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零八 ...
-
待得一刀和临渊一一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含烟才觉得一刀追着临渊跑也是临渊自找的,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
三天前,临渊奉皇命来荆州找宋谨言,在城中碰到了心不在焉的一刀。
他这个人没有其他的爱好,就是仗着学了几分命理学,在外晃荡的时候便喜欢瞎给人算命。
看一刀的面相奇特,他便又心痒了,上前拍了拍一刀的肩膀,道:“姑娘,算命么?”
一刀从不信命,只当他是个江湖骗子,只冷冷道了句:“不算。”
便就准备离开。
临渊却不依不饶追着他,道:“姑娘是来找人的吧?还请姑娘听我一句劝,你们二人此生注定无果,还是莫要执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这句话戳到了一道的痛处,一刀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看着他,手紧紧握住腰间的长剑,似随时要拔出长剑砍向临渊。
临渊一看一刀似乎真的动了怒,摸了摸鼻子,干笑道:“诶!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姑娘了。”
说着,便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子。
临渊走后没多久,一刀便发觉自己身上的银两不见了,她这几日也就跟临渊接触过,便忙回头找临渊,可哪里还能看到临渊的人?
今日,她从医馆出来,刚好看到临渊,便追着他来了这儿。
含烟想起昨日她站过的地方那滩发黑的血,不禁问道:“那你毒解了吗?”
一刀神情并无多大变化,冷冷清清道:“无碍。”
见一刀没想多说,含烟便也没有多问,只道:“姑娘你等等!”
说罢,便打算进去拿些钱给她,她直觉,这姑娘和苏恒有着特别的关系,便怎么也放心不下她。
待得含烟拿着银两出来时,却见这小小的农舍又来了一人,那人一身粗布麻衣,倒是个普通农夫,看着很是憨厚老实,他一双粗糙的手上拿着一只钱袋,看到一道时,像是松了一口气,忙走到她跟前,道:“姑娘!可算找到你了,你的钱袋还你!”
一刀看到钱袋时,淡漠眼中才有了些异样,她颤抖着手接过钱袋,语音哽咽:“谢谢!”
接过钱袋后,她却并没有急着打开,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钱袋,眼中是一片失而复得的安心和喜悦,她这模样不禁让含烟纳闷,正常人找回钱袋不是应该关心钱袋里的钱吗?
可看一刀的神情,明显钱袋比里面的钱更重要。
含烟好奇那钱袋,便多留意了两眼,除了看上去旧了一些,似乎并无甚特别,再细看,却又觉得那普通锦布上绣着的东西有些眼熟。
青竹麦田,斜阳农舍。
含烟猛然想起,她们的这小农舍里面不是正挂着钱袋上绣着的那一幅图吗?那图是苏恒所画。
一刀果真跟苏恒有关系!
如果……如果她真的是让苏恒在月下失神的那人,含烟怎么也要想办法帮苏恒把她留下来。
这时,临渊又从含烟身后蹦出来理直气壮道:“我就说不是我吧!这下你信了?”
一刀怔了怔,而后隔着含烟对临渊深深弯了个腰,道:“对不起,误会你了!”
临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
可他一说完,便见一刀神色不对,连身子似都有些摇摇晃晃。
“你怎么了?”
话音一落,他人便已经到了一刀身边。
含烟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被临渊撞得歪了歪,便见一刀已经倒在了临渊怀中,双眸紧闭,面色苍白。
临渊一手扶着一刀,一手搭上一刀的皓腕,面上的表情全然不同于刚刚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分外凝重。
看着临渊眉心越拧越紧,含烟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难道一刀的毒没解?
过了好一会儿,临渊抱起一刀,一边走一边吩咐含烟:“快去准备热水和银针!”
“哦!哦!”见临渊如此,含烟慌忙应了两声,便去准备热水与银针。
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进屋,含烟便见一刀身上已经被扎了好些银针,而临渊正用白色的布蒙着眼在她的锁骨处扎着针,豆大的汗滴自额间滑下。
含烟拿起帕子往床边走了两步,便听到临渊道:“别管我,待会儿你把她身上擦擦就行。”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神色清冷淡漠,一身白衣出尘若仙,同含烟早上时见到的临渊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含烟闻言停住步子,乖乖在一旁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临渊终于收回最后一枚银针放入布包中,重重呼了一口气,转头漏出一口白牙冲着含烟笑得灿烂:“几年没整这玩意儿,还好没有扎错针,诶,阿烟,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含烟:……
刚刚才觉得他有了点国师的气质,此时含烟彻底无语。
临渊轻轻将一刀放平,又摸索着下了床,唤道:“阿烟,你还在吗?”。
含烟出声应道:“在!”
临渊听到含烟的回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才捂着嘴慢悠悠道:“好困,救人果然是个费神的活儿,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睡一觉。”
含烟拧着毛巾应了声:“嗯。”
临渊走到房门口,似又想起什么事情一般,转过头来叮嘱含烟:“唔!那个,她待会儿可能会有些情绪不稳定说些胡话,你别管她,只要看着别让她把自己抓伤就行!”
含烟拿着帕子走到床边,回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