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杭州西湖 ...
-
梁帝召来静妃,指了指矮几上的药材,问:“你给皇后的安神汤里头,为何会有寻花草?”
静妃垂头,“臣妾不知。”
“何为不知,是你根本不知道寻花草是有毒之物,还是你不知道自己掺了这一味药在里头。”
静妃沉默片刻,“臣妾配的安神汤药里头,并无此药。”
“那你说,这寻花草又是怎么跑到皇后的汤药里头的?”
“臣妾不知。”
梁帝沉吟半响,不再追问,转而沉声道:“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六宫之主,即便死了,还是一国之母。”
静妃心寒地闭了闭眼睛,“臣妾明白。”
“朕相信你也明白。”梁帝瞥了一眼矮几上的寻花草,“你虽喜好医术,但毕竟不比宫里头的太医,有些药性药理不熟识朕也不怪你,日后若有大病小痛,召唤太医便可,不必自己配药。你宫里头的药材,朕会派人清理。至于皇后中毒一事,并未伤及性命,朕便不罚你,只是,你要好自为之。”
静妃失魂落魄地站在梁帝面前,眼中毫无聚焦,在宫中二十几载,风风雨雨都看惯了,早该淡了,她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谢皇上。”
蒙挚火急火燎地赶到苏宅,黎纲却道梅长苏前日已经去了杭州西湖,恐怕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蒙挚急得团团转,“他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去西湖赏花,这……哎……”
比起蒙挚,黎纲倒冷静,“这个时候西湖荷花开得正好,他不这个时候去,还能哪个时候去。”
蒙挚来回踱了几步,焦头烂额,“但是,他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黎纲看着着急的他,“蒙大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蒙挚停下脚步,看着黎纲,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因为说了他也帮不上忙,“算了,还是等你们宗主回来再说。”
誉王府。
荷花池旁的凉亭里,秦般弱为誉王倒了一杯酒,双手递到萧景桓面前,萧景桓接过,一口饮尽。
“没想到陛下竟然只是清理了芷萝宫的药材。”秦般弱遗憾的语气道。
“这已经足矣,静妃乃是喜好医术之人,没收她的药材也算是重罚。再者,父皇怎么罚,都与本王无关,本王的目的已经达到。”秦般弱了然地勾起唇角,“陛下此时已经对着两母子心存芥蒂,若是太子在外头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至于太过惋惜。”
萧景桓轻叹一息,“只是,苦了母后。”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抬了抬眼,问:“太子那边如何?”
“方才收到消息,太子已经抵达南山,打算明日攻山。”
“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么?”
“殿下放心,我们的人早就安插进了匪窝,就只等着太子送上门去。”秦般弱道。
萧景桓握着杯子,目光幽深,“苏宅那头动静如何?”
秦般弱提起酒壶继续为他添酒,“梅长苏前日就随着萧景睿以及言豫津前往杭州游山玩水去了,想必也不知道宫里头发生什么。”
萧景桓对梅长苏始终不敢放松,“他要游山玩水便让他玩去,只是,我们这方万不能松懈,该盯紧的还是盯紧,本王可不愿再被他破坏好事。”
“这一次的计划万无一失,请殿下放心。”
杭州西湖。
一艘船缓缓行驶在碧绿的湖面上,刚下过一场小雨,天气方晴,甲板上还是湿的。梅长苏披着薄薄的披风走出船舱,挑开帘子便见着甲板上一蓝一白的两人并肩站在船头,梅长苏看了眼身旁的飞流,对他做了个噤声手势,转身进了船舱。
只是没等梅长苏进去,萧景睿便发现了他,语气里带着喜悦,“苏兄,快出来看看,天上挂了一弯虹,十分壮丽!”
梅长苏回身,缓缓走出船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那一道七彩虹,“雨后虹,是个好兆头。”
“怎么说?”言豫津歪着头问。
梅长苏道:“虹乃世间常物,又是难得一见之物,必经历风雨方可成形,雨过天晴,自然是好兆头。”
言豫津和萧景睿相视一笑,言豫津道:“讲得有道理。”
梅长苏再看一眼天上虹,“这一场雨停了,不知金陵的那一场雨何时才会休停。”
言豫津乐津津道:“这里离金陵好些距离,苏先生怎会知道金陵也下雨了。”
萧景睿鄙视了他一眼,对梅长苏道:“金陵里的风雨,苏兄不必太过惦念,如若是风雨,世上哪有不停休。”
言豫津道:“是啊,即来了杭州,就只管杭州是否刮风下雨,金陵城下不下,现下与你我无关。”
萧景睿再鄙视了言豫津一眼,“你还是少说两句。”
“凭什么你能说我就不能说?”言豫津愤愤道。
“你跟我们就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
言豫津不服,扬起下巴,“谁说不是,别以为我笨,我知道苏兄话中所指。”
萧景睿一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你知道你知道。”
梅长苏抿唇笑了笑,“你们两,感情还是那么好。”
言豫津轻哼一声,“我跟他感情好才怪,看他的样子,从小到大就没讨人喜欢过。”
“你……”萧景睿欲言又止。
“怎么,没话说了?”
“既然我不讨喜,那你带着我的玉佩做什么?”萧景睿道。
言豫津看了看腰间的玉佩,脸上浮起红晕,辩解道:“我只是看着它还值点钱,等什么时候没银子花的时候就当了。”
梅长苏打了打呵欠,“你两慢慢吵,我先回去歇息了。”
梅长苏转身回船舱,言豫津瞥了一眼萧景睿,提步就走,“还是进去跟苏兄说话舒坦。”
雨后的甲板有些湿滑,刚走出两步,言豫津脚下不稳,眼看身子就要头朝下往湖里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萧景睿跨前一步,长臂一捞,搂住他的腹部将他稳住。
言豫津惊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在萧景睿怀里,耳朵根子又红了,微微挣了挣,“松,松开。”说得一点底气都无。
“我要是松开,你掉进湖里怎么办?”
“你当我傻子,好端端怎么会掉进湖里?”
“方才不是差点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