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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廿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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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中,着粉衣的情烟手中还拿有暖炉,她经不起这样的寒,但蓝轩辕却可以。很巧的是,她也是来探查情报的。
蓝轩辕:“煞遥派圣女,你是这里的主人吗?”他问得很直接。
情烟笑得更妩媚:“呵呵呵,你好像也知道些什么。”
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蓝轩辕:“那么,既然如此,你们煞遥的千蝶楼楼主是谁?”
情烟道:“你说她呀!莫非你和她有仇?好呀!正合我意。”她始终没有离开他部下可以守护到的范围。
蓝轩辕再问:“那么你呢?你原来是谁?”
情烟始终没有回答过他的问题,她很聪明。她道:“你说我?莫非你对我感兴趣?”
蓝轩辕再问:“那么你们的少主呢?”他依然很有耐心。
她一怔,眼睛一转,再巧笑道:“你是对他有兴趣咯!这可怎么得了啊?那么你呢,你是谁?”
蓝轩辕轻轻一笑:“我是上一任魔教内排名第一的人,你总该知道。”语罢,他转身离去。
他们好像没说什么,但似乎都从中得到一些什么信息。至少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兵器坊的主人既不是盟主,也不是煞遥。
铜铃摇,铜铃摇,百步内,见煞遥。
冥剑吟,冥剑吟,十步内,闻风鸣。
“走!”铜铃晃着,响声消失在远方的大雪里。
寒吟宫。
寒吟宫内同样是有纷纷大雪覆盖,翠绿的檐瓦,朱红的大门。这里是奢华中的清雅,但毕竟也是在凡尘中,所以并无烟渺的仙气缭绕。
白衣女子端着茶杯,杯上的茗烟在缭绕,她轻轻地吹了茶,水里泛起微波,她用翠绿的茶杯盖拂了拂几粒浮在水面的茶叶,冷冷道:“查到了。”
绿衣女子却缓缓道:“哦?”
蓝蕊鸢道:“上一次在缀灵宫外的人,是煞遥派的圣女。”
萧吟接着问:“她的目的是? ”
蓝蕊鸢抿了一口茶,道:“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是煞遥的楼主——你好像知道点什么,但你没告诉我。”
萧吟笑着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你有没有想过,盟主可能是知道谁盗的玉儡和寒石,却不愿意去查?”
“什么?!”蓝蕊鸢脸色一变。
蓝蕊鸢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也是一如既往的正直,更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所以有些时候即便她无意扰乱了谁的布局,也是一如既往地处于不败之地。
后来她又恢复了平静:“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想在大战之时我还是可以援助他的,即便他这么做。”
“为什么?!”萧吟很不解。
“没有什么,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不论是锦衣华服之时还是衣衫褴褛之时。”她的回答如此简洁。
蓝蕊鸢继续道:“我想不论是那个被吓死的护法还是一个冷漠的杀手,都是有情感的,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懂。”
她淡淡地沏茶,清丽的身姿,才是她的本质。
缀灵的风景总是别致,小巧的楼阁,蜿蜒的复道,高啄的檐牙,青绿的瓦片,朱红的梁柱,平静的湖面,微漾的莲花,粉红的丰满,收敛的半拢,淡淡的荷香,微微的煦风,柔和的朝阳,清悦的雀声,五彩的羽毛,翩飞的蝴蝶,此处有佳人。
柳绿的裙摆绽出一片荷叶,自如的长鞭如出动的灵蛇,轻巧的笑如春风暖。此处有佳人。
此时是寒冬,再怎么暖的微笑也无法逃过冬日的刺骨。所以,在笑意盈盈的时刻,或许总是伴有那么一些危机。
可以看出这些天那个穿蓝白相衬襦裙的侍女甚是忧愁,看她的衣着,也可以知道她是不同于寻常侍女。
蓝白衣少女这一日决定去找她的宫主劝谏一些事情。
蓝白衣少女道:“宫主,这几日,缀灵门前多了很多人,似乎来者不善。”
柳灵儿收起长鞭,道:“桑梓,这些人都长什么样?”
桑梓:“他们好像不是一路人。一路是黑衣人,身形彪悍,凶神恶煞。另一路人,白衣蒙面,身段轻盈,执剑,应该都是女子。”
柳灵儿望天:“白衣为烟渺阁的人,而至于他们为什么监视着我们,听说,她们最近丢失了玉儡?”
桑梓:“黑衣人,是新晋教派煞遥的人,这些人的头领是个粉衣女子。而至于茗烟,似乎也是和他们一路子的……宫主,切莫忘记我们的使命,百年的缀灵已然被盯上,你明白这百年的规矩。若说茗烟可以成功地进入缀灵是她和我们的缘分,但若你为她踏出这缀灵半步,却是万劫不复啊!”桑梓含泪攥着柳灵儿的衣角死死不肯放手。
柳灵儿:“桑梓,你看着百年的缀灵,有哪一位宫主不是孤独地死在缀灵中的。有些时候,你可以去为那些你从未得到过得东西付出代价,你会觉得很值得。我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罢了,因为这里太美好了,让我很不知所措……”
见桑梓不语,柳灵儿嫣然一笑:“唔,桑梓你看我的灵鞭,谁可以伤害到我呀!莫说他是有十个大汉,十个小姑娘,就算有一百个我也未曾怕过!”柳灵儿擦拭着桑梓脸上的泪水,“桑梓,我是缀灵宫的主人,我固然有保护缀灵的使命,但我若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当初又怎么选上缀灵宫宫主的?你说是不是呀?”
她从来都是那么鲜妍活泼,也未曾让他人讨厌过。若说她的本质纯洁如婴孩,这一点都不夸张。若不是如此,茗烟这个杀手,这个不曾拥有过往的女子,又如何能够感受到她的真挚?
缀灵宫外。
世人都把毒辣的女人比作毒蛇,但其实毒蛇本身并没有罪,有罪的只是那个人罢了。
粉衣飘,铜铃摇,巧声笑,藏生渺。这段歌谣,一直是为那个煞遥的圣女情烟所吟唱的。这绝不是虚名。有人说她的名字温婉如初,与她本身格格不入,实则否然。情烟,如缕缕情丝缠绕,正如她对那个与她有同等地位的少主一样。但现在缠绕这件事情她做起来有点困难,因为有一个叫茗烟的人出现了。她不知道她出身于什么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新晋的楼主的武功居然高深莫测,而且她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谜,但从少主第一天见到她起,他就已经沦陷了。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时刻都想杀了她,死在她的铜铃下,又或者,让她生不如死?这主意不错。
所以,在缀灵宫外的密林中,总有这么一双摄人的眼睛窥视着缀灵。
煞遥,那个充满着寒冰灌溉的地方。在深处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衣男子,一个没了气息的男子。虽然此刻他没了气息,但有些事物却可以让他重生。深重的紫衣承载着深重的悲伤,彻骨的寒冷封尘着痛彻心扉的记忆。木临轻轻抚摸着男子的脸庞,这个人,和身后的男子长有一模一样的脸。
木临缓缓道:“城离,告诉她吧。铭雨颜,本身并没有错。”
身后的男子僵住:“木临,你又何必让我送走她。”
木临:“我们不可以这么自私。”
少主:“记住她是茗烟,不是铭雨颜,因为铭雨颜已经死了两年了!”他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