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道》流月

26、第二五章 神殿

　　次日，正当白金还在梦中和林雨情鹊桥相会的时候艾芳瑟琳已经着人前来喊醒了他，白金长叹一声：春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一梦尚未足，窗外日迟迟！
　　睡眼朦胧的白金被人领到艾芳瑟琳的面前，白金惊奇的发现艾芳瑟琳今天的气息中多了一种极其阴冷的感觉，令人三分胆寒。再仔细观察一下才发现，艾芳瑟琳的身边环绕着一股若有若无肉眼无法发现的黑暗气息，正是因为这股气息，周围没有一个下人敢在她面前待上一段时间，就连领白金前来的仆人也是匆忙离去，似乎在艾芳瑟琳面前需要很大的勇气。昨天艾芳瑟琳给自己的感觉还不是这样，看来一夜之间发生巨大变化的还不是一个人！
　　正当白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艾芳瑟琳的时候，艾芳瑟琳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她对白金热情的倒是没有打折，比昨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先给白金倒好茶，指着座位说道：“白金，你先坐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白金闻言顺从的坐下，才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叠纸片样的东西，白金顺手拿过一张纸看起来，这是一张请帖，上面是一个白金不认识的姓氏。白金再一大致翻下，竟然三十多张都是请帖，所请人还竟然都是自己。白金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受欢迎的人了？他疑惑的望向艾芳瑟琳，后者含笑解释道：“这些都是帝都附近的一些名望贵族，虽然他们大多没有什么权势了，但是他们的根底仍不可小看！他们大多是想会见下吧，随便推销自己的女儿也说不定。不过我想你对他们不会在意的，我会替你处理这些的，但是还有三份是比较重要的去不去还要请你定夺。”白金哑然，这中间万一有漂亮的呢？
　　说着艾芳瑟琳指着三张制作精美的请帖继续说：“这三张请帖一张是你已经知道三皇子的请帖。我以为他只是口头邀请，没想到他如此正式，像这样的请帖都是皇族之间正式宴请才会发出的。你能接到这样的请帖说明你已经受到上层贵族的注意了。你已经答应了三皇子，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在说了！另外一张比较紧急，准确的说是邀请你去拜访，时间是今天中午。邀请人是驻帝都光明神殿卡斯特尔诺光明红衣祭祀，负责整个帝都光明神殿事物。事实上此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毕竟这里不是光明王朝，光明神殿在这里的权势还不如本地神殿，但是卡斯特尔诺为人谦逊、乐善好施，对所有人都很平等，在帝都的群众中拥有莫高的声望，能和他打好关系对你有莫大的好处！至于第三张请帖是商盟发出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商盟可以说是左右着整个大陆的经济实力，其中蕴涵的力量足以决定一个国家的走向，因此我觉得他们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商盟？白金想起来吉林魔法连锁店中的马赛尔和自己说过他们就属于商盟的一部分。想起马赛尔白金就能明白他们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估计是看上了自己手上的那个黑龙晶核！但是神殿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阿西娜的事情暴露了？但是不像，要是暴露了他们还会客气的请自己去？想来弗朗西斯应该会守住自己的秘密，想到这里他开口问到：“伯母，你觉得神殿为什么会找我？我又不信什么神！”
　　艾芳瑟琳思考了一下开口到：“听说你得到一个黑龙晶核？”见到白金肯定的点点头，艾芳瑟琳接着说道：“我想它和商盟的目的是一样的！神殿每年都要用大量的魔兽晶核祭神，像龙晶这种首次绝对稀有的东西是他们和商盟所需要的！”
　　晶核祭神？白金脑海中闪过一道明悟，转瞬消失，白金来不及把握那道灵光，艾芳瑟琳继续说到：“早上宫内传来消息下午陛下协同各贵族会见你，时间还很早，我建议你先去拜访卡斯特尔诺红衣大祭祀，然后我派人去接你去你去皇宫，你觉得怎么样？”白金哑然，这都替自己安排好了，那里还用自己决定，反正艾芳瑟琳说的很在理，于是点头应承，自己正好带着阿西娜去神殿验证一下丫头的伪装是不是完全没有缺点。
　　“神说：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不可为自己雕刻和敬拜偶像；不可妄称光明的名；当守安息日为圣日；当孝敬父母；不可杀人；不可□□；不可偷盗；不可作假证陷害人；不可贪恋别人妻子和财物。我们要相信救赎，要相信信仰光明，沐浴在光明之下我们会得到宽恕！”
　　白金和阿西娜做在科索大教堂中，望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和蔼老者，白金断定那就是卡斯特尔诺，因为弗朗西斯师徒三人正恭敬站到他后面。根据弗朗西斯自己的介绍，帝都有这个权力的只有他。卡斯特尔诺所在讲台之下做着数百信徒，白金就在其中。清晨吃过早点，白金就带着丫头在席夫的带领下来到帝都光明神殿的总部科索大教堂，当然席夫在这过程中都是隐在阿西娜旁边，旁人并不能发现。
　　基本上所有的宗教对付信徒的招数就是以信仰来洗脑他们。光明神殿也不能免俗，听了卡斯特尔诺的说教白金很快厌烦起来，没想到在任何空间宗教的把戏就那一套：善为着上天堂或下辈子能得到福荫，恶为着下地狱或下辈子投成牛羊受苦。有没有天堂或地狱自己并不知道，但是轮回投胎这事绝对是无稽之谈，也许利用某些强大的法器可以使一些强大的灵魂转生到好的人家，但白金知道那是强夺没有形成意识的婴儿的躯体。如佛家最强法器：六道轮回。
　　至于自己投胎这根本可笑，人死了弱小的灵魂会消失，强大的也许会留下来，但绝对不会投胎，如果人真是投胎出来了，那世界上的人口每年在几何增长，有人类的足迹开始的几百万人，到现在的几十亿人，多出来的人类灵魂是那里来的？
　　白金曾经和自己的师傅讨论过人类的起源问题，虽然师傅也说不清楚但总归是自然形成的结果，决没有下辈子之说。
　　听的无聊，白金仔细的打量着台上的卡斯特尔诺，这是一个和蔼的老人，白金可不敢在小看“和蔼”的人，谁知道他肚子里藏的是什么？一身红色的祭祀服，胸口前别着一只淡红的箬斯（玫瑰），一口标准的大陆通用语说的下面的人是如痴如醉。
　　教堂内各色人都有，从社会最底层的劳力到社会上层的贵族，从老人到小孩，从男人到女人；他们在这里暂时取得了平等。大概三个时辰的样子，卡斯特尔诺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传教，他示意后面的弗朗西斯给众人加了一个群体祝福术后让大家自行散开。看到人群已经走出教堂，白金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早课，于是迎上前去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弗朗西斯口中不满的卡斯特尔诺到底是什么人。
　　正要走下讲台的卡斯特尔诺看到白金走上前来，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是有问题需要咨询自己，于是问到：“这位先生和这位我所见过最可爱的小姐，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白金特意让阿西娜站到自己面前想看看卡斯特尔诺的反应，这也是白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一方面看看弗朗西斯有没有将丫头的秘密泄露出去，另一方面如果卡斯特尔诺都不能发现阿西娜的异常。那即使面对教皇也无须担心什么！要知道教皇下面只有十二红衣大祭祀！卡斯特尔诺的反应令白金很满意，在刚才那一瞬间卡斯特尔诺所有的状态都在自己的监控下，从心跳、到血液循环、精神波动甚至是体表温度的波动，一切都很正常，这说明他并不知道丫头的事，同时他并不能发现丫头的秘密，自己也放心许多。
　　听到卡斯特尔诺的问话白金微微一笑：“我是白金，应你邀请前来拜访你的。”
　　卡斯特尔诺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的的神色，虽然弗朗西斯已经告诉过自己白金是个年轻人，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白金是如此年轻，他一定是受到了神的眷顾！正当他要回答白金的话时，旁边有一个怯生生的男孩的声音：“祭祀大人，您能将您胸前的花送给我吗？”
　　卡斯特尔诺对着白金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转而向男孩问到：“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为什么需要这朵花？”
　　男孩依旧怯生生的说道：“我叫海勒。我奶奶病了，我听说您身上的物品都是经过神的祝福，它能给奶奶带去好运和健康。”
　　卡斯特尔诺抚摩了男孩头轻声问到：“你父母呢？”
　　男孩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眼圈有些发红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爸爸死了，妈妈不要我们了，我一直和奶奶在一起。现在奶奶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我没钱请治疗师，人家都说经过神祝福的物品能够给人带来好运，所以我想要您胸前的箬斯，您能送给我吗？”
　　卡斯特尔诺沉默一下说道：“你看到这个讲台了吗？在那后面有一大束箬斯，那是神送给你们的礼物，光明与你们同在，你奶奶会好起来的！去拿花吧，你奶奶一定会喜欢的！”他知道讲台后面有人在早课前敬给神明的大束鲜花。
　　海勒问言跑向讲台后面捧出一大束鲜花高兴的向卡斯特尔诺说道：“谢谢你，祭祀大人，我原本只想要一朵花，没想到收获了一大束！”说着高兴的跑了出去。
　　卡斯特尔诺含笑点头，看到男孩走出去，他回头到：“弗朗西斯，麻烦你找个光明祭祀跟着男孩到他家中替他奶奶治疗一下，然后向我汇报！”
　　弗朗西斯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依旧点点头，对着旁边的一个光明祭祀耳语几句，后者紧跟着海勒跑了出去。
　　卡斯特尔诺转而对白金鞠躬着说：“尊贵的客人，请原谅我的失礼！匆忙来访我还没有准备，请你先允许我带你到后面贵宾室休息。”
　　白金通过刚才的事对卡斯特尔诺有了很大的改观，如果他不是在自己面前做作，对于这样的小事做到如此细微的人，必定是对自己的信仰抱有绝对信念的人，这种人心地不是大善便是大恶。看起来卡斯特尔诺前者居多。白金同样微笑说到：“祭祀的行为令人起敬，对于您的要求我自然遵从！”
　　几人来到后面的贵宾室，卡斯特尔诺吩咐下人给白金上来茶水，对着白金说道：“从弗朗西斯师徒那里我早就耳闻白金年少英雄，黑龙也是束首于你手下，果然是后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
　　白金望了一眼弗朗西斯，后者正装着和白金不是很熟的样子，坐在卡斯特尔诺旁边，白金心中冷笑一声，拿了自己的钱，还想人前做人，背后做鬼！又转向卡斯特尔诺谦虚道：“言语传讹，世人所言多是夸大。黑龙之威并不是我可以抵挡的，如果没有众多勇士的牺牲，外加斯科菲尔德这等高手做阵，我也不可能有机可趁。至于手刃罪龙完全是仗着利器之威，说不得是英雄所为！大祭祀所言过奖了！”
　　卡斯特尔诺笑着说：“不论怎么说都是你杀了黑龙，你理应受到世人的尊敬！”
　　到现在为止，卡斯特尔诺都是言点为止，白金依然摸不清楚卡斯特尔诺要做什么什么，看着阿西娜在一旁无聊的逗着小白，对小白这样的希奇之物都没有引起卡斯特尔诺的好奇，也可见卡斯特尔诺的隐藏之深，又或者说他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白金不是来陪他磨叽的，决定先投石问路：“不知道大祭祀请我来做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称赞我几句或则因为好奇而看看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想带我妹好好看看这座闻名古城，她毕竟是年少心性！”
　　卡斯特尔诺还没有什么表示，旁边的弗朗西斯已经露出焦急的表情，白金心中暗笑，这娃有什么都写脸上！心中有底以后，看到卡斯特尔诺仍旧没什么表示，白金起身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扰了，至于今天中午的宴会我看就免了吧，妹妹和我还想多看看城中的景色，日后时间多被排满恐怕真什么什么时间！”说着对阿西娜招招手，后者紧跟着白金站起来。
　　看到白金真的要走，卡斯特尔诺微微一笑说道：“白先生，不是我没有事，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还能在麻烦你一点时间吗？”
　　白金显出惊奇的神色：“哦？”
　　卡斯特尔诺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接着说道：“听弗朗西斯祭祀说，您得到了黑龙龙晶？”
　　众所周知的事白金并不否认，痛快的承认后，卡斯特尔诺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说到这是恐怕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也知道黑龙的晶核是每个人都梦想的事！但这次恐怕要夺人所爱了！我希望代表光明神殿收购你那颗晶核，当然价格上不会亏待你的！”身为大陆最大的神殿，没有猎杀过黑龙，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这中间牵扯的很广，并不是神殿实力不够。
　　白金又回到神殿为什么收购魔兽晶核这个问题上，他转身又坐回椅子上，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冒昧问一句，你们要这些晶核做什么？”
　　卡斯特尔诺望向白金，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说道：“这是大陆上的人都知道，每年神祭的时候我们都要使用晶核做祭品。如果遇到晶核收成好的年份，神会因此降下‘神迹’也说不定。但是已经百十年已经再出现神迹，造成大陆上对神殿的威严已经有所怀疑。所以神殿一听到白先生顺利屠杀了黑龙马上要求我代表神殿收购白先生的晶核，不知道白先生有没有出售的意图？”
　　白金思考一会，这中间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转而回到卡斯特尔诺的问题上，自从卖了鸣蛇晶核一夜暴富后白金不是没有想过要卖出黑龙晶核，但是要找个大方的买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想到神殿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是等着给自己送钱吗？白金显出很浓兴趣的样子问道：“卡斯特尔诺大祭祀，卖于不卖只不过是个形式，那要看你们的诚意有多大了！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道神殿所能出的‘诚意’是多少？”
　　卡斯特尔诺心中一阵惊讶，自己刚还夸白金，刚提到钱这小子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不过这也很正常，拥有黑龙晶核的白金自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他很平静的说道：“神殿虽然不是什么盈利的地方，但是我想还是能够满足你的期望，不论是金钱还是地位，至于神殿能出多少，那要看你需要多少了？”
　　没想到卡斯特尔诺这样看起来严谨、守一的人也会打曲线球，把皮球又踢给了自己。不过白金决非当日吴下阿蒙，自己不再是哪个什么都不不知道雌儿，这种事还能第二次难倒自己？
　　“人家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偏偏是一俗人，地位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不是很感兴趣。光明神殿贵为天下第一神殿自然手笔巨大相必不会令小子失望。但是你也知道黑龙身上的宝贝自古有价无市，你让我开价未免太高抬我的眼界了！不如神殿出个价格，我看合适就能定下来，不合适我们再谈，大祭祀意下如何？”白金自然又将皮球传给了卡斯特尔诺。
　　卡斯特尔诺微微一笑，世人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白金既然直说爱钱那倒也好办，虽然自己一直认为神不再降下神恩是因为众徒的信仰不够坚定的问题，而并非神殿的供奉不足，不过上层的决定并不是自己能改变的！既然他们要买那自己只有照办，况钱财不过是个数目，白金想要多少给他多少就是，但是自己一日身为神殿的一员就要为神殿考虑，能省还是要省的，他想到这里决定先用神的恩赐感化他，时机一到事情自然办成！于是他开口说道：“神恩浩荡，不知道白金对我神殿的看法如何？”
　　白金却是搞不懂卡斯特尔诺的意思，谈的好好的价格怎么突然说到对神殿的看法了？虽然摸不着头脑，白金还是顺着他的话道借用了一局经典台词：“很好！很强大！”
　　听到白金的赞誉，卡斯特尔诺的兴致更上来了：“万物非主，唯有真主；光明神殿是神的使者，将光明的气息带向世人！同在光明之下，白金先生有没有想侍奉我神的想法！这是世人无上的荣耀！”
　　白金总算明白卡斯特尔诺想要做什么，拉自己入伙然后将黑龙晶核双手送出去？白金转眼就想到：年薪多少？福利如何？但是看卡斯特尔诺已经这样呆傻的样子，传教都传到自己头上了，这个光明神殿看起来没什么前途·金微微一笑，起身道：“承蒙大祭祀厚爱，大祭祀的问题太深奥我需要领会几日！不过对我的问题我还是希望你也能多考虑几天！既然大祭祀现在还没有考虑好，我就不在打扰，我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向阿西娜招招手，后者自然跟着白金走出去。
　　看到卡斯特尔诺还想在说什么，白金摆手制止他说：“大祭祀的好意我已经知道了，只是今天我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不过你放心，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下，我会帮你一直留着的！丫头，我们走。”
　　说完白金不在理会卡斯特尔诺还想说什么，带着阿西娜离开，就让你先急几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