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无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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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魂街八十区。
一处空旷之所，数只长相丑陋的虚正在同一名黑发少女缠斗着，只见黑发少女挥刀连斩，毫不留情。
那虚灭的不快，来的却快，好似无穷无尽。
黑发少女勉强破开一道缺口停下动作擦擦额上的汗，然后又提起刀来继续斩杀着那些被用来逼自己进入险境的虚们。
一边的茂密树林中，白发少年看着空地上的黑发少女，心底暗暗着急着。
雏森到八十区已经一日有余，头一日到是没遇上几只虚，如今这虚确实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对付，想来是那计划已经正式开始了罢。
只是，不知会不会有基力安级的虚过来……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震动，却是两只巨大的，看起来同无脸男有八分相似的怪东西慢悠悠的行了过来。
是大虚。
冬狮郎暗暗握紧拳头，没想到被自己猜中了，居然真的会有大虚过来。
“嘁，寒子……”
而被冬狮郎念叨着的日番谷寒却是悠闲的靠在树干上蚕食着数量庞大的巧克力棒。
京乐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红发小姑娘，心底生出几分好笑。
他真不知道该说这小姑娘什么好，说她聪慧，但听说平日里就是帮十番队那个天才三席批个文件都够呛，说她愚笨，但却被灵王派下来抓捕逃犯，说她狡猾，却总是做些让人哭笑不得之事，说她天真，却又似无时不刻不在算计着别人，哪怕那人同自己已有着数年情谊。
“大虚已经过来了，寒酱不看一看吗？”
“不用着急，大虚还有段距离，以雏森的能力，应付她周围那些虚虽说吃力但却无性命之忧，我们要等的可是她真正性命难保的那一刻。”日番谷寒随意挥挥手，又扔了一根巧克力棒进嘴里，“不过想必也快了，待妾身吃完这根就看，在此之前就拜托京乐队长了。”
京乐的摇摇头，然后无奈的发现小姑娘这一根巧克力棒吃的时间格外的长，正常情况下恐怕三根都已经吃完了。
“寒酱，大虚到她边上了，你再不来看小心出事啊。”
“是~是~”小姑娘不情不愿的换了个地方，抬眼观察起空地上的战况。
京乐挑眉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寒酱是被我们强迫过来打下手的呢，怎么这般不情愿？”
小姑娘撇撇嘴，“谁会乐意看到朋友身陷险境却只能在一边干看着还得等着真正千钧一发的时刻而且真的没人去救才可以让你们出手啊……”
京乐眨巴眨巴眼睛，好生回味了一下这句很考验肺活量的话才明白小姑娘说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啊……这是任务，妾身是不会懈怠的，京乐队长无需担心。”
京乐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场上的情况开始产生偏斜，胜利的天平渐渐向着虚的一边偏倒去。
连续数个时辰不停地挥刀斩杀，大虚靠近造成的巨大压力，再加上并不希望夜羽落过来的紧张心情，雏森手下动作逐渐失了章法，也愈发无力，身上添了不少伤口。
一道鲜红的虚闪袭来，虽然及时避过，但雏森却又被一边的低等虚在身上划了一道口子。
到了基力安这个级别，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自己的思维了，两只大虚连发数道虚闪逼得雏森几乎无处可逃。
前有大虚虚闪拦路，后有众虚提爪围堵，雏森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知道有队长在边上看着会护自己周全，但是……没有自保能力的话，任谁面对这种状况都得肝颤吧。
眼看着左边的大虚口中又在酝酿着虚闪，京乐压了压帽檐，“寒酱……”
“再稍等一会。”小姑娘握着一只竹哨，认真分析着场上的每一丝变化。
“大虚的虚闪，可是很危险的。”
“只一道虚闪罢了，死不了。”话虽这么说，可小姑娘知道她若真的让雏森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冬狮郎的原谅了。
京乐微微眯眼，不再言语。
忍了几忍，小姑娘终究没让京乐自己行动去救雏森。
红色的虚闪转瞬即至，但预想中的哨声却迟迟未响，京乐微微叹了口气，在心底感叹着身边小姑娘的狠心。
一道黑影闪出，伴着一声大喝。
“桃桃小心！”
尖锐的哨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等候许久的几位队长闪身而出，却不是为了夜羽落。
切瓜切菜般收拾掉那些虚，众人聚集到卯之花身边。
“卯之花队长，落雨他……”
“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伤筋动骨，怕是好些天下不得床了。”
许是运气，落雨扑到雏森边上时将她带偏了些许，错过了虚闪的正中心，雏森分毫微伤，落雨却是被虚闪挂到，已然陷入昏迷。
闻言，雏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抬眼看到偷偷混进来的白发少年时，心底泛起浓浓的怒意。
“看来计划失败了呢。”蓝染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红发小姑娘，脸上是恰到好处的伤痛。
“是的，回瀞灵庭吧。”小姑娘淡淡道，“卯之花队长，落雨君就有劳你了。”
更木不爽的“嘁”了一声，一个人跑掉了。
有逆天的实力放在那里，众人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这次更木要迷路多久才能再回到瀞灵庭了，也许该派个人跟着他？
回到瀞灵庭，卯之花带着雏森和落雨去了四番队，其他人跟着日番谷寒去了一番队复命。
听到任务失败的消息，山本没说什么，只一句“辛苦了”便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见状京乐不由啧啧称奇，他倒是第一次见山老头这么好说话。
目光飘向走在自己前面的红发小姑娘，京乐有些失礼的想，说不准这小妮子是早就料定这个计划根本引不出夜羽落，也早就把这结果告诉了总队长，所以今日山老头才是这般淡然的反应。
京乐唇边勾起个笑，轻声道：“寒酱，真是厉害啊……”
小姑娘脚步不停，淡然道：“京乐队长说笑了，妾身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不及京乐队长的大智慧。”
京乐笑而不语，不多时两人便已分道扬镳。
去四番队看了看落雨和雏森之后，日番谷寒回了十番队。
今天在八十区看到冬狮郎时她并未多说，只是让他先回十番队，现在好不容易等的她闲了下来，想必又会是一番说教吧。
小姑娘咬咬唇，这种感觉真不爽，但她却偏偏无力改变。
罢了，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不知这次他会气到什么程度。
果不其然，进门没走几步小姑娘便看到了正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少年，身后还背着冰轮丸。
小姑娘停下脚步，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他竟然已经做好同自己动武的准备了。
与少年对视许久，少年没有拔刀，也没有说话，小姑娘终究忍不住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要让雏森冒那么大的险？”冬狮郎阴着脸，不仅因为气眼前的红毛让雏森冒险，更是因为雏森因为这件事开始同自己疏远了。
方才他去四番队时，雏森同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计划如此。”
“什么狗屁计划，我知道你因为我不太待见雏森，但你这样不把她的命当回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妾身说过不会让她死的。”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那个时候虚闪都已经快到雏森边上了，但你却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直到落雨被虚闪击中你才吹响了竹哨，若不是落雨恐怕雏森得横尸当场吧？”冬狮郎攥紧了拳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一记虚闪罢了，还死不了，更何况妾身等的是落大人的救援，而不是简单的让雏森去历练，”小姑娘顿了一下，“只是没想到会是落雨君冲出去而不是落大人。”
冬狮郎冷笑一声，“怕是在你眼里雏森的命和你的任务比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明明也曾一起在流魂街生活过，你就，一点都不会不忍心吗……”
“没错！”小姑娘忽然感觉很生气，大声道：“对妾身来说，任务是高于一切的，所有能利用的资源都不可放过！”
“你！”冬狮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红发女孩，原来她竟是如此的无情，让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伸手抚上腰间的坠渊，小姑娘淡然道：“冬狮郎酱只知怨妾身利用雏森，那作为和妾身一同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冬狮郎酱，就一点都不担心妾身因为无法完成任务而被灵王大人责罚，或者处死吗？”
“我……”
“抱歉，一不小心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在冬狮郎酱心里妾身自然是比不上雏森的。不过，说了这么多，冬狮郎酱你也不过是在妾身这里发泄你的不安和自责罢了，毕竟那时候冲出去的，是落雨君而不是你，你也不过只是蹲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而已。”日番谷寒自嘲的笑笑，绕过冬狮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冬狮郎一时无语，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女孩的背影渐行渐远。
没错，他是在自责，在不安。他喜欢雏森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一直没有挑明了说过，但以寒子的聪慧自是不难看出。
雏森喜欢蓝染，他无能为力，雏森和夜羽落纠缠不清，他无力改变，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太弱了。
弱到就算那时脑子里全是要救雏森的想法却终究不敢迈出那一步。
从头到尾，这份喜欢不过是一次注定无功而返的单相思罢了。雏森一直以来只是把他当弟弟看，想必也从来都不曾考虑过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吧。
连那个八年都没法从真央毕业的落雨都比不上啊……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冬狮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对雏森求而不得的烦躁被他完全发泄到了寒子身上，总想着让她能考虑下雏森的感受考虑自己的感受，却从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明明只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却要在这没有呆过多久的地方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
有情也好无情也罢，自己本就未了解过全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日番谷寒无情呢，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吧……
冬狮郎闭了闭眼，回了自己的房间，但脚步多少是有些不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