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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玩呵呵遭录像怪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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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光线很暗,看不清兆治信脸上的表情。
卫栩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却也知道本能的恐惧,把兆治信的手往下掰,可他的手跟老虎钳子似的纹丝不动。
想要往后躲,然而兆治信结结实实的压上来,充满侵略与怒气的吻落下来堵上他想说话的嘴。
蛮横的舌在他的口腔里攻池掠地,卫栩慌乱地想要往下推兆治信,不料被他一只手抓过床头的衣服绑住双手,卫栩大惊失色,这是要挨揍的节奏?
虽然每次滚床单兆治信都不是温柔的主,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是兆治信强迫他的,即使是第一次也是他为了筹集父亲的医药费心甘情愿爬上床的。
这种事,他兆治信不屑一顾。
今天是抽什么疯?
莫说向卿不是那种人,他卫栩也绝不是为了钱就背叛兆治信的人,道理显而易见,背叛兆治信拿到的钱能有在他身边继续侍寝拿的钱多么?是兆治信傻还是卫栩傻?会不会算账?!
更何况,他卫栩对兆治信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都不用说为了钱背叛兆治信,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决不会背叛兆治信。
奈何,五年相伴,兆治信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此颖悟绝伦的人对他的一片赤胆忠心视而不见,不知道听信哪个臭不要脸的谗言就认定他用车震录像去勒索钱财。
他这五年算是白掏心掏肺的对兆治信了,真是凄凉。
对兆治信彻底绝望的卫栩像个没有感觉的木偶,被翻过来调过去地折腾了半天,鲜血横流,堵嘴的睡裤被折腾掉了他也愣是再也没有求过一次。
兆治信泄完愤留下伤痕累累的卫栩扬长而去,卫栩睁着毫无生机的眼睛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向卿带着哭腔过来给他解开手腕。
向卿没有钥匙,那就一定是兆治信走的时候没有关防盗门。
这个人呐,真是一点昔日的情谊都不顾念。也对,他卫栩只是个被玩腻了的烂货,兆治信怎么会关心不关门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入室抢劫算的了什么,兆治信这次把他的心都剜得千疮百孔,他卫栩还有什么好怕的。
卫栩幼年丧母,爷俩相依为命多年,好不容易卫栩能靠着写剧本赚点小钱,以为能改善生活孝敬卫父,卫父就在学校组织的体检里被诊断患上胰腺癌。
机缘巧合,卫栩爬上兆治信的床跟他结成包养的关系,以演员身份出道被捧得大红大紫,卫父的医药费有了保障。
但是再多的银子也挡不住阎王来点名,卫父跟病魔抗争两年最后还是丢下卫栩去往极乐世界。
葬礼上卫栩行尸走肉一般应付,兆治信则全程陪护,事后想想,这个金主也忒够意思,床伴死了爹他跟着忙前忙后准备后事俨然一卫家姑爷的做派。
葬礼之后,卫栩失魂落魄地来到以前跟卫父经常钓鱼的河边,看着静谧的湖水卫栩怎么看怎么觉得忧伤,最后竟发现卫父在水里向他招手,说是钓了一条特肥的鱼一个人拿不动。
卫栩大孝子立马卷起裤脚撒丫子往里奔,鱼啊,他最愿意吃鱼了!特别是小时候跟卫父一起钓鱼,拎回家一炖,那种满足的感觉别提多爽了!
待到卫栩马上就要从卫父手里接过那条巨大的鱼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卫栩哪里肯,竟然有人胆敢阻碍他拿鱼!顿时就用手肘往后一撞,也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那人闷哼一声,愣是没松手,“栩栩不怕,你还有我。”
栩栩这名字只有卫父没事叫叫他,人长大了还为这么女气的小名跟卫父起过争执,卫栩上初中以后再也没这么叫过他,就连卫父临终前还记得卫栩不喜欢这名字。
实际上卫栩多么希望卫父能再这样叫他一声,可惜没有机会了。
现在突然被人这样低低地唤着小名,卫栩立即回过神,眼前的大鱼不知所踪,而他此时正站在及腰的河水中,背后紧紧抱住他不松手的正是兆治信。
伤心归伤心,卫栩回过神后还是有理智的,刚才自己拿手肘撞兆治信,他那声闷哼是听得清清楚楚,以卫栩对他的了解,他要不是特别疼才不会吭一声。
“兆总……撞疼你了吧?”
“不疼,跟我回家。”兆治信当时就是嘴硬,晚上回去洗澡的时候卫栩偷看过,肋骨上一大块淤青还说不疼。
可那会儿卫栩身上还是叠着悲伤debuff,以悲伤的45°角仰望天空,“回什么家?我连爸都没有了,哪儿还有家。”
兆治信不由分说捞起湿漉漉的卫栩打横抱住往岸上走,语气平淡,“你还有我,就还有家,跟我回家。”
可能兆治信当时只是想安慰一下痛失亲人的卫栩,但是他一定没想到这句话对卫栩的心理造成的冲击,使得卫栩在后来的三年里化身兆总后援拉拉队小队长哈巴狗似的以德报怨面对他的一切冷淡行为。
而现在,兆治信的所作所为分毫也体现不出他那句话里隐藏的承诺,说到底也许还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可笑他卫栩还一直把那句话作为自己原地复活的人生信条。
与兆治信的生活点滴像过电影一般历历在目,卫栩无比强壮的小心脏像被人揪着一样疼,可能,也许,大概,这次伤得有点重。
等到卫栩从神离状态回归正常能思考能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向卿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杜淳风也破天荒的吸了一地的烟头。
杜淳风这个医生是从来不抽烟的,人家说吸烟就是残害生命。可卫栩看着一地的烟头觉得今天杜淳风他老人家生命值爆减。
“你俩是死了亲妈么?一副哭丧的脸。”刚说一句话,卫栩就觉得自己的声音像刚从十八层地狱里捞出来的孤魂那样虚弱。
这可不是好兆头,世道这么乱,他卫栩的战斗力不能下降。
向卿哽着嗓子骂道:“没死亲妈,亲儿子差点挂了。你他妈的不吃不喝瞪着眼睛已经一天了,我都快要打算给你准备后事了。”
卫栩没应声,不打算回击向卿。虚弱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向卿立即给垫上个枕头。卫栩暗笑,向卿不愧是好兄弟,真贴心。
他现在身体已经被清洗干净,伤处也上好药,还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甚至连床单被罩枕套都换了个遍。向卿真是个勤快的小媳妇。
“卫栩,你什么打算?杀人放火我向卿第一个冲在前面!”
卫栩扶额,“杀人放火谈不上,反正兆治信的身边我是不想再多呆一分钟,你去找律师回公司,我要解约。”
向卿一万个支持,立马去找打电话找律师。杜淳风掐灭最后一根烟,身边烟雾缭绕像神仙似的走过来递给卫栩一张纸,“这是你的体检报告单。”
“表情这么沉重,难道我得绝症了?”卫栩嘀咕着从头往下看化验单,各项目看了半天卫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这上面写的都什么意思啊?”
“虽然很难以相信,但是这单子我看了一宿,不会有错。”杜淳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你怀孕了。”
“什么呀,我还以为我得啥绝症呢,吓死我了,不就是怀孕嘛!”说完卫栩猛地意识到杜淳风那四个字的含义,变得像是看见彗星撞地球一样惊恐,“什么?!怀孕?!你别逗我我可是男的!拿错报告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