曜力的作用之下,它坚硬的鳞甲并没能抵挡这些子弹,一团血雾从他的蛇头与心脏处爆开,它当即碎成了两段,坠下树来。
      但别西卜并没有放松,他的目光垂落下来,落在了周围。
      尽管他们各自动用法术除去了不少的蛇,但此时此刻,围过来的蛇群发出的声音已经铺天盖地而来,显示出它们到底有多惊人的数量。
      面对着眼前的状况,西奈脸色都白了,“这数量也太多了!”
      “它们大概是受操控而来的。”阿比尔沉声说道。
      “受谁?”西奈大喊,“海穴女妖吗?没听说过她能操纵蛇群啊!”
      别西卜暗想,她确实不会操纵蛇群,但如果这些都是她的头发落地形成的,会听从她的话就不一样了。
      丹尼尔咬了咬牙,左右观察了一遍,忽然目光锁定了一个方向。
      “那边没蛇!”他大声说道。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很快他们认出来了。
      那是通往海穴的方向。
      丹尼尔没有任何犹疑,直接下令:“我们往那边去,西奈按照原计划,去把美杜莎引出来!”
      “不是吧,我们还要杀那个女妖?”西奈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丹尼尔冷哼道:“区区蛇群,就把你吓住了吗?”
      西奈当然不会说自己害怕了,于是只是小声抱怨了几句,就往着海穴的方向开道而去。
      如丹尼尔所料,这个方向蛇确实不多,但是其余的蛇群见到他们移动,似乎也兴奋了起来,跟着他们往这个方向而来,别西卜和拉蒂作为远射手,都被安排来阻拦蛇群,火光和弹声不住在丛林之间闪过。
      很快,一行人接近了海穴。
      这里一如别西卜离开时的那个晚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海穴女妖并没有出现在洞口上方。
      西奈很快来到洞前,向下看了看,狐疑地说道:“真的是这里吗?你确定女妖在这里?”
      丹尼尔皱了皱鼻子,“这里有海水的腥味,不是吗?”他的五官因为北辰的异化,而变得格外灵敏。
      “好吧,”西奈耸了耸肩,“那我下去了。”
      “记得回到这里来的时候释放曜力信号,那样我们就知道你回来了,就会做好准备袭击女妖。”
      “知道知道。”西奈反手将其中一把剑掠到肘后,轻盈地跃下了海穴。
      阵地中一时没了其他声音,别西卜依然和拉蒂在专心阻击蛇群,他每射出一发子弹,不仅会洞穿一条蛇,子弹还会破蛇而出,射死第二条蛇,这让身边的拉蒂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惊异——事实上她没有想到丹尼尔找来的队员也能有他们前队友的水平,她本以为他只是找个人过来敷衍他。
      要是别西卜知道她的想法,估计会回答她“是的,他就是敷衍你”吧,可惜他不知道,甚至他全然不关心这些。
      他只能动用右手枪,所能杀死的蛇也远远少于拉蒂,所以他瞄准的都是蛇群里难以应对的大怪物。
      但事实上,这样的大怪物并不多,所以他很快陷入了只能随便打一打的状况。
      见状,拉蒂凑了过来,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枪法是和别人学的吗?打得很好。”
      别西卜敷衍地嗯了一声,说道:“你的法术也不错。”
      他说得也不是假话,火冰双系的法师确实非常罕见。拉蒂似乎也早习惯了这样的恭维,只是微微一笑,手底攻击也没有停顿,“我也是和老师学习的。”
      “那你老师还挺厉害。”别西卜随口说道。
      拉蒂认真地点了点头,“她是整个城市里最厉害的双系魔法师,原本应该在城市祭司的位置上为贵族们服务的,可惜二十年前那桩事情,让她也被连累,赶出了祭司队伍。”
      别西卜沉默了一下,他有点想问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想想和自己又没有关系,干脆随便地说了一声“是吗”。
      见他似乎无意聊下去,拉蒂也没有再多话,两人开始专心除蛇。
      随着时间的推移,专心在洞口听声音的丹尼尔忽然抬起头,“我听到有声音了,可能是西奈回来了。”
      别西卜立刻爆发出一轮散射,将蛇群的压制往后击退了一些,他转头看了看拉蒂,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了口,“待会儿如果女妖没有被杀死,你一定要记得,攻击的时候不要看她的眼睛,最好就不要看她。”
      拉蒂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品出这句话的意思,别西卜已经来到了丹尼尔的身边,枪支中蓄起了乌光。
      随着西奈释放了曜力,丹尼尔立刻命令拉蒂回撤,几人的法杖与重剑都蓄起了力,准备袭击即将出洞口的女妖。
      破风声越来越近,别西卜也听到了西奈的脚步声,他的足音轻盈有力,很快来到了洞口下方,他听着他毫不犹豫地跃上岩石,向上窜起,那道熟悉的身影很快越过了洞口,众人顿时集中起了全部精力。
      沉重的破风声就在西奈身后的不远处。
      他离开洞穴之后立刻回过身,剑光如电花般劈了下去,也正是这一刻,一道张牙舞爪的黑影扑出了洞口!
      见到那影子,丹尼尔立刻高喊:“攻击!”
      同一时间,爆火球、死亡射击、旋转的重剑、竖劈的双手剑同时轰向那道黑影,轰鸣的爆炸声中,一片血肉横飞,它们啪啪落到了地上,黑影向着下方坠落了下去。
      丹尼尔松了一口气,回过头说道:“看来它至少被我们重创了——”
      但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惊变陡生。
      落地的所有血肉变成了漆黑如墨的毒蛇,身后的洞窟之中,一摞黑色的蛇头像爆炸一样冲出了洞穴,向众人袭来!
      剧变之下,他们不得不匆匆往后退去,丹尼尔的眼中甚至闪过惊异之色——没有人知道海穴女妖还有这样的本领。
      别西卜抬起双枪,射出了几发霰弹,阻止了几片蛇头的扩张,却让血肉坠地,变成了新的蛇,众人不得不应对起了这变化。
      但新的变化很快到了。
      伴随着冲出洞窟的蛇身逐渐暴露,它们尾部所连接的地方也暴露出来了。
      一只手扒在了海穴的洞口上。
      然后,一个头露出了洞口,令人惊异的是,那些黑色的蛇头竟都是这个头上生出的蛇发。狂舞的蛇发不住袭扰着一行人,那嘶嘶的蛇信声都没能掩住这个存在发出的沙哑低笑。
      目睹了这一切的一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异和不寒而栗。
      他们都没想到海穴女妖竟然是这样的存在。
      丹尼尔没有大意,他重新给所有人加持了北辰的结界。
      然后,他看见海穴女妖整个人跃到了地面上。
      这一刻,他们目睹了她的真面目。
      也正是这一刻,所有的北辰结界瞬间破碎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二十二章 远征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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