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假如岁月可以不悲伤》樱紫琉纱

10、番外·无关 错过是永远治不好的

　　文/苏里柟

　　写于前头，这是一篇短篇，应该会在几天之内又或者一天内就完成。
　　这里是里里，我又回来了。
　　希望这次依旧能带给你们感动的作品。
　　这篇短篇，是以黄濑的视角自述的。希望喜欢。

　　错过是永远治不好的

　　（壹）
　　那个夏天，带着那越演越热的天气似乎要将一切都燃起末日的光。

　　（贰）

　　车子拐过弯，学校就映入眼前。
　　篮球馆背面的墙壁上长满的爬山虎似乎更加活跃开始向四周蔓延，曾有白痴的想过等到了以后回到学校，整个学校会不会被爬山虎包围呢。——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校员工会及时的来清除。——而这是直到5年级撞见勤劳的园艺叔叔清理时才明白，有些天真的可笑。校门小店里的小张也和往常一样搬个凳子在店门前看着报纸，看到站在店门前的我，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说：“是黄濑吧。自己怎么有空来啊。”我笑了笑回答道：“开同学会呢，你老样子，没变啊。”然后很随手的搬来板凳直接坐了上去。
　　而毕业典礼那时自己似乎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很早的就来到学校，和门卫打招呼，然后就是搬张板凳坐在小店里和黑子打发时间地聊天。对话的内容在记忆里已经模糊的残破不堪了，只是依稀记得大概是在笑谈着：“分开会难过吧，到时候会不会哭啊？”
　　“会。”那时回答的是肯定句。
　　“以后会不会想起我啊？”
　　“会吧。”肯定句却带有少许的不确定。
　　略有些的难过爬上心头，在表面却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大咧咧的笑了起来：“我们矫情个什么劲啊。”
　　放在背后的手指却绞在了一起，这些我都仍记得。
　　而出乎意料的却是，在毕业典礼时，在谢师宴时，自己不但没有流一滴泪，更是开心的忘乎所以。
　　这些，都是关于那个夏天的，记忆。
　　“分开会难过吧，到时候会不会哭啊？”“会。”是肯定句呢。
　　那么那句“会。”那句肯定坚定的会，为何会与“开心”并立在同一个空间里，成为很和谐，却又很变扭的组合。
　　“以后会不会想起我啊？“ “会吧。”肯定句却带有少许的不确定。
　　那么，我想说，如果不确定能占百分比的话，那么那不确定定然是占据了大半个地方吧。上了高中以后会有更多新朋友，会加入了全新的篮球队伍，会有或暗恋或交往的女友。那么，被这么多情感包围的自己哪有空闲去想你呢？
　　所以，想说的原话其实是这样的吧。
　　会吧——我应该不会想起你吧。

　　（叁）

　　毕业典礼结束后，剩下的就是等待中考成绩了。
　　成绩放榜的时候，我正在电影院里。握着手机不断播着电话，接通后客服小姐甜美的嗓音混着电影院里嘈杂的噪声一并传入脑中，那种嘶啦嘶啦嗡嗡作响的声音让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的不爽起来。后排坐着的是群学生，与我相仿的年龄，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很明显的是激怒到我已经被成绩击溃的心情，当时转过头对着他们说：“有没有素质啊，看电影就安静点啊。”语气恶劣神情暴躁的以至于后来想起来仍有些后悔。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当时是在谈论成绩吧，在知道成绩的时候应该都会有些激动吧，我说的是应该。
　　是的，因为当时与我一同去的黑子哲也却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史无前例的格外认真的看完了这部电影，这是他不喜欢的题材我确定无疑——因为我是拖他来的。
　　后来在偶然地交谈中我问他：“你当时怎么会有心情看下去啊？”于是他用那种很藐视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知道他一向鄙视我——回答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激动啊。”
　　但是，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
　　有一种逃避方式叫做不知道。

　　（肆）
　　一日，与小桃子小青峰碰到，不知觉聊到以前。
　　“你现在和他们还有联系没啊。”
　　“没了，但是小黑子的比赛我都会去看哦，要不是今天碰到你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呢。对了，那个XXX出新歌了你听了吗？”于是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毕业后，那些从前的好朋友渐渐淡出了视线，只是偶尔有交谈。而那些在班里本来就很少交流的同学便从此消失在生活里，没有痕迹的像是从未出现过。
　　那句“我一定会记得你。一定会联系你。”
　　在时光面前褪去了原先的色彩，染上欺实与虚假。
　　而偶尔回忆起青峰，却是真的满满的怀念。
　　如果没了他，就没有现在这个喜欢篮球热爱篮球的黄濑凉太啊。
　　抬起头，看着变化甚大的青峰，我忽然不可抑制的难过了起来。
　　曾经最为憧憬的人啊，曾经因为憧憬他，才开始了自己的篮球。
　　却也只是——曾经啊。
　　多么动人多么叫人怀想的词语啊，曾经，美好的一塌糊涂的一切啊。

　　（伍）
　　在某个时刻，忽然想起在雨里行走了自己，在教室里奋笔疾书的自己，在餐厅里狼吞虎咽的自己，在……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你究竟在做什么，究竟为了做什么？”我看着手里缠出的细线，搅浑在一起，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样浑噩的毫无意义。
　　还记得距离自己最久远的自己的梦想，是——当小黑子的光——直到后来发现自己永远也成为不了他的光芒。
　　再后来记得自己零零散散的换了许多梦想后，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梦想是用破灭来衬托的。
　　那么，我看着自己的手掌，问：“你究竟在做什么，究竟为了做什么？”
　　或许，也许，是为了活着吧。
　　活着。
　　即便不能达到功成名就，即便不能做到身家百万，即便不是知识渊博。
　　即便痛苦，无趣，伤心，难过，失望……
　　即便生命遭到任何不幸或是幸。
　　即便是上天对你公亦或是不公。
　　即便如此，也要活着，也要笑着，也要坚强着，等到白发苍苍时对着孙子们讲当年的英勇往事。
　　是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这样的自己未免也太矫情的可笑了吧。

　　(陆)
　　我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泡上杯奶茶窝在被子里看书的那个冬天。
　　奶茶灌入喉咙，腹内一阵暖意。
　　升起的雾气模糊眼睛，连带模糊了那段嬉笑嫣然的青春。
　　是回不去了吗？是回不去了吧。
　　大家都各奔东西，很久没有再见到了。
　　而在再次见到，便就是赛场上，处于对立的状态。而曾经关系最好的小黑子也渐行渐远了——虽然我知道这只是我自认为的。
　　再次碰到紫原是在新开的蛋糕店里，正巧路过看到推出限量新的品种所以进去打算买点回去尝尝。而紫原排着队站在一群小孩子中间开起来极其的不协调，过于高的个子而嘴里叼着零食的样子，活像个放大版的小屁孩。
　　我走上前去搭上他的肩说：“小紫原，你在干嘛啊？”明知故问的样子就像个诱拐小孩的猥琐大叔。好吧，我的形象算是毁了——虽说在他们眼里我从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他转过头看着我然后说：“黄濑啊，我迷路了，正巧看到这家有新蛋糕，所以来看看。”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发出，果真不出所料，他突然两眼放光说：“等下黄濑送我回家吧，不然我又要迷路了。”
　　所以说，看着跟在我身旁的紫原，我无奈的想到，我这算是诱拐成功了？
　　也许是太无聊了，我正准备开口时，紫原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没办法，我太矮了。）：“最近好久没见到赤司了，我好想念他。”“对啊对啊。我也是诶，很想念小赤司啊。”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搭上话去。他愣了愣笑了起来说：“我说，我好想念他买的零食啊。”
　　喂喂，你这不是变像的在说自己爱吃吗？
　　感觉到被塞到嘴里的巧克力棒，我愣了愣神，然后忽然无端由的难过了起来。
　　“小紫原还真是老样子啊。”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伤感，伤感的叫人差点落下泪来。
　　还是老样子啊，宣告着我们无法倒流的青春。

　　（柒）
　　次日，打开广播正想按到昨天我采访的那个频道，却无意间点到“早晨占卜”，正巧里面播到：“今天巨蟹座的运气不是很好哦，不过没关系，快让你的幸运物来帮你吧。今天的幸运物是：粉红色的小兔布偶。”听到这，我噗的一下笑了，突然特别想看一向走严谨路线的小绿间抱着粉红小兔布偶的样子。
　　我立马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小绿间，好久没见到你了，我们出来聚聚吧。
　　短信很快的便发来了上面别扭的写着：虽然不是很想见你，但是你这样说了，我就出来吧。
　　傲娇的语气，叫人当真是怀念啊。
　　立马召集各路人马打算去一睹他的风采。可是短信很快都回过来了，所以人拒绝的干脆利落。只有小黑子的短信上写着：“好吧，那黄濑君你告诉我时间地点吧。”
　　握着手机的手越发地握紧，我忽然有种再也回不去的错觉。
　　又或许这并不是错觉，而是事实。
　　绿间当真是带着粉红小兔布偶来了，只不过塞到了背包里，所以那种搞笑画面，也只能在脑子的幻想了。黑子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朝他招手然后用纸巾为他擦起头发上的雨水。他闪躲开，然后兀自擦了起来，用礼貌疏离的语气说：“黄濑君谢谢你呢，我自己会来的。”
　　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我故作哭泣道：“小黑子每次都这样，我好伤心啊。”
　　“黄濑君别这样，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其实你一点都不伤心。”
　　很轻易的点出，我嘟起嘴挠挠脑袋说：“小黑子怎么这样的呢，我哪里不伤心了嘛？”
　　是的，看到曾经的队友一个个逐渐疏离，即使我再开朗再一根筋也不可能不感到悲伤。但是，我却从你们的眼里看不到那本该有的难过，我突然有种自己太过自作多情的感觉。酸涩感涌上心头，我撇过脸说：“真想看到绿间拿着今天幸运物的样子。”
　　然后被他用一种“你找死，想得美”的眼神瞪了回去。
　　这种被一直欺压的状态在帝光便是如此，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却依旧如此的怀念，怀念到我甚至以为我患上了受虐症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过悲伤，和自己的性格是那么的不合，那么的突兀。
　　可是我却总是这般不可抑制的怀念。怀念，曾经的帝光七人行。

　　（捌）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有多久没见到赤司了，距离上次遇见已经快接近半个学期的时间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少见他，就越是想念起他的口头禅：违背我意愿的家伙，就算是父母也得死。而更是怀念起他那压倒性的霸气。我想我是真得去医院检测一下我是不是有严重的受虐倾向了。
　　那日，特地前去看他的比赛，减去前额刘海的他似乎更加霸气侧漏了，而看着他命令着别人时。我忽然想上前搭搭他的肩，虽然知道会有被剪死的冲动。那种本属于自己的队长变成了他人的队长的感觉是难以描述出来的。就像是自己本来认定的人从自己面前脱离开的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叫人难过的无以名状。
　　我咬着牙，切着齿怨恨的对不知何时已经在旁边的绿间说：“真像是被抢了心爱的玩具啊。”估摸是我的话太过“深奥”又或是我的表情太像个中年寡妇，所以绿间华丽丽的无视了我，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场上的赤司开口说：“下一场就是和赤司打了，我这次真的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捕捉到他话中的意思，我的脸有些阴沉了下来。
　　要对打了吗？曾经的队友，曾经最最默契的队友们早已都处于对立的状态。而自己若要坚持打球下去，我总有一天一定会和他们站在对立的两边，然后和他们对打。
　　我承认，我必输无疑。
　　不仅仅是因为打不过，更是因为不舍得打，不舍得以这样的方式站到球场上去再次面对他们。是的，我真是懦弱的可笑啊。

　　（玖）
　　还记得，那日前去诚凛看望小黑子时，与他开玩笑的叙旧时我看到他旁边的火神确实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随后便是两校间的友谊战了。
　　而当我看到小黑子穿着不同的球服站到我的对面，我忽然无奈的明白过来。
　　明白那个曾属于我们帝光的影子，早就找到属于他的新的光芒。
　　而我也不得不相信我们，我们奇迹的世代之间早已有了各自的生活。
　　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我的对面，对我宣告说一定要打败我，打败奇迹的世代。
　　真是可笑，活像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可是最后，这笑话却成真了，他终于和火神一起将我——打败了。
　　那时的我不清楚我究竟是为什么而哭的，是因为自己第一次的失败了吗？
　　还是，其实是为了悼念那段回不去的时光，那段我们一起穿着只属于帝光的球服，一起训练一起欢笑的时光。
　　又或许是都有吧。我感觉到温热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滑落到脸颊，抬手用力的擦去。
　　黄濑凉太，这是你必须相信也必须承认的，你们已经回不去了。

　　（拾）
　　听到桃子的声音响起我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走神了许久。
　　紫原依旧在吃着零食，然后吧嗒吧嗒的响着。
　　青峰皱着眉说：“哲也怎么还没来，就剩他了。”“那个，青峰君，我一直在这里。”看到青峰噗的一声，然后吓到的样子说：“哲也你怎么上了高中更加神出鬼没了。”
　　一群人吵闹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着赤司说：“我们去哪里？”
　　“和帝光新球员打一下球。”
　　大家一副“啊，怎么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竟然是干这种事”的表情看着他说：“不会吧。”
　　“违背我意愿的……”
　　“好了好了，走了。”
　　“赤司，你还没买零食给我诶。”
　　“小绿间你今天的幸运物好有意思啊。”
　　“黄濑君，请不要揉我头发，我会很困扰的。”
　　“哲君，你不要不理我嘛。”
　　……
　　我忽然明白过来，我们是结结实实的在各自的生命里错过了，但是我们的曾经却如此紧密错杂在一起。
　　是的，错过是永远治不好的，思念是永远喂不饱。但是回忆却在那不走也不跑。

　　全剧终。

　　后妈有话说：
　　这篇短文是在很早以前就有想法，却迟迟未动笔。
　　我却是很萌奇迹的世代，所以想给他们一个算是温暖的结局。
　　那些被我上篇文虐伤的孩纸们那，你们的福利来了。
　　全文的基调我必须承认，是悲伤的，但是结局是绝对的治愈。
　　好吧，我承认，我这篇写的却是是牛头不对马嘴。
　　唔，对与标题的黄黑我在此澄清下：全是我的错，我打错了，我对不起各位啊。
　　然后便是，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请相信我：
　　错过是永远治不好的，思念是永远喂不饱。但是回忆却在那不走也不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