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江湖之不良人同人〗 斗法 （凡轩） 》fanbrahms

5、四

　　突然陆林轩直感耳边一阵风疾驰而过，和着这股风的，是让人心安的声音：“大胆妖道，岂敢亵神？”
　　张子凡从三尺台东侧飞身而上，执扇朝张真人迎面袭来。张真人倒也躲得利索，一个地滚翻便向后逃出数步，还顺便拾起了地上的桃木剑。见到张子凡此刻真切地站在自己身前，陆林轩先前拼命忍住的泪水此刻竟决堤般落下。张子凡却紧盯着张真人，并不往她的方向看一眼。
　　这一变故让众人都始料未及，待到张真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时，台下的村民们这才窃窃私语开来。
　　“是你？”
　　“是他？”
　　“他没死？”
　　……
　　并不在意众人私语，张子凡只是摇着扇子，不慌不忙道：“张丰，你可知罪？”
　　本就对张子凡的出现感到不可思议，听他这么一说，张丰更是想都没想就接口：“什么罪？”
　　“哼！”张子凡啪的收起扇子，厉声数落，“你亵渎天神，欺上瞒下，本座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你……你说什么？”被这一席话乱了阵脚，张丰顾了眼台下稍许骚乱的村民，赶紧镇定心神，“贫道不懂你的意思。”
　　张子凡也不着急：“张丰，我问你，今日行的可是开天闭地之法？”
　　“正是。”
　　“你可知此法之要义？”
　　“当然。”张丰的情绪也逐渐平稳下来，“采处子阴血于黄袍上，焚染血黄袍于香炉中。”
　　“知道便好。”张子凡的嘴角边居然勾起了笑容，“那你可知，施法时如有不妥，将会出现什么情况？”
　　张丰低下头静默良久，才抬头对峙：“你到底想干什么？”
　　忽的面向村民，张子凡提气朗声道：“如违反要义，将逆风反噬，尔等均会遭受灭顶之灾！”
　　张子凡的话果然引起村民的恐慌，张丰见状，也不得不先安慰起村民来：“你们别听他胡说！”
　　“哦，怎么会是胡说？”张子凡竟低笑出声，随即他指向尚被束缚的陆林轩缓缓道，“此女子日夜与我云雨，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你用残败之躯祭天，不是亵神又是什么？”
　　这番话不仅让嘈杂的村民安静下来，让张丰哑口无言，甚至陆林轩本人也直勾勾的盯着张子凡的背影，脸上涂上一层红润。
　　张丰夸张地吞咽了几口口水：“你……凭什么信你？”
　　“她左臀尖上有处紫红五瓣莲。”张子凡答得胸有成竹。
　　“没错，俺知道！”台下村民中有人高声迎合，原来是吴妈正踮着脚大声喊道，“俺伺候女娃娃洗澡时看到了，屁股上确实有朵花。”
　　众人皆哗然。可吴妈却又说：“你不是说你们是师兄妹吗？”
　　张子凡不怒反笑：“既然老人家信玄黄，岂不知双修术？”
　　吴妈一副原来如此的信服模样，其他村民也都跟着托腮点头。张丰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而陆林轩则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看向张子凡。
　　张子凡看向吴妈，笑道：“吴妈，本座还有一事相求？”
　　“啥事？”
　　“既然张丰不信本座，那可烦请吴妈带陆姑娘去屋内验身？”
　　吴妈用力眨了眨那双小眼睛：“验身？你是指……”
　　“正是。”
　　吴妈赶到台前，抬起小腿就想往台上爬，可她看了眼张真人，抬在半空的腿就这样硬生生地放了下去。吴妈小声嘀咕：“俺可打不开那些铁链子。只有张真人才能打开……俺可不敢弄伤那女娃。”
　　听罢，张子凡再次站回台中，斜睨着张丰吩咐：“张丰，还不快去解开锁链？”
　　张丰举着桃木剑指向张子凡喝道：“你算老几？你他妈到底是……”许是觉得这样一问麻烦会更大，张丰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张子凡反而干脆地接答：“本座乃正一道龙虎宗二十二代天师，张子凡！”
　　众人又一片哗然。只听有人道：“天师！张天师！”又一人道：“早听说天师都天赋秉异，你们看他那一头白毛……”
　　张丰却急得直跺脚：“你们别信他，他是骗……”
　　“大胆张丰！还不速速听命？”张子凡再次运气发声，在场众人只觉得这声音震人心肺。
　　“我和你拼了！”张丰气急败坏，忙从裤腰处掏出几张黄纸，他摆好架势口中低喃，“雷祖圣帝，远处天曹……”
　　张子凡又展开扇子轻摇起来，一脸气定神闲的表情：“就你这道行，还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
　　听到张丰念叨咒语，陆林轩也忍不住侧过头来。她担忧的看向张子凡，虽然他一脸轻松，可眼中却骤然腾起凌厉之气。
　　张丰口念咒语，拿着符黄纸的手也不停比划。突然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张丰蓦地将手中符纸甩向张子凡，原本软柔的符纸，此时竟像尖锐的刀剑般，飞速射向对方。
　　张子凡仍是右手摇扇，左手负背，待到那些符纸与身体只有两步距离时，他才迅速伸出左手结了个印，口中急念：“洞中玄虚，八方避荒。如敢有违，化骨飞扬。急急如律令！”张子凡遂右手一扬，持扇扫过，只见那些符纸竟全都着了火。符纸很快便燃烧殆尽，灰黑的纸灰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就连张丰也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堆纸灰，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子凡又恢复成先前的模样，鄙夷地冷哼声：“雕虫小技”。
　　许是被张子凡的神色刺激到，张丰又操起自己的桃木剑来。他右手执剑于胸前，左手抚在剑身，念道：“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万将随行，永退魔星。急急如律令！”
　　就如陆林轩先前见到的那样，桃木剑像被无形的手控制着飞升起来。剑身刚脱离张丰之手，便调整姿态，剑尖向前，直朝张子凡点去。张子凡也不惊慌，他收好扇子，双手结印，喝道：“太阴幽冥，速现光明。云光日精，火郎清庭。急急如律令！”
　　急速前行的剑，势头居然减慢下来。待到剑尖逼近时，张子凡双手推掌，只听空中一声微鸣，桃木剑竟调转剑头，以更快的速度朝张丰射去。
　　张丰面如炉灰，口唇青紫。似是来不及躲避，他顾不得转身，只能连连后退。可那碎步终是敌不过剑驰，眼看剑尖直朝面目袭来，张丰怪叫一声，便跌坐在地上。桃木剑也一齐砸落，不偏不倚地插在张丰腿间，只差毫厘便会令他断子绝孙。
　　四周一片寂然。虽事不关己，但围观的村民各个面色苍白，呆若木鸡，模样并不比张丰好到哪里去。他们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来去自如的剑，有的忐忑不安地看向狼狈不堪的张真人，有的则奉若神明般仰望着泰然自若的张天师。依旧保持着难堪的姿势，张丰定定地瞧着那把险些割了命根的剑不敢妄动，他双腿哆嗦，不一会儿便看到汩汩热流从他胯间浸出——张真人竟吓得尿裤子了。陆林轩则不可置信地盯着张子凡，她从未知道，原来他竟有如此神通。
　　众目睽睽下，张子凡缓缓逼近瑟瑟发抖的张真人。他抬脚踢飞木剑，一把扣住张丰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张子凡凑到张丰眼前，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你那骗人的把戏我全看穿了。老老实实解开陆姑娘的链锁，我还能饶你一命。”
　　许是太过惊恐，张丰犹豫着竟没有回音。
　　“嗯？”杀气骤然腾现，张子凡加深力度，手掌收得更紧。
　　被擒住的人不一会儿就眼睛翻白，张丰反扣住颈肩的手，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求饶：“我…..就去……天师……命……”
　　张子凡冷哼一声，随手将张丰甩在地上。后者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张丰从裤带里摸出一串铜匙，摇摇晃晃地朝陆林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