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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怯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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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的路西法“魔鬼训练”强度太大,白果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与其说是吃不消,更确切些是疲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身心俱疲。总睡不醒的样子,有的时候,举着筷子睡着了,透着疲态。明明早早休息,可早上起来后却更加觉得力不从心,一日比一日严重,有时候甚至觉得身体不像自己的,甚至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醒不过来了。
白果渐渐也觉得奇怪,不过因为找不到什么根据,只能归咎于自己体能太差。
课堂上,沉重的粉笔声一下一下的在黑板上滑动。
她眼睁睁看着路西法俊朗的身影一点点变成重影,眼皮越来越重。
好困啊……
眼皮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一片黑暗。
黑暗……
一点光亮的没有,无休无止的黑色仿佛要将她彻底裹起来,铺天盖地的感觉要将她吞噬了。明明应该觉得恐惧,可是为什么心底却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熟悉……好怀念的黑暗,让她疲惫的身体有了松口气的感觉,甚至想永生永世沉沦其中。除了,耳边偶尔传来的一声声蟾蜍的咕叫声。
好想这么闭上眼,然后永远都不醒过来。
好累啊,终于可以歇歇了。
……
坐在一旁的唐锦看着忽然倒头又睡的白果,一直紧绷的脸,不自觉的出现一丝柔和。
很累吗?
这几天让上官云志给他送得人喝的补品,看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怎么会累成这样?
成为吸血鬼就不会累成这样。我们一族一直精力充沛,除了白天的时候身体会感到一点,我保证是一丁点不适。其他的时候,都会感觉很好。
可是,我们却感知不到火,感知不到生,日复一日的永盛,时间久了只剩下一具驱壳,世世代代守着折磨和诅咒。
我想让你变成血族,又不舍得。
我若是能成为人,真正的人,多好……
唐锦撑着头肆无忌惮看着她,睡着的模样怎么也折磨难看?小鼻子皱起来的样子,明明是张稚气未脱的脸,却又有点苦大仇深的意思。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那软软粉粉的唇……唐锦不由唇角也跟着微微动了下。
上课时太过无聊,他才会不得已找了个消遣,才会这么流连忘返的看着她。
可能连唐锦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竟然柔和了很多。微微抿起的唇角有些上扬的意思。即使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人,这个低微到不能再低微的人,确确实实已经走进过他的心里。
心,就算在设防,总会身不由己。
这时,却见白果似乎因为睡得不舒服,微微蹭了蹭自己的胳膊,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脸。白皙的脸上,因为用力过猛,被抓出了几道红印,微微渗出不少血印。
他看着那几道红色的痕迹,神色巨变,第一时间竟没有想到美味的血,反而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手,想替她按一按。
微微凉的手,刚伸出来,甚至还没有摸上她的脸,却听见,身后有人大声道。
“老师,她课堂上又睡觉!”
唐锦脸一沉,收回了手。有些不悦的回头看去。只见是3区的九尾狐狸……3区东魔族的人,似乎或多或少……针对她。
想至此,唐锦脸色更难看,看着九尾狐狸的眼神多了几分警告和嫌恶。
讲台上,闻声路西法转身看向已经趴在课桌上睡着的白果,微微挑了挑眉。这已经是连着第三天了。
路西法走下讲台,缓缓走到了白果身边,她脸上的血印有些让人不舒服。坐在白果后面的莫子狠狠踹了踹她的凳子,可是人却一点也没有反应。
班里所有的视线都随着路西法移动,只见他走到她的桌边,用手敲了敲桌子。
白果却依旧趴着毫无动静。
这时,不少人都窃窃私语,这也睡得太沉了。
可是当事人却依旧毫无反应。
路西法低垂了下眼帘,看了眼昏沉的白果,宝石蓝一样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外,随后变成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只见他似乎微微搓动了下拇指和食指,手指尖隐隐落下点微弱的金粉,似乎是落到了她的手上,迅速消失不见。
下一秒,白果便打着哈欠醒了。
睡眼朦胧,脸上还有趴在桌子上的口水印,路西法难得好脾气:“上课不可以睡觉,出去找个太阳地好好站站。”
白果也吓了一跳,也惊讶自己胆儿这么肥竟然在路西法的课上睡着了。更觉得讶异的是路西法似乎没有太责怪她的意思,不过太阳地……她这两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阳光,反而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她想想就觉得兴奋。
白果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敢违抗低着头正要走出教室,却听见路西法缓缓道:“适者生存的道理我也懂,既然本人都无法守好自己的东西,被更合适的人拿去我并不反对。隔岸观火……倒也是有趣啊。”路西法面带圣光般的微笑,犹如一个极度优雅的绅士看着白果。
“罚站完,我放你一天半假好好休息,后天再上课的时候,无论结果如何,我的学生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
白果虽然似懂非懂却还是含含糊糊点了下头,略带睡眼的眼中依旧困顿。
本来的一脸兴致盎然的无曙听闻路西法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下。倒不是他怕路西法插手,而是遗憾的是他受限在结界里,完全不能用法力,否则这么一场痛快的鸠占鹊巢,真想一眼了之。不过,结局总是好的,他都快等不及看到她一点点蟾食怪吞噬,合并,彻头彻尾变成一个怪物。
站在太阳的下的白果,果然觉得身体极度不适,暴露在太阳的下的皮肤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龟裂,火辣辣的疼痛敢使得她不由摸了摸那些已经龟裂的伤口。
手还没有碰到那些龟裂的大面积皮肤,惊人的一幕却发生了,她那些龟裂的伤口竟然冒出很多湿滑的粘液,就像是两栖动物裸露皮肤的粘液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持皮肤湿润,果然那些伤口急速愈合,甚至才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手不由再次碰了碰已经完全恢复原样的皮肤,白果神色不免凝重起来。手又摸了摸脸上被抓出来的血痕,竟一点也感觉不到疼,除了手指尖留下的湿滑的粘液之外,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往的经验,她的绝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