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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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i下楼之后看到的就已经是Kili和队员们坐在锅炉边谈笑的场景了。
Bombur在准备晚餐，他一直坚信没有好的食物就没法好好干翻他们的敌人，所以即使是在恶劣的环境，这个拥有着与身材毫不相符的敏捷身手的胖小伙都能给他们搞来一顿远超想象的美味。另一边的Balin正在给Kili重新处理伤口，他虽然不是个真正的医生，但是在紧急处理这方面颇有心得。
其他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忙碌，保养自己的武器或是帮着一起做夜宿的准备。看得出这栋大楼在没有废弃之前曾经是医院，宽敞的大厅容纳区区十几个人简直是绰绰有余，正对着大门的服务台正好能够遮挡住从破碎的窗户里钻进来的寒风。虽然液化气燃烧的火焰不像是篝火那样会被狂风吹灭，但是知道自己睡在一个并非封闭而且毫无保护措施的地方总是让人整日身在战场的人感到浑身难受。
至于液化气，那是从镇子上的其他地方搜罗来的，可能是什么饭馆之类，但是那里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Bombur只好单单将还留下大半瓶的液化气罐给扛了过来。
Fili绕过摇摇欲坠的断柱，将背在背上的冲/锋/枪解下靠着最近的墙角放好，Nori已经从Fili的另一边挪开他的屁股，自觉让了座。
这对兄弟总是在一块儿也应该在一块儿，每个人都这么觉得，无法反证也无需反证。
“伤势怎么样？”Fili并没有特意坐得远一些，他知道那样做反而会让他的队友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止血处理的很及时，但是处理的手法太粗暴了。”Balin埋怨说，“你应该庆幸我们遵守了约定，不然只要我们晚到一天，你就有可能死于败血症。”
“没那么严重，Balin，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你的危言耸听和夸大其词了，你不会还以为我会百分之百相信你吧？你的信誉在我这里只有百分之五十，什么话都得只能听一半。”Kili懒洋洋地咧着嘴说。
他的上衣被脱下，露出结实的肌肉和一些伤疤，有已经愈合多年的浅色疤痕，也有白天战斗时留下的细小擦伤。那些擦伤还没被处理过，而Balin显然更担心Kili腰上被撕开的口子。
“烧伤是最容易被感染的伤口之一，年轻人，你应该回基地去补习你的急救课。”Balin的脾气很好，他从来不会生气，就算是有敌人在他的面前，他也只会微笑着敲碎那人的脑袋。“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应该做的是好好呆在这里别动，起码让我先给你上药。”
Kili撇了撇嘴，而Fili坐在他身边看着Balin处理了息肉、给创伤面上药、最后还给Kili注射了抗生素。
“我有用你给的药。”Kili嘟囔，“难得我乖乖自己上药了，Balin，能别再说了吗？感觉你都快变成我亲妈了。”他是整个队伍里最年轻的战士，虽然在战场上的时候和他的队友们一样骁勇善战，他的狙击枪用的甚至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但是几个看着他长大的队友仍然会将他当做小弟弟一般照顾。
“该闭嘴的是你，Kili，上药。”Thorin平静地盘腿坐在不远的地方，就着仅剩的几根日光灯管昏暗的光仔细读着地图：“我们明天一早就得出发，所以你还有六个小时能休息。”这个男人是这个佣兵小队的队长，他强大、英勇、虽然并不能说是个战术天才，但是他拥有队员的所有信任。
Kili乖乖转移了话题，没多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明早往哪个方向走？继续往南？”Balin对他的伤口毫不客气，他手下的动作看得Fili心里发颤，但是Kili却毫不在意，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一丝颤抖。
“继续往南。”Thorin依旧没有抬头，他用红色的记号笔在地图上涂写，缓缓说道：“刚才Bifur和雇主联络过，他们的目标还没有离开，所以我们的目的地也没有发生改变。”
“真烦。”Kili啧了啧嘴，“我最烦这些该死的政治。”
Thorin终于合上了地图，移动到更近一点的地方，坐下检查他的枪支：“有什么可烦的，谁出钱我们就帮谁，美元才是大爷。”
Kili轻笑了起来。
“等我们把那个家伙干掉，这块地方也平静下来，到时候我们就该离开了。”Balin最后给Kili包扎完，这才接口说。
“到时候你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俄罗斯的妞，随便你想干嘛。”Nori三口两口将到手的食物吃完，含糊不清地调笑：“我还认识两个德州姑娘，热辣似火，我保证你会喜欢。”
“吃你的饭去。”Fili踹了他一脚。
“我吃完了。”Nori讪笑着，“你不能总这样护着你弟弟，Fili，他总有一天得展翅高飞脱离他的处男身份成为犹他州的美女们争相讨好的真男人。”
Nori的话就连Kili都听不下去了，他大笑着穿上衣服，也踹了他一脚。
“别管什么犹他州了，我只希望快点从这个破地方离开，从来没人告诉过我阿富汗的秋天竟然也能到五十度！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Ori已经铺开了睡袋，一面往里面钻，一面回过头说。
“总有一天你还是会来的，只要这里还有战争。”Dwalin端来了Kili这个伤患的晚餐，“我们永远是战争的走狗，除非你死在其他地方。”
“天哪你这个无情的家伙，”Ori把脑袋也钻了进去，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那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下一站就是最后一场仗了？”Fili轻声问。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战争，就永远没有最后一场仗。”Thorin松开他的绑腿，按揉着小腿肚：“但是两天后我们就能干掉那个傻逼然后回美国去了，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
“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Kili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人数大概是多少？最强火力呢？”
Thorin从行军包里掏出一本手册扔给Kili，但是这个年轻人的双手都贡献给了食物，只好整个人向后一仰，躲开本册的攻击。Fili见状伸出手在半空中截下那本册子，翻到带红色标签的一页，摊开在Kili的身前。
“就现在的情报来看对方的人数应该在三十人上下，除了我们的目标以外，只有一个家伙要特别注意。”Thorin解释说，“他的代号是S，很擅长混战，身手好而且精通武器，好在我们了解到他们的装备也只是小队装备，火力方面我们不用担心。”
“没有人说一定要和他们正面交锋。”Kili吃完东西合上手册给Thorin扔回去，“只要你们能暂时吸引火力，我可以趁他们后退的时候把目标干掉。”
“Kili。”Fili低声阻止他，“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不会像这里的哨兵那么好对付。”
Thorin却沉吟着没有说话。
“你有多少把握一口气弄死他？”许久Thorin才问。
Fili猛地坐直了，不可置信地看着Thorin。
“必须。”Kili纠正，“一弹一杀，这是职业道德。”
“Kili！”Fili显然有些激动了，他的声音甚至吵醒了已经快要坠入梦乡的Ori，“你……！”
“Fili。”Thorin打断了他的话，“你跟我来。”他说完就率先起身，穿堂而过，转过通向急症室的转角，然后站在走廊上门的另一头等着。
Fili看了一眼Kili，但是他却没有看向他。
“队长。”Fili很快跟上了Thorin的脚步，最后在他两米开外停下。
Thorin直视着他，他的眼神沉稳而且锐利，这让Fili有些想要闪躲：“Nori起码有一点说对了，你不可能总是护着他。”
Fili紧抿着唇，低着头的神态表示他其实是在抗议。
“你弟弟非常优秀，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包括你。”Thorin并不在意他面前的年轻人心情如何，他是整支队伍的队长，这意味着他必须考虑到整体的发展，不能只顾及那么一两个人的喜好，就算Fili是他寄予厚望的队员也一样。“Kili几乎是我这十几年来见过最有天赋的狙击手，而且他不偏科，他的近战和体能也一样令人赞叹。”
“至于你，Fili。”Thorin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拥有Kili所没有的东西，你对大局的掌控力，你的战术思维，这些是在训练营学不到的，是靠□□的锻炼也无法获得的，这近乎天赋，而且在我之上。如果有一天我退役或是战死，我希望你能够成为队长带领这支队伍，前提是……”Thorin瞪视着他，“你最好赶紧把那个该死的眼神从你弟弟身上收回来，Fili，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几乎已经把他看成了你的肉骨头，而他不是。”
Fili脸色苍白地抬起头，他小心地从Thorin的双眼中窥视他话语里的真正含义。
“我是他的哥哥。”许久，Fili才干巴巴地说：“我……”
“你已经习惯了保护他，这很显然。”Thorin压根没准备让他解释什么，“但有的时候这不需要，而且反而会给我们造成麻烦——Kili比你想象地要强大得多。”说完，Thorin摆了摆手阻止了Fili已经冲在嘴边的话，返身回去大厅。
当他将手搭在门把上，Thorin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我采纳了Kili的建议，但是我不会让一名狙击手单独深入狼窝，他必须要有人掩护，我想你会乐意扮演这个角色。但是，”Thorin强调，“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除非你想害死他。”
然后他就打开门，回到大厅休息去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Fili才跌跌闯闯地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