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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行走于光影之间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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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先生？”尤西斯在学徒们面前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并不记得自己在这座城里有熟识的人。”
“废话少说”带头的学徒拉着尤西斯就要走“能见到那位先生是你的荣幸。”
“…既然你们这么说…”尤西斯暗中对马奇亚斯做了一个暗号的手势，后者立刻冲了上来挡在尤西斯的面前。
“你们打算把我哥哥带到哪里去？”马奇亚斯对着学徒们吼道“你们不能带走他，我也要一起去！”
对马奇亚斯逼真的演技几乎要笑场的尤西斯为难的对学徒们摇头“不好意思，我与弟弟相依为命，他一分钟也不能忍受从我身边离开，你看，我们甚至睡在一张木板床上。”
尤西斯愉快的看到马奇亚斯的脸扭曲了一下。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为首的学徒斜眼瞥了马奇亚斯“跟着来吧。”
伊布特领里大部分是药草工厂，每一个工厂都像一个小规模的村庄那么大，几个厂房正中间有一个娱乐街，占地面积并不大娱乐设施却不少，多数是乡间的娱乐方式，看上去土里土气当地人似乎热衷于此，尤西斯和马奇亚斯两人被带着走进一个乡村酒吧的地下室，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个穿着打扮像地痞的男性。
“向马特大人问好。”身后的学徒们对尤西斯和马奇亚斯命令道。
“不用。”被称作马特的人打量了尤西斯和马奇亚斯一番“前阵子刚用了大笔钱送走了前来的调查的领邦军，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又来了两个新面孔，你们是那个阿尔巴雷亚少爷的人？”
马奇亚斯看了看尤西斯，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要多少钱？”
“马特大人是否误解了什么？”尤西斯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想在这里学习制药，予以谋生。”
“别跟我装蒜，你们一进城我就调查过了，你们根本就不是雷格拉姆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好好招来别怪我不客气。”
“我认为，就算我们身份可疑，也应该是治理此地的贵族，或者附近的领邦军来审问。”尤西斯努力保持自己话语里的谦卑，可是马奇亚斯已经从细微的语调里听出了掩盖不住的高傲。
“贵族？”马特看上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过去我们总以为他们无所不能，啊哈？但是他们输掉了战争？也许克鲁琴州其他地方还有别的愚蠢的人感激那个黄毛小子给他们定的新税收政策，但是我，这个地方现在归我管。”
尤西斯皱起了眉“抱歉，除非见到这里的管理者，我们的所有对话都是无意义的。”
“不知好歹的家伙”马特凶狠的瞪着尤西斯“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们！”站在马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拔出来武器对着尤西斯，但没有一个人进行攻击，面前这个人始终一脸随和的微笑，身上可怕的气场却叫人无法靠近。
……又来了，既视感。
马奇亚斯暗暗的想，他变得更适合作为领袖领导整个领地，但面前这个人比起他熟悉的那个冷淡高傲善良的朋友，变得更像他深不可测的哥哥，这种改变让马奇亚斯产生了疏离感，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道缝隙确实存在。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这里除了我还有我可爱的弟弟？”
马奇亚斯拔出腰间的枪，挣脱看守着他的人对尤西斯周围举起武器的人射击，他的枪法很准速度异常快，一下把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是他和尤西斯早就商量好的战术，马奇亚斯开始射击后，尤西斯用身上带着的短刀攻击，马奇亚斯没看过尤西斯用这种武器，但他用得很好，尤其是在对方没有防备之下，两人配合竟然在几分钟内让在场所有人失去了战斗能力。
马奇亚斯手上这把枪是临行的时候尤西斯硬塞给他的，性能说是他用过最好的枪也不为过，但他从未在枪械的图册里见过这把枪，上面印着一个奇怪的狼的标志，不知道是哪里的制式。
“……你们是”被制服的马特看着马奇亚斯枪上的标志，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你们是猎兵团……？？！”
尤西斯冷哼一声收起了手里的短刀，刀柄上有一个和马奇亚斯枪上一模一样的狼的标志。
“不，不可能…”马特脸色发青的自言自语着“不可能，[灰狼]的从不单独出现…他们总是整支队伍出现…难道…你们是逃离[灰狼]的[狼崽]…”
尤西斯并没有回答，但冰冷而残酷的表情给了马特答案。
“…天哪，要是被[灰狼]知道，这里藏着离家的[狼崽]，这里所有人都活不了…”马特带着哭腔“你们绝对不能把行踪告诉任何人！”
“我们要怎么做看你们的态度。”尤西斯走到马特面前“老实回答，懂吗？”
马特小鸡啄米般的不停点头。
“这里的管理者，那个贵族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管理者了。内战之后，这里的管理者因为害怕宰相报复，用自己的管理权跟我们换了好大一笔钱，逃到国外去了。”马特颤抖着说出了让马奇亚斯和尤西斯的吃惊不小的答案。
“不可能，修男爵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不可能放弃领民和爵位。”尤西斯说着，像是在对马奇亚斯解释些什么。
“那个老家伙确实顽固”马特嗤笑道“不过，说话的权力早就不在他身上，他被他的家族抛弃了，现在一个人在那个男爵府里。”
“嗨，两位[灰狼]的[狼崽]”马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刚好，我有一个委托要交给两位，事成之后一定给你们不错的报酬。”
尤西斯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给马特松绑，马特把两人请进另一个小房间里，有些神秘的说出了委托内容。
“虽然男爵家已经把这里的管理税收权利都给我了，但修改法令掌握实权的那一枚印鉴还在那个老家伙那里，他守着屋子不让任何人进去，我们的人在外面围了很多天找不到突破，换成两位肯定能轻易进屋拿到那枚印。”
“有了印鉴就能调高税收。”尤西斯面无表情的套话“你们就不用借[巴里亚哈特那位少爷要征税]为理由敛财？”
“嘿嘿…”马特奸诈的笑了笑“说实话，我们也是听说别的领地这么做才敢下手，毕竟那位少爷占着公爵之位，又是宰相座下红人的弟弟，无论是什么人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别的领地……马奇亚斯替尤西斯暗暗抹了一把汗，他在帝都的时候总听说尤西斯的政策多么受到欢迎，而真正到不同的领地走访才会发现，克鲁琴州已经千疮百孔了，问题太多，远远不是简单的一个或几个政策能解决。
“三十万米拉。”尤西斯开出了一个无理的价格“同意就成交。”
马特脸色青了一下，随即立刻露出奉迎的表情“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把印鉴拿到手，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马奇亚斯和尤西斯一起走出了酒吧，直到两人周围没有旁人，尤西斯才卸下了伪装，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脸疲惫。
“不要再想了。”马奇亚斯拍了拍尤西斯的肩膀“你总是这样，明明不是你的错，总喜欢把责任往身上揽，尤米尔的时候是这样，凯尔迪克也这样，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努力就能改变的，既然成为了领主也该早点意识到这件事情了。”
“…没想到会从你这里听到这样的话，绝不认输的副班长大人什么时候转性了？”尤西斯嘲笑着马奇亚斯，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
“学不会认输，就无法变得成熟，让人依靠。我们都有重要的东西，已经不是横冲直闯的年纪了。”
“哼，真不马奇亚斯。”
“哼，你也一样”马奇亚斯说不清心中的感觉是失落还是高兴“已经不是那个尤西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