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义》》来看一看

8、八

　　既然馨怡默许了我的求婚，我就要开始尽一个准丈夫的责任。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这是我的处事原则。
　　除去上班或演出外，馨怡喜欢宅在家里，练练琴，看看书，听听音乐，学着下下厨。
　　曾有不少电视台或是报社记者多次提出要采访她，馨怡都一概拒绝了。
　　她对我说：“演出之外再面对各种镜头和采访，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要的就是和你、就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居家的日子我俩很随意，我讨厌西服革履、系领带、穿皮鞋这些正装，在家就是一身休闲。而馨怡在家从不穿鞋，两只瘫脚就光着放在轮椅踏板上，但她却把鞋子擦得很干净很亮，鞋柜里从来都是整整齐齐的，预示着主人与这些鞋一样晶莹剔透、完美无瑕。出门时她很注意自己的发式，不让它有一丝乱发。然而回到家就把发卡、梳子、发簪什么的统统去掉，就让乱发演绎着性感，带着一丝妩媚，一丝堕落，一丝慵懒，还有一丝朦胧......
　　“互动”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乐趣，我为她洗头发，她为我剪指甲；我为她做面膜，她给我刮胡须；我为她按摩浮肿的双腿，她为我揉捏酸痛的双肩。就拿吃东西来说，互喂与自己吃的结果是一样的，但过程却不同，我们追求的是互动的“过程”。
　　每当馨怡有演出时，她都会让我帮她参谋穿什么服装、穿哪双鞋参加演出，对我的意见言听计从。与此同时，她也会精心化妆打扮，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观众。
　　临出发前，我会亲自给她穿鞋。她的脚趾有些蜷缩，不能在鞋中完全展开，即便这双脚没有知觉，我还是轻轻为她按摩脚趾、将它扳平后再把鞋穿上，这样尽可能地让脚趾平整些而不受委屈。这一切做完后我把她抱到轮椅上，将没有力量的双腿摆正，再将高跟鞋的鞋跟在踏板上固定好，让心目中的女神保持优雅的淑女坐姿。
　　一切准备完毕，我将光彩照人的馨怡送上车，拥吻并祝她演出成功，又叮嘱表弟开车小心，演出结束立刻送馨怡回家。
　　她撒娇道：“长庆，求你别对我这么好，要不我都不想去演出了。”
　　象哄孩子去幼儿园一样把馨怡送走，我会边看电视边等她回来，并为她准备好夜宵。演出完她会给我打电话，我会为她放好洗澡水，待她回来吃了夜宵、洗完澡，她躺在我的臂弯里甜甜地睡去！
　　有一次我偷偷去看馨怡演出，事先没告诉她。看着馨怡在台上雍容大度地样子、激情四射地演奏、以及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心中为她充满了骄傲！
　　演出结束后，我先一步回到表弟车上。当馨怡的轮椅进入车内的一刹那，她被一大捧递到她面前的鲜花惊呆了：“辛苦了！祝贺夫人演出成功！”
　　馨怡先是一愣，继而激动地扑到我怀中......
　　开车的表弟知趣地关闭了车内的隔窗玻璃。
　　作为一个30多岁的女人，馨怡知道年纪在一年年增长，美丽也在一天天消褪，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让心情保持年轻，让年纪自然更替。一个人的气质是不受年龄、服饰和打扮的制约的，人如果没有气质的美丽，再漂亮的外表也会显得苍白和单薄。
　　她说：“身为女人，我现在比以前更快乐，还有一种荣耀感。所以我要活得精彩，活出魅力。”
　　有时她也会感慨道：“我真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玩笑道：“那为什么不生？是怕我们养不起？哦！我知道了，都说尖下巴的女人会享受生活、享受快乐，你是怕生了孩子变得又胖又丑，对不对？”
　　她搂着我说：“才不是呢！虽说现在人们的思想开放了，但我是个很传统的人，未婚先孕、未婚妈妈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称呼。所以，在没有明媒正娶之前，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我明白馨怡的意思，暗自加快了与文嫣的离婚谈判。
　　......
　　这段时间不断有好消息传来，先是馨怡接到小钰的电子邮件，说她的留学生涯已进入尾声，目前正在写毕业论文。还说她最近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沃思堡举行的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得第二名，但现在很多国外的经纪公司和演出公司纷纷要与她签约，她征求老师的意见该怎么办？
　　馨怡让小钰先别急着回国，有机会多参加一些演出，不要在乎给多少演出费，主要是获得登台演出的机会，从中获得演出锻炼，为今后参加大型正式的比赛积累经验。
　　另外我与文嫣离婚一事已有了眉目，她答应和我离婚，已委托律师办理此事，这正是我要的结果。
　　与此同时，我带馨怡去定做了婚纱，举行婚礼也只是时间问题，结婚一事已进入倒计时。
　　即将到来的幸福让馨怡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为此时常兴奋不已。
　　我开玩笑说：“你可想好了，你要跟他结婚的这个人可是有点“色”哦！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笑着说：“你就是再“色”今生我也缠上你了。不过说实话，象你这样温柔善良、事业有成、责任心强的男人，才是当今女性更加钟爱的对象。因为这种男人会给她们更多的安全感、依赖感和信任感，这样的男人才真正有魅力、令人着迷！”
　　转眼就要到国庆节了，文嫣的律师来找了我，把起草的离婚协议让我看，并征求我还有什么意见？如果我没意见，过完节后将约我和文嫣共同签署这份离婚协议。我恨不能早点结束这段婚姻，只是催律师赶快把此事办完。
　　接着婚纱店又打来电话，说馨怡的婚纱做好了，让去试穿。好不容易馨怡才利用下班时间，和我约好在婚纱店见。
　　穿着婚纱走向红地毯是每个女人心中的渴望，而一件美丽漂亮的婚纱将在婚礼上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它会将新娘的美衬托到极致，让人产生仿佛仙境一般的梦幻！
　　花了不菲价钱为馨怡定做的这款白色抹胸婚纱，胸前的蕾丝花朵和精美的刺绣设计得到了很好的体现，那若隐若现的头纱更是充满了浪漫的氛围，让身穿婚纱的馨怡像是来自仙境一样美的不可思议！
　　“馨怡，难道你是下凡的天仙？”
　　“去你的，哪有坐在轮椅上的天仙！”
　　“也是，看来你必须加强锻炼，如果婚礼那天你能穿着婚纱站起来，你就真象个天仙了。”
　　“嗯，我会努力加强锻炼，站着和你一起走上红地毯！”
　　离开婚纱店时，我远远瞥见文嫣站在街的一角看着我们，那目光中有悔恨、有哀怨、有悲伤、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