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5.牢内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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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灵王殿下。”
灵王没有说话，目光看向远方，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到夜羽寒的声音。
只是灵王不说话，不代表她也可以不说话。
“启禀灵王殿下，蓝染惣右介反叛失败，现已被封印，落大人尚在瀞灵庭，乱大人则下落不明，妾身会带人尽快找回乱大人。”
灵王久久未言，小姑娘等的心焦，偷偷抬了眼，才发现灵王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走下了王座，负手立于窗前。
“小乱还没找到吗……”
夜羽寒没有回答，但她听得出，灵王的心情不好。
“他蓝染居然敢把小乱藏起来，明目张胆地抢孤的女人，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灵王倏尔一笑，但夜羽寒只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也罢，落那边你不必管，只要能带回神切由他去便是，蓝染的死活也无所谓，但孤要你把小乱好好地带回来见孤。”
“是。”
“传孤的令，灵王宫准备嫁娶仪式，只待找到小乱，以雕凤镯为聘，即授灵王后一位。”
“……遵命。”
这一次，不再是借物暗示，而是光明正大。
雕凤镯暂时的回归了灵王宫，小姑娘回了自己该呆的地方等着仪式的开始。
没错，她把雕凤镯带了回来。
那么重要的东西，不带在身边怎能放心？
夜羽乱若是以五番队一个普通队员的身份被抓住，那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但若灵王下聘，那一切都将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而灵王这么做的原因，一是后悔当年之事想救她，二却是想抓她回来亲自惩罚。
授聘仪式上，夜羽寒在群臣环绕之中等待着灵王的命令。
“夜羽寒听令。”
“在。”
“即日起卿且为使臣入驻瀞灵庭，全权负责寻回灵王后夜羽乱一事。”
“是。”
“送上聘礼雕凤镯。”
小姑娘再一次接过精致的木盒，看着盒子里的雕凤镯忍不住想笑，特别是在看到台下群臣那各不相同却又有所相似的不满表情之后，她更想笑了。
不满吗？不满又如何？
灵王看上的，是夜羽乱，是她夜羽宗家第三十七任家主，而不是其他家族的姑娘。
灵王乃是君主，金口玉言，想让他收回成命另作他选，那更是难上加难。
小姑娘双手捧着木盒，伏地行礼。
“属下定不负王命。”
回了瀞灵庭，小姑娘向山本以及新选出来的中央四十六室传达了灵王的意思。
中央四十六室虽有不满，却不好发作，只能安心的随了命令。
对蓝染的审判在战斗结束之后的第七天，谁都没想到夜羽落会去搅局，恰巧灵王的命令刚刚传达，中央四十六室只好任由夜羽落用那般残暴的方法带走了蓝染。
等传到夜羽寒耳中时，这事已经过了半日之久。
夜羽落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是一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怕，虽然只有半日，但以夜羽落对蓝染的厌恶，就算有崩玉在蓝染怕是也已经脱掉一层皮了吧。
“寒子……”冬狮郎看着夜羽寒，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了，干嘛这样看着妾身。”
“夜羽落这种作为，没什么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灵王殿下已经下了令，让他们不要干预落大人的所作所为，现在落大人只是劫了个要判有期徒刑的犯人而已，又不是要拆了瀞灵庭。”
冬狮郎皱起眉头，“那夜羽乱呢？”
“乱姐……总有找到的一天，找到乱姐之时，便是她成后之日。”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思维。”
“有什么难理解的，不过是一个心生悔意的灵王，一个待夫归来的女人，一个意图弑姐的弟弟，和一个自以为是的妾身罢了。”
“你们就闹吧，真不知道这瀞灵庭要因为你们夜羽家被折腾成什么样的。”
小姑娘笑了起来，却是充满无奈。
若是蓝染不叛变，又哪里会有这些破事？
她开始的任务是寻回神切，实在不行她强行绑了雏森带去王庭，她就不信夜羽落能不带上神切追来。
只是，现在不论说什么，都只是如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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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想和蓝染谈谈，不过这机会并不好找。
夜羽落一天二十四小时差不多有二十三小时都是泡在二番队的刑讯室，那一小时的空白太难捕捉，倒不如自己去创造。
小姑娘找了雏森，拜托她帮自己支开夜羽落。
雏森答应的很快。
其实她也不想夜羽落整天整夜的泡在二番队。
她不是不知道夜羽落在做什么，她只是不说罢了，夜羽落的事，她不会多管，但只是一会的话，她却不想拒绝。
夜羽寒站在刑讯室门口，一瞬间有种回到断罪宫的感觉，差点一个腿软跪了下来。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冬狮郎在她身后撑了一下，“寒子，没事吧？”
“没事。”
“他还有意识吗？”小姑娘看着蓝染那犹如死尸般的残躯，心里有种奇妙的快意。
“应该……还有吧……”狼狈收拾地面的刑军答道。
“出去吧。”
那人如获大赦般迅速的跑了出去。
小姑娘又道：“狮郎酱也出去吧。”
冬狮郎虽还有些不太放心，不过见小姑娘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只得耐下性子到外边等着。
夜羽寒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但直到两人相距一步之遥，蓝染才有了些反应。
他在笑，仿佛早已知晓她会来，而他不过是再安静的等着自己的客人。
“呵，真不愧是乱姐看上的男人……”夜羽寒盯着蓝染褐色的眸子看了一会，忽然微笑起来，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怎么？妾身让雏森支走了落大人，不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吗？”
“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我不认为雏森能拖得了多久。”
夜羽寒耸耸肩，她不想跟这人绕弯子，也没必要。
将死之人，何必多言？
“其实也没别的事，妾身只是想知道乱姐在哪儿而已。”
蓝染却只觉得可笑，“夜羽落用了这么多办法都没问出来的东西，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就凭落大人要杀乱姐，但妾身能救她。”
小姑娘知道蓝染是不会单凭这一句话就有所动摇的，她需要更多的筹码，来压垮蓝染那已经被夜羽落逼得紧绷的神经。
小姑娘压低了声音跟他讲灵王的处境，讲她能救夜羽乱的原因，讲她发自内心的想法，甚至取出雕凤镯给他看。
那镯子虽是死物，可在这阴暗的环境中，其上隐隐的光华流转却让每个人都看得出它绝不是寻常之物。
出自灵王之手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蓝染根本不为所动，他依旧没有说出夜羽乱的行踪。
“你难道想让落大人杀了乱姐？”
蓝染笑着，反问：“那么你难道想让我把我的女人拱手让给灵王？”
夜羽寒曾想过让夜羽乱跟着蓝染去过那太平日子，只是没想到蓝染会走上叛变的路。
而蓝染叛变之时，小姑娘私心一直期待着他叛变成功的。
可他却败了！还被夜羽落折磨的不成人形。
那么比起这个已经形同废人无法行动的蓝染，对于夜羽乱来说灵王确实是更好的选择，哪怕两人之间有着一份命债。
命债，总好过跟着蓝染去死。
所以小姑娘无比的希望能比夜羽落更早的找到她的乱姐，带她去王庭，成为高高在上的灵王后，再不用四处奔波杀人夺命。
但此刻夜羽寒却突然有些慌，一直以来她大概是把蓝染想的太过简单了。
她以为搬出夜羽乱的生死这人就一定会有所动摇，取出雕凤镯这人就可以放弃，但却事与愿违。
那仿佛被血洗涤过的眼神，有一种无法撼动地坚持和热忱。
夜羽寒觉得，眼前之人虽已遍体鳞伤，但却比空座之战的时候更加可怕了几分。
小姑娘似是押宝一般，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略显焦急的道：“你虽然做着大逆不道的事，但是蓝染，妾身却没有多恨你，只因为你那么深爱着乱姐，你愿意为她复仇……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就告诉妾身她在哪，妾身和乱姐情同姐妹，不会害她。”
“是吗……你不恨我啊……”蓝染半眯着眼睛挑起嘴角，“我以为我两次斩杀日番谷冬狮郎，已经足以让你把我千刀万剐了呢……”
蓝染盯着眼前的少女，言语间尽是蔑视：“而且你刚才的话有两个误区，我确实宠爱乱，因为她是我的私有物品，她到死都只能是我的……还有……我几时说过我要帮她复仇了？推翻灵王，建立新的规则才是我的目的，帮她复仇只是顺便而已。”
小姑娘难以置信的瞪着蓝染。
她原以为他被夜羽落如此折磨却死也不说出夜羽乱的所在，是因为他是真心爱着夜羽乱。
可方才那段话，她却听的一清二楚——他只是想占有夜羽乱，他只是想证明他没有完全输给灵王而已。
也是……这个男人，蓝染他如果真的顾虑乱姐的感受，怎么会当着乱姐的面斩杀冬狮郎还刻意地释放灵压恐吓已经动弹不得的她……空座町的时候也是如此，他打算踏平尸魂界却没有带着夜羽乱，怕也只是怕乱姐念着旧情放他们一马留下后患，虽然他自己也留了手。
夜羽寒瞪着蓝染带笑的面容，原本淡薄的神色开始逐渐皲裂，心底的恨意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刺激着她的理智，逼迫她做出那些最不该做的举动。
小姑娘喉间发出愤怒的低吼却不自知，一如林间的困兽，因为渴望自由而做出没有理智的莽撞行为。
“你这个混蛋，你根本配不上乱姐！”
余光瞥到被夜羽落放在刑具架上的神切，小姑娘的行动已经完全脱离了大脑的思考，神切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牢狱里撕扯出一道明亮的弧线，照着蓝染的腹部精准地刺了下去……
“寒子，冷静点！蓝染是故意的，他想逼你杀他。”冬狮郎听到小姑娘的吼声已发觉不对，见此情形立刻想上前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蓝染被锁住琵琶骨几乎动弹不得，鲜血从他的腹部新鲜的伤口缓缓流出，带着一种奇妙的美感。
“啊！”小姑娘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终究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神切的诅咒是刀锋自带的能力，即使不用始解它造成的伤口也无法愈合，所以无论是谁操刀，只要由神切给予了他致命伤，他就真的会死。
她方才，居然差点杀了蓝染……
小姑娘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双手，怔怔的看着手上残留血迹，紧咬着下唇，不想，也不敢出声。
“看来……被识破了呢……”蓝染微微阖了眼睛，过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就这样杀了我不好吗？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但我死了，就再不会有人能找到乱。”
夜羽寒抬眸看他，只觉这阴森的牢房里一片凄凉。
此时的蓝染脸色苍白，眼神前所未有的涣散，似乎早就失去了想要生存的意志。
小姑娘忽然觉得好无力。
她曾想保护冬狮郎，但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两次被蓝染斩杀，她想保护夜羽乱，但眼前的男人却毁掉了最安稳的那条路，她想偏安一隅，却只能夹缝求生。
原来她谁也保护不了，谁也威胁不了。
小姑娘的眼神有些涣散，她劝说不了蓝染，也救不了夜羽乱。
“你不懂，会被找到的……蓝染，你已经保护不了她了……求你……为她想一想好吗？”小姑娘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有一种缥缈的沙哑。
蓝染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沉默了一会，小姑娘扶着冬狮郎的手站了起来，“蓝染，你再想想吧……如果你执意坚持，那么妾身只能发动妾身能动用的力量，看和落大人谁先找到乱姐，至于乱姐的结局，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至于你，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5.牢内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