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爱情-玫瑰月饼篇》舒雅

5、第 5 章

　　1.程越锦生日第二天，又给设计部送来咖啡和现烤的玫瑰饼做下午茶，有一杯拿铁上还写着吕萌萌的名字，她于是真的不淡定起来。对于程越锦，还是要敬而远之。甚至到了演出的当天，她都不想去了。音乐会是七点半，David主动说要带她一起。还没来得及拒绝，手机响，吕萌萌接起来，居然是邓允。
　　2.David没有把人带到，看到程越锦阴霾的脸色，赶快闪人入场。超过十五分钟，迟到者已经无法进场。Fiona把监控录像的画面发给他，看着老板抿着嘴唇不发一言，抬腿走人，知道大事不好。
　　3.邓允送吕萌萌到楼下，两人面对面，吕萌萌有一缕头发滑下，遮住眼睛，邓允习惯地伸出手要帮她别在耳后，可手已经伸到一半，终于放下。纵有万语千言，都只能说一句“珍重”。吕萌萌连忙低下头，转身就走，没有等电梯，一口气跑上八楼。终于告别了，她一生中爱了超过一半时间的人，唯一的一个，从此以后，除非偶遇，再也不见。
　　4.觉得力气尽失，她靠在走廊的窗台上，一个人抱头痛哭，她生命中的第二个重要的人正式不在了。程越锦从暗处走出来，吕萌萌吃惊地抬起头，眼睛红肿，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他看了心中更不舒服，走上前把她的头发轻轻理一理，缓缓问：“耍我你觉得很好玩儿吗？”
　　5.他的脸色实在有些吓人，可吕萌萌也刚刚历经一劫，怕无可怕，知道他是指没有去音乐会现场，但只是淡淡说：“临时有事，对不起。”她这幅一切随便你的样子，让程越锦不禁怒火中烧，抓住吕萌萌肩膀，问：“吕萌萌，你有没有心，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人围着你，照顾你，陪着你，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你想不到的，我都帮你想着，结果邓允一个电话，就让你连个招呼都不打，放我鸽子？！！！”
　　6.“我从来没有要你或任何人这么对我！我宁愿一直呆在那所乡村小学。你和邓允，一个因为自己过得太舒服心里愧疚，一个因为得了好处又好奇，就自作主张安排我的生活，凭什么？我过得怎样管你们什么事？我从现在起和你们毫无关系！”吕萌萌说得声嘶力竭。邓允向她承认是他找到程越锦，请他带她回来，当然一切都是有交换条件。
　　7.听到“毫无关系”，让程越锦彻底慌了，怎么可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费劲心思地照顾，对她好。“吕萌萌，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话一出口，他们俩都愣住了。他猛地吻上她的唇，舌头企图撬开她的牙，两个人凶狠地撕咬，吕萌萌手脚并用企图挣脱他，但是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突然她身子往下坠，他才清醒过来，接住她抱起来，赶紧按指纹开了锁进门，把她放在沙发上。
　　8.他手忙脚乱地在厨房找到糖冲了水，回来跪在地板上，抬起她的头，喂给她，她却不肯张嘴。看着她嘴唇和脸都白纸一样，满头冷汗，身上还轻轻颤抖，程越锦又急又懊悔，只好按住吕萌萌下颌，硬是灌下去。她呛咳了一下，程越锦赶紧抱着她安抚。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在那间破泥瓦房里，也是这样，也是因为邓允。等她缓过来一些，他去绞了一个热毛巾，回来给她轻轻擦脸和手，又用手指把她的长发梳一下。而吕萌萌则像木偶一样，闭着眼任他摆弄。
　　9.程越锦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阵仗，他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女人，又完全搞砸了，心里全是心疼、悔意和不知所措。程越锦笨拙地握着吕萌萌一只手，另一只手放在她额头上，说：“萌萌，对不起。”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眼皮动了动。“我刚才，非常浑，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再也不会。”他停了停，继续说：“我和邓允其实不熟，但是他正好可以在新能源项目上帮我一下。一开始，我也算是受人之托。你爸的事儿，也不新鲜，可是见到你，我就想，你一个女孩子，刚刚大学毕业回国，何其无辜，难道真就在山沟里呆一辈子？我只有一个姐姐，大我好多，除了小夏，我也没有真的宠过谁，我就想，就当你是个妹妹吧。你瘦得像个竹竿一样，可又那么倔，表面上对谁都好脾气，虚伪得要死，可我就想你总算是在我面前真心哭过，什么时候你能真心对我笑呢？我过生日，连自己都忘了，结果小夏把你的礼物带给我，看到那四幅画，我觉得原来你眼里还是有我，我的神态你抓得那么准。从巴黎回来的飞机上，我就想见你，然后就在这里你给我煮面条，给我玫瑰饼当生日蛋糕，我真开心。临走，我约你听音乐会，本来就约你一个人，可是怕你拒绝，只好说是公司人人都有份。可是你还是没来。邓允一个电话就把你叫走，谁打你手机都不接。我真是，嫉妒疯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他，你们认识了那么久，我怎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吕萌萌睁开眼睛，看着他，他脸红起来，生平第一次对着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这么剖开心表白。
　　10.“程越锦，”吕萌萌开口，“邓允从今天起就不存在了。可是我和谁都不可能了。你就让我这么好脾气地自己过下去吧。我其实挺感谢你的，真的。”她慢慢在沙发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