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瘟疫初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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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蛮看着绢布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莫非自己便是这预言中的天选之女，带着某种使命来到了这里？那是不是只要自己完成了使命，就能回家了？
但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女疯子又碰了碰她，在地上写了三个字：阴阳珠。
薛蛮大惊，这阴阳珠是蛮族镇族之宝，一向由族长保管，但是二十年前这阴阳珠却和上任圣女一起失踪了。现在见她写下这三个字，心知她可能知道这阴阳珠的下落。
薛蛮手嘴并用，比划道：你知道阴阳珠在哪吗？
女疯子点了点头，随后在地上又写了四个字：西门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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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女疯子总是趁别人熟睡时，给她讲解蛮族的一些秘辛和她们要防备的人，其中就有凤来国皇族东方氏和白虎国皇族司徒氏。东方氏从国家分裂后，就一直追杀蛮族，而司徒氏则是不停地抓蛮族圣女，以期用她们的血制成逆天神药，来延长寿命。
但是当薛蛮告诉她，西门金娶的娘子就是白虎国皇室时，女疯子竟然无声地哭了。
薛蛮抱着她小声安慰，心中很是不解她的反应。
这些天，她发现女疯子对西门金非常上心，目光也总是落在他身上，像是与他有某种联系，于是便有了刚才地试探。
看着女疯子终于睡去了，薛蛮慢慢走出了山洞。
今天是上官绝守夜，他就坐在山洞前的火堆旁，吹着白玉笛，曲子空旷幽长，有安眠之效。
他旁边趴着狼王“当归”，巨大的身躯环住了他的身子，给他当取暖的“靠垫”。
头狼“当归”率先看到了她，仅是睁开眼瞥了她一眼，便闭上眼睛，动了下尾巴算是与她打招呼了。
薛蛮好笑地走过去，坐在了上官绝身旁看着天上的星星。
“为何不睡？”
上官绝停下了吹笛，转头看她。目光干净得犹如天上的星辰。
“不困，想出来与你待一会儿。”
上官绝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伸手将她搂在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方便看星星。
狼王“当归”竟在此时睁开眼，用粗壮的尾巴扫在了上官绝怀里的薛蛮身上。看上去就像给她盖了一层被子。
薛蛮笑着调侃了一句，“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有这待遇啊！”
结果“当归”竟然又扫了下尾巴，低呜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刚才的感叹。
“上官绝，我发现我来这里并不是偶然，很有可能是人为导致的……”
上官绝静静地听着薛蛮地絮叨，他倒没想到蛮族还有这样的预言。如果是真的话，那她绝对会变成四国的敌人，任何皇权都不会允许再有一个独立于他们的国家出现。
“这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前辈和我，但是我觉得百里族长也应该知道。”
“切勿再让别人知道了，尤其是皇族之人。”
薛蛮点了点头，有些复杂地说：“你后悔吗？我这么麻烦的身份……”
“不悔！”
上官绝的眼睛清亮地犹如天上的繁星，干净而无畏，看久了就会深陷其中，薛蛮感性地起身抱住了他的头。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也变重了几分。这时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塞进了他们之间。
薛蛮睁眼看去，竟然是狼王“当归”的尾巴，两人转头看去，就见那双狼眼竟然出现了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之色。
“闭眼……”上官绝有些恼怒地冷声喝道。
没想到“当归”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还用前爪捂在了眼前，那通人性的动作让薛蛮瞬间红了脸，害羞地埋在了上官绝的怀里。
她竟然被一头狼嘲笑了……
后面上官绝再扒拉她，她也不抬头了，结果就这么在他怀里睡着了。
上官绝失笑地将身上的外衣盖在了她身上，附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当归”又在旁边低声“嗷呜”了一声，上官绝转头瞪了他一眼，“该给你找头母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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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天，他们准备启程离开山洞，狼王“当归”以及它的狼群便在前面给他们带路。或许有了狼群震慑，以至于在这深山老林里，他们没有遇到其它凶猛的动物。
突然，狼王“当归”浑身戒备地“嗷呜”了一声，罕见地露出了嘴里的尖牙，一副随时要拼命的模样。
上官绝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掏出银针小心地碰出了前面的地面。就见银色的针尖瞬间变黑。
“小心——这里有毒！”
上官绝掏出手帕捏了一小撮带毒的土壤，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微变地说：“这是噬魂散，沾上就变药人！”
一听“药人”两个字，西门金和南宫枫脸色大变。西门金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还会有噬魂散？当初我们已经把所有药人都烧了……”
南宫枫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们找到他们的老窝了！之前大批药人突然出现在云州，但是在抓上官木的时候，并没有在他身上和藏身地点搜到任何噬魂散，那他又如何将一个镇子的人全部变成了药人？”
“暗道——”
“所以这制造药人的地方另有其地……”
“那我们如何过去？”西门金恨不得现在就穿过毒林毁掉里面藏着的上官木制.毒的地方。但是上官绝却拦住了他。因为上官木习惯在自己的药炉旁边撒上剧毒，只留一个他才知道的出口。
“从这片山林向南走，应该就是青州秋实镇与云州之间的官道了。”南宫枫回忆地说，当初他就是在那条官道上遇到南宫逸地劫杀。他仔细又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以及他们一直走的方向，最后推断出他们将要路径的地方。
果然在走了两日后，他们终于穿出了茂密的山林，看到了久违的村落。薛蛮不禁佩服起这位号称凤来国最聪明的男人，南宫枫。
如果他没与东方玉有了感情，她或许会听从白胡子老者的话，把南宫枫当成可以信赖的人，但是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她必须要小心防备这个人。
终于在众人累到极致时，到达了村口。刚想进去，就被一位中年男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眼露警惕，一副防备他们的样子。
“几位，你们这是从哪过来的？”
西门金立即换上了木头的语调回道：“大兄弟，俺们这是从边城逃难过来的。打算去云州投奔亲戚……”
中年男人一听他们是从边城来的，立即后退了几步，远离他们，眼中全是戒备和恐慌，仿佛他们是什么危险人物一般。
“大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警惕边城的人？”
中年男人见南宫枫拉住了他的衣袖，急忙扯开他，神情惊恐地不停地拍衣服，好像南宫枫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时，上官绝脸色一沉，冷冷地说：“别进村，闹瘟疫了。”
西门金和南宫枫脸色大变，接连退了好几步。
中年男人见村里的事情被发现了，更加愤怒地大吼：“要不是你们这些边城人，俺们村子能染上那脏病吗？”
袁宝珠一听这话，立即抱着两个孩子向后退了数丈远。
上官绝径直上前，一把搭上他的手腕，诊起脉来，过了片刻淡淡地说：“他没染病！”
薛蛮这才松了口气，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村里有疫病？”
“闻到药味了。”
好吧！神医的鼻子不同凡响！
中年男人突然跪在了上官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小医者，你是不是懂医？求求你给俺们村的人看看病吧！”
上官绝未答，反而后退了一步，西门金快步将他拉到身后，一脸警惕地询问中年男人这里的情况。
原来是因为边境打仗，很多边城的百姓逃到了这边借住，结果他们刚走，就有村民突然患病，浑身溃烂不止，去镇上的杏林堂看病，却被告知无法救治。
等再抬回来后，不出几日，那人就死了。后来村里又陆陆续续又出现十多名村民相继得了这个怪病死去。
后来边城又传来白虎国廉亲王下.药威胁郑将军的消息，这下子让村民们找到了原因，一个个恨透了从边城逃难过来的百姓，认为是他们把身上的脏病传染给他们村的。
“不可能，廉亲王下的药是普通的拉肚子药粉，只需要拉几天肚子就会好，并不会引起瘟疫。”西门金看了眼袁宝珠反驳道。
“你们有没有去镇上报备瘟疫的事情？”
中年人惊恐地连连摇头，嘴里反复念叨：“绝对不能和镇上人说，要不会焚村的！”
“为何会焚村？官府不派人来救治吗？”薛蛮不解地出声询问，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沉重，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记忆一样。
只有上官绝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转身就走。
“等一下，小医者求求你救救我们村吧！”上官绝抿着嘴没回头，依旧拉着薛蛮向前走。
“上官绝，等等……他们村有……”
“不管我的事！”
薛蛮不知道上官绝为何突然变脸，使劲挣开了他的手，“你是医者，为何不去救治？”
“他们没有命可以给我……”
上官绝说这话时，脸色特别冷漠，眼中没有一丝医者该有的怜悯，看得薛蛮心里浮上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那……”
“无需多言！”
薛蛮知道上官绝做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虽然她不认同，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他。
“我回去救他们……”薛蛮使劲挣开了上官绝的手，转身就往回走，却被上官绝拦住了去路。
“不许去！”
“上官绝，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薛蛮目光一暗，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上官绝看着她往回走的身影，捶在两侧的手蓦然收紧。
在薛蛮走回到袁宝珠他们站的地方时，突然一个小身影掠过了她，冷硬地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西门金与南宫枫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大喜，跟着上官绝的背影就往村内走。
“宝珠，你们都在外面待着，不可进村！”
薛蛮复杂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胸中有些发闷。她实在不理解为何神医药谷会有一命换一命的规矩，而且上官绝却可以这么冷漠地看待生命。
从她来到这异世后，见上官绝救得每一个人好像都是有条件。医者明明是普济众生的职业，但是神医药谷却如此避世，甚至还制定了这种不合理的规矩。
这是为什么呢？
过了良久，薛蛮实在想不明白，便问起旁边的袁宝珠：“宝珠姐，这一命换一命到底从什么时候流传起来的？”
袁宝珠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娘亲说，这神医药谷已存在数百年了。一直有这个规矩，无人能破。哪怕是凤来国皇家之人也无法命令他们出谷救人。”
“规矩是死，人是活的，医术本来是普惠众生……”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上官绝冷漠到近乎无情的声音：“同情心太多，死得快——”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7.瘟疫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