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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别扭‖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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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黎带着张姨娘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司雪衣转身就将事情抛到了脑后,然而却不知为何,第二天见沈肆的时候,沈肆却问她道:“昨日他们找你什么事?”
“啊?”司雪衣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汤匙一抖,汤全洒在了手上,烫的她冷吸一口气。
沈肆皱眉:“初三!冰袋。”
片刻功夫,初三已经将冰袋送来,沈肆冷着脸将其放在司雪衣烫伤的手背上,一大块鲜红的印记格外醒目。
“也没什么事。”司雪衣按着冰袋。
沈肆抽回手,自己盛了一碗汤,边喝边道:“回去吧。”
“啊?”司雪衣抬头,不明所以,看沈肆的脸色也看不出所以然。
“那我先回去了。”司雪衣慢吞吞起身,瞥了一眼沈肆头顶。
好感度:12。
最近几天的讨好攻略貌似有些失效了?
这边司雪衣在想着要用何种方法拿下沈肆,沈肆那边却是怒由心生。
今早刚刚到大理寺,便有属下来报,昨晚城西出现命案,一般这个问题按律法处理就好了,奈何犯人指明要见大理寺卿,还拿出了信物,那官员只好硬着头皮跑一趟。
沈肆皱眉,拿着手中的穗子来回捻。
“去看看。”
官员如蒙大赦,前头带路。
到了审讯室,沈肆一眼就看见那犯人,脸蛋俊俏,唇红齿白,生的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他犯了什么事?”沈肆将目光投向主审官。
那主审官压力大增,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昨日恰逢休沐,难得放松,外出游玩的人便多了些。尤其是那些烟花之地,出入多是达官显贵,一掷千金。
梅花阁是京城出了名的销金窟,装饰奢华,各色美人云集,应有尽有,是各路达官显贵,富商大鳄常年流恋之地。
这样的地方,来的人多了,各种身份都有,有时候同时看上个美人是常有的事儿,这时候就要比谁的银子多,谁就有面子,能将相中的美人儿带走,好好疼爱。
而今晚的命案也差不多就这样,不一样的是,其中一方没银子还偏要点美人。两方争执着推推搡搡,很容易就动起手来,不幸的是,那有银子讨好美人的主被人活生生的给打死了。
那梅花阁的主人也不知是何方人士,两方打架时不出来拦着,等出了命案,报案倒是出奇的快。还不等凶手善后离开,官兵就包围了此地,将凶手抓个正着。
沈肆理清了来龙去脉,转身就走。
这可急坏了还被绑着手,迄首巧盼的某人,张嘴急呼:“皇兄,皇兄快放了我啊!”
沈肆充耳不闻,连脚步都不带停留。
周围的人听见沈宸对沈肆的称呼,齐齐打了个寒颤,他们这是把太子绑回来了?
几人相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大理寺早已都是沈肆的人,此时这些人自然会以沈肆的态度为准,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先关起来?”
其他几人眨眨眼,默契的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很明显。
沈宸没有得到沈肆的回应,又见这些大理寺官员商量这居然将自己关押起来,顿时大声叫嚷:“喂!你们快放了孤,否则有你们好看。”
几人前后出去,假装没有听到。
沈宸被送到一处干净的牢房关着,守卫可不是那些官员,任你如何叫骂,只充耳不闻。
沈肆头很痛,沈宸今年已有十四,却是个浪荡纨绔子弟,喜好美色。贵为太子,却对政事一点都不上心,亏了司马氏不遗余力周旋,连他也在为他铺路。
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先关几天再说。
沈肆的想法是好的,可事实却赶不上变化,两天后,沈肆又去见了沈宸,半响后离开,沈宸也被悄悄放出来。
出了大理寺门口,沈宸还来不及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便想起:“太子殿下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在这大理寺外干什么?”
沈宸身子一僵,抬眼望去,沈肃一身月白色长袍,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身边还带着四五个人。
沈宸眼皮一翻,道:“皇兄这么晚在这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啊。”没想到沈肃直接承认了。
沈宸吧唧了一下嘴巴,他心里着实是对这个二哥爱不起来呀!
“有事吗?”沈宸现在只想赶紧走,免得被沈肃发现些什么,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沈肃笑容可掬,微微错开步子,身后的人暴露出来。
“王爷,就是他,就是他杀死了我儿子。”中年人神情悲愤,目光直直的盯着沈宸似乎要用目光将他杀死,全然没有因为对方太子的身份有所顾忌。
沈宸目光一聚,微不可察的闪了两下。
司雪衣从上次与沈肆不欢而散过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早上送汤粥过去也见不着人了。倒是常能碰见秦姨娘,几次下来,一个有心,一个风趣,很快便打成了一片,甚至与已经开始姐妹相称。
沈肆从大理寺回府时已经很晚了,路过海棠苑外面,不出所料,里面灯火通明,却未见人影走动。
回了清晖苑,秦姨娘伺候着沐浴更衣,然后又坐在书桌前,秦姨娘换了身简洁利落的衣裳,一边磨墨无意说道:“王妃娘娘最近常来,王爷都不在。”
沈肆笔下不动,像是没有听见。
秦姨娘换了个姿势:“我觉着新王妃挺不错的。”
沈肆写完了一个字,将宣纸挪到一边等晾干。
秦姨娘停下磨墨的动作,绕过书桌,走到前边,伸手压住宣纸一角,低声说道:“王爷当真没什么想法?”
沈肆抬头,道:“你果真适合做女人!”
秦姨娘吐血,卒。
沈宸因故意杀人,被软禁东宫三月,后又被人翻出不少以前旧账。各种直接或者间接导致的死亡,再加上不少朝中大臣进言,沈宸原本就名声不好,在各方势力之下,皇帝不得不暂时削去沈宸太子头衔。
沈肆阴沉着脸,只是常年面瘫加上面具遮掩,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心情不佳。
司雪衣等在回清晖苑的路上,手中提着食盒。
“王爷回来了,我准备了些清粥,王爷用些吧!”
沈肆脚步不停,司雪衣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回了屋子,司雪衣自觉的打开食盒,盛了一碗粥端给沈肆,沈肆心不在焉的接过去,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司雪衣接过碗,道:“太子呢?怎么最近都没见他?”
沈肆道:“他已经不是太子了。”
司雪衣没听清,反应过来手一顿,碗差点掉在地上,道“怎么了?”
沈肆扫了她一眼,莫名有些不爽,没有做声。
司雪衣却急于弄清楚真相,难免有些着急。
她记得太子青楼事件,只是被软禁惩罚,与太子之位无影响。怎么现在事情居然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这不是你该问的。”沈肆语气有些冷。
司雪衣反应过来,可不是吗?于是笑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回了海棠苑,司雪衣没做停留,拿了件东西,便带着子夕出门去了。
沈肆很快就得到消息,说王妃娘娘急匆匆的入宫去了,脸色很是难看。
司雪衣跟司马氏越走越近,很难让人不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而司雪衣对太子的事也是超乎常人的关心,总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司雪衣手中有皇后的信物,很容易就进宫了,直接去了景阳宫。
司马氏也是毫无头绪,一筹莫展,司雪衣从司马氏处得知真相,是沈肃将太子逮个正着。
“沈肃不是事后才得知的吗?”司雪衣疑惑道。
司马氏皱着眉头,也是不解,“是啊,我写的就是几天以后,沈肃才得知太子杀人,然后参了太子一本,可那时候太子善后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只是象征性的软禁了一个月。”
“这次据说是沈肃带人在大理寺外亲自堵住了太子?”司雪衣越发疑惑。
“是啊!”司马氏自有消息来源。
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得出个所以然,倒是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司马氏留司雪衣用过午饭才回去。
回了海棠苑,子夕伺候着更衣梳洗,这么来回跑,还真有些乏了。
喝了一点冰镇过的酸梅汤,倚在贵妃塌上,靠着窗边打盹。
子夕悄悄的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清晖苑,沈肆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沈宸突然被削去太子之位,引发了一系列的后果。朝臣本就偏向二皇子,这下,更是有一大部分完全倒戈,兵部,礼部,户部,工部,刑部,吏部。
如今兵部在自己手里,吏部是司马氏一派,礼部与吏部在沈肃手里。太子被废,工部也倒入沈肃一派,如今只剩刑部还持中立态度。
“打听到什么了!”
身后一身黑衣的男子道:“柳府派人偷偷联系二皇子,内容不得而知。”
沈肆点头。
柳府原不叫柳府,而是大名鼎鼎的柳国公府。
柳国公原名柳安易,曾为先皇左右臂膀,出征多次,每次均凯旋归来,为大梁扩展了不少领土。
柳国公得势,整个柳府趾高气昂,自然诞生了一批狗仗人势之人。先皇碍于柳国公,不便多加处置,那一些嚣张跋扈之人也懂得在柳国公面前装正经,就一直这么瞒了下来。
后来,柳国公在战场上死亡,那些柳家人依然死性不改,皇帝忍无可忍,处置了一些刺头,将柳国公府势头稍稍打压。
剩下的那些人不依了,柳国公为大梁征战这么多年,后人却落得个这种下场,如果没有柳家,这江山姓什么还不一定呢!
话传到那些纨绔耳朵里,有人就起了心思。
正是这些人的不安分,先皇有了机会,一举将几十人全部抓获处置。幸而那柳国公夫人是个明事理的,并没有因此心生怨言。
大抵是有的,只是也微乎其微,在先皇重新启用曾因身份不够而在外任职的柳家旁系以后,也就不剩了。
如今柳家家主也已经做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较之原先也差不了多少。
“下去吧!”沈肆道,好像过不久就是柳家小姐的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