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圣母（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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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26）
前台空无一人，两人绕过前台，顺着旁边的笔直走道，直接走到里面的接待室。接待室里有一个正背对着他们的年轻男子，弯着腰在饮水机前倒水。因为他的动作，饮水机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倒不像外面那般冷清了。
迟冷隐试着上前一步，发问道，“请问现在是营业时间了吗？”
他说的比较突然，那个年轻男子吓得把手一抖，在地上泼出了不少的水。他急忙转过身来，有些尴尬地跟迟冷隐点点头。
“是的，现在是营业时间，你们先坐，”他指了指屋内的沙发，“我先把这收拾一下。”
他剃着平头，长相也十分清爽，看起来相当能干，应该是负责人一类的。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年轻男子忙活了一阵。
“抱歉久等了，我是应老师的助手李浩。请问两位有什么事？”
“我是昨天打电话来预约的迟冷隐。”迟冷隐站起身来，把之前准备好的名片递出去。
李浩一脸恍然大悟地接过那张名片，哦了一声，微微地点了几下头。
“原来就是那位侦探先生吗？请跟我到这边来。”
他边说边做出一个“往这边来”的手势，率先在前头带路，迟冷隐和时萌萌自然跟在他身后。
从这个不大的接待室走出去，会路过一个非常大的展示厅，两侧的墙壁上挂着相框，照片里几乎都是应常鸣获奖时候的照片或是他的雕塑作品。
李浩走在前头，边走边向他们解释每张照片的来历。
如果不是心中明确地知道此行目的，时萌萌真的觉得他们现在就是在参观这个工作室。嗯？怎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顺着李浩的介绍一处一处地看过去，不住地觉得这里跟应常鸣的私人工作室十分相似。
从外表看起来并不是很大，没想到里面却十分宽敞。
三人又穿过了一间摆放着助手和学生作品的陈列室，才走到最终的地方——一间办公室。
李浩拿出钥匙开了门，等迟冷隐和时萌萌都走进去后，还颇有几分紧张地把门给反锁上了。
迟冷隐忍不住微笑着安抚他，“李先生不必如此，我们只是来找你问一些事情而已。”
闻言李浩倒吸了一口气，似乎真的非常紧张。这间房间看起来是他的个人办公室，直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李浩才显得稍微放松了一点。
“其实……本来我不愿意惹上什么事的，但是昨天迟先生打电话过来，觉得事情好像变得严重起来了。”他犹豫了几秒，开口说道。
他似乎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方也一直在封锁消息。迟冷隐也严肃起来，郑重地说道。
“李先生想的没错，现在事态已经变得十分危急，所以希望我接下来提的问题你能实话实说。”昨天迟冷隐就已经在电话里大概地提到了一些能说出去的案情，所以两人直接略过无所谓的寒暄，直入主题。
迟冷隐拿出了自己的随身本子，里面已经提前整理好了他的疑问。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请问在8月24日，应常鸣有来过工作室吗？”8月24日就是许舒云失踪的日子，根据通话记录里，许舒云失踪的那日也有接到工作室的电话。
二十四……二十四……李浩嘴里喃喃着这个数字，把桌面上的台历拿过来，边翻找边回忆。“那天是周日啊——周日工作室一般没人。”
他的话让迟冷隐不禁皱起眉头。
“但是那天我恰好在整理一些资料，所以早早就来了。我记得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应老师有过来，但是没待多久就走了。”
“8月21日那天也是一样吗？”
“是啊，最近应老师总是有些神出鬼没，虽然以前也不常来，但最近更是难找到人。今年也只办了一个展，而且还要开班招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提到这里，李浩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原来唐一泉和许舒云失踪当天应常鸣都有来过办公室——这下真是越来越清晰了，迟冷隐记下这个线索，又继续问道。
“开班招生？”
“是啊，你们没有注意到报纸吗？我们准备开一个少儿雕塑班，但这是应老师上个月提出来的，原本并不在今年的计划里。”
应常鸣自己提出来的？
“他有跟你们说过原因吗？”
“没有，应老师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啊。要说是为了提高知名度，以老师的水平已经不需要了，我们工作室也不缺钱，而且作品一直是面向成人，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突然就提出要开班。”
一直在沉默不语的时萌萌听到这里，不禁插嘴道。
“应常鸣不喜欢小孩子？”但是之前潘静明明跟他说应常鸣表现得很喜欢小孩子，而且那天听到的歌声——
李浩轻轻地点头，把声音压低，“之前有个同事把亲戚的孩子带到这里来，那天应老师正好在，就把同事数落了一遍，完全就是不喜欢小孩子的样子啊！”
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迟冷隐和时萌萌对望了一眼，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怀疑。
“应常鸣一直都没有结婚？”
“没有，应老师似乎是独身主义者。”
“也没有女友？”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从没见过。应老师一直在照顾小应老师，应该也没什么时间去交女友吧。”李浩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应老师指的应该就是他弟弟应无鸣了吧。
在对话的过程中，因为李浩声音一直压低，三人在茶几旁越凑越近，就像在说别人坏话似的小团体。
“他们俩兄弟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
虽然号称助手，但李浩相当于应常鸣工作室的负责人，几乎完全负责管理。他是应常鸣的学生，两人关系不错，倒也一直帮着应常鸣打理日常事务。应该说，没有别的人比他更了解应常鸣了。
“一直都很好，我很羡慕那样的兄弟情。不过——”李浩又把声音压低了，“你们有听过那个传言吗？”
传言？迟冷隐和时萌萌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小应老师不是对外宣称因职业病退隐了吗？我们圈子里一直有传言说他根本没病，而是被应老师逼得退隐的。”
“居然还有这个说法吗？真的假的？”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啦！我跟了应老师七年，一开始就见过小应老师。小应老师退隐的时候也是真的病了，根本不像是他们说的，应老师嫉妒弟弟比自己有才气所以才强迫他退隐！”
他的语气十分愤慨，看样子对这些流言十分生气。也许用激将法可以问出些别的，这么想着迟冷隐开口道：“虽然这个猜测过于阴谋化，但应无鸣这么年轻就得了职业病，大部分人应该都有疑问。”
听他这么一说，李浩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思索再三，才谨慎地开口。
“因为现在情况特殊，所以我才告诉你们。其实小应老师确实不是因为职业病才退隐的，而是因为——精神疾病。”
“具体更多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好像他从小就有这方面的疾病。虽然我不知道应老师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他真的一直在照顾小应老师，他们的兄弟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圣母（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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