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思华篇》依**醒

12、风波初起

　　第十三章：风波初起
　　半年后。
　　“青梅福晋到！”我正在锦华楼看风景，锦华楼位于佑趾宫的高处与十四阿哥的思瑟殿齐头而立，是当年皇上亲笔所提将它赐于还未嫁入佑趾宫的我，这于每个阿哥的福晋都是天大的荣耀。坐在锦华楼的外廊上我便可以将佑趾宫的情形见得一清二楚，从青梅入府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但我与青梅自她嫁给四阿哥起便经常在一起到现在已是情同情妹，也便不出去迎她。
　　“思华妹妹，青梅来看你来了。”青梅与四阿哥一样的个性，生性活泼好动，为人热情，却不知是真的毫无心机亦或是明哲保身。
　　“青梅姐姐，你来了啊。来，坐。”我为青梅搬了张椅子坐下，与他谈了起来。不过说是与她交谈倒不如是说她一个人在海阔天空。我只有在一旁听的份。
　　“华儿，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的不开心呢？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老是苦着张脸，开心点好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青梅难得的用深沉地语气与我说话。
　　“谢谢姐姐教悔，华儿记下了。”我起身福了福。
　　“华儿，多礼了，我只不过是虚长你几岁，卖弄了，让妹妹见笑了。”她又开朗地笑了起来。直到今日我想我是知道了青梅并不如我们见到的如此简单与单纯，也难怪。四阿哥生性放荡不羁流连花丛，从未在意过任何一个女子，因此虽有几房福晋却一直未立嫡福晋，获宠也不曾长久。而只有这生性单纯的青梅却一直荣宠不衰，近来还听说有立青梅为嫡福晋的打算。
　　过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府里大摆了一声延禧，原因是佑趾宫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娴韵怀孕了。娴韵入府一年多这头一胎怀上自是头一遭的大喜事，听说皇太后，皇上，皇后都有许多赏赐下来，这自个宫里自是不能马虎了。
　　自娴韵怀孕之后十四阿哥自是去她房里来得更多些。近一个月来她几乎是夜夜留宿娴心堂，久而久之下人们便偷偷地议论开了，这嫡福晋没侧福晋来得得宠。锦华楼便没有娴心堂来得热闹了。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人人都会，却不想她们倒是转得快。
　　“郡主，郡主，他们欺人太甚了。”念秋气冲冲地进来向我抱怨道。
　　“这是怎么了？”知道她在外边受了气却依旧写着我的字，没有抬头。
　　“郡主，他们，他们，他们说。。。”话还未出倒是先哭了起来。
　　“念秋，你哭什么，有什么话说吧，咱们在宫里这些年了什么事没见过啊。”说话间刚好写到李商隐的《锦瑟》这首藏有我名字的诗。
　　“郡主，他们竟然说等到娴韵产下贝子就会将她立为嫡福晋。还说，还说。。。”“还说什么？”我的笔抖了一下，这隐字硬深深是歪了一下，破坏了整幅字的和谐。“还说，还说您无恃无怙，早晚是当丫头的命。”我承认当听到这些遥传时我真的很生气，很想找十四阿哥问个究竟，可我忍住了。平静地继续写我的字，略带严厉地对念秋道：“念秋，娴韵终究是你的主子，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不平，但你如此直呼主子名讳若是传了出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可是。。。”念秋还想说什么，但终究在我回头那一记严厉的眼神中住了嘴，“奴婢知道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转身继续写我的字，但我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写，这字总会化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哭了。可这天夜里十四却来到了我的房中。
　　“华儿，这些日子冷落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十四爷哪的话，妹妹有了身孕爷自当好好陪陪她才是，华儿不委屈。”勉力挤出了个笑容，以示我真的不吃醋。
　　“真是爷的好华儿，爷今晚就在你这歇下了。”十四阿哥哈哈大笑，许是高兴吧，高兴自己终于有孩儿了。
　　次日一早醒来，十四阿哥已经上朝去了，轻轻抚过身旁十四阿哥睡过的地方，一滴泪轻轻滑过。
　　自从娴韵怀孕后就很少再来锦华楼，反倒是我去看她比较多。
　　来到娴心堂的时候，娴韵正歪在贵妃榻上小憩，我示意下人们不要出声，轻轻地为她掖了掖披肩。正打算离开，她倒是醒来，见是我忙要起身请安。
　　“不必了，妹妹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姐姐只是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些补身的鸡汤来。”我示意她躺下，又给她勺了碗鸡汤，自己坐在了宫女端来的椅子上，与她絮絮家长里短的。
　　“姐姐，妹妹近来身子不便不能日日过去给您请安，还望姐姐恕罪。”娴韵歉然道。“还让姐姐劳累真是不应当，姐姐你也喝。”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姐姐怎么好让你过来请安呢，倒是姐姐这两日都没来看你，是做姐姐的不应该呢？”对于她的话只当是句恭维而已。絮絮地又说了些看着她眼中的得意心情多少有些不舒坦，但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去。
　　“十四阿哥到。”正想离去，却不料十四阿哥来了，只得先起身迎了过去。我倒不知是十四阿哥没有看到我，亦或是觉得娴韵比较重要，他径自越过我跑去扶住了正想行礼的娴韵。“不是说不让你行礼了吗？来快坐好。”末了才似乎想起我似的，回头说：“华儿也在啊，刚才我看娴韵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
　　“十四爷言重了，妹妹有孕在身，华儿又怎敢有所言语，华儿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回去了，爷与妹妹慢聊。”
　　“华儿身子不适，那爷先。。。。”听我说身体不适十四阿哥倒也有些许紧张，忙过来问候。
　　“啊，啊，啊”“福晋，福晋你这是怎么了，十四爷，十四爷。。。”听得身后乱成一团，待我回过头时只见，那华丽的贵妃榻上已是血红一片，难道，难道是。。。我不敢往下想。
　　我正迷惘间，十四阿哥已经抱起了娴韵走入内室，也宣了太医。在太医为娴韵就诊期间，十四阿哥红着眼走了出来。
　　一柱香时间后太医从内室走了出来，我与十四阿哥一齐凑了上去想知道娴韵的情况。“十四阿哥，娴福晋她，她小产了。”“小产，小产。。。。”十四阿哥瘫坐在椅子上。
　　“娴福晋好好的怎么会小产呢？杜太医你快把事情说清楚。”我急切地问道，这事有些蹊跷，偏偏在我来看她时小产，莫不是。。。。
　　“禀福晋，娴福晋是被人下了红花才致使小产的。”杜太医道。
　　“什么，下红花，是谁这么大胆，今天娴福晋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你们都给我老实招来。”听得是被人下药，十四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
　　“素心，素兰，你们俩是娴韵的贴身侍女，你们说。”
　　素心，素兰嗵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十四阿哥饶命，十四阿哥饶命，娴福晋的饮食我们都很仔细每次用前我们都检查过，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说。”
　　“只有福晋带来的那盅鸡汤没有验过，奴婢不敢验。”素心低声道。
　　果然这矛头指向了我。
　　十四阿哥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太医去验验那盅鸡汤。”
　　“启十四阿哥，这鸡汤里确有红花成份。”太医的回答无疑于给了我当头棒喝。
　　“思华，你，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十四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如此犀利。
　　“既然有人存心嫁祸，思华无话可说。”我不怕死，在十四阿哥娶娴韵入门那天起我的心便死了，如今活着只是为了报答十四对我的知遇之恩，既然他如此不信我，我亦无话可说。
　　“好，好，思华算我看错了你。来人，把福晋押回锦华楼，不许她踏出锦华楼一步，待本宫查明事情真像在做定夺。”我看到了十四的眼睛，从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