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秋野》砂羽

1、【序章】故乡

　　有一种不幸，叫出门遇人渣。
　　栉名天乐把绑好的钱袋揣进怀里，深灰色的双眼循着刚刚那声尖叫的源地转向右前方的巷口，果不其然地看见了“年轻少女路遇人渣调戏”的熟悉戏码。
　　她忍住朝天翻个白眼的冲动，不带任何表情地瞪着那个方向看了两秒。身陷险境无从脱身的少女隔着一个男人宽大的背影同她目光相汇，对方白兔一样溢满泪光的眼神令栉名不由地皱了皱眉，抬起的左臂无声地碰上了腰间悬挂的刀鞘。
　　许是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头脑冷静了些，栉名低声咒骂了一句，有些烦躁地将垂落的马尾扫到背后，神色复杂地看着那边半晌。男人的动作愈发过分起来，只是那年轻女孩除了施力挣扎，却再也没有把呼救的话说出口。
　　栉名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其它的动作，她一边把手搭在佩刀的刀柄上，一边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出手。她本就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自己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贸然出手给自己惹祸上身事小，给自己身边的人添了麻烦才是她最担心的——虽然她借住地的主人是个对武士道甚是上心的老好人，但毕竟那里还有一位操心过重整日皱眉的黑面神。
　　刚一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视线中的情形便不知何时出现了变故。或许是那少女说了些什么惹得男人怒火中烧，嚷嚷着脏话便一把拔/出了佩刀，直向少女头顶砍去。
　　“啧。”栉名咬了咬牙，兀自收紧了五指，虽说的确不想多管闲事，但也不代表她能够淡定地围观当街砍人。
　　“不幸啊。”
　　低声自语了一句，栉名认命地迈开脚步。
　　然而却是有人比她更快。
　　真正让她一惊的是那声冷兵器相碰的清脆声响，而出手之人在那之前的动作她甚至只堪堪捕捉到了一抹残影。
　　竟然是居合。
　　这倒称得上是好运气。
　　她挑了挑眉，嘴角难得地扯出了一个算得上是愉悦的弧度，放下伸出到一半的手，已经出鞘半截的冷兵器“唰”地落回到原处。
　　栉名看着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终于看清了居合使用者的正脸——是个长相俊秀的少年，半长的紫发被一根纯白的发绳束起，从肩膀上捋到身前。
　　面对着少女不断的道谢，他却丝毫没有改变自己淡然的表情，反倒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低声询问了少女什么。两人交谈了几句后，少女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紫发少年又说了些话，便朝着那个方向走了。
　　鬼使神差地，栉名目视着紫发的少年直到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拎着新买来的文房四宝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回到试卫馆的栉名先行回房间整理了一下买回来的东西，本打算去通知一下其他人，一路走来却根本不见人影。
　　“一个人也不在啊……”
　　她站在走廊里张望了两下，确定这附近没有一个她要找的人。
　　真奇怪。
　　大概是栉名略显苦恼的样子实在是引人注目，恰巧路过的一名馆内弟子上前同她打了招呼：“您回来了啊，栉名先生。道场那边好像有什么事，近藤先生他们都过去了。”
　　“有什么事？”
　　“这个啊……似乎是有人来挑战了。”
　　闻言栉名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弟子的话让她的疑惑不减反增，匆匆点头道谢后，她抱着好奇与担忧的双重心态往道场赶了过去。
　　接近门口的时候，栉名的耳边传来了木剑碰撞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此一击的余音还未消散，后一击便已接踵而来。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门口。比她稍早一些到达的土方和近藤正站在道场入口，前者紧皱着眉头厉声喝止了屋内比试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后者则面露欣赏的神色。
　　栉名到的时候，正听见眼熟的紫发少年带着点迷茫的声音：“我是左撇子，您不介意这一点吗？”
　　她回想起街上那一击漂亮的居合斩，适时地在近藤与土方之后表了态：“不错啊，你。真是好久没见过总司这么狼狈了。”
　　“说是狼狈什么的……太过分了啊阿乐，我可没输哟。”她的这番话立马遭到了屋内某个还被平助和新八联合拉着胳膊的人的不满。
　　“没输是一回事，陷入苦战又是另一回事了。”潦草地回了一句，栉名没再理冲田总司看过来的目光，转而将视线移向另一边沉默着的紫发少年，冲着他抬了抬下巴，“栉名天乐，替那边的家伙多谢你指教了。”
　　“阿乐……”
　　冲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习惯性凑热闹的新八打断：“嘛嘛的确，多谢了。”
　　不，他不是习惯性凑热闹，只是习惯性挤兑冲田。
　　从冲田的表情看，他似乎还想还嘴，然而土方的动作更快，他凌厉地朝这个方向瞪了一眼，直接让两人闭了嘴：“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客人还在呢。”
　　土方的话音刚落，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也在道场门口停下，山南先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环视了一周便仿若已经将状况了然于心，向在场的几人点头问好后，动作文雅地推了推眼镜：“听说有很厉害的人来挑战冲田君，我就过来看看，不过看样子是错过了啊。”
　　“山南先生想看的话，再比试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总司你闭嘴！”
　　冲田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想给山南先生展示一下精彩的剑术比试，但奈何土方先生不允许。
　　“那就不需要了。”尽管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但山南先生还是不禁莞尔，“相信以后还会有机会观赏的。”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栉名：“回来的很快啊，路上想必很顺利吧。”
　　“是的。”栉名收起那副开玩笑的表情，点了点头，“您要的东西已经买好了，刚刚没看见您，我就先放回房间了。您现在用的话，我这就去拿。”
　　山南略一思索，也点头应允：“好吧，我也和你一起过去吧。”
　　两人向在场的其他人简单示意，说着便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道场。
　　像是看出了斋藤略带疑惑的表情，冲田好心地解释道：“刚刚的那位是山南先生，还有阿乐是他的小姓。”说完，冲田瞥了一眼对方的表情，竖起食指比到唇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平静地补充道，“一君看出来了的话，不要说哦。”
　　“……”斋藤将视线收回来，看向笑得神神秘秘的冲田，许久，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取完成绩单回来开坑√时隔一年打开存稿真是感慨无限（而且我终于第一章放男主了（不
一年没写，手感要慢慢调整回来给我点时间（成绩还行暂时不用担心我的状态（笑
接下来几天会忙报志愿更新时间并不造，熬完月底就好了，录取完之前都会宅家里浪啊不码字的放心吧w

另外关于山南先生的记载相当少，他加入试卫馆的时间基本被推断在1859年前后，而斋藤过来的时间我根本没查到……不过我感觉1859年他十几岁似乎也差不多（不，时间轴如果真有问题，都是度娘的锅（你tama
再说一遍我不是考据党啊充其量是个半吊子强迫症……真·考据党们我们不约不约真的不约（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