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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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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了，快走啊......”
“救命啊！救命啊！”
“快啊！快走啊！保命要紧！”
“嗯......什么事这么吵啊？”洛霖被吵醒了，拿过床头的闹钟一看，才半夜三点。
“嘭嘭嘭！嘭嘭嘭！”是急速的拍门声。
“洛先生！洛先生快开门啊！”
洛霖连忙起身跑出房间开门，原来是房东先生。
“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吵……”
“洛先生，快、快逃命啊，失火了！”房东焦急地大喊。
什么？洛霖懵了一下，火灾？但很快回过神来：“你先走，我收拾一下！”说着，他冲回房间，拿了身份证、存折，随后就跑了出去。
他跟着大家一起往楼下跑，场面还算有序，不料却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往上挤，仔细一看，是住在他楼上的李太太。
洛霖赶紧拉着她：“李太太，你干嘛还要上去？危险啊，快走吧！”
“不，不行......”李太太满脸泪水，“我女儿，她、她还在上面……”
“怎么回事？你先别哭啊，你老公呢？”洛霖一边安慰她，一边问。
“我老公他......呜他出差了......我听见有人说失火了，连忙抱起孩子就冲，我以为，以为晓萱会跟上来的......可等我一回头，她就不见了......”越说，李太太就哭得越厉害。
“你先别急，你说你女儿叫晓萱是吧？”洛霖一咬牙，说：“我帮你去找她，你先带孩子到安全的地方。”说完就立刻往回跑。
“洛先生，你千万要小心啊！”李太太在后面哭着大喊。
洛霖越往上走，人就越少，等到了李太太住的楼层时，已经没有人了，到处都是火焰和浓烟，连路都看不清楚。
“晓萱，晓萱你在哪里？咳咳……”洛霖弯低身子，忍着咳嗽，一边走一边大喊，“晓萱！晓萱你出来好不好？”
一边走一边喊，却没再发现任何人，直到他走过一个楼梯转角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细小的啜泣。
他连忙走回去：“是晓萱吗？是你吗？”
从杂物后面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个小女孩，，脸都被污黑了，一看有人，就哭着扑上来：“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
“好好好！乖乖，别哭了，哥哥带你找妈妈去！”洛霖抱起她，一边安慰她别怕，一边直往下冲。
火势蔓延得很快，浓烟倒处都是，根本看不清路。而楼梯因为大家缺乏防火意识，堆了不少杂物，现在变得更难走了。纵然如此，洛霖还是不顾一切地往下冲，只是他手里抱了个孩子，多少拖慢了他的速度。
“咳咳……该死的……”洛霖紧紧抱住怀中的小女孩，幸好，刚才还在哭闹的孩子现在很安静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但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暂时无法说话。
等他走到一个楼梯转角的时候，身后堆放的一些木条突然倒了下来，压向了他们，洛霖下意识地保护怀里的孩子，护住她的头，木条就这样硬生生地压在他身上。
好痛！洛霖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任由身下的孩子怎么叫他也无法睁开眼睛。
可恶啊……正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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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徐正磊猛地坐起身，怎么回事？
心……跳得好快，做恶魔了吗？他怎么会在客厅里？他转头一看，电视还开着，原来......是看电视看到一半睡着了啊......
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忐忑不安的心绪在回绕？为什么如此的恐慌和害怕？似乎……还听到了洛霖在喊他的名字……
“......特别新闻报道，ＸＸＸ区ＸＸ路的一所公寓突然起火，消防员现在依然是在努力救火之中。到目前为止有十三人受伤，还没发现人员死亡，据调查是因为电器短路引起的火灾......”
徐正磊死死地瞪着电视，后面记者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那不是......那不是洛霖所住的公寓吗？起火了？洛霖！！
徐正磊一把抓过车钥匙，连鞋都没换就冲了出去，，一路飞奔到了现场，也不管闯了几个红灯。
等他赶到的时候，大火依然没有扑灭，消防员还在不断地往大楼里灌水，目前还有三辆救护车在救治受伤的人。
徐正磊紧张地走入人群之中，一边找一边喊：“洛霖！洛霖你在哪里？”可是找了十几分钟，却依然找不到他，“可恶！你到底在哪里？快出现啊！”再不出现，他就会被恐惧给淹死了，洛霖，洛霖......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个......这位先生......”李太太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是不是在找洛霖啊？”
徐正磊转过身，发现是一位40岁左右的太太。
“是！是！”他激动地捉住她的肩膀，“他在哪里？有没有受伤？还好吗？”
“先、先生，你先别激动呀！”李太太有点被吓到，连忙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吧。”
徐正磊一直跟着她来到了公寓的侧面，那里安置了一些没事或轻伤的人，难怪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远远地就看见洛霖那瘦削的身影，正在帮忙一些受伤的人。
“霖！”他向他跑去。
洛霖应声回望，惊讶地瞪大眼看着前面的人：“正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剩下的话被一个结实的拥抱打断。
“霖！霖！”徐正磊紧紧地拥着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地抱着他，从看到新闻以来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抱着他，感觉到他的温暖，他长长地吁了口气，“霖，你吓死我了......”
“先生！先生！”李太太也跑过来，在一旁叫他，“你先别抱着洛霖啊，他还伤着呢！”
徐正磊闻言，赶紧放开洛霖，果然看到他一副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他又紧张起来了：“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哎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没，没事......就一点点小伤。”洛霖忍着痛，笑着让他放心。
“什么一点小伤啊，你可是被木头砸到了啊。说起来，我还真是感谢你呀，洛霖，要不是你，我女儿可能早就......”说着李太太眼睛就湿润了，她赶忙把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拉出来，“来，晓萱，快谢谢哥哥呀。”
小女孩似乎受了不少惊吓，可是仍乖顺地说了声：“谢谢大哥哥！”
洛霖朝她一笑，弯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乖，不用谢！只要晓萱没事就好了。”
晓萱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吻了吻洛霖的脸颊，在大家错愕的眼神中说：“大哥哥救了晓萱，晓萱长大后要嫁给大哥哥。大哥哥，你要等晓萱长大啊！”
一阵沉默。
洛霖想了想，开口说道：“晓萱长大后不能嫁给大哥哥，你要嫁你喜欢的人。”
“晓萱就喜欢大哥哥呀，”晓萱一听嘴巴一扁，看着就要哭了：“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晓萱不好？”
“不是的，不是的，晓萱很好，只是哥哥不能娶你，而且哥哥比较喜欢晓萱当妹妹喔，”洛霖拍拍她的头，“晓萱想不想当哥哥的妹妹呢？”
晓萱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含着眼泪说：“那哥哥会不会还疼晓萱？”
“会！当然会了！”
她的小脸立刻破涕为笑了：“那晓萱就当哥哥的妹妹！”
听了晓萱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呀，洛霖，晓萱这孩子真是......”李太太抱歉地说，“我们就不防碍你和你朋友了，还有事，以后再登门感谢你。”
“大哥哥再见！”
“晓萱再见！”
目送她们离开，洛霖才问身边的徐正磊：“你怎么来了？现在才凌晨４点半耶，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倒是你，先跟我去趟医院。”徐正磊一边说，一边拉着他走。
“不用了啦，我伤得又不......”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瞪，洛霖吞回要说的话，改口道：“好、好吧......”
“伤势不重，只有背部的一点淤伤和擦伤小腿的部分有轻微的灼伤，回去擦点药就好了，注意别让伤口碰水，到药房去领药吧。”医生一一叮嘱道，最后右手一挥，开出药方就算完事。
徐正磊拿着药方，感叹这年头医生都可以去做间谍了，写的字完全看不懂。
领完药后，两人回到了徐正磊的家。
看着已经很熟悉的地方，洛霖不好意思地说：“唉，又要麻烦你了。”
徐正磊关好门，从背后小心地搂住洛霖，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
感觉他的气息，洛霖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不自在地挣扎一下：“正磊？你怎么了？”
“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家失火时，我有多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徐正磊的声音闷闷的，透出一股脆弱来，让洛霖有些不知所措。
感觉到搂着他的手在颤抖，这个人，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吧？一股温暖缓缓地流过心里，洛霖安慰他道：“别怕，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没事了，别抱着我，我身上还脏着呢。”
“没关系，让我再抱一会……”
洛霖只得由着他，等过了好半响，才忍不住说：“放开我吧，我想洗澡。”
“嗯。”徐正磊依言放开他，然后向浴室走去：“那我帮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洗个澡，然后去休息吧。”
“呃，可是......”洛霖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我是很想洗澡，可是，怎么做才能不让伤口沾到水呀？”
“唉！”徐正磊无奈地叹口气，“真不明白你以前受伤是怎么过的，我来帮你吧。”
小心地用干毛巾包住伤处，然后再用保鲜膜缠上。
“好了，这样就不会弄湿了，出来再解开就行了。”徐正磊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喔，对了，你的手也伤到了吧？呆会儿洗好了叫我一声，我帮你洗头。你千万别自己洗，要是让伤口沾到水，发炎就不好了。”
“知道了......”洛霖乖乖进去洗澡，十几分钟后，他把脸从门缝里露出来，害羞地说：“我洗好了......”
“喔，好！”徐正磊站起身，走过去，“我先帮你把保鲜膜给解了吧。”
“哦......”洛霖打开门，让徐正磊进来。他没有穿上衣服，而只是用大毛巾围住身子，看得徐正磊呼吸一顿。
“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不是说要帮我洗头吗？我怕会弄湿啊”洛霖非常理所当然地说。
徐正磊暗暗吸了口气：“不会弄湿的，进去把衣服穿上！”说着就把他推进去，然后把门关上，站在门外还听见洛霖抱怨他今天好奇怪的声音。
这让他不禁苦笑地摇摇头，霖，难道你就真那么相信我吗？你难道都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吗？
呵，应该说，在这之前，就连他自己也没看出来自己的心意吧……
徐正磊给洛霖洗头的时候是用一种很熟悉的姿势洗的。他叉开腿，把洛霖的头靠放在他的大腿上，然后轻轻地替他揉搓头发。
这种姿势，让洛霖有种久违的安心和熟悉。
“是吗？在我小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给我洗头的。”倒上洗发露，徐正磊一边按摩他的头皮，一边搓出一堆泡沫。
“我也是，我也是。我小的时候，福利院的阿姨和院长都是这么给我们洗头的。”洛霖舒服地闭上眼睛，“好怀念啊！”
“福利院？！”徐正磊诧异地问，手上却没停下，把泡沫冲掉，抽过一旁的干毛巾帮他擦干头发。
“是啊，我没跟你说过吧，我是个孤儿。”洛霖坐起身子，缓缓地道：“我是被遗弃在那里的，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在广东这边的，甚至连我的生日也不清楚，就把发现我的那一天当成我的生日了。”
他苦笑一下：“我很傻吧，根本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可是，我还是大学一毕业就往这儿来了，想着说不定还可以在街上碰到呢。”
徐正磊听了，心疼地抱紧他，“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洛霖也不挣扎，乖乖让他抱着：“谢谢你......”
“来，我给你吹头发吧。”
“好。”
两人便出了客厅，徐正磊从卧室拿了吹风机出来，温柔地给洛霖吹头发。
“正磊，你的父母是怎样的呢？”
“他们啊……”在吹风机隆隆的声响中，徐正磊一点一点地说起自己的父母，“他们，是在农村过了半辈子的，很普通的老人家……”
他小心地说着，尽量避重就轻，洛霖明白他是怕刺激自己，不过，这都没什么的，在福利院里，他也早就习惯了没有父母的日子。如果真的要怨要恨，也早已怨过恨过了。
“好了，头发也干了，去睡吧。”两人相偕着回到卧室，“今晚你也很累了，快睡。”
“嗯......那你也睡吧，你也累了。”洛霖依言躺下，徐正磊也习惯地睡在空出的那一半床位上。
“呵呵......”洛霖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小笨蛋。”
“我在想，我们明明认识都不够一个月，而且又是俩男的，为什么会有种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错觉呢？好奇怪啊。”
徐正磊转身抱着他，紧紧地抱着：“或许，那不是错觉呢？”
“正，正磊？”洛霖的心猛跳。
“没事，没什么的，”他放开他，温柔地抚着他的短发，“快睡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嗯！”洛霖应了一声，他是真的累了，闭上眼，很快就沉入了梦乡。只是徐正磊却无眠了，静静地看着洛霖睡着的样子，为心里的想法感到苦恼不已。
他该……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