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大清》小阿哥

10、夜宴

　　胤禩心里不舍，想了想，叫来小银子问，“你可有未穿过的新衣裳？”
　　小银子道：“正好有一套，是宫里娘娘赏赐下来预备过中秋节的。”
　　小银子身材不算高，又很瘦，和兰芽有几分相似，胤禩便命他取来新衣，又给了赏钱补偿。
　　兰芽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脱了身上女子的旗袍，里面只剩下贴身小衣，她如今只有十七岁，身子倒发育得不错，双乳丰满挺秀，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便又命轻红找了布带缠上，这才穿上小太监的外袍。
　　嫣翠手脚利索地为她梳了辫子，还在发梢坠了颗圆润光华的东珠，再戴上帽子，取下耳环，便成了活生生一个俏丽的小太监模样。
　　胤禩想起鹿鼎记里建宁公主也扮过小太监，不由莞尔。
　　兰芽说：“日后你有空，我便打扮成这样一起去逛逛街市吧？”
　　胤禩点头说好，又叮嘱道：“待会儿你可别乱说话。”
　　兰芽翻了个白眼，“我时刻铭记现在的身份，放心吧，我的贝勒爷。”
　　胤禩叹了口气，小声道：“秦朗，真是对不起你。”
　　秦朗原本个性开朗，爱结交朋友，对老婆也是温柔体贴的男人，虽然好色出轨颇让水青青不能容忍，但他的许多优点也是被青青所喜爱和欣赏的。
　　可是到了这里，她却要过着犹如幽闭的生活，胤禩想想就难过，可又莫可奈何。
　　现在他们初来乍到，各种事都只能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兰芽拍拍他的手，“主子爷，您前面带路吧。”

　　九阿哥和十阿哥看着胤禩身后的小太监眼生，再加上那小太监虽然低着头，却不时地偷偷瞧他们，大眼溜溜的模样很有几分鬼精灵。
　　九阿哥眼尖，发现了小太监耳朵上被扎了耳洞，而且体态风流，虽然掩盖在宽松的太监服下面，但夏日衣衫单薄，行走间曲线隐线，行如拂风静若柳，小腰纤细后臀浑圆，肌肤如水一般，两三眼之后，九阿哥已断定这是名女子。
　　十阿哥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以往八阿哥端谨自持，对女色一途极为自律，成亲多年一直只守着福晋一人，最近倒似大转了性子？
　　看这小女人生得妩媚秀美，很有些江南女子的灵秀水韵，可别成了红颜祸水，把八哥带着走向另一个极端？
　　和诸多皇子不同，八哥重情，这也是老九老十，甚至老十四，格外依恋没什么背景可言的八阿哥的最大原因。
　　人都说皇家无亲情，九、十、十四和八阿哥年龄相差不多，得他照拂最多，他对弟弟又温柔耐心，几人也就越走越近。
　　九阿哥上有一母同胞的五阿哥，下有十一阿哥，而十四更有四阿哥这个亲哥，可他们却偏偏和其母出身低贱的八阿哥亲近，甚至站到了截然相反的政治立场，彼此斗了个你死我活，这也不得不说堪称奇迹。
　　九、十没有大惊小怪，八哥有点小瑕疵他们不会见怪，今次来的大事却是因为四阿哥。
　　几人在宴席前坐下，各色佳肴流水一样端了上来。
　　兰芽是小太监，只能站在胤禩身后干看着，闻到饭菜的香气直咽口水，再次在心里大骂贼老天。
　　酒过半酣，老九说：“八哥，你今儿大早可有些奇怪啊。”
　　老十边点头附和，边给自己灌酒，“是啊，是啊。”
　　胤禩反问：“哪里怪了？”
　　“就是那老四……”九阿哥不悦。
　　“叫四哥。”胤禩打断他的话。
　　“八哥，你不会打算更换门庭，去依附他吧？”九阿哥撂下了筷子，大皱眉头，“早先皇阿玛就言他喜怒不定，皇阿玛信佛，他也整日抱本佛经装样子，阿谀谄媚，其心可诛，其态可恶！”
　　胤禩扫了一眼房间，除了兰芽，就只有小金子和小银子在伺候，他寒下脸，吩咐小银子，“去门口守着，泄露出去半个字，拿你们的脑袋。”
　　小银子立即走了出去，四处打量一番，方才站到门口站起岗来。
　　老十快喝醉了，没发现胤禩已经极为不悦，也大着舌头道：“他自诩清廉，把持户部搞三搞四，断了我们多少财路！可恶！真真可恶！”
　　“他近来得意，皇阿玛把那园子赏赐给他，还亲笔提名，哼！”老九一砸酒杯，愤愤然，“你却还要去给他捧场？不知他暗中给我们使了多少绊子吗？太子和大皇子算什么呀？我倒瞧着处处装圣人的这家伙才最是凶险。”
　　胤禩惊愕，没料到被誉为财神爷的老九其实政治感觉更为敏锐，甚至高瞻远瞩，也没想到他如此敌视四阿哥，难怪雍正登基之后对他和老八下手最狠。
　　胤禩不能和这两兄弟闹崩，否则他被彻底孤立起来，就更加无法求生存。
　　他故意装做云淡风轻地问：“九弟，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更具有能力，你何不……”
　　“打住！八哥你快给我打住！”九阿哥猛然站了起来，脸孔涨得通红，“八哥你到现在还信不过兄弟？居然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言？！我的八哥，你可真真让兄弟寒心！”
　　老十道：“是啊，是啊。”
　　胤禩握住九阿哥的手，让他重新坐下，安抚道：“我是真心的，我爱你之才，惜你之情，怎会信不过你？可你也知道，我除了福晋一家可依赖之外，实无任何助力，而福晋为皇阿玛不喜，这日子越发难处了。”
　　“八哥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大伙儿为什么要依着你？可不是图你家大业大！我老九对那什么高位没兴趣，我只想找个依靠赚大钱，谁挡了我的财路我就跟谁急！八哥性情好，重情义，日后必不会和兄弟翻脸，”他冷笑一声，“倘若是那人，却未必了，他最是冷情冷性，刻薄寡恩，不把我们活埋了都是仁慈的。”
　　老十当应声虫：“是啊，是啊。”
　　话已至此，胤禩一时也不知道再怎么劝解了。
　　老九虽然有政治敏锐度，却只关心个人利益得失；老十没大志，只求个攀附；他们和真正心怀家国，为如今朝□□败而忧虑重重，苦心孤诣的四阿哥截然不同。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慢慢扭转他们认定的航向，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胤禩只有悄然长叹。
　　最后，把老九老十亲手送到马车上时，他拍了拍老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九弟，你记住我的话：与民为善，与国为善；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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