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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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森？跟我来吧。”
平子和叶莺来到十二番队时，正见三席阿近坐在静灵庭的监控仪前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早已恢复平静的巨大场所。说明了来意后，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当先朝一个方向迈开了步子。
将他们领至一个大型实验室门口，他突然驻了足，淡淡说了一句，仿佛突然想起随便一提：
“哦，雏森说她谢绝他人探望。”
“……”
十二番队都是些怪人。
若是换做旁人，早该说明情况，也省得浪费时间走这段路。
双双默了一会儿，志波叶莺便蹙起了眉，然而，正当她跨出了一步想要表达出些许不满时，即将出口的言辞被平子真子抬起的手噎进了喉中。她瞥了他一眼，退到了他身侧。
然后，没有再多作询问，金色直发的男人径直推开了那个铁门，驼着背慢慢吞吞地踱进去，就如往常在五番队中一般。叶莺斜了斜叉着腰站在不远处的阿近。他只是看着实验室的方向，看起来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打算，而后便自顾自离开了。
懒得思考其中因果，志波叶莺便侧过身，懒洋洋地靠在墙边，侧耳倾听内部的情况。
……
“MOXIMOXI，是小桃吗？”
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自来熟地开始打招呼，她就不自觉捂脸叹了口气。虽说自家青梅竹马一直都是这种样子，不过现在再听到，还是有些莫名的不爽的……但了解了雏森桃的情况后，他这样开局无疑是最好的。
说起来，看他这样，雏森会不会觉得他很蠢？……话说她当年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于是志波叶莺仔细思考了一番，发觉他们刚认识时平子真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似乎是高冷的，怎么现在就？
——当然，研究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用，加之也研究不出什么，女子很快就被内部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
“你是……”
“平子真子。”
蓦地降低的声线让雏森愣了一下，她没有说出“我不需要人探望”这句逐客令，只是沉默许久，然后侧过身没再看他。
“一百年前，蓝染是我的副队长。”
她又翻过了身，一双水眸睁得老大，但依旧一言不发。
许久，
“听说，五番队已经更换了副队长……那队长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空气再次沉寂起来。
平子真子眯起眼，刘海下褐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朝她看了半晌，突然再次扬起嘴角，抬高声调语气不善道：
“哈？这两个有必然联系么？你不还是五番队的队员么？再说——”
至此，声线突缓，
“你并不是想要做副队长，每日努力将这个工作做好，只是因为憧憬蓝染，不是么？”
雏森桃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所以，蓝染会选你做副队长是很正常的，毕竟——”
他又眯起了死鱼眼，淡淡道，
“所有做队长的，都喜欢选择会对自己尽忠尽责的副队长，我也是同样。”
“因此，你是适合蓝染的，并不是我。”
雏森桃垂了垂眼睑，避开了平子真子的视线。
后者也没在意，自顾自说了下去：
“不过虽说如此，作为你现在以及以后的队长，队员重伤我来看看，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
这种沉默寡言无聊的人着实不是某人擅长对付的范围，因此他颇为难搞地叹了口气，不雅地挖了挖耳朵，继续道：
“虽然不知道你和蓝染具体的纠葛。若是说蓝染做的一切都是在追求自己的人生，你这么憧憬他，干嘛不和他一样——试着找找，真正属于你的是什么？”
这话很是受用。
“真正……属于我的？”
瞬间瞠目，雏森桃低声重复了一边，神色开始迷离，似乎思索起了什么。
目的达到，那么点到为止。
“嘛，就是这样！”
于是平子真子随便伸了个懒腰，
“等小桃你哪天伤好了——随时欢迎你回来五番队！”
如此大声说了一句，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
“明明是个从来没有交流过的人，你居然已经对她了解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金色长发的人懒洋洋地从室内踱出来，志波叶莺扬了扬眉，随即踏步走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踏上离开的道路，
“听淚说的？”
“既然要来，总该做些准备。”
沉稳的关西腔如此回答了一句，平子真子朝她侧了侧眸，拉出了一个半开玩笑的口气，
“怎么？出乎了叶莺你的意料？”
女子听闻停下脚步，斜了他一眼，眼底闪出一丝挑衅的态度：
“怎么可能？”
言毕没有看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便又起步看向前方：
“要是你什么都没准备，没准我还会有你刚才说的感觉。”
她的真子从来都是心思细腻，不需她操半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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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雏森桃提出了归队请求。虽说比他们原先预料的要快些，但正如平子所言，五番队会为她的回归敞开大门。原想在第二天早会上公布这个消息，顺带带着一众队员迎接雏森桃的归来，然而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静灵庭一个消息更灵通的组织——
这个组织有着合法的经营权益，时常有些莫名其妙的活动，平日里更是飞扬跋扈，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它有一个十分正式而且听起来正经的名字。
女性死神协会。
毕竟一百年没接触过静灵庭。一百年前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因此当时松本乱菊几人找到叶莺邀请她加入时，她也没太在意……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该重新考虑一下。
之所以会提到它，是因为早会开始之际，平子真子刚说完这件正事，十一番队副队长兼女性死神协会会长便带了一大帮人浩浩荡荡、恬不知耻地直接走进了五番队队舍，并举起小手朝气蓬勃地大喊道：
“为了庆祝小桃子康复今天大家一起去现世的海边度假！”
看着从来都精神焕发地耍着无赖的草鹿八千流，平子真子耷着死鱼眼有些无奈地道：
“真是的，八千流酱，你来太早了哦，小桃还没有来呢。”
“啊哈，放心，我已经让小桃桃去喊大白他们了！”
毫不在意地高举着小拳头，草鹿八千流如此大声接道，
“对了，山本老爷子也已经同意了！”
……
其实，有时候产生的“其实草鹿八千流才是这个静灵庭最有权力的人”这样的想法，或许并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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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沙滩、大海什么的，对于已经在现世生活了一百年的志波叶莺来说，着实没什么吸引力。
和如今的十三队不熟、也无意混熟，加之本就有些困，她寻了个远离人群的地点便躺在沙滩椅上小睡起来。
平子真子原本执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的座椅上，但莫名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她的身上就被覆上了一条薄毯。
“我不冷。”
太过的细心有时也让人略略无奈。然而，深知后者可能回答的言辞，她便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立即转移了话题，
“反正跟着来也就是躺在这里休息，干嘛不呆在队舍呢？”
“来了，就当今天休假，等下回去后公文也先放一放好了。”
“呵，秃子，你这是自欺欺人。”
虽如此答着，志波叶莺还是不自觉地翘了翘嘴角，而后欠过身窝进了身边的人怀中。
……
不过事实证明，与其说这话是“自欺欺人”，倒不如说是一种暗示——夜间不写公文，自然便要做些别的打发时间，而最后的结果，便是志波叶莺又不知第几次宿在了队长室。
疲累地蜷在被褥间，耳边吹风机的“嗡嗡”声却毫不示弱地侵袭着倦意，熟悉的手指轻轻缓缓地挑起她的鬓发，比吹风机的声响更有效地挑动着她睡意朦胧的神经。
一室无声，平子真子很是认真地捻着她的发梢，直到粘人的水汽尽皆散去，放置东西的声音响了一瞬，房内才真正寂静下来。
又不知已经几点了。
“睡吧。”
不再有其他声响打扰，睡意便潮水般肆虐而来。志波叶莺迷迷糊糊地如此低言了一句，原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旋即躺下，谁知他却迟迟没有关去灯火。她疑惑地睁眼看去，还未开口，就见后者微微蹙起了眉，神色间颇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叶莺。”
双眸间全然不见了常带的淡然神色，
“你最近有哪里不舒服么？”
“……哈？”
“你不觉得你睡觉的时间……有些太多么？”
她这才有些愣怔地回想起近日来的情况。确实总是很困，但她并没有多想，觉得大约是有时睡眠不足的缘故，但细细想来，似乎确实太过嗜睡了。
“我最近……似乎是有些倦怠……”
志波叶莺颇为不解地慢慢道，
“但是……确实没什么不舒服。”
她本想跟一句“要不要明日去趟四番队”，但金发男人显然比她以为的不冷静得多，连这几个时辰似乎都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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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四番队平日工作较多，卯之花烈又认真负责，常常忙到大半夜，他们没有碰到半夜将人吵醒的尴尬状况。然而，经由她略一检查，确实证明了他的担忧并非多心。虽然也不是患病之类的大不了的情况，但于志波叶莺而言，要接受现实，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
踏出四番队大门时，墨蓝色发的女子还怔怔地垂着首，小心翼翼地婆娑着小腹。
它和平常还没什么不同，摸上去也没什么变化，回想起卯之花烈的诊断，那种不可置信的感觉还在脑中徘徊。
平子真子原本揽着她的腰一言不发地站于她身侧，过了半晌，突然抬起一只手拂过她的脸颊，而后踱到她面前，仿若不愿再顾忌一般，径直俯身吞没了她的唇齿。
他们还站在静灵庭的街道上。
但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东西早已排到了顾忌的最末位。
……
本能地纠缠着回应着，志波叶莺迷迷糊糊地想起，近日来他们……不知何时起，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疼痛感，每一寸皮肤都仿佛接纳了他的一切。
这是身体最诚实的表达——或许她早该意识到了。
“真子。”
“嗯？”
唇齿分离，她却没有撤开不自觉间环上他脖颈的双手。
“我们去找空鹤吧。”
踮起脚尖，女子将头搁到他肩上，羞于看见他的反应，
“我……嫁给你。”
到了此刻才意识到，她志波叶莺也不过是这种小女人而已。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