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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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宅。
屋外艳阳高照，蝉声不绝于耳。
“赈灾粮草半月前便押送出去，昨日太子殿下也已经秘密启程前往全州。”蒙挚道。
“这诱饵是送过去了，鱼钩又准备得如何？”
“你放心，此次负责押送粮草的是我麾下的将士，他办事我向来信得过。”
梅长苏轻轻一笑，“你蒙大将军办事，我何时不放心过？”
蒙挚笑了笑，端起矮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再顺手摸了一个桃子咬了一口。飞流此时鼓着一腮帮子气过来，双手环抱，一屁股坐下来，轻哼了一声。
蒙挚一边把桃子啃得咯咯响，一边问：“做什么，谁惹你了？”
“你。”飞流道。
蒙挚好笑道：“嘿，我好好地坐在这，什么时候惹你了？”
“哼。”飞流再轻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梅长苏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最大的桃子，“飞流。”说着，把桃子抛过去。
飞流接过桃子，顿时眉开眼笑，梅长苏道：“去玩吧，我和蒙将军还有话要说。”
飞流点了点头，捧着大桃子走了。
蒙挚无奈道：“这小子想吃桃子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哪里惹了他不高兴了。”
梅长苏笑而不语。
说道这里，蒙挚突然想起，“对了，小殊，我总觉着太子这些日怪怪的。”
梅长苏顿了顿，道：“怎么怪法？”
蒙挚回想前日去他宫中的场景，“就是觉着他有些心不在焉，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梅长苏淡然道：“他如今掌管朝政大小事务，许多事情都要想，难免有时会入神些。”
蒙挚一脸了然的表情，“这也没办法，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对朝政之事也有些力不从心，只能由太子殿下把持着。”
“殿下执掌朝政不过迟早之事，赶在未加冕之前提前熟知朝政要务，这是好事。”
蒙挚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梅长苏，“殿下如今慢慢接管朝政，也逐渐上手，日后要是登基便不会常出宫来，那到时……你打算如何？”
梅长苏抬眼看了他一眼，“我能如何，自然走一步是一步。”
“依我看，你辅佐太子，功劳最大，即便留在朝廷，封个侯爵也不为过。”
梅长苏淡淡一笑，“我在暗地里做了这么久的小人，可不想再做一辈子。”
蒙挚把桃子吃完，抹了抹嘴道：“我倒是认为，在暗地里摆弄权术的不一定是小人，要看是对什么人。若是对君子摆弄权术，那就是小人，如若是对小人摆弄权术，那就是君子。”
“不想蒙大将军也这般伶牙俐齿。”
蒙挚憨笑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蒙挚临走前，梅长苏道：“过些日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就莫要过来了。”
“去哪？”
梅长苏缓缓道：“梅岭。”
蒙挚双眼睁大，微微诧异，“你怎么……”
“下月便是赤焰军的祭日，我想去拜祭拜祭。”
“你不怕被人抓住把柄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那笔旧账，已经没人能翻得动了。”梅长苏感慨道。
跟当年这笔旧账有牵扯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了。
蒙挚轻叹一息，“那便去罢。”
皇宫。
自誉王萧景桓被贬为藩王，皇后一直闷闷不乐，寝食难安，容颜憔悴了不少。
静妃领着宫女来请安，皇后良久未让她起身，兀自叹道：“你说，本宫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到底得到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静妃抬头看了看凤椅上的人，“人这一生，也是苦心经营一辈子，到了最后也不过寿终正寝入土为安，什么也没得到。”
皇后不屑一笑，“你这是在讽刺本宫？”
“臣妾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皇后不以为然，扶靠着凤椅，“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深藏不露这么多年，本宫对你毫无防备，一心对付越贵妃，到头来，却败在你的手上。”
静妃处之淡然，“臣妾一介后宫嫔妃，文不能武不能，哪有能耐与皇后娘娘匹敌，更不能谈成败。”
皇后讪笑一声，“静妃啊静妃，你倒是撇的干净啊。”
从皇后的寝宫出来，回到芷萝宫，梁帝已经在软榻上坐着等候，静妃赶忙上前请罪，梁帝道：“朕也才刚来。”
静妃起身后，梁帝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来。”
静妃过去坐下，梁帝伸出手，她便也伸出手任他握着。
“陛下近些日龙体不适，何不等臣妾去请安，怎的还来芷萝宫了。”静妃温柔道。
梁帝抚着她的手，道：“在榻上躺得太久，再不动一动，怕是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陛下说的是哪里话，陛下乃万金之躯，当与天齐寿。”
梁帝笑了笑，“你呀，就会说话哄朕。”
静妃顺手端起一旁的热茶给梁帝润了润嗓子，梁帝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茶。
“景琰出宫几天了？”梁帝突然问起。
静妃答：“算上今日，刚好二十天。”
梁帝轻叹道：“还是他在宫里的时候朕舒心一些。”
“算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
梁帝点头应了一声，他是真的老了，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脸上的褶皱也越来越多，记性也大不如从前。
“说来，当年宸妃便是在这个时候走的罢。”梁帝苍老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爱怜。
静妃沉吟半响道：“再有半月，便是姐姐的忌日。”
“当初朕让你设的牌位，现在可还在。”
静妃轻声答：“还在。”
“那朕也去拜拜她。”梁帝起身，静妃起身搀扶，带着他来到放宸妃牌位的暗柜，打开暗柜，梁帝看着牌位上的字，目中喊着泪水，苍老的手指一点一点拂过牌位上的字。
静妃取出三炷香，点上，交给梁帝，梁帝接过，在他牌位前拜了三拜，将香插上牌位前的香炉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旧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