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我是自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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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枣……”
“文清哥，我不怪你你走了，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这几年，我很努力。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曾经，是你为我遮风挡雨。未来……”慕枣低下头，磨了磨鞋头，继续说道。
“未来，我不要成为你的负担，我会自己变强大。”说完，她转身就走。她害怕被拒绝，害怕元文清变的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他。
良久，元文清，盯着道路尽头小时的瘦小背影。曾几何时，他还从这里开车送她回过学校，曾几何时，他还记得她最爱吃的百合芹菜。
其实刚刚一瞬间，他是有拥抱她的冲动的。明明是自己妹妹的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也不知道即使隔了这么些年，他还是难以忘怀。他欠她的，开不了口。各自安好罢。元文清承认，这一刻，他懦弱了。不，五年前，他就懦弱了。
回到家后，洗漱完，两眼放空的盯着天花板。刚刚讲的那些话，似乎没有经过大脑就出来了。不想了，睡吧。一大堆事情，再烦，也得一件件来。
杨顺和慕枣约了5点在公司旁的法式餐厅。慕枣知道今天有约，特意多带了一套衣服，在公司换掉工作装。一套略休闲的黑色长裙，外面套一件红色针织衫，把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本是低调的黑裙，却因为一丝红色点缀，让人看的离不开眼。杨顺见来人已坐下，不禁回了神过来。
“嗨，怎么样，今天还忙吗？”杨顺边说着，边给慕枣倒了杯柠檬水。在旁人看来，添水的动作、语气，很是亲昵。
“唔……”慕枣也不客气了，很自然接过水，一口水下去才缓过来。今天一天忙到爆炸，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还不是你们那个法国代表团的事情哦，和他们沟通真的是。你知道的，他们说话很浪漫，所以每次都避重就轻。我把主题和珍珠联系起来，他们就对着我说，遇见我这样像珍珠一样的美女，是他们的幸运。你说，这怎么沟通嘛！”轻轻一声“哼”慕枣噘着嘴，眉间微微皱着，看着菜单。
杨顺仿佛觉得，语气里，是少有的抱怨，似在撒娇，融化了他的心。在工作的时候，慕枣一直都很淡定，一度让杨顺觉得，她无懈可击。她的回答，委婉漂亮。处理事情，也是滴水不漏。很难想象，这几年什么样的的职场生活，把慕枣锻炼成了一个？人精？
呵呵，所以今天看见她这模样，杨顺还是欢喜的。至少她没有据他于千里之前外。
“所以才需要我们慕大小姐出马呀！你可不知道，自从和你合作过以后，我就知道非你不可。”杨顺示意服务员来点餐。
“顺哥，您就别打趣我了。”慕枣用手摸了摸脖子，缓解了“非你不可”四个字的暧昧氛围。
“嗯，就这些。不过这道前菜是不是有香菇，香菇去掉，她不吃。”
“好的，先生。”
她确实不爱吃香菇。
“小枣，要不要喝鸡汤？你感冒刚好，喝点补补。”
“嗯好呀，文清哥你炖的吗？”
“是的，还放了点香菇。”
“啊，我忘了和你说，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香菇了。”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还挑食！”元文清用勺子赏了慕枣一个爆栗。
“啊，疼死我了！我真的不是挑食嘛！我发誓我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香菇，真的，打小就不吃。”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的元文清心疼。宠溺的摸了摸从被子里伸出来的脑袋，他松口：“好好好，不爱吃，我们就不吃。”
“不行！”小丫头立马从被子里蹦出来，“文清哥亲手炖的香菇鸡汤，我一定要喝的。”
最后那碗鸡汤的鸡肉吃的一干二净，汤也被嘬干净，唯独香菇被孤零零的留下来。
所以，有了另一个人，知道她不爱吃香菇。也对，慕枣现在正是大好年华呀。那一旁的人，似乎上上次在机场遇见的。真的很巧，每次都碰见他在慕枣身边，可见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给她倒水，关心她的工作，知道她不爱吃香菇，还有眼中流露出的温柔。
慕枣一进来的时候，元文清就看见她了。今天的她看起来真的成熟了不少，曼妙的曲线，温软的身子，曾在他怀中蹭来蹭去。经过他的时候，元文清有意回避。许是怕了。那天慕枣还说，要把他追回来。有一丝欣喜和期待，直到看见今天这个男人。他摇了摇头，自己多可笑。慕枣是该有自己新的生活的。
一旁
“呀，顺哥，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菇？”
“每次和你吃饭，遇到香菇，你就挑出来，你当我看不见么！”杨顺宠溺的一笑。
“你丫就老实的告诉我，你这么瘦，是不是很挑食？”
“不啊，我很好养活的。我真的不是挑食嘛！我发誓我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香菇，真的，打小就不吃。”
元文清拿叉子的右手顿了一下，放在盘中。
“不好意思，林董，我失陪一下。”
实在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略带撒娇的语气，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点燃一支烟，靠在墙边。此时慕枣拉下一张擦手纸巾，看到了镜子中，幽幽抽烟的男人。眉头紧锁，愁绪未展。男女厕所是对立面，所以元文清也看到了慕枣，背对着他站着，两人的视线却在镜子中相遇。
慕枣一个转身，“文清哥，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
“嗯，你呢？”
“我和朋友出来谈点事情，顺便吃个饭。”慕枣越过他的身子，想把擦完的纸巾扔到元文清身后的垃圾桶。这次两人靠的很近，好像是重逢以来最近的一次。小姑娘身上喷了好闻的香水，是GUCCI的原罪，就像魔咒一样，生生把元文清那颗隐忍的心给释放出来。
碾了烟头，一个温柔的伸手，他把慕枣抱在了怀中。慕枣吓了一跳，毕竟这才是他们五年来第三次见面，她根本不会料到元文清会给她一个拥抱。
“嗯……别动，就一会”
时隔五年的拥抱，让人迷醉的不想睁开眼。元文清突然感觉到胸前一阵湿热，随即放开圈在怀中的人。
“怎么哭了？嗯？”
鼻尖是淡淡的烟草味，有点陌生，但慕枣贪婪的吸了几口。
“没，没什么。”她已经很少哭了，她不喜欢在爱的人面前脆弱。因为她要告诉他，这五年，她真的长大了。可是越想控制，那眼泪水越像开了闸班，无法收场。
元文清搭在慕枣肩上的双手，紧了紧。心被她的眼泪割得生疼。
“你等我下。”
“林董，真的抱歉，有点突发的事情。下次我再登门拜访。”说完，这个身形高大的人拎起侍从手中的西服，颔首，转身便走。
走到刚刚那边墙边，他拉起慕枣的手，出了大堂。眼泪还在眼眶中打圈，鬼使神差的跟着他出了餐厅，俨然忘记了还在座位上等的杨顺。而今天杨顺安排了一支小提琴演奏，还有准备好的玫瑰花和一条项链。成年男人追女人的手段如出一辙，简单直接。他看到慕枣被一个人拉着走出了餐厅，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小枣？这是？”杨顺拉住慕枣的手。慕枣下意识缩了一下，往元文清身边靠近了一点。元文清对这个细节，很是满意。
杨顺有点沮丧，心里苦笑了一下。对面这个男人，是上次在机场遇见的。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和慕枣之间有故事。
“对不起，顺哥，今天……下次我请你吧！”慕枣很抱歉的看了一眼杨顺。
“杨顺？恒顺的少东家？”元文清一开口，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让人觉得有丝丝寒气入侵。
“哦？你知道我？”杨顺打量起对面这个男人，别说女人之间要比较。男人有时候也很幼稚，尤其是面前这个情敌，还很强大。杨顺在身高上没有占优势，说话的时候头还要微微仰起。
“早有耳闻，家父和杨董有过生意上的来往。元氏建筑，元文清。”
“原来如此，元先生，你好。”伸出手的那一刹那，杨顺就知道对方不仅很强大，还是个劲敌。元氏建筑，是个颇具神奇传说的企业。当年，自己刚接手恒顺公司，听说元氏建筑就快倒闭了，都说元家大公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元氏建筑起死回生，现在稳居业界第一。
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伸出手回应他。
元文清对杨顺没什么好印象，似乎没有看见对方礼貌性的握手。看了眼旁边低头的姑娘。
“抱歉，我还有事，她，我先带走了。”说着元文清像拎小鸡一样，把慕枣塞进副驾驶。
车驶出闹市区，一阵静谧。两人都没有说话。
“上次，你说的，还算数吗？”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
“啊？什么？”
“我没有结婚。”
明了他说的是什么。
“当然算数。”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掩饰自己。只是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又是一阵沉默，晚风把烟雾吹散，但车内还是有烟味。慕枣觉得一点也不难闻，闭着眼，开始细细品味身边男人带来的味道。偶尔发丝被风撩起，调皮的扫在白皙的脸蛋上。
元文清侧头一看，开车便不专心了。自制力再怎么强，在慕枣这边就完全崩掉了。何况旁边坐的是他思念了五年的人。
“当年，你不辞而别。我想了很多个理由。我想你是不是必须要和曼倩结婚，才能挽救叔叔的生意。刚开始，我很难过，也很气氛。我天真的想，一定有别的办法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才要和曼倩一起去法国。但是阿姨当年和我说了很多话，还有你得那封信。时间久了，我就明白，你是迫不得已，真的没有办法了。其实想想，当时你也是很年轻的小伙子呀，因为我太幼稚，因为你把我保护的很好。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参天大树，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慕枣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可是，你也有不会的事情，也有没办法的时候，而我，却不能给与你帮助……”
这个傻姑娘，明明是没有做错什么，她却一个劲的说自己不好。
“所以这么久过去了，我一点，我一点也不怪你。那天在机场遇见了，我看见，你和曼倩一起走出来。我不明白，自己的等待和坚持，到底是什么……”
“别说了，小枣，是我对不起你，我和曼倩她……”
“不，你让我说完。我找你，是因为不甘心。明明你是那么，那么心疼我。我感觉得到的，文清哥。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不爱了。在我们的小屋里待了一夜，我想通了，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重新来追你。”说完，慕枣转过头，眼神坚定的望着元文清，仿佛要穿透他。
一声叹息。车停在了他们的小家。元文清利索的开了门，把慕枣带进了怀里。热吻铺天盖地的来，夹杂着烟味，浓烈呛人。
慕枣挣扎了一下，心想，千言万语，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个人还在一起不就好了。
比起其他，再也没有比离开元文清让她更伤心的事情了。
慕枣被紧紧地箍在门板上，双手被元文清按住，动弹不得。呜咽了一声，才被放开。双唇被亲的发红。元文清有力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弯下身子，额头顶着额头。
声音是沙哑的，带着隐忍，“小枣，再亲一次，好吗？”
这一次，没等回答慕枣踮起脚尖，主动勾紧元文清的脖子。元文清有一丝失神，手掌游离在不堪一握的腰间，拉起怀中人的黑色裙摆。
慕枣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炸开了。
跌跌撞撞来到沙发上。灯都没有开。屋内一片暧昧。
“傻瓜，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五年前，我不想拖累你。去法国，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那边有强大的资金支持，我必须拉到融资。而曼倩，就是我离开最好的理由。我不知道这场战役会不会失败，我不能自私的让你等我。三年，五年，八年，还是十年？我和自己打赌。不管要多久，只要我回来，只要你还是一个人，我再也不放手。”元文说着，他明白，慕枣心里是有疙瘩的。
“所以，你再也不要责备自己，好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你看我现在回来了，我来找你了枣枣。不要你追我，我一直都在。这五年，我要感谢陪在你身边的人，让你变得这么坚强。我也嫉妒他们，比我多有了五年的时光。”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这五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你去哪里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每到生日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此刻，慕枣听了元文清一番话，再也控制不住了，所有压抑的情绪通通爆发出来。
“哭吧，你哭一滴泪，我就吃进去一滴，是我不好”
“我以为自己会控制的住，但是今晚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内心充满了焦躁，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见不得，我就是这么自私……”
他把人带起，走进卧室，轻轻放下，打开床头灯。昏黄，暧昧的灯光。
“枣枣，枣枣……”
我爱着你，一直爱着你。没有完美的人生，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还是爱你。
清晨，元文清看着怀中沉睡的慕枣，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似在做梦把，下巴生出的青渣，轻轻蹭了下头发。把怀中的人又箍紧了。怀里的人似乎被箍的太难受，动了动身体，也迷迷糊糊醒来了。
“枣枣，我们结婚吧，好不好？”元文清，在慕枣耳边轻轻说。
“文清哥……”这下，她是彻底醒了。
一个简单的对戒套进了手指。
慕枣抬起手指看了看，抬头，“好啊，元先生。”
一个吻落下，今天注定是美好的一天。
只要相爱，时光可以证明，所有的阻碍，都会消失。
只要记得，若爱，何须此刻缠绵。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我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