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偶然”》龙飘雪

2、尾随而至的吸血鬼

　　前天晚上的“艳遇”绝对刺激，惹得瑞塔一见到我就问，“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呀？……为什么今天没看到他？……”云云。现在她脸上明显地写着，“你可能是被甩了。”

　　虽然我对瑞塔脸上的表情有些梗，但那种鬼异的家伙还是不要出现的好。谁会希望成天看到吸血鬼在自己眼前晃？！

　　按照我的行程安排，下一站是法国。

　　买了些必需品回到民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因为不想听到瑞塔再讨论我所谓的“男朋友”，我径直奔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地板上整理行装，心里不住地嘀咕，这个破地方美是真美，可东西也贵得离谱，照这样下去荷包会瘪地很快。

　　走到窗前，这座世上独一无二的水上城市沐浴在一片沉蔼的夜色之中，水波荡漾隐隐发光。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再见，我的“贡多拉”，再见，我的水城

　　“苏珊，你的电话。”瑞塔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我大声应着，走下楼去。

　　电话是小莫打来的，简单问候之后，我真想把遇到吸血鬼的事情告诉她，可一看到瑞塔那双好奇的小眼睛只好又咽回去。

　　“下一站我准备去法国，枫丹白露。找到住的地方再给你电话。”我刚要挂电话突然想到，“这个电话你付费啊。”

　　挂上电话，从茶桌上拿起一块提拉米苏，正想往嘴里送，突然觉得有一阵冷风吹过，下一秒就听到瑞塔兴奋地大叫，“苏珊，你男朋友……”

　　蓦地转身，那个银发妖魔正托起瑞塔的手亲吻，而后者笑得几近媚俗！我觉得自己瞬间冰化，提拉米苏划着弧线从手上滑落……

　　如果不是瑞塔夸张地捂着嘴傻笑，狠狠拍了我一巴掌；如果不是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凑到我眼前；如果不是她说，“你真有一手哟……”我的魂铁定回不来了。

　　我是被银发妖魔劫持回房间的，那只钳制着手臂的“爪子”修长冰冷。十分钟后，我的房间。

　　银发妖魔坐在沙发上，手持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而我尽可能靠近门口，随时准备夺门而出！

　　灯光下，他那张帅到极致的脸多了几分神秘，银色长发轻轻摇曳，眼眸中的冰绿，淡淡的泛着一层金色的光泽。优雅的举止，高贵的气质。

　　造物主真是弄人呀，一个吸血鬼居然可以帅成这个样子。可是，再帅也是吸血鬼！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

　　我没说话，下意识地又向后退了两步。不管怎么说，至少尽可能让自己的脖子放在安全些的地方。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你以为……”话音未落，他已经飘到眼前，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想逃，却发现根本不能动！

　　他的手撑着墙，弯下腰，凝视着我的眼睛，冰冷的呼吸喷在脸上，带来一阵淡淡的寒意， “你以为这样可以逃的掉？” 他忽然捏了捏我的脸，“你很有趣。”

　　有趣？我的妈呀，谁来救救我！我的眼泪马上就要冲出眼眶了，嘴唇因为恐惧而发抖，“你……你……到底……是谁……”

　　“听不懂中文，说英语，你会说。”这么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胆寒。

　　“你……究竟……是……谁……？”我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可以说话。想来也是成天受压迫练就的吧。

　　“莱茵特•冯•迪特里希•坎波菲”，莱茵特轻轻说着，每一个音节都刺激着我的承受底线！

　　“莱……莱茵特……？怎么可能……”我抖着，像片风中的枯叶。

　　“为什么不可能？”莱茵特无声地笑了一下，眼睛里一片幽绿，“只不过，我没有妹妹，跟亲王只有传承的关系……而且，我是侯爵……”，他停顿了一下，“你不是很迷血族吗？为什么怕成这样？”冰凉的手指划过发际，引起一阵痉挛。

　　这不一样……现实和想像是有差距的……

　　“你的文章里不是也有一个‘莱茵特’”。莱茵特轻笑，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我脖子上划过。这一次，眼泪真的无法控制。

　　哭得一塌糊涂，他却看着我笑，笑了一会，盯着我直看，眼神益发的诡异。

　　“我们toreador一族的数量越来越少了，我一直在找……”，莱茵特停顿了一下，“找适合繁衍的人选……” 他微微一笑，用看猎物般的目光看着我道：“你知道那么多关于血族的事，该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

　　脑子快速运转，让我很快明白了目前的处境。这个莱茵特是真实存在的吸血鬼，虽然名字和外表都与我文中的莱茵特非常相像，但他是真正的吸血鬼！

　　适合……繁衍的人选……我没听错吧，这个词的确是繁衍？！

　　不要，我不要，谁要跟个吸血鬼发生关系呀！再说，我喜欢好吃的东西，我不要靠吸食鲜血过活；我喜欢在阳光下漫步，我不要成天生活在黑暗里……我不想变成吸血鬼！

　　“为什么……找上……我……？”我吓得魂飞魄散，又动不了，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放心，很快就结束了。”完全不理会我的乞求，莱茵特笑眯眯地凑过来，冰冷的唇贴上脖颈，“很快……”

　　就在他的牙齿戳进肌肤的一刹那，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这不公平……”

　　莱茵特楞了一下，动作明显停滞，不解地盯着我看，“不公平？”

　　“对，不公平……”，无论如何一定要先从目前这种窘境中解脱出来，“血族的初拥应该是自愿的，就算是被选上的人，也应该是自愿的。”我一口气不停地说着，“这样不公平，完全是强迫。”

　　看他离开了我的脖子，接着说，“我不喜欢生活在黑暗里，也不喜欢喝什么血。这么漫长的时间，永远的孤寂下去……不，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说了一大堆，他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在听到“永远的孤寂”时，冰绿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闪过。

　　“以后我就不会孤独了，有你陪着我……”

　　“你会后悔的，就算这样把我变成你的一员，我也会逃掉。”莱茵特不相信地盯着我看，突然在唇边勾起一抹怪异的笑，放开了我。

　　顺着墙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看着莱茵特走到我的背包前。嗯？他要干什么？等等，那是我的护照！

　　“人类的规则其实也挺有用”，莱茵特坐回沙发，炫耀似的拿在手里晃，得意地笑，“这样，你就逃不掉了，至少在此期间。”

　　吸血鬼什么时候开始了解人类社会的规则的？！真是没有天理！为什么天还不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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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丽的宫殿被巨大开阔的庭院所环绕，富有意大利建筑的韵味，把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和法国传统艺术完美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站在枫丹白露宫前面，我沉醉于这座美得让人想融入其中的宫殿。

　　“真美呀。”我的感叹招来了身旁银发男人的不满，他冷冷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大晚上的像个贼一样到这里来。诶，对了，还扣着我的护照！

　　莱茵特用更加冰冷的目光回敬我，淡淡地说，“枫丹白露宫周围面积为1.7万公顷的森林，有橡树、柏树、白桦、山毛榉等树木。森林内有许多圆形空地，呈星形的林间小路向四面八方散开，纵横交错。圆形空地往往建有十字架，其中最著名的是圣•埃朗十字架。”

　　“我说侯爵大人，你很像导游。”我边说边往前走。

　　“这个地方都来过无数次了。”

　　对呀，他是吸血鬼，存在很久了，千年老妖！我摇摇头，在被人发现之前还是快点儿看完。

　　橙园，真是名符其实。橙树漫园而生，橙香浮动，清风徐来，令人心骨皆清。

　　“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第一帝国和七月王朝时代比现在更美。”莱茵特从身边走过，带着一阵冷风。

　　你一定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吗？盯着他的背影，真想狠狠戳他十七八个窟窿。真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选上我？现实中的人类真是无助，我真想像文章里的主人公一样拥有魔力、银弹、圣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你跑得快吗？”走在前面的莱茵特突然停步。

　　嗯？你什么意思？

　　马上我就明白了，因为……远处晃过几道手电的光亮，“谁在哪儿？”法语？我的天，是保安！

　　不知所措的我一阵慌乱，突然发现这个倒霉的家伙居然不见了？！

　　我XXX！这种时候玩儿消失？！（请想像骂人的语言）现在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可不想被当成小偷，就这么被遣送回国。

　　转身冲入旁边的森林，拼命跑，身后不停晃动的手电光像是道道催命符。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跑过，突然非常想自己如果是刘翔就好了。

　　落叶在脚下不停地发出呻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身后的追逐声终于消失。

　　累死我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吸血鬼！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拼命喘着气，恶狠狠地咒骂莱茵特。再抬起头时，我惊呆了。

　　月光透过枝杈如水般倾泻而下，在地上画下斑驳的梦影。微风习习吹起红色的落叶，也不知是什么鸟在叫，低婉的鸣叫萦饶在树间。林木之间，仿佛可以听到万物在繁衍和孕育。

　　用心去品尝大自然的芳香，夜色之美令人哭。我闭上眼，沉陷其中，被这种灵动所包围，张开双臂去感受……

　　“很美，是不是？”，冷冽的蔷薇香瞬间将我包围，莱茵特的声音传入耳鼓。

　　蓦地睁开眼，莱茵特倚坐在树上，一条腿支着，另外一条轻轻晃动，优雅的朝我一笑。银色长发一缕缕从树枝间漏了下来，在风中轻拂，随意的用手拨了一下头发。动作优雅性感，风姿卓越。他脸上的神色，有些调皮，有些邪恶。

　　“侯爵大人，您刚刚跑哪儿去了？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没好气地说，错开目光。不敢长时间盯着他看，很容易被那双眼睛所吸引，绿得像潭水一样深，总让人有种想投入其中的错觉。

　　“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躲开追踪？” 冰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你杀人了？”

　　莱茵特微皱了一下眉，“我们只有需要进食的时候才会去掠夺，”说着从树上跃下来，轻灵的像风一样，落地无声。

　　他走过来，我本能地向后退。再帅也是吸血鬼，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枫丹白露’的法文原义为‘蓝色的泉水’。”莱茵特见我躲他，笑得有些怪，越走越近，突然一把抓住我，“到树上去看会更美。”

　　到树上去，我不想，等等，我不想去！根本不等我挣扎，莱茵特就带着我跃上树枝，飞上树稍。

　　树影之间跳动着他银色的长发，真的像个精灵，暗夜精灵。

　　眼前是变幻莫测的光与影；耳畔是水的流动与风的呼吸；感受着空灵的氛围，这是一座充满了灵动的森林！

　　月华下的森林美得像诗一样，轻纱下微动的枝条摇曳着淡如烟雾的情怀；风，低诉；鸟，轻吟……整个身体都轻灵得就要失去存在感。

　　可我不会失去存在感的，至少在这之前会先被冻僵。莱茵特的怀抱实在是太冷了，冻得我不由自主地上牙碰下牙。

　　我抬眼看他，想让他放开我，不觉一楞。

　　莱茵特的侧脸俊美得像尊雕塑，浓密纤长的银色睫毛轻轻翦动，冰绿色的眸子上蒙着一层雾蔼，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脸上，或深或浅的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时间……真的很漫长，这里已经不一样了。”

　　已经不一样了吗？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看来这‘物’也是会变的。”我忍不住感慨，“你是侯爵，至少是Elder？”

　　“Methuselah。”莱茵特低声回答。

　　“Methuselah？那不是活了几千年！？”真难以相信，眼前真的是千年老妖。

　　“哼，你知道的还真是挺多的。”抓着我的手有些用力，“不要乱动，会掉下去。”

　　我一直都非常迷吸血鬼，这种特殊的存在体总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让人又爱又恨。“既然已经继承了这受诅咒的血液，就注定要杀人、吸血。永完生活在黑暗之中，永远孤独寂寞，我知道这是身为吸血鬼永世不灭的诅咒，爱与恨极度交织的诅咒。”

　　莱茵特瞪着我看，突然笑了起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想现在就‘初拥’了你。”

　　什么跟什么呀！看着他凑过来的冰绿色眼眸，我一脚踩空！

　　我并没有跌得粉身碎骨，相反地落入莱茵特冰冷的怀抱。就这么被他抱着落回地面，他身上冷冽的蔷薇香煞是好闻。

　　脚一着地，我就想挣出来，却被他抱着更紧，冰冷修长的手指，轻轻从我的脸往下滑，停在脖子上。我抖了一下，没有引起任何重视。

　　“你很温暖……“，莱茵特的另一只手紧锢着我的身体，他看我的眼神……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这种情况下，毫无疑问，我是弱势群体。

　　拼命躲闪他凑过来的脸，扭到脖子发酸，脸上一凉，被他轻轻扳了过来，我瞪着眼睛看他，“你……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莱茵特看着我轻笑，下一秒，嘴唇就被冰冷所覆盖，浑身打了个寒颤，心想，完了……完了……这次算完了……

　　我的初吻就这么被一个千年老妖夺走？！欲哭无泪……

　　冰冷柔软的嘴唇一直在我唇上辗转反侧，好像在品味一道佳肴，我浑身发毛，汗毛倒竖。很想咬他一口却又不敢，要是沾到他的血会不会就这么成为吸血鬼？

　　慢慢的，冰冷的唇辗转到我脖子上，一丝麻痒的感觉迅速的传遍全身，诶？又来？

　　“莱茵特……求你……”我恨我自己，可是除了求饶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莱茵特的唇离开了脖子，冰绿的眸子里浸出温柔，“再叫一次，我就放手……”

　　这是什么变态的要求！可是，做个普通人真是悲哀呀……

　　“莱茵特……”

　　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人气炸肺，莱茵特居然丢下我，一个人飞走。将近十二公里的森林徒步，我惊叹自己是怎么活着走出来的。

　　外面的天有些蒙蒙亮了，房间里却是一片黑暗。楞楞地看着房间里唯一的床，脑袋里全是恶毒的字眼。

　　莱茵特坐在沙发上盯着一身泥泞的我看，眼中闪过一丝邪邪的光，“你最好去洗个澡。”

　　你还敢说，弄成这样是拜谁所赐？

　　等我再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只穿了件衬衫，丝制的深蓝色衬衫在灯光下闪着光。靠着床背笑眯眯地看着我笑，银色的长发委散，划过微敞的领口，凭添了几分妖魅。他盯着我的眼神，让人有不祥的预感。

　　“要不要一起睡？”果然。

　　“你不觉得有点儿挤吗？”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过过嘴瘾。

　　莱茵特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起身向我走来。

　　呼吸一滞，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窗前，手紧紧抓着窗帘，“你别过来！”

　　莱茵特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挂上诱人的微笑，耸了耸肩，没说话。

　　哼，现实中的吸血鬼，可是怕阳光的。好歹你还有个怕的东西。

　　不知道莱茵特跑到哪儿躲阳光去了。反正我是占领了那张大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置身于冰冷的气息中，我蓦地睁开眼。眼前，碧水般眼眸闪过一丝嘲弄，银色的长发顺着我的脸垂散，“这么快就醒了？”

　　我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失常般如雷跳动，“你……？”

　　莱茵特凑过来，冰冷的目光检阅一样顺着脸颊落在胸前，很是邪恶地笑了一下，手指抚上我的唇。

　　“你能……先下去吗，侯爵？”

　　“侯爵？”莱茵特眼里涌上一层寒意，看得人头皮发麻。随即，唇上的温暖刹时被冰封，冰冷的舌滑进来，彻骨的寒意漫延到了全身，冷，好冷……

　　莱茵特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低低地说，“在外人看来，血族的美丽恒久得可以挣开时间的锁链；时间之于我们而言仿佛是停滞不前的。然而，在漫长无尽的时间旋涡里挣扎的我们，究竟有多少无奈与悲伤又有多少人可以了解呢？”

　　我怔住了，这是我文章里的话。

　　“以为你会不同……”

　　怔神的当口，他缠绵的吻突然在脖子上流连，我清晰的听到他喉咙深处发出的嘶哑的喘息，心中一凉，“莱茵特……别……”

　　他却没有回答我，手上的力道却在加大……

　　我不想！不想！我不想就这么失去我的第一次！我不想跟一个千年老妖发生关系！就算你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也不想！我拼命挣扎，全部归于无用，泪很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莱茵特，求求你住手……”

　　他抬眼瞥我，眼睛里浮上一层暗红。那是什么？血色！这种让人忍不住颤抖的寒冷感，不会就是……渴血……？

　　莱茵特突然放开我，一阵雾一样消失在门口。我惊魂未定地坐起来。如果我对吸血鬼的了解正确，刚刚他的确是渴血，现在出去不会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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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茵特示威一样在我面前晃动装满鲜红液体的杯子，煞有其事的细细品味，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儿让人一阵阵反胃。

　　我的心底一片凄然，“你杀人了？”

　　“谁说我们一定要喝人血？”莱茵特将杯中所余一吸而尽，在唇边留在一丝血痕。

　　不是人的血就好。你不用这么提醒我，我知道你是吸血鬼。

　　“这样的血有点儿凉……不如……”，透过杯子看过来的邪恶眼神吓了我一跳，浑身冰凉，四肢发软。

　　有点儿……凉？我反射一样冲进浴室，锁上门。

　　门外，莱茵特笑得开心极了。

　　可恶的千年银发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