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表面世界》》御舟

40、Chapter.39

　　“最近似乎没有更新笔记，是因为比较忙吗？”

　　“——也姑且算是吧。”

　　在走廊上与藤间擦肩而过的同时又被这样问候，葵笑着回应了他。在那之后又进行了一些日常性的交流之后，她与他的对话又陡然转向了某种奇怪的方向——她的笑容在他看来似乎被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

　　“看上去是碰到了什么好事吧。”

　　“诶……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藤间的话让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她这个动作似乎娱乐到了一旁的藤间，他也笑了起来，但同时摇了摇头否认了她的话。

　　“并非这样，这只是我的猜测。”

　　“老师也真是的，不要随便的就猜测女孩子的心思啊。”

　　“啊啊，抱歉抱歉，我只是看北岛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就禁不住好奇起来了。”

　　藤间配合着葵说着道歉的话——但那眯眼笑着的模样看上去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在等葵开口。

　　“嗯……应该说是碰到了命定的人吧。”

　　思忖了一下，葵这样说道，她着重强调了“命定”这个词。而在听到了那个词之后，藤间则是露出了一副颇为感兴趣的表情。

　　“命定……？”

　　“老师也碰到了命定的人了，不是吗？”

　　葵的反问让他在一瞬间意外的睁眼看向了她——但不消片刻，他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再度眯眼笑了起来。

　　“啊啊……如果说的话，确实是这样呢。”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话题便在此自动打住了。

　　****

　　“警察的工作也很辛苦，所以适当的休息也是必要的。”

　　“然后狡啮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坐在中心大厦的露天休息区，葵晃动着腿，可以说是笑容满面的向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这样求证般说道——而作为被少女期冀注视着的人，狡啮只是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种状况居然都已经成为能习惯性接受的事情了，怎么想都会觉得不太对劲。

　　“喂喂——所以说你这是在让监视官滥用职权吧？”

　　一旁的佐佐山敲了敲桌子，语气就像是在审问两个人一样——他的目光和葵有一瞬间的相撞，他面上倒是很认真的样子，但那副兴味的眼神到底还是暴露了本意，至少葵是完全理解了他的想法。

　　——难得能看狡啮这个优等生的热闹，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而从某种程度上两个人的目的也算是不谋而合，作为罪魁祸首但完全没有要给狡啮解围的意思，葵的笑意不禁又深了几分。

　　“……”

　　狡啮也并不是傻的——虽然他说不上多了解葵，但对于佐佐山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然而对于这两个人完完全全可以说是看戏的态度，他在察觉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头疼起来。

　　葵今天依然是靠着槙岛的帮助出的学校——不过话虽如此，樱霜学院的学生要出入学校其实也并没有多困难，所以就算没有槙岛葵也能很轻松的出入，只不过走那些程序确实相对要更麻烦一些。

　　而另外两个人，倒的的确确是借了调查的名头才能够出来的——不过这件事主要问题也并不在狡啮，而在于佐佐山。

　　——因为PSYCHOPASS不符合标准而被关进了收容所，这些被视为潜在犯的人在通过西比拉的判定，成为执行官之后，唯一被允许的社会活动也只是捕获他们的同类而已。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任务的话。佐佐山是很难出现在葵的面前的。

　　但又因为葵表示“请务必带上佐佐山先生一同前来”，否则“绝对不会透露半点我所知的内容”，狡啮虽然在最开始就拒绝了一次她的要求，但最终结果也很显然——他还是妥协了。

　　不过狡啮会如此好说话，其实也在葵的意料之中。

　　上一次佐佐山追踪到的那个地址，等到他们最后赶过去的时候就已经人去楼空了——虽然那里确实留下了一部分痕迹，但对于调查却完全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倒更像是罪犯刻意留下的，作为对公安厅的挑衅而存在。

　　在那之后，狡啮他们的调查就开始踌躇不前，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方向。

　　虽然在葵看来他们眼下只不过是一时还没有找到正确的那块拼图，但对于狡啮他们来说眼下却已经是穷途了，公安厅的上司不可能不给他们压力，而能够改变现状的，最为顺手也最为显眼的拼图，就是葵本身。

　　——完全有利立场。

　　“所以，大小姐今天有什么指教吗？”

　　“嗯？我一开始就说了哦，想让狡啮先生休息一下，只是顺带加上佐佐山先生而已。”

　　葵一边说着一边挺直了背，她的双手交叠在了身前。

　　“说起来，佐佐山先生觉得出来放风的感觉如何？在满是那种系统的地方待着——是很闷的吧？”

　　“嘛……说起来……”

　　佐佐山正准备回答什么，又突然住了口——因为狡啮可以说是满是深意的瞥了他一眼。

　　“……”

　　“嗨嗨，我知道了——狡啮先生还是看着我比较好哦。”

　　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葵无奈的举起双手的动作拉回了两人的注意力，她露出了一脸“好好好我妥协”的神情。

　　三个人一同行动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葵在这两个人面前也完全没有了要掩饰对系统的恶意意思。不过这位优等生虽然平时想的也很多，但很显然还不习惯她这样直接了当说出来的状态，时常会用眼神制止佐佐山对她表示赞同，也间接的等同于在制止她——当然这也只是葵自己的解读。

　　“但其实没有关系不是吗？如果怀疑还可以直接用Dominator测我的数值噢？”

　　放下双手，葵的指尖轻击着桌面，她的面上扬起一抹极为自信的笑容。

　　“大小姐你这样说，还真是让我们这些人觉得不爽啊。”

　　察觉到了佐佐山笑容下那近乎可以说是毫不掩饰“死亡凝视”的目光，葵眼帘微垂，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可我也的确没有犯罪，也更没有任何打算犯罪的意思不是吗？”

　　“而且，就算说出来佐佐山先生也是不会明白的——但我可是背负着责任的官僚的子女噢？”

　　葵再度抬起头——这一次，她一脸认真的对上了狡啮看过去的目光。

　　“身为官僚的子女，虽然说起来也只不过是傀儡，但为了不抹黑父母，还是必须首先具备清澈的色相，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政治嗅觉的。”

　　“是这样吗？”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自始至终就没有开过口的狡啮突然出声这样说到，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葵。

　　“——骗你的。”

　　沉默了片刻，葵在眯眼笑起来的同时这样说到。

　　“那你又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呢？”

　　“……”

　　而在那之后面对狡啮紧迫的追问，她的笑容还是不由得敛了几分。

　　啊呀呀……是很犀利的问题。

　　“Bingo，优等生终于开口了，不愧是大小姐啊。”

　　而一旁的佐佐山则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两人间的暗流涌动一般，他这样插话道。

　　“如果大小姐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出来放风的话，那还真是让我感动啊。”

　　自从知道葵的父母是厚生省的官员之后，佐佐山就可以说是自说自话的就叫起了她“大小姐”这种称呼。而作为内里的葵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总是禁不住要去想起其他的人。

　　——说起来，不仅仅是安纲，自从那天的争执过后，现在连鹘都已经消失了。

　　她的心里起初对于这样的状况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不适应，但仔细思考一下似乎又觉得还好。

　　“说起来，大小姐对监视官好像很有兴趣。”

　　“啊……因为我喜欢狡啮先生嘛。”

　　“哇——监视官都从来没提过这件事啊！”

　　“可能对于狡啮先生来说，我只是个在包庇罪犯的罪恶的女人吧——毫不留情的被拒绝了，让我很伤心啊。”

　　“……”

　　狡啮的脸上露出了葵熟悉的表情——葵觉得，如果给狡啮一个展现内心的机会，恐怕他这个时候对她白眼都能翻得背过去了。

　　“咳，该说正题了吧？”

　　轻咳着掩饰着尴尬，狡啮强行将话题导向了别的方向。然而佐佐山却并没有要就此放过他的意思，而是一脸惊讶的喊了起来。

　　“等等监视官居然没有反驳——不对，也就是说大小姐说的居然是真的啊？！”

　　“所以我现在可是在非常努力的追求狡啮先生。”

　　配合着他夸张的语气，葵用力的点了点头。不过没等另外两个人再说什么，她就将这个话题彻底咔掉了。

　　“好了好了，休息到此为止，我们说正题吧。”

　　对此，虽然一旁的狡啮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但心里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的，倒是一旁的佐佐山因为没能听到更多而露出了一脸遗憾的表情。

　　“犯人——正如你们所想的，就在我就读的樱霜学院里。”

　　葵轻声这样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眸光。

　　具体是哪个街区已经不重要了……她要做的，只是交出犯人，并且极力完美的安排她的葬礼而已。

　　****

　　“大小姐的成长很迅速啊。”

　　“……鹘？”

　　回到学院中后，葵照例来到了活动教室里进行每日的练习，却不想见到了失踪了几天的鹘。

　　“最近有些事情，所以没能顾得上大小姐这里——看到大小姐成长成独当一面的样子，我也是十分欣慰的。”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从鹘的口中说出来却总让葵禁不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者说，在那样的事情之后，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正常过头了才对。

　　“……嘛，没有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葵还是选择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如果他打算就这样当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她也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姑且这样吧，维持住这样的平和，直到能确认一切之前——背对着鹘的葵这样想到。

　　然而在她的身后，鹘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就再度消失了。

　　“还有些事情要解决，之后我会和大小姐仔细解释安纲君的事情的，所以请大小姐稍安勿躁。”

　　这是他最后留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