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的那个冤家》橘*情

4、chapter4

　　时光依然是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除了多了个有名无实的“男朋友”，钱芊芊的日子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母亲大人终于不再催恋催婚催相亲了，于是她的耳根反而清净不少。

　　然而，两封黑色信件，打破了这种平淡无味的清净。

　　这天一早，钱芊芊照例下楼取报纸，一打开信箱，就被眼前的景象雷的不轻——厚厚一叠报纸及广告纸上，静静躺着两封墨黑色的信封。

　　芊芊伸手拿起信，深色的封皮上浮着一层透明的纹路，正面黏贴着打印出的收件人信息，背面的封口处是一张非主流的贴纸，里里外外找不到落款人的名字。如果不是有过经验，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收到恐吓信。

　　她翻了个白眼，能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的，除了苏妤晗，不作他想。

　　果不其然，没多久便接到了好友的电话。

　　“大芊，同学会的邀请函收到了吗？”

　　“收到了，好好的一封邀请函，被你弄得跟恐吓信似的，乌漆墨黑的，咱下次能不能别那么非主流。”再瞥一眼桌上黑漆漆的信封，依旧是那么的无法直视。

　　“这是创意，创、意你懂嘛？”

　　“我还真不想懂。”她用肩膀夹住手机，为自己倒了杯咖啡，“还有，你怎么把乔祀的那张也寄我这来了。”

　　“反正你住他对门，到时候带给他就好啦，顺便借此多增进点感情，不用太感激我。”

　　芊芊无言。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苏妤晗莫名兴奋起来：“对了对了，同学会，那个谁也会去诶。”

　　“哪个谁？”听着好友的声音，芊芊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那个，啊，你情敌。”苏妤晗贼贼地笑。

　　芊芊沉默了几秒，然后无语地扶额，“……你丫看好戏呢是吧。”

　　“没有啊，不就是争风吃醋的戏码么，早就看腻了。”语调轻快上扬，明显口不对心。

　　“争毛风，吃毛醋，他的情债跟我有毛关系。”

　　苏妤晗听出了她语气的细微变化，更加乐了，“当然有了，这不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么，当然有资格处理那些觊觎他的莺莺燕燕了。”

　　“都说那是权宜之计，除此之外，我跟姓乔的一清二白，没、有、关、系。”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俩还没发生关系……”

　　“噗……咳咳，我靠，苏、妤、晗！”一口咖啡刚滑到喉咙就险些喷了出来，芊芊的脸被气得通红。

　　“好啦，逗你玩的，干嘛那么激动。”意识到芊芊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苏妤晗适时转换了话题，“那什么，你不会因为那女人就不去参加同学会的哦？”

　　芊芊挑眉，从好友的语气中察觉到异样，“我去不去，很重要吗？”

　　“额，我就随口一问。”

　　“是吗，我看看，那晚好像约了客户……”她有意试探道。

　　“不是吧，惨了惨了，这回输大了……”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苏妤晗猛然收声。

　　“你又拿我来打赌？”芊芊眯了眯眼。

　　“诶，其实……”

　　“局势如何？”

　　听她的语调，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于是电话那头松了口气，乖乖招供：“5个立场坚定的赌你不去，原先赌你会去的3个呢，在我三寸不烂之舌的忽悠下，最终都跑票了，现在压你会参加的，就我一个，其余的表示不参与。”

　　钱芊芊沉思片刻后，开了口，“要我参加，也不是不可以。”

　　“老大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见事有转机，苏妤晗瞬间变得谄媚起来。

　　“现在，你去压自己双倍，事后赢来的我们俩三七分。”

　　“你三我七？”苏妤晗弱弱地问。

　　“你在搞笑吗？”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么？”她状似幽怨道。

　　芊芊悠悠开口，“难不成你想二八？”

　　“……好……你七就你七……”这回，苏妤晗没有傻到跟她讨论谁二谁八的问题。

　　为了不让自己的积蓄打水漂，苏妤晗只好含泪妥协。面对好友不留情面地压榨，她忍不住问出了多年来的困惑——

　　“大芊……我们俩这么多年的友谊，就真的比不上那点钱么？”

　　“妤晗乖啊，你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呢。”

　　那边刚觉得她还有点良心，就又听到芊芊笑盈盈地开了口——

　　“钱，可比你重要多了。”

　　苏妤晗胸口一闷，一口老血呼之欲出，交友不慎！

　　******

　　说起钱芊芊的一大心头之好，她的名字就可以给出答案——“钱、钱、钱”。

　　在别家的孩子还只会聚在一起打弹珠的年纪，她就已经确定了自己这一伟大的人生目标与崇高信仰——向钱看，向厚赚。

　　生财有道是她的圭臬，锱铢必俭是她的准则，一切与金钱过不去的行为，就是与她钱芊芊过不去。

　　不过她这个视财如命的性子，纯属个人意志畸变，跟成长环境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在钱父一贯的“宠女政策”下，她可是从没有感受过缺钱花的滋味。

　　虽然并不知道她这般爱财的原因，可她的这个嗜好，反而让乔祀多了不少生活乐趣。

　　比如，高兴的时候可以抓着她这个软肋，连哄带骗地牵着她的鼻子走；不高兴的时候就戳一戳她这硬伤，逗得她咆哮炸毛；闲来无事的时候，还能欣赏她“见钱眼开”时的搞笑神情。那种如同小狗看到骨头时，两眼放光的模样，每每看到都能让他心情愉悦。

　　乔祀的这些想法，芊芊显然并不知道，以至于她常常会莫名地被他牵着鼻子走，最后居然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若干年后，他俩的第N个结婚纪念日，乔祀醉酒后迷迷糊糊招了供，芊芊才终于得以知晓这个事实。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几乎是刚一走出电梯，乔祀就听到她住处传出的动静。

　　浓眉一挑，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十点半。

　　他习惯性摇了摇头，走向她门前，抬手敲了几下门，没有得到回应，长指转而按下密码，想进去看看那丫头又在折腾什么。

　　推开门的瞬间，激昂的音乐声便直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折磨起他耳膜上的神经，而屋子的主人，此时正背对着他，欢快地扭动身躯。

　　“你在干什么？”他走上前去，调低了电视音量。

　　“诶，你下班了啊？”她说着，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

　　乔祀双手环胸，欣赏起她的手舞足蹈，“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有精力在这扰民？”

　　“我只调了中等音量，而、而且这里隔音很好，你、以为人人都有你那种变态听力？”她边跳边回他，气息有些不稳。

　　“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大的事，能让从小就不爱运动的她，在这里主动跳起健身操。

　　“呼——”芊芊停下动作，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还不是因为你的初恋小情人。”

　　他皱了皱眉，眼神中充满不解。

　　见状，她扔过去一个白眼，“刘梦婷啊，你不记得了？”瞧他仍旧没什么反应，芊芊凉凉地继续说道：“哎，枉费别人当年对你一往情深，可你倒好，转头就把人家给忘了，啧啧，薄情寡义啊……”

　　“我好像从没承认过她是我的初恋吧，更何况，你在家群魔乱舞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才群魔乱舞……”芊芊呼出一口气，也不知是跳操跳的，还是被气的，“要不是最近吃多了长了点肉，我至于这么自我摧残么。下周的同学会她也会参加诶，照她当年对我仇视的程度，要真让她找到点把柄，还不卯起来嘲笑我。”说完，还神经兮兮地捏了捏腰部的肉。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心思。”乔祀默默将她扫视了一遍，看不出她有哪里变胖，倒是她那股纠结较真的劲儿，勾起了他的兴致。

　　“你当然不懂，你只知道那些冷冰冰的法律条款。”

　　他扬了扬下巴，“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酸酸的？”

　　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钱芊芊气不打一处来，“酸你个头，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跟她结下这梁子么！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无辜陷害么！也不知道你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到底蒙骗了多少懵懂少女……”

　　乔祀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深幽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放。

　　“你……干嘛这样看我？”火辣辣的视线，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能瞧见这张嫉妒的脸，我怎么能不多看两眼。”

　　“呸！谁嫉妒了，我干嘛要嫉妒那些无知的女人！”

　　“我原本以为，你嫉妒的只是我的长相，没想到你居然……”

　　“我才没……”

　　“我明白，你没勇气把话说出来嘛，不必多说了，我都懂。”他有意曲解她，似乎很享受这种逗弄她的乐趣。

　　“……”

　　芊芊的眼珠瞪得老大，被他噎的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抄起手边的抱枕朝他扔去，然后气鼓鼓地走回卧室，重重摔上门，将他刺耳的笑声关在门外。

　　姓乔的，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