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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三十一章 拍卖会 ...

  •   第二天,一行人从圣树之泉启程了。根据行程,他们要穿过整个凯勒穆尔森林,翻越海拉山脉,沿着河流而下,抵达大陆南端的海岸线,最后跨越广袤的火棘海,抵达熔岩大陆。
      为此,绫正芳特意准备了整整一袋的火种,以免过海的时候某个精灵因为总是吃生鱼而动力不足,结果拖延了时间。
      某不具名暴食魔王表示生鱼至少比沙蝎强多了。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三人在火棘海上空飞行。这片海域时常有火山爆发,密密麻麻如同荆棘,因此才被称为火棘海。
      “旅程就快结束了。”绫正芳坐在魔车上感慨道。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么漫长的道路。
      别西卜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想什么呢,还有两个星极呢,而且还是最难搞的两个。”
      这一下,绫正芳不满了起来,“那也比还剩六个的时候好。”
      “那我后半句总没错吧?”
      绫正芳愣了愣,随即露出了微笑:“也是。”
      并不是别西卜危言耸听,实在是事实如此。剩余的两个星极,属于风星的暴风之眼,属于太阳的天火之池,其本身曜灵的暴烈程度虽然比不上雷星,但也相差无几,但最重要的是,镇守南方的朱雀兽是不折不扣的人类憎恶者和唯精灵论者,他们谁都不知道会在哪里遭遇到他,而一旦遭遇,毫无疑问将是一场苦战。
      绫正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防止走错路,她都是每隔半个小时用圣辉之歌检测一下与八曜星极的距离的,如果她的感知没有错误的话,这里距离暴风之眼所在的雾音山脉,应该只剩不到一百里的距离了。
      果不其然,在炽热的太阳渐渐西沉之际,他们看到了海岸线。
      这里位于夏季的高热地带,从远处望去,广袤的山峦横亘在海岸线身后,更远处则是一圈围绕着星球天空的浅色光晕,将其后的景象全部遮蔽。
      绫正芳知道那里是沙漠。这里位于地理上的热空带,在北大陆,它是影歌沙漠的专属,而在南方的大陆上,事实上早在希瓦大陆的南端海岸,就已经是沙漠了。
      但星辰依然眷顾这片土地,它给了它暴风之眼。
      在夏季时,由于大陆升温加速,气流运动的活跃,暴风之眼规模扩大,周边的海洋暖湿气流受它吸引,自行向大陆的方向移动,形成了大量降水,而冬季时,它规模缩减,气流则恢复了平静。
      这使得火棘海的沿岸六百余里,都形成了奇特的季风气候。
      在观察了一阵海岸线之后,绫正芳选择了偏北的一个海湾降落,那里有着繁华的城市和田地,江河在城旁流过,很快汇入海洋。
      他们逐渐从空中下降高度,别西卜甚至带着她玩了一出死亡俯冲,绫正芳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心跳都快要蹦出来了,却始终没有叫出一声,这让落地的别西卜不禁觉得有些无趣。
      “真是的,既然害怕就叫出声嘛!”
      “我叫出声你会停吗?”绫正芳犀利地反问。
      “那倒是不会……”
      紧紧跟随着他,实际上也玩了一出死亡俯冲的红莲却一脸淡然,“早说了让殿下跟我飞,你看你把她吓到了。”
      不。绫正芳默默地心想,你刚刚俯冲的时候那目光炯炯的样子也很吓人。
      他们降落的地方是城市的边缘,这是一座人类的城市,田地里还有耕作的农夫,见到三人降落,被吓得缩回玉米丛中不肯钻出来,别西卜和红莲干脆转换了形态,三人向着城市的方向前进。
      他们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就来到了城门口。
      这座城的城墙并不算高大,从半空中看时,它也只是圈起了一块临河的土地。实际到了眼前,它却是以土砖垒成的,它本身只有十余米高,但一个又一个突出的圆形堡垒让它看起来显得雄壮了许多,依稀可以在上面看到巡逻的和闲聊的士兵。
      嘈杂的人群围在了城门口,城墙脚下甚至有小贩拉开摊位售卖食水,他们说着三人听不懂的语言,来回地高声吆喝。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们有听过这种语言吗?”别西卜问道。
      红莲摇了摇头,他虽然是三人之中最长寿的,但并没有去过多么偏僻的地方,知道的奇怪语言并不算多。
      绫正芳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听发音,似乎有点像维特西里群岛的语言……”
      这个群岛在黄金之山与熔岩大陆中间,当地人说的是土语和通用语混杂的语种。
      别西卜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过那里。”
      “但是魔法廷的书籍中有记载,是当年巡游黄金之山的魔法师无意间漂流到当地,回来之后写成的游记里提到的,他们有一种很特别的小舌音,我听着有点像。”绫正芳一边专注地听着,一边随口为两位精灵解答。
      “那你能翻译这种语言吗?”
      绫正芳叹了口气,“很遗憾,我们必须要现学了。”
      城门口守着士兵,他们在检查通行的路引,三人并没有这种东西,干脆就利用光学隐身,直接进了城。
      待走进城墙区域之后,绫正芳干脆地走到了小摊贩面前,拿起他面前的一个碗,举起了一根手指。
      小摊贩立刻问出了一个词。
      绫正芳重复了一遍,然后举起了两根手指,又放下了一根。
      小摊贩疑惑地在两个词汇之间问她。
      然后她流利地对小摊贩说出了一个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金豆的放到了摊贩的面前。
      别西卜奇怪地问她:“你这是在干什么?”
      绫正芳头也不回地说道:“学习语言。”
      然后她拿起那个碗,笑了笑,指着碗说了一句通用语中的“这是什么”,小摊贩虽然不能理解,但他意识到了她是外国人,于是吐出了一个单词。
      绫正芳笑了笑,又指了指金子,小摊贩立刻两眼放光地再吐出了一个单词。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回,绫正芳送了他不少金子,小摊贩也十分上道,说出了不少单词,到了天快要黑下去的时候,绫正芳满意地收回了装金子的袋子,在别西卜颇有些肉疼的目光里向两人走了过来。
      “你学了多少?”他问。
      绫正芳不以为意,“日常沟通是没有问题的了。”
      别西卜嘶了一声,“这也太耗钱了。”
      “但值得。”绫正芳回头冲他一笑,“走,我们去旅馆。”
      她拿着一张棕榈叶纸条,果然根据上面的文字找到了一家旅馆——那是她和小贩学习的过程中,通过简单的沟通,让对方写下的字迹。
      绫正芳先于别西卜和红莲走了进去,很快和老板达成了顺利的沟通,定下了两间房间。别西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才不到两个小时,你就学会了这么多?”
      “只是一时的记忆而已,不温习就很快会忘记。”绫正芳笑眯眯地说道。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学习语言?”
      绫正芳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我想我们需要去找一个翻译。”
      别西卜轻啧了一声,“你都会说这里的话了,为什么要找翻译。”
      绫正芳无奈地笑道:“别忘了我们要找的是暴风之眼的曜力媒介,这几个词普通人肯定听都没听说过。”
      红莲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这里会有懂通用语的人吗?”
      绫正芳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必须尝试一下。”

      于是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在老板一脸懵然的情况下,绫正芳和他连比划带说,他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写下了一串文字,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翻译。”
      见老板终于领会到她的意思,绫正芳也非常满意。
      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了那个地址,却发现那是一个极深的地穴。
      一时间,绫正芳也有些无措,不断地低头检视着上面的文字是否有写错。
      反倒是红莲颇为自信地上前叩了叩地穴的门,很快它打开了,一个钻地兽钻了出来。他不耐烦地大声哇啦着什么,红莲却微笑着说道:“您好?”
      钻地兽的声音立刻停住了。
      过了好几十秒,他才再度开口了,“通用语?!”
      别西卜一呆,转头看着红莲,绫正芳则眼前一亮。
      红莲平和地说道:“是的,我们来自别的地方。”
      这下,钻地兽开心了不少,他的话匣子立刻打开了,“这里会说通用语的人太少了,虽说朱雀阁下不愿意将它传授给人类,但他们也不至于如此闭塞吧……话说回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也许是他乡遇故知,钻地兽的话格外地多。他的话语中信息量极大,三人也一下子意识到为什么这里的人类说的是土语,而精灵却说的是通用语了。
      因为朱雀根本没有教授给人类。
      红莲回头与绫正芳对视了一眼,他耐心地回道:“我们需要找一个翻译。”
      “翻译啊……”钻地兽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确实可以帮助你们,但我在城市里的职务只是一个钻地工——你们知道的,像我这种体型,根本无法进入城市的核心,即使这样你们也需要吗?”
      红莲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笑了笑,说道:“你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详谈一下?”
      “没问题。”钻地兽用力地点了点头。
      三人于是进入了钻地兽的地穴。
      事实上,尽管他是兽形精灵,但也并不是那种和泥土为伴,不讲究卫生的真正兽类,在见识过种种便捷和繁华之后,只要是有灵智的生命,都无法拒绝更好的生活。钻地兽的地穴也是如此——四通八达的地道中铺满了石制墙砖,会客室虽然没有窗户,却燃烧着棕榈油做的灯,符合他个头的沙发、宽阔的桌面,一切应有尽有,也让身为人类和人形精灵的三人大开眼界。
      钻地兽毫不见外地介绍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办法做出来的。”
      红莲很给面子地说道:“这里确实不错。”
      钻地兽得意地扬起了头颅,钻头嗡地旋转了一下,“那是当然,毕竟我们天生就是做这些活的。”
      他将三人邀请到了人类的座椅上,他自己则趴在了对面的大型沙发之间,悠闲地开口问道:“你们想要什么类型的翻译?我在这里住了有五六年了,常规的对话,我通常都能满足,就是不知道你们——”
      红莲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你知道暴风之眼吧?”
      钻地兽嗨了一声,“这谁不知道,没有暴风之眼,我们都未必能好好生活在这里,怎么,你们要去那里?”
      红莲看了绫正芳一眼,见她微微点了点头,便转头望向钻地兽,“我们想知道获得暴风之眼力量的曜力媒介是什么。”
      他透露出这样的信息之后,钻地兽的眼睛却睁大了。他不可思议地左右打量了一眼三人,啧啧称奇,“没想到,你们三个外来的人类竟然对这种斗争有兴趣。”
      “斗争?”红莲一愣。
      “哦,这可能有点绝对,但我觉得你们要的不是普通的曜力媒介,而是那个吧——”钻地兽兴致勃勃地说道,“彩虹精灵艾瑟罗的头发,那个在这里可是人人争抢的宝物,毕竟得到了它,就能有操纵暴风之眼力量的可能。”
      红莲眯起了眼睛,“不是普通的曜力媒介……?”
      他的目光投向了绫正芳,后者眼神略微变得深沉了一点,开口问道:“它能操纵暴风之眼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说到那个精灵了——”钻地兽长叹了一声,“彩虹精灵,他们人类是这么称呼她的,事实上她是一个彩虹兽,生来就能与暴风之眼共鸣,也因此风曜曜灵也极为听从她的话。她的头发是力量蕴藏的精华,所以也具有同等的效力。”
      地穴内一片安静。
      钻地兽颇感奇怪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些“人类”为何突然没了声音。但很快,他收到了答复。
      绫正芳陡然站起来,问道:“请问这种东西要怎么获取?”
      钻地兽呆了呆,显然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不过他很快尽职尽责地说道:“你们来得很巧,这件东西最近在交易行里有一项拍卖,价高者得。大概在……三天后?还是一天后?如果你们要的话,那要抓紧时间了。”
      绫正芳抿了抿唇,“要麻烦你带我们加入拍卖了。”
      钻地兽歪着头说道:“那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你也知道,我只是个钻地工,根本不懂得如何拍卖,而且你们需要身份文件和一些东西作为抵押。”
      绫正芳思索了几秒,笃定地说道:“没问题,这些我有心理准备。身份文件的话,可不可以通过加大抵押而抵消?”
      “你们如果真的要参加拍卖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问一下。”
      绫正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没有因时间紧迫而变得急躁,只是依旧平和地说道:“我们打算参加,所以还要麻烦你打听清楚流程,我们会支付报酬的。”
      她取出了装着金子的袋子,放到了钻地兽面前,“你可以拿走一半。”
      在她的身边,别西卜一下子愣住了,“等下,芳——”
      绫正芳的笑容一下子显得不容置疑了起来,她伸手按住了别西卜的手,继续对着钻地兽说道:“怎么样,成交吗?前提是你带我们完成拍卖流程,否则你一个子都得不到。”
      她的话让钻地兽犹豫了一下,但当他低头,看见袋口露出的金光之时,他的眼睛亮了一亮。他咬了咬牙说道:“虽然我也没有尝试过,但我会去尽力一试。”
      “那就交给你吧。”绫正芳笑容满面地道。
      “好,成交!”
      事情至此就商议确定了。绫正芳慢条斯理地,全然不顾钻地兽渴望的目光,将袋子收了回来。
      钻地兽颇为不舍地看了那袋子一眼,立刻从沙发上爬了下来,抖了抖头,精神振奋地说道:“我这就去帮你们看看流程。”
      绫正芳笑着起身,“那我们也得离开了。”
      一人一精灵交换了联系方式,绫正芳便回头看向红莲和别西卜,三人在钻地兽的陪同下离开了地穴。钻地兽兴致勃勃地冲向了拍卖行,他们则闲适地走向城市的街道。
      绫正芳在前面走着,别西卜落后了她半步,见状他赶了上来,低声问道:“刚刚你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金子?明明——”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调动起来,不是吗,这可不是节省的时候。”绫正芳笑了笑。
      “可是,我们该用什么拍卖?”
      绫正芳的脚步停下了,她目光迥然,像是鲜花盛放于其中般地浮现出笑意,“先生,你该不会以为,那样的宝物可以用普通的黄金拍回去吧?”
      别西卜愣了一下。
      “不用普通黄金,那用……”他忽然反应过来了,“毕衡星晶?!”
      这时红莲走了上来,他看了看绫正芳,语调平静地说道:“不止,而且可能还需要不少,不过考虑到毕衡星晶在这里恐怕是有价无市的,说不定我们能成功。”
      绫正芳点了点头,她说道:“虽然其他的曜力媒介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可能,我们最好尽可能避免风曜曜灵的怒火,争取一步到位。”
      别西卜好奇地问道:“风曜曜灵会怎么做?”
      绫正芳无奈地笑了一下,“风星象征着变动和思维,它会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方式让我们身边出现障碍,对我们来说,这防不胜防,尤其是浮空术是依靠风曜的力量才能达成,一旦风曜曜灵不满意,我们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提到浮空术,别西卜立刻就沉默了。确实,以他们对飞行的依赖程度,如果一旦出现错漏或是危险,都将是十分致命的。
      这下,他一时也无话可说,只听见绫正芳在继续说着:“不管怎么说,如果有机会避开风曜曜灵的怒火,即使付出一些星晶,也是值得的,我们还是把这个当作首要方案。”
      别西卜的目光转而望向了城市,片刻后,他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气,“那看来,我们只能祈祷拍卖会顺利了。”
      “放心吧,我们是有胜算的。”绫正芳平静地说。

      钻地兽很快找到了他们。他顶着旅店老板怪异的神色,直接将绫正芳三人叫到了大堂,“拍卖会在四天之后,你们需要准备至少两倍的抵押,否则拍卖行不同意身份不明的你们参加——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没有身份证明?”
      绫正芳反问道:“难道会说通用语的人类不罕见吗?”
      钻地兽一下子理解了她的意思——他们都如此罕见了,有一些异样的事比如没有身份证明,似乎也算不了什么。他认可地点了点头,“好吧,好吧,我理解……你们快去把抵押费用交上去吧,大概十万科尔金,你不交上去,我就没法正大光明地进入拍卖行,要知道,他们很排斥我这个钻地工的。”
      绫正芳好奇地问道:“难道这里的人类都这样对待精灵的吗?”
      钻地兽无奈地说道:“你也知道,人类其实并不是弱小的存在,但是朱雀阁下却不喜欢人类,出于某种奇怪的傲慢心理,这些家伙对我们自然不会太有好感——何况我是个不太体面的兽形精灵。”
      绫正芳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不重要,我看你的办事能力很强,不比人形精灵差,所以你也用不着这样说自己。”她忽而笑道,“以后你可以尝试转型专门接待我们这样的精灵和人类。”
      钻地兽叹了口气,“还是别了,像你们这样的人类十年都难见一个,至于精灵,如果不是像我这样为生计所迫,没有谁会愿意来这里了,所以,来这里的精灵怎么可能有钱找翻译呢。”
      他说得实在在理,绫正芳同情地拍了拍他的爪子,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留红莲在店里看东西,叫上了别西卜,跟着钻地兽去了拍卖行去缴纳费用。
      拍卖行的占地面积并不大,他们穿过市集,进入了它的大铁门,很快来到了一间不大的屋中。
      鉴定师和书记官就在那里等着。
      在她将毕衡星晶拿出来的时候,整个房间的人类全部露出了震骇的神情。
      几个人围着毕衡星晶低声窃窃私语了起来,来回研究了几回,才一脸郑重地来到绫正芳面前问了她一句话。
      钻地兽立刻尽职地翻译道:“他们问这是不是深空三星里的’真理之秤‘毕衡的曜力结晶。”
      “是的。”绫正芳笑着点了点头,对钻地兽说道:“我相信,对比木曜或风曜的结晶,他们应该能看得出这些结晶的纯度。”
      她看起来十分老练,这句话一出,也让她避免了被拍卖行骨折压价的可能——这至少证明了她是个懂行的人。
      钻地兽搓了搓爪子,有些兴奋地将这句话翻译了过去。
      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们听见,彼此对视了一眼,继续开始了低头研究。
      片刻后,他们抬起头,对着钻地兽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一颗星晶可以算作五千科尔金,你需要二十颗作为抵押费用。”
      绫正芳没有说话,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莲花兽所赠送的木曜星晶,一下子激活了它,岁正清澈又宁静的曜力从中流淌而出,她又自袋子里取出一颗毕衡星晶,释放了一点毕衡曜力。
      刹那间,空气中流淌的木曜曜力骤然消失不见。
      她微微笑了,“这样一颗星晶,可以当作好几颗来使用,他们确定要如此报价吗?”
      事实上,她只是使用了一点祭司的小技巧,让星晶曜力的利用率更高,普通人使用的时候显然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但是作为抬价的手段,它还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她也并没有恶意抬价,拍卖行给出的价格确实偏低。
      听见钻地兽的翻译,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再次研究了起来,片刻后,他们再度给出了一个报价。
      “七千科尔金一颗,不可以再多了。”
      绫正芳微微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番,检验官见状,立刻又说了什么,钻地兽翻译了起来,“他说允许你们进入包厢进行竞拍。”
      “包厢有什么待遇?”
      “唔……可以参加专场拍卖,在出价等同的情况下享有优先权。”
      绫正芳微微挑了挑唇角,故意露出了无可无不可的表情,“好吧,勉强可以接受。”
      事实上,她并不是要继续压价,只是表现得为难人一点,会让别人不至于轻视她这个小姑娘。再加上一脸凶相的别西卜,多少也能对冲一点身份不明带来的劣势。
      绫正芳从袋子里取出了十五颗毕衡星晶,抵押给了拍卖行,又签下了一系列合同,很快得到了准许入场的凭证,她将这张纸收好,回头对别西卜点了点头,与钻地兽一起离开了拍卖行。
      回到旅馆之后,绫正芳特意清点了一下袋子里还剩下的毕衡星晶——大约还剩四十几颗。
      别西卜见状,问道:“还够我们拍卖用的吗?”
      绫正芳思索了一下,仔细计算了半晌,最后说道:“算上抵押的金额,我们有四十万科尔金,勉强够用,但是如果有人和我们竞价,这就不好说了。”
      根据钻地兽的说法,现在彩虹精灵艾瑟罗的头发在黑市上已经叫价到了三十万科尔金,依然是有价无市,他们所有的财产还是有点危险。
      “不管怎样,先做一下尝试总比不试要好。”绫正芳很快恢复了乐观,“如果能中,我们就能轻松很多,如果不能,至少我们也没有损失。”
      别西卜无奈地点了点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三十一章 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