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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找上门的一个男人 ...


  •   “呵,”项尚微直了上身,曲起撑在墙上的肘,把额枕在手上,抵在墙上,双唇紧抿了一下,是憋笑的样子,“我不过是在你搬去我家前有些话想跟你说,但是我一夜没睡,在这之前我需要借你的床睡一下,你除了要帮我把你那乱成一团的床整理干净,你还需要准备什么?准备和我一起睡吗?”

      “我……”

      严夏睁眼抬头,只看到项尚紧抿却翘起的嘴角。

      “你?”

      项尚垂眼,对上严夏的,恨恨的,眼里突然笑开了。

      “我去给你铺床。”

      严夏从项尚怀里侧出身去,溜走。

      ……

      “除了刚刚那些,你再给我好好去查查,家世背景,教育,都查查。”

      项伯竹的病房里,何清恭恭敬敬的站在病床边,躬着身,表面上不住的边听边颔首,内地里拼命的消化着刚刚从岳父这里听到的关于项尚的新婚新闻。

      那个护士,那个以前分明见过的护士。

      今天原本他正在晨会,突然接到项伯竹的电话很吃惊,生怕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当即中断会议,连声抱歉都没来得及说,边接电话就边往项伯竹病房跑,好在那边的声音在他刚出门那刻传来,是项伯竹的,听上去还挺有精神,只是低沉又严肃的让他去病房。

      何清心里直打鼓的去到病房。

      病房里,会客厅的门半掩着,大亮着灯穿过狭窄的门缝,散出的光线是放射性的。推门进去,很静,空无一人,连侧间应该在里头睡觉的项尚也不在,于是心跳都开始加速,慢步走到里间,病房里面除了项伯竹躺在床上再没别人。

      “爸。”

      何清进房,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配的笑容称得上温润,细看嘴角因还没完全松弛而抖动。

      “嗯,站过来。”

      正在对着窗户方向沉思的项伯竹回神,转头,不太顺利的抬起手,对何清招了两下,表情慈祥却深不见底。

      “这人都去哪儿了?”

      何清手微微朝外,指着外面,边靠近床边边问道,听话语气已经轻松不少。

      “我让你大姐带你妈回家了。”

      老爷子轻描淡写的,也让何清明白,这回老爷子和他的谈话是何种保密级别,当即低头默声,只等待吩咐。

      “27床家属,那个护士你知道吧?”

      项伯竹说话盯着何清,牢牢地,不准备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知道,是您给批的插队。”

      何清仍是低着头。

      这种事情并不常见,首先院里家属住本院的并不多见,南熹的名声在外和费用高昂是挂了钩的,再加上这种重大疾病,还是个小护士自己十分勇猛的冲到院长面前求批个单间vip病房,虽然只是个凑数的vip,但最终还给办成了,绝无仅有。

      “她的个人情况呢?你了解多少?”

      项伯竹显然觉得何清那是一句废话。当然,像这种众所周知的事,那确实是一句废话。

      “父母早逝,27床的是她外婆,也是据我所知她唯一的亲属。哦,个人工作倒是很优秀。”

      何清低着头,边慢慢回答边飞速思考,项伯竹如此慎重支走其他人,把他叫来这里问这些的原因,最后只想到那天项尚也给他打电话,找他处理27床抢救和费用的事情。

      “只有这些?”

      项伯竹眼里挤满了怀疑看向女婿,他从内而外不信何清对此毫不知情。

      “其他没有特别做过了解。”

      何清对项伯竹的不信任完全吃不透原由,只能把头低的更有诚意,脑子里却是在重新消化这些天项尚为那小护士里外的安排,还有就是已经有些模糊却分明见过的场景。

      “项尚给我们介绍说她是儿媳妇儿,你之前就一点都不知道?”

      项伯竹情绪有点激动,那语气里的怀疑更多的转化成了不满。理所应当的,他认为这种发生在何清眼皮底下的事情,特别还是关乎项尚的,何清必须知道。

      “她就是大宝说的那个神秘漂亮阿姨?”

      何清抬头,做恍然大悟状,眼睛里分明还有一点小兴奋。

      这么多年项尚其实不怎么会带项言晏,更多时候是丢给项晓风或者项晓景,甚至几个外甥。他独自带儿子出去吃饭也就是最近,带儿子跟一位女士出去吃饭,还让儿子保密,那一旦泄出风去,势必要引起轰动的。

      何清怎么都忘不了那晚处理了个棘手的病人到家已是半夜,自家老婆硬是挣扎着起来,睡眼惺忪里还带着十足的八卦,一脸怎样的兴奋告诉自己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你也知道?”

      项伯竹自然想到了大女儿早上相同的反应和语句。

      “不不不,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小尚带她和大宝一起吃过晚饭,不知道就是那个护士。”

      何清连忙摇手,否认着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小尚这才回来几天!怎么会遇上那个护士!怎么就带到我和你妈妈面前说是儿媳了!你给我去查!仔细的查!”

      项伯竹大概终于接受了何清是真的不知情,却不愿意放弃好像唯一能知道真相的人,情绪还是激动。

      “这什么时候的事?”

      何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在刚才,”项伯竹长呼了一口气,“我已经跟你妈和大姐打过招呼了,不准她们插手,暂时也不要到处去说,但是你要去把一切了解清楚,如果一切都是自然发展,快了点就快了点,如果另有隐情……我的儿子,不该这么坎坷。”

      项伯竹说完,眼睛放空向一处,那是一种有些绝望的哀愁,看的让何清心里一紧。

      是啊,这么一个项尚,不该是这么一个项尚。

      “爸,我会去好好了解的,您放心,”何清欠着身子,眼珠机灵的一抖,“爸,还有个事,我们和MSK癌症中心谈的技术人才引进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之前计划安排15楼整层给他们做研究,已经全部调整到位。这第一波过来的带头人是个早年从市医大过去的留学生,想来沟通各方面都更加容易,还有他带的俩人的资料,你看?”

      “现在这些事情,你做主就行,南熹以后都是你的,”项伯竹对公务丝毫提不起兴趣,他皱着眉头满是不耐房,转头对着何清,眸中闪着精光,“除了刚刚那些,你再给我好好去查查,家世背景,人际关系,教育,都查查。”

      ……

      秋日,临近正午的太阳照在朝南房间窗户上总是毫不吝啬,房门紧闭的屋内,穿透浅灰色窗帘的强光落在橙灰色相间的被套上,形成的光影因为被下的人而扭曲,静默。

      男人侧身卧着,侧脸背着光,深陷在枕头里,长睫还算安稳的挡在眼下,薄唇微张,熟睡。

      客厅里,老旧的电视机播放着不知什么年代的家庭喜剧,电视屏幕画面变化,光影闪烁印照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无声。

      电视观赏区的沙发上,女人蜷缩着,双眼紧闭,长睫颤动,双唇微抿,梦中。

      咚咚咚——

      一阵有力的敲门声打散了门边悬浮的尘粒,女人使劲皱着眉心,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女人挣扎着艰难睁开双眼,失败,又大力的揉了揉,终于,半睁着眼睛缓身起来,跌跌撞撞的摸到了门边。

      咔哒——

      门开。

      “请问是严夏女士家吗?”

      门外,一个带着黑色镜框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西装革履,个子小小的,提着一个大大的手提箱。

      “是的,你是?”

      这是多少年了?严夏眯着眼,有些记不清了,究竟有多少年家里没有来过其他人了。

      “你好,我是来找项先生的。”

      男人的回答没有任何语气表达,脸上也依旧没有表情。

      砰——

      门被严夏合上。

      咚咚咚——

      严夏敲着自己的房门,第二下,食指中指第二指节已经有些吃痛。

      门里完全没有动静,连翻身哼哧的声音都没有。

      咔哒——

      严夏推门而入。

      “有人找我?”

      床上,项尚仰卧着,右手手臂搭在额上,看向严夏,垂着眼皮。

      “你怎么让人找到这来了?”

      见到项尚醒着,严夏方才推门而入的气势一下就匿了,这问句听上去更多像是娇嗔。

      项尚看着站在门边敢怒不敢言的严夏,原本揪在脑后的马尾歪在一边,发顶和两鬓蓬松的有些喜人,嗤笑着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两步就走过严夏身边,带着十分愉悦的表情,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一侧头发塌在半边,并没有比严夏少几分喜感。

      穿过客厅,项尚直接开了门,门外的人还是那样的站在那里,看开门的是项尚,终于欠了欠身,“项先生。”

      “嗯。”

      项尚微一点头,转身,瞥了眼还站在门边,扶着门框,看向他的严夏,眼中笑意浓浓的坐在了方桌边,。

      那人会意,提着箱子进屋,关门,走到项尚身边,放箱子在脚边,双手交握于身前,一副等待指示的模样。

      “东西都带来了?”

      项尚垂眼,看着地上的银色手提箱。

      “是的,都带来了。”

      那人点头回答,动作一板一眼。

      门边,严夏扶在门框上的手微微一紧,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箱子,东西?带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才要来她家?掩人耳目?传说项尚是什么工作来着?外贸?难道是走私?

      “那开始吧,”项尚沉声道,“抓紧时间,你看哪儿合适?”

      “好的,项先生稍等。”

      那人欠身答应,随即拎着箱子往旁边的空地移了几步,就地打开箱子。

      严夏的目光随着拿箱子移动,越发的有些紧张。

      但见那人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杆子,两手一张一缩,杆子慢慢变长,紧接着旋拧,固定,插在了随后拿出的支座里,放在了地上。

      什么鬼?旗杆?

      那人动作没停,接着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卷轴,一面是鲜红色的,展开,稳稳的挂在了杆子上,截断了严夏看向项尚的目光,有点像拍证件照用的背景。

      不一会儿,那人又支起了三架广口灯,一张反光板,再之后电脑,打印机,一应俱全。

      严夏终于松了口气,不是走私,只是个上门拍照的。

      等等,拍照?红底?红底证件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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